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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江湖路

戰場上,夕陽西下。青蔥的草原已經被鮮血,染成一片紅色地毯。地毯上佈滿了細碎的肉末,還有殘缺的肢體。

魯妙子站在曹燚的屍體旁看著遠方的草原,對趕到身旁的商震說“這裡明年的花,會開得更漂亮。要不我們就在這裡建一座城吧。城外的草原絕對是適合耕種的肥沃土地”

商震想了想說“也好吧,無論怎麼樣,這裡還是需要讓後代記得,曾經還有那麼一群人,死在了這裡,和平需要用鮮血來銘記”

“那麼這裡到底應該叫什麼呢?”魯妙子問道。

商震想了一想,搖了搖頭說“這個問題還是交給你來想吧!”

就在兩個人聊的正開心的時候。突然,從樹林裡傳來一聲豪邁的笑聲“既然兩位不知道這裡應該叫什麼,那麼不如讓我來給這裡起個名字吧,就叫霸山莊如何?”

隨著他的聲音的出現,林中傳來一陣悉悉簌簌的響動。魯妙子聞聲向樹林望去,不到片刻的功夫,樹林中淅淅瀝瀝的走出了兩千來號水匪打扮的官兵。之所以確認他們是官兵,是因為,魯妙子認得領頭的那一位大漢,也就是剛才出聲說話的那一位。他的名字叫杜伏威,是江淮水軍的統領。

“哈,杜將軍,你怎麼有心情來我們牧場這裡了?你們水軍還有上岸的時候啊!”杜伏威毫不在意商震語氣中的諷刺,哈哈大笑著說“那又怎樣?王八還有上岸的時候呢,何況我們這些還是人呢,這不,聽說飛馬牧場遭了賊?作為你的鄰居,我這不是過來看看有什麼能幫忙的嗎?”

商震皮笑肉不笑地說“哈哈,杜將軍,既然你已經過來看過了,這裡也沒有什麼需要您幫忙的,您還是離開吧,這裡這麼亂,這麼髒,別髒了你的眼。”

杜伏威大笑著說“誒,這不算什麼,我這不是來幫忙吧,咱們都是朋友,守望相助是應該的,來兄弟們,過去扶一下飛馬牧場的那些弟兄們,怎麼這麼不長眼力價呀?沒看到飛馬牧場的弟兄都站不起來了嗎?”

“站住,你們要幹什麼?”商震戒備的說。

杜伏威並不理會商震的問題,轉頭命令士兵“你聽他的還是聽我的,老子的話不管用了是嗎?對了,那些弟兄們剛從戰場上下來,精神還有些敏感,快,去把他們的武器下了,扶助了,別讓他們亂動,萬一出了點岔子,我拿你們試問。”

商震明白杜伏威說的好聽,說是要幫助飛馬牧場的人,其實也就是想趁機要挾持他們,這樣好從中獲利。

商震並不是擔心杜伏威向他索要好處,對於能夠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但是,讓他擔心的是,不知道他的胃口有多大,如果胃口太大的話,那事情就不好收場了。

飛馬牧場等人掙扎著站起來,戒備的看著江淮水軍,場面僵持在這裡。就在杜伏威已經忍不住要下令動手的時候,樹林中又一次傳來一陣響動“哈哈,這麼巧,怎麼大家都在這裡呀?天神醫,你果然在這,你說說這是不是緣分麼!”

說著話,一名金甲將軍從樹林中走了出來,身後撲撲嗖嗖的,跟出來一大群人。大概看一下,怎麼也得有四五千號人左右。

“你又是誰?”杜伏威,皺著眉頭問走出來來的金甲將軍

“你虎啊,我是誰?你竟然不認識!”金甲將軍忍不住笑道“你小子連老子都不認識,還敢稱什麼將軍?在南陳軍隊裡混。我叫程靈洗,這個名字你應該聽過。沒聽過的話,也得給我記住了。這位天不孤天神醫生,是老子的救命恩人,我欠他一個大人情,這次你給我滾回去,我也不跟你計較什麼,要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杜伏威聽到程靈洗的名號,臉色大變。十分忌憚的看著程靈洗,他聽說過程靈洗的大名,知道他是當今皇帝的心腹,也是最器重的一名猛將。論武功,程靈洗,遠遠高於杜伏威。論地位,杜伏威說的好聽,是水軍將領,說的不好聽就是水賊頭領。更何況程靈洗帶來的部下,全部都是跟著他他從邊境廝殺出來的精銳將士,無論從單兵實力還是整體作戰,杜伏威都不佔上風。因此,杜伏威也只能忍氣吞聲的聽著。

“既然程靈洗,程將軍在這。你是天不孤天神醫的朋友。那麼,就我就不過來添亂了,弟兄們,跟我走。”杜伏威說完,轉身帶著他的手下,灰溜溜的趕回林子。

“呸,什麼東西?一群土匪流氓。真是的,不知道陛下怎麼想的,讓這麼一個玩意兒當水軍將領,咱們南陳的水軍還能有出路嗎?”程靈洗對著遠去的杜伏威大聲呸了一口。高聲的喝罵杜伏威都聽見了,但是他不敢做出什麼反應,程靈洗人多勢眾,精兵對土匪,呵呵,他不傻,他還想活著呢!

