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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陳家

陳跡騎著小毛驢滴滴答答的走在青石板上,看著離別了將近八年的故鄉,心中唏噓感嘆,這麼多年來,他不止一次夢迴故鄉,也不止一次的想過,再次回到故鄉會是一種什麼心情。是激動,還是沮喪?但如今回來了,他的心中卻仿若古井一般,沒有絲毫的波動。

“古人雲:‘離家十載,鄉土倍親’,為什麼我就沒有這種感覺呢?”看著熟悉的街道,熟悉的景色,陳跡竟然冷靜的不似一個歸鄉遊子,卻像是一個離家未久的孩子,只是出去玩了幾天,回來時,一切仿若昨天。

三日前福伯先一步回到陳府,準備迎接大少爺回家,便先走了一步,所以陳跡自己一個人騎著毛驢慢悠悠的回來了。

不知不覺,陳跡已經來到了陳府門口。但是還沒進門,陳跡便愣在了當場,他始終還是來晚了一步。

牌匾上掛著的白色孝布,醒目扎眼。

府內隱約傳出的哭泣聲,令陳跡不再猶豫,三兩步踏入府門,入眼的是往日裡輝煌的大堂,此時,已經變成了靈堂。

一口金絲楠木棺材安穩的擺放在靈堂中間,前有一牌位,上面寫著“故顯考陳公諱墨林之靈位”。

陳跡當即如若雷擊,呆立在院子中,一動也不動。

“大少爺,你終於回來了!”福伯本在為陳父守靈,見陳跡回來,連忙上前迎接,眼含熱淚對陳跡說道:“大少爺,我們終究還是晚了一步,老奴我回來時,主人已經......”

“別說了,福伯。”陳跡打斷了福伯的話,說道:“我爹他既然已經走了,再說什麼都沒用了,我爹他窩囊了一輩子,又重病數年,如今,就算解脫了吧。”

頓了一下,陳跡又說道:“福伯,麻煩你去幫我找一身孝服,今夜,就讓我來為父親守靈吧。”

陳家家主歸天,在當地也是極為轟動的事情,然靈堂場面不小,但除了福伯和幾個丫鬟為其守靈外,再無他人,其中緣由,陳跡一想便知,這麼多年,陳家內鬥就沒停過!

換上福伯拿來的孝服,陳跡問道:“福伯,我二孃,現在何處?”

“她正在和陳家幾位主事,商議下一任家主的事情。”福伯回答道。

陳家基業不小,但是陳家人卻不多,上一輩只有兩人,一是陳跡之父陳墨林,二是陳跡的叔叔,陳墨語,陳家名義上是陳父陳墨林的產業,但實際上其中一半是陳墨語的,而陳家裡裡外外幾位主事,一半是陳墨林的下屬,另一半則是陳墨語的親信。

聽到福伯這麼說,陳跡雙眼微眯,握緊了拳頭,說道:“既是如此,那我就要先拜過二孃,叔叔,還有幾位主事了。然後我再來為父親守靈。”

說罷,陳跡自顧自的向著後院而去。

議事廳中,幾人吵得不可開交,聲音之大,遠在另一面的陳跡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我不同意!”渾厚的聲音衝破屋頂:“主人連頭七都沒過,就這麼著急立新家主,豈不是寒了兄弟們的心?”

“國不可一日無君,家不可一日無主!”一個尖細的聲音傳出:“陳家裡裡外外都要主心骨,怎可因為舊主頭七未過,而阻礙新主?”

“我同意林先生的話,新家主當立,而且宜急不宜緩,主要的,不是立不立,而是立誰!”

“那還用問?自然是家主留下的唯一血脈,穢少爺了!”

“唯一的血脈?見不得吧?!”還是那個雄厚的聲音:“你把跡少爺置於何地?!”

“跡少爺早就被主人逐出了門牆!哪還有資格當陳家家主?!”

“跡少爺只是口頭被逐出門牆,又沒有在家譜上除名,哪裡沒資格?!而且穢少爺今年才八歲,怎麼扛得起陳家家主這面大旗!”

“哼,那總比你那個提劍殺母的跡少爺好多了!”

幾個人越吵越大聲,陳跡在門外傾聽著,不由得搖了搖頭,心道:“陳家的分裂,隨著爹的去世,愈發明顯了。”

吵得這麼激烈,看上去是為了誰做家主,但實際上是舊家主嫡系勢力想要保住自己的地位,而非嫡系勢力想要以此機會提升自己的地位。

嫡系勢力想要保住自己的地位,就不能讓其他勢力侵入,所以他們竭力阻止陳跡同父異母的弟弟陳穢為家主。非嫡系勢力,也就是陳墨語的幾名親信,為了重新洗牌就必須打亂上任家主的一切,如果小少爺當了家主,那權利就不集中在家主身上了,就有洗牌的機會了!所以他們是站在陳跡二孃那一邊的。

陳跡心中冷笑:“一個小小的家主之位,又不是皇帝寶座,弄得朋友反目,兄弟成仇,呵呵,真是無聊!”

