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跡與老刀把子面對面坐著，雖然面前這個醜陋的老年男子受了重傷，但陳跡依舊能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一股冷峻的殺氣。
“傳說中的秋葉會首領，老刀把子，沒想到竟然是個乾巴巴的老頭。”陳跡輕笑一聲，說道：“真是聞名不如見面。”
“呵呵......”老刀把子輕笑一聲，說道：“幹殺手這一行當，你越是不起眼，就越有優勢，這一點，闖蕩江湖甚久的陳將軍，難道不知道嗎？”
“有道理，只是和我的想象還是遠了一些。”陳跡說道：“而且我更沒有想到的是，老刀把子竟然是為大帥效力的。”
“大帥需要我，所以我來效力。”老刀把子說道：“任何時候，任何地點，只要大帥需要，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說罷，老刀把子上下打量了一番陳跡，然後又打量了一番莫一世，輕笑道：“有酒嗎？”
“這個時候，你還想喝酒？”
“酒是個好東西。”老刀把子動了動身子，胸口那長長的刀疤滲出鮮血：“可以止痛，我這個人最怕疼了。”
“酒沒有，忍著點兒吧，過不了多久，傳令兵就能回來，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回到勾陵關了。”
“很好。”
“什麼很好。”
“你這謹慎的性格很好。”老刀把子笑道：“也不枉我向大帥極力推薦你了。”
“推薦我？你？”陳跡一怔，反問道：“什麼時候推薦的我？”
“實話實說，其實我曾經有一段時辰，專門去盯過你。”老刀把子笑道：“沒想到吧。”
“你監視我？”陳跡一怔，眉頭皺起：“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當然是你阻止了司徒空之後，我以為你會是秋葉會的敵人，便派人監視你一段時間，後來發現你好像並不是。”老刀把子緩緩說道：“後來因為大帥這個計劃需要我，便不再監視你了。”
“我一點兒都沒有察覺。”陳跡搖了搖頭，心中暗暗驚道：“若是當時老刀把子派人殺我，恐怕我沒有一點兒生還的可能。”
“在監視你的過程中，我發現你這人並不壞。”老刀把子說道：“而且十分機警，更十分謹慎，後來章閒將軍回來，稟明大帥你的事情，我其實也在暗中聽著，再後來，就向大帥推薦了你，我看人還是不會走眼的，你確實成為了越旗軍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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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奇怪，你難道不生氣嗎？”陳跡聽到老刀把子這麼說，不由得問道。
“為什麼要生氣？”老刀把子笑道：“你覺得我會因為你破壞了秋葉會的行動而生氣？那你就錯了，司徒空這小子的行動，原本我就不同意。”
“為什麼？殺掉一個大帥的絆腳石，為什麼不願意？”陳跡好奇的問道。
“很簡單，因為那樣正中了文宗的計策。”
“什麼意思？”
“你是不是以為，當時僱傭我們秋葉會去沙鐵御清的，是朝廷武宗？”老刀把子回答道：“錯了，武宗，包括大帥在內，都不願意激化與文宗的矛盾，畢竟文宗勢力太大，激怒他們，會群起而攻之，到時候武宗不會好過。”
“那不是武宗，還會是誰僱傭你們的？”陳跡心中忽然升起一個念頭：“莫非是......”
“不錯，其實當時僱傭我們秋葉會去殺鐵御清的，恰恰正是文宗！”老刀把子說道：“那些文宗想要藉著此事，嫁禍大帥，然後上書彈劾！當時我匆忙趕到雲澤洲，就是為了阻止司徒空。說起這個來，我應該感謝你，不至於讓我們秋葉會鑄成大錯！”
“真是命運弄人啊。”陳跡感嘆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