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到祈羲的表情，著實精彩。
難以想象這位御姐女帝，也可以犯規的賣萌。
“陛下，這麼晚了，你找我來……？”
葉安再次切入正題。
明明先前還直呼祈羲的名字，然卻因陛下這一詞叫順口了，忘了改稱呼。
果然，祈羲笑顏霎時凝固。
而後給了葉安一個白眼。
“晚上不能找你麼？”
祈羲雙手抱肩，冷哼一聲，說道：“說正經的話，白天有些不方便。”
“不方便？”
葉安稍有疑惑。
“嗯，你想，你不是向我告白了麼？”
“我本想拒絕你的，卻怕你受了刺激，再度走火入魔。”
祈羲一本正經道。
“不過，這事始終還是招搖的，聖殿內便有一條法則，不可有男女私情，不可談情說愛。”
“更何況這條法則，還是我親自定下下的。”
歷史上打臉的事不在少數，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
不過像祈羲這樣子的，就很戲劇性了。
葉安說道：“既然如此，陛……祈羲，倒不如就將這條法則廢除好了。”
祈羲微微搖頭，說道：“不可。”
“平日我也只睜眼閉眼，很少去追究這些事。”
“可我若宣佈廢除這條法則，再與你確立關係的話……難免會有很不好的傳聞。”
她看上去確實很擔憂。
但沒必要的。
葉安一頭霧水的問道：“傳聞？會有什麼傳聞？”
“唔。”
祈羲輕咬紅唇，想了會，放輕了聲音，
“就是……聖殿女帝年已百歲卻還以權謀私，逼迫下屬就範，包養聖子什麼的。”
“還有說你修為盡失，只得吃軟飯，沒本事的。”
“就、就這些，總之挺不好，你也不想這樣子的吧。”
哈……
葉安認真道：“祈羲。”
“嗯？”
“認真的講——陛下，其實我不介意吃軟飯的，甚至可以說很喜歡，此為我畢生之夢。因此，流言蜚語陛下不必在意。”
“啊？”
這不按常理出招啊。
葉安他這些話究竟都是從哪學的？
祈羲愣了些許，說道：“等等，你冷靜會。”
她走到窗前，揉了揉自己的臉，心跳在此刻撲通撲通的加快。
這會必須靜下心來。
否則定會出糗的。
“……”
葉安看著她的背影，心中不禁升起一些疑慮。
自己說的這些話，連開車都算不上，充其量也只是肉麻了些。
怎女帝祈羲的反應總這麼大……
好歹也是活了百歲的高人，經驗豐富，見識過的經歷過的比常人高到不知哪去了。
結果一陣一陣就臉紅，只得靠功法硬生生冷靜下來。
莫非，她還是第一次……
“好了。”
祈羲冷靜好了，舒了口氣，說道：“我們的關係不可公開與外人說，你要記好了。”
葉安：“……嗯。”
祈羲繼續說道：“其次，既然已確立了關係，便有了契約與約定。”
“理所應當的，我必須要做些事。”
“否則白天你對我的告白，我的接受，又有何意義呢？”
葉安：“……嗯。”
祈羲繼續說道：“所以，今夜我們要討論的便是有關於此的事情。”
“那就是……”
她柳眉微蹙，神色凝重：“約會。”
葉安：“……”
祈羲：“……”
先前故作嚴肅的說了一堆話，法則、契約、流言蜚語……
這一切只是鋪墊，只是為了說出最後的兩個字。
見葉安默不作聲，祈羲覺得有些尷尬，仍繼續說道：
“言歸正傳，我既接受你的告白，理所應當就要像正常情侶那樣……”
“約會、逛街、同床，這些事都是必須做到的，但礙於女帝這一身份，不能讓外人知曉，你知道麼。”
“所以今夜叫你來，要討論的，首要便是有關於約會的事。”
用一本正經的嚴肅的語氣，說這一串話。
就有種很特殊的感覺。
葉安想了想，說道：“約會這種事不必討論吧。”
逛街、吃飯、看風景、旅遊什麼的其實都算。
“不必討論？”
“呵，你倒是心大。”
祈羲嗤笑一聲，說道：
“先前我問過侍女，情侶們的約會究竟要做什麼。”
“啊，你不用擔心，我沒有讓她猜到我們的關係。”
“我將她說的都寫在這了，準備後續寫入卷軸，放在聖殿藏經閣的最深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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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
她將紙條遞了過去。
其上寫著密密麻麻的內容。
葉安這才恍然醒悟，難怪先前侍女一臉受驚，全都是被祈羲嚇的。
不過重點不是這。
而是紙條上的內容。
葉安的表情漸漸有了變化。
他起初先是一愣，隨後視線往下瞧去。
最終是滿臉黑線，無以言表。
“這……”葉安說不出話來。
祈羲感嘆道：“唉，這就是情侶間的約會麼？我們倒還好，沒什麼問題，可若對普通人、對凡人而言，約會的代價卻是很大。”
“廢話！“
葉安攤手，無奈道：“這是約會？”
祈羲一愣：“啊？”
葉安說道：“去東嶽之地看海，玩呢？”
祈羲輕輕點頭，理所當然的說道：“當然呀，不就是為了玩嗎？”
“……不是。”
“你就說第一條，去東嶽之地看海度假。”
葉安解釋道：“東嶽緊挨著的海域，是有名的兇險之地，靜謐海。”
“海中有邪魔兇獸，海面飄劇毒霧氣。”
“小情侶們只會去那殉情畢竟，絕不是去旅遊的。”
聽得此言，祈羲捏著下顎，陷入沉思，喃喃道：“喔……對嚯。”
葉安一驚：“對嚯？”
祈羲喃喃道：“確實，這一條不合適。”
葉安再次震驚，“確實？”
祈羲搖了搖頭，道：“等等，你不必如此驚訝。嗯，我只是一心想著你，倒忘了這事……”
“要怪侍女的。我先前問過侍女的，她說大陸上大部分人都是如此的。”
葉安：“……”
祈羲不以為然，說道：“作為約會地點，東嶽確實不合適，那便將其劃去了，看下一條吧。”
葉安看了看紙條上的內容，喃喃道：“去南林養靈獸、摘藥草啊……倒也還行。”
“不過我覺得，陛下你會嚇著靈獸。”
聖殿女帝是戰力天花榜，本身又殺氣過重。
莫說養靈獸了。
靈獸們若會人話，定會口吐人言：
莫挨老子，呱！
不是所有的大橘貓都願意被人摸頭。
祈羲想了想，點頭道：“也對。”
“那、那先看下一條，這條作備用。”
葉安嘆息道：“下一條不用看了。”
祈羲問道：
“為何不用看？我覺得挺不錯的……”
“西漠沙海不比靜謐海安全，去那約會，就算是去冒險，也絕不合適。”
“哦哦，是嚯，記起來了。”
葉安視線往下看去，說道：“下面兩條還不錯的。”
“嗯？”
祈羲看著他的臉，所有的精神與注意力都集中在這，許久都忘記思考了，只是如同做夢一般說道：
“哪兩條來著？”
葉安懶得吐槽她了，解釋道：
“去中州的凡人集市，到北方的聖雲頂看日出。前者大眾些，後者浪漫些，祈羲，你覺得呢。”
說著，他抬起頭。
正好與祈羲對視了片刻。
祈羲再次不受控制地臉紅了，白皙俏臉又是飄起陣陣火燒雲。
“我覺得，我覺得嘛……”
“我是聖殿女帝，不必做選擇題吧？”
“逛完中州夜市，我們便去聖雲頂等候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