“天神醫,收到你的信之後,我急忙帶領部下連夜趕過來,可惜還是晚了一步,不過天神醫就是天神醫,您這水平確實了不得。不光治病,救人厲害,這領兵打仗也是一流的啊!

這馬賊頭領曹燚我也知道,在北地是一個出了名的狠角色,當年他還是燕國將領的時候,我還和他打過交道,這小子今天栽到你手裡了,呵呵,算不算風水輪流轉哪?”程靈洗的話中有話。

魯妙子也聽出程靈洗話中的試探。他知道,對於他塑造的天不孤這一個角色,很多人都好奇他的身份。雖然他是程靈洗的救命恩人。但是,程靈洗能活到今天,並不是因為他多勇猛,而是因為他夠謹慎。

更何況現在南陳又是一個風波詭譎的時刻。為了天人化生果,各方牛鬼蛇神都相繼登場。在這麼一個敏感的時候,猛然蹦出一個天不孤,誰都不會放心。

“是啊,確實是風水輪流轉。我師傅是當年魏昌城醫館的醫生,我是他的徒弟。城破了,師傅死了。我活著,苦練醫術,四處行醫。一方面是為了完成師傅的理想治病救人,另一方面,也是想趁機找人幫忙報仇。”魯妙子半真半假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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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那天神醫這次也算是大仇得報了吧?恭喜恭喜呀!”程靈洗恭喜道

“不,沒有,還剩147人。”魯妙子的語氣分外的複雜。“當年從魏昌城活下來的鮮卑人,總共是總共是1800人,其中病死或者其他原因死亡的是5人,今天,伏誅的五百名鮮卑狼騎再加上曹燚,總共是501人。所以,現在還剩下147人”。

程靈洗忌憚的看著魯妙子,對魯妙子說“幸好我不是你的敵人,要不然我真的是寢食難安了。”說這話的時候,程靈洗的眼中閃過一絲恐懼,還有一絲殺氣。

魯妙子真誠的看著程靈洗說“我也不希望我們是敵人啊,因為你是我救過來的人,我可不希望白費力氣,將我救活的人再送到閻王那裡去,這不是在打我的臉嗎?”

商震見魯妙子和程靈洗說話氣氛越加的尷尬,忍不住上前打了個圓場說“哈哈,大家就不要聊了,這個地方這麼亂,我們還是回去吃飯吧!”

魯妙子笑著點了點頭,伸手拉著程程靈洗說“程將軍,好歹咱也是一場相識,一起去吃個飯吧。我跟你說,這飛馬牧場的飯菜可是我親自指點的。我雖然說是神醫,但是我更希望你叫我神廚。”

三個人說著話,嘻嘻哈哈的笑著向飛馬牧場走去。走了走,魯妙子突然停下來,轉過頭,看著這座峽谷眼色複雜的說“杜伏威說得挺好,就叫獨霸山莊吧,這個世界上,如果沒有獨善其身的可能。不想要被埋骨在泥土裡作為肥料,就要強大。獨霸山莊,這也算是一種警醒吧,只有冠絕天下的實力,才能保證生活的和平,不能夠霸道,怎麼能夠安樂生活呢?”

“獨霸山莊好名字。哈,好名字。對了,既然要建獨霸山莊,那麼,這裡也就交給徐海啊,哦不對,應該叫商海負責吧。商海有一個外甥,叫方澤滔,他為人不錯,腦子也很機靈,交給他叔侄倆打理,我也放心。”商震贊同道,畢竟商海的功勞不容忽視。

就在魯妙子和商震等人開心地吃著飯的時候,距離飛馬牧場大概一百多裡的地方,幾個仇恨的目光也盯著飛馬牧場方向。

曹應龍對著身邊三個黑狼盜後裔說“這個仇我一定要報的,你們要是害怕就放棄吧!”三個小馬匪也不是什麼善茬,他們從小就被父親教導著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殺人。作為殺人面不改色的他們三個,怎麼可能會害怕這些事情。

曹應龍看著他們臉色說“既然如此,那麼我們今天我們四個人就結拜為兄弟吧,從今天起,我們就是異姓兄弟。同心協力,誓滅飛馬牧場”

三人中的老大向霸天接著說“好,那我們就是兄弟了,從今天起,我就叫寸草不生,向霸天”毛躁接著說“那我叫焦土千里”

房見鼎似哭似笑的說“那我就**犬不留吧”

曹應龍想了想,看著遠處的飛馬牧場說“好,那我就叫鬼哭神嚎。”

這是個名號是他們對於飛馬牧場‘最美好的祝福’。

仇恨的種子已經埋下,江湖就是這樣,上一波的恩怨剛剛平息,下一波的仇恨再一次開啟。江湖就像割草,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用馬匪鮮血和屍骨澆鑄的獨霸山莊,終究還是會面臨新的馬匪的挑戰,這就是一個輪迴,就像宿命。上一輩的恩怨在此下地結束,那麼下一代的仇恨也應在此地終結。

魯妙子的江湖路,踏著飛馬牧場下無數馬匪的屍骸前行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