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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須立頭名狀

吳明一看,給老子的,這是什麼玩意兒?一個小錦盒裡面坐著一蹲小佛像,佛像上還竄著鏈子,鏈子黃澄澄的,像是能往脖子上掛。

這蹲小佛像大小跟火柴盒差不多,是美玉製成,很光滑,光腦袋的小羅漢滿臉堆笑地盤坐在那裡看著大夥樂。

最有意思的是,佛像的額頭裡面嵌著一個黃色的"福"字。孫安祖拿著盒子一晃,"福"字沒了,眨眼間變成了綠色的"祿"字,再一晃,又成了紅色的"壽"字。

給老子的,這簡直太神奇了!不要說在七世紀初的隋唐時期,就是在二十一世紀科技這麼發達時候,老子也沒見過這麼精巧的東西呀?不但吳明吃驚,侯君集、竇建德、孫林普,包括經多見廣的大商人華倫也都驚嘆不已。

這是什麼東西呢?原來,這叫福祿壽三星人,上面除了金子就是美玉,做工精良,價值連城,是靠山王楊林的護身符。除了睡覺之外,楊林都把它掛在自己的脖子上,每天戴和去的時候,老楊林都禱告一番,內容自然是乞求神佛保佑他長命百歲,保佑他們楊家的江山萬代久長,等等。

老楊林這次化裝私訪來到故縣,不想招人耳目,找了個不起眼的小店房住下。不成想,這東西被次孫安祖的手下給盜了,這也是老楊林疏忽大意所致。

眾人看罷多時,都讚不絕口,孫安祖把這東西收好小心翼翼地藏到懷中說:"這東西肯定是老楊林的,其他人也不佩擁有。丟些金條、銀子、和銀票,老楊林也許不會在乎,但這件寶貝要丟了,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因此,這件事一會兒我得如實秉報大寨主定奪。"

正在這時,有人喊了一聲:"大寨主到!"

孫安祖一聽趕緊把話打住,領著眾人站起來迎接大寨主。這時,賀建章帶著人滿面春風就進來了,他後面跟王銑等幾位偏副寨主。

孫安祖對賀建施禮過後,把竇建德、吳明等人重新給賀建章做了介紹。

"見過大寨主!""給大寨主請安..."竇建德等人趕緊施禮,吳明站在眾人後面也沒言語,只是象徵性地抱了抱拳。

"哈哈哈...各位兄弟,免禮免禮,剛才呀,發生了一場不愉快。這都是誤會,本寨和三弟向大家陪禮了,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吧。歡迎各位光臨弊寨,蓬蓽生輝,蓬蓽生輝呀,哈哈哈..."賀建章晃著又矮又胖的身軀說著,咧開大嘴朗聲大笑。

竇建德趕緊一抱拳說:"大寨主過謙了,我們弟兄來得魯莽,還望各位寨主和眾位弟兄多包涵。"

"哦,好說好說,來人,擺宴!"賀建章一聲令下,時間不大,酒宴擺上,眾人分賓主落座。

吳明一看這一大桌子酒肉真夠豐盛的,給老子的,管他呢,先填飽肚子再說。

賀建章幾句客套之後,眾人推杯換盞就吃喝上了。

酒過三巡,菜過無味。賀建章把酒杯放下看了看竇建德和吳明等人說:"幾位兄弟,這次上山是專程來拜望我二弟的吧,既然如此,就在這裡多住幾日再走,差什麼缺什麼只管說,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千萬不要客氣!"

吳明、候君集和竇建德等人一聽就是一愣,這時孫安祖把話接過來說:"大哥,我不是給你說過了嗎,竇大哥早就仰慕您,這次來一是看我,主要是想上山入夥,共舉大義,就不走了。"

"哦?...好好好,求之不得,求之不得,歡迎,歡迎,哈哈,嘿嘿..."賀建章說著乾笑了幾聲,有些不太自然。

"多謝大寨主抬愛,竇某和這幾個弟兄不才,甘願聽大塞主驅使。"竇建德表示感謝。

吳明這時也吃喝得差不多了,一看賀建章那表情,聽那話語,心說,給老子的,你這人什麼毛病?笑比哭又難聽又難看。吳明再一掃賀建章旁邊的王銑,王銑正拿眼睛瞪他。

吳明裝作沒看見,把面前的酒杯端了起一下喝乾,"嗯,給老子的,好酒!"說著把酒杯一放,又把筷子抄起來,夾了一口糖醋魚,在嘴裡津津有味地嚼了起來,"嗯,好,這魚做得味道太鮮美了!"說著還搖晃了幾下腦袋。

吳明這幾個動作,好懸沒把王銑氣吐血。王銑實在忍不住了對賀建章說:"大哥,當真要把他們留下?"

