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當陳跡看清來人之後，他便放下心來，來人是他一個熟人。
帶頭驅馬狂奔的，是一名英姿颯爽的年輕女子，她身穿甲冑，腰間別著一把長刀，正是在閬都見到的那位越旗軍的軍娘，方芷白。
方芷白策馬趕來，見到陳跡的一刻，也是非常驚訝，但她也知道陳跡並不是惡人，於是在馬上拱手道：“這不是陳跡嗎？”
“方姑娘。”陳跡還禮，但是看到方芷白眉頭一皺，知道自己失言，連忙又說道：“方校尉。”
這個時候，方芷白才算是舒展開了眉眼，問道：“你為何會在這兒？”
“哦，我來北塞洲找一個朋友。”陳跡回答道：“湊巧遇到了這些......渤海人，在燒殺搶掠，一時氣憤不過，便出手殺了他們幾個。”
方芷白早就看到了這些屍體，由於鐵甲軍人馬皆披重鎧，所以這些人雖然死了，卻因為甲冑之故，依舊沒有倒下。
一開始方芷白心中還很震驚，提高了警惕，但是看到陳跡之後，又發現這些人一動不動，便明白肯定是被陳跡殺掉了。
“真是多謝了。”方芷白拱手謝道：“本來我們得到訊息，有鐵甲軍在北塞洲燒殺搶掠，大帥讓我們來處理此事。這些鐵甲軍騎得馬匹都是北庭草原中的駿馬，速度實在是太快，我們追了好幾天，都沒有追上，要不是陳跡你，恐怕我們就要有負大帥所託了。”
“嗯，我還有一些事情，想要和方校尉說一聲。”陳跡低聲對方芷白說道：“私下裡，一對一的說。”
方芷白雖然奇怪，但對於陳跡此人，她還是信得過的，於是輕輕擺手，示意手下人不要接近，然後隨著陳跡走到一旁。
“什麼事，說吧。”
確認周圍無人，陳跡便開口道：“方校尉，你知不知道這幾人都是什麼人？”
“渤海人啊，還用問嗎？”方芷白一愣：“難道還能是其他人。”
“唉，其實剛剛我從這些人口中已經得知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他們......確實不是渤海人。”陳跡嘆了一口氣道：“相反，他們就是地地道道的夏國人。”
“什麼？你搞錯了吧？”方芷白怔在原地：“看他們穿這個樣子，還有行跡，怎麼會是夏國人呢？”
“起初我也不太相信，但是他們說的話，就是夏國語。”陳跡回答道：“此事關於寧武軍節度使，我覺得事關重大，所以才要與你單獨談談。”
“寧武軍節度使？張俊大人？”方芷白反問道：“和他有什麼關係？”
“關係大了，方校尉，仔細聽我說。”
陳跡將此事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講述給方芷白，方芷白聽罷，怒不可遏，罵道：“這群畜生，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不要激動。”陳跡安撫方芷白道：“現今之計，就請方校尉儘快趕回勾陵，向越天大帥稟明此事，讓越天大帥上書朝廷，重辦這些奸佞！”
“唉。”方芷白嘆氣道：“其實朝中有人一直攻訐大帥，這個大帥心中一清二楚，只是他不願輕易上書。”
“為何？”
“其一是因為沒有實證。”方芷白回答道：“這幾個人被你殺掉了，但就算是活著，那也只能當個人證，缺少物證，朝廷不會相信的。其二是大帥念舊，就比如這個寧武軍節度使張俊，他曾經是越天大帥的頂頭上司，一手提拔越天大帥，越天大帥待其如師，不肯這麼做。”
【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換源的app上終於有了解決之道，這裏下載 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同時查看本書在多個站點的最新章節。】
“越天大帥是個不世出的傑出將領，為何會這麼迂腐呢？”陳跡嘆了一口氣：“難道就讓他們繼續這樣胡作非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