聽著眾人為了家主之位吵得不可開交,陳跡在心中嘲笑,這八年來他走南闖北去了不少地方,去過更宏偉壯麗的城市,見過更風光的家族,眼界開闊了,心態自然也開闊了。心態開闊起來,再看到這小肚雞腸一般的勾心鬥角,實在令他感到反感!

家族本身是聯絡親友的紐帶,而此刻卻變成了勾心鬥角的工具,活成這個樣子,有些太累了。

不過轉念一想,他便釋然了,人各有志,自己覺得這樣的勾心鬥角很反感,但說不定就有人樂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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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奇怪的是吵了這麼半天,卻沒聽到那個女人和他叔叔陳墨語的聲音,難道兩人沒在?

想到這兒,陳跡便推開了房門。

“跡少爺?!!”房中十人見到陳跡,表情各不相同,有迷惑,有驚訝,有欣喜,也有眉頭深皺的。

陳跡的二孃坐在主人的位置,依舊是那一副無法捉摸的表情,微眯的丹鳳眼緩緩移向陳跡,嘴角翹起一絲令人玩味的笑容。

“陳跡啊,你回來了?”率先反應過來的是陳墨語,他見到陳跡,表現的極為欣喜,三兩步上前摟住了陳跡:“八年沒見,想死叔叔了!”

陳跡也笑著抱了抱陳墨語,然後環視四周,眼神在他二孃身上停了下來。

女人抱著一個七八歲,留著壽桃頭的小童,一邊咬著手指一邊看著陳跡,臉上顯出疑問。

“看來他就是我的弟弟了。”陳跡一動不動的看著這個與自己有三分相似的小童,而在眾人眼中,卻是陳跡在死死盯著他二孃。

已經有幾人臉上顯出了看戲的表情,當初陳跡就是因為提劍要殺他二孃,所以才被逐出家門,兩人就好似仇敵,仇人見面,怎能不眼紅?

陳跡二孃率先開口道:“喲,這不是我家大少爺麼?快,穢兒,叫哥哥。”

“哥哥好。”小童很有禮貌,惹人憐愛。

“他就是我弟弟麼?”陳跡笑了,沒有想象中的劍拔弩張,令在場眾人無不驚訝:“來,讓我抱抱。”

小童看著眼前從未見過的大哥,有些膽怯的看了看他孃親,二孃沒有阻攔,反而說道:“去,讓哥哥抱抱你。”

有些害羞的從孃親身上下來,小童鼓起勇氣張開雙手,走向陳跡。

陳跡一把將小童抱起,笑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陳穢。”小童聲音稚嫩,特別可愛。

“陳穢?!”陳跡愣住了,穢這個字不是什麼好字眼,為什麼會被當作一個名字?心中雖然奇怪,但陳跡並未表露出來,而是笑道:“我爹可真是不會起名字啊。”

見到這種**場景,某些人臉上浮現出失望的表情。

“跡少爺,正好你回來了,我們正在商討下一任家主的事情,跡少爺是嫡長子,我認為,由跡少爺接任,最為妥當!”

抱著陳穢,陳跡根本沒有正眼看提議之人,隨口說道:“家主之事,與我無關,我只是回來,履行兒子的義務的。”

還未等眾人反應過來,陳跡便放下陳穢,說道:“我雖然同樣是陳家人,但我對陳家家主之位沒什麼興趣,強行讓我當,我也當不好,與其尸位素餐,不如乾脆不做!”

“跡少爺,你......”眾人還沒從驚訝中回過神來,陳跡便推開門走出了議事廳,向著靈堂而去。

“我會幫我爹守靈三天,三天後,我就會離開。”陳跡聲音傳來,令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陳穢回到他孃親身邊,邊咬手指邊看著遠去陳跡的背影,眼中充滿著好奇,這個從未見過的大哥,見面就給他一種特別的親切感,那是血緣上不可分割的親切。

而陳跡二孃的臉上表情可就豐富多了,先是驚詫,然後是懷疑,最後是迷茫,那一雙攝人的丹鳳眼,也是直直的望著陳跡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麼。

是夜,陳跡就在靈堂中為其父守靈,他打發走了所有人,只留下自己,孤身一人守護在靈堂前。

由於烏雲密佈,沒有月光,緊靠幾支香燭,所以靈堂甚是昏暗。

忽然間,一陣陰風吹過,吹的燭火搖曳,明滅間,斑駁的光影在潔白的牆壁上來回晃動,似是有鬼魂活動一般。

陳跡雙眸微眯,淡淡的問了一句:“誰?!”

問完,陳跡眼神移動,看向靈堂角落。

陳穢正蹲在角落中手中拿著一把蒲扇,正在竊笑,卻突然感到一道目光轉到了自己身上,轉過頭來,卻發現陳跡正在看著他。

“你不害怕麼?”陳穢歪頭問道:“昨天晚上那幾個姐姐被嚇得連動都不敢動了。”

陳跡沒有回答,而是微笑著招手,示意陳穢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