一聽王銑當眾說這話,竇建德、侯君集、吳明、孫林普、華倫等都把筷子放下停止了吃喝,孫安祖也沒言語,就瞪著王銑。

"這幾位是當世的豪傑,還是老二的好朋友,他們來入夥,我們當然求之不得了?"賀建章看著王銑說。

"大哥,既然如此,小這就辭去山寨一切職務,就當我沒來過,告辭了!"王銑說著往外就走。

"站住!"賀建章大喝一聲,王銑果然不走了,"過來!坐下!"賀建章臉一沉,王銑還真聽話,又到他身邊坐下了。

"老三,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大哥知道,今天你把他們幾個誤當官府的奸細抓了,可能彼此心裡一下都轉不過這個彎來。但這是場誤會,我們之間已經冰釋前嫌了,相信這幾位兄弟都是英雄好漢,也絕不會記恨於你的。他們入夥,你身為三寨主,應該高興才對,為什麼不滿意?"賀建章當面質問王銑。

這時,酒席宴前十幾個人都沒人說話,直看著王銑,現場靜得掉地上根針都能聽得見。

"哼!誤會?誤會誰也不會誤會姓吳的!換句話說,誰都可以上山入夥,誰入夥我都歡迎,唯獨吳明不行!"

"哦?老三,這是為什麼?"賀建章問。

"因為他是官府的奸細、朝廷的鷹爪!不信,你讓他當著大夥面說說,我磕頭的二弟活閻王李昌、三弟玉面書生於都等人都是怎麼死的?我的幾千人弟兄的磨盤山是怎麼被官兵打破的?"王銑咬牙切齒地說。

這一下,眾人都把目光轉向了吳明,包括小白猿侯君集、孫安祖、竇建德等人也吃驚地看著吳明,心說,吳明兄弟,這不會是真的吧?

"吳明兄弟,三寨主說的可屬實啊?"賀建章問吳明。

吳明滿不在乎地說:"各位。這真是賊咬一口入木三分啊!王銑,我得罪過你,你可以恨我,不歡迎我,不讓我讓夥,這都沒關係。但是,給老子的,你不能誣衊我,不能拿屎盔子往老子頭上扣。不錯,當時在山東東郡磨盤山下的牛家窪,我是殺了幾個磨盤山的弟兄。可是你為什麼不問問我為什麼要殺他們呢?他們都幹了些什麼呢?

當時,我被官府追殺,身負重傷,正在牛家窪養傷。我傷勢好轉的時候,村裡來了一夥人能有一百多號,為首的正是你王銑的磕頭兄弟活閻王李昌、玉面書生於都。他們帶著人進村見人就殺,見牛羊牲畜就搶,見漂亮女人就要搶上山。我忍無可忍才帶著村民們殺了幾個,剩下的全跑了。

大寨主,各位大哥,他王銑曾是義軍,現在仍是義軍,我們山寨上不還擺盪著'義';字大旗嗎?請問這個'義';字怎麼講?難道就是讓弟兄們殺人放火、打家劫舍、搶女人、屠老少嗎?我殺他們有什麼不對嗎?"吳明的嘴挺能說,陣陣有詞的一番話後反問王銑。

"哎,這..."王銑被問得張口結舌,臉上直發燒。

候君集、孫安祖、竇建德等人一聽,行,吳明兄弟真能說,做得也對,這些人真該殺,要我碰上我也得殺。

"好個狡詐善辯的吳明,就算是王某對手下約束不嚴,可我手下幾千弟兄,難道他們都該殺嗎?你跑到官兵中當了可恥的鷹爪,幫著他們衝鋒陷陣,跟他們勾打連環,毀了我的山寨,設計把我拿住交給官府,這些事,你為什麼隻字不提?"王銑咬牙又說。

"你血口噴人!我吳明抓你們殺你們完全是替天行道,除暴安良,至於官府抓你們為什麼老子就不得而知了,也不想知道,但是老子跟官府毫無瓜葛!"吳明注意很正,對這件事他不願多說,怕累及張須陀、秦瓊、羅士信等人。

"你就是奸細!"

"你血口噴人!"...

吳明和王銑就吵起來了。

"好了好了!"賀建章打住了他們,"看來你們此前的確誤會很深,孰是孰非本寨也不想再究。既然各位弟兄來山上入夥,就是看得起我賀建章,看得起高雞泊的弟兄,何況又是二弟的朋友?這樣,你們五個入夥本寨全都同意收留。只是得按山寨的規矩辦事,為了不埋沒人才,到演武場比武,量才授用。另外,考慮到吳明兄弟的特殊經歷,本寨也不是不相信你的清白,你需要到山下提幾個當官的腦袋來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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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明一聽,給老子的,這怎麼跟水泊梁山前期林沖上山一樣啊,這不是逼著老子立頭名狀嗎?吳明又一想,立就立吧,到人家這得聽人家的,免得為了自己又讓幾位哥哥為難。只要讓入夥,只要日後能發兵攻打琢州解救劉黑闥、羅士英和玉兒,到山下宰幾個髒官那還不是手到擒來嗎?

想到此,吳明滿口應承。(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