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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喪家野狗

月色下兩道人影打鬥在一起,長棍和大槍不斷碰撞。

胡弈是天鷹八百騎中的小頭目,還是天鷹幫在廣陵城方向的堂主。槍法造詣其實很高,手中鑌鐵重槍槍法古樸,每一槍即攻且守。

蘇巖長棍施展開來,棍式、槍法糅合其中,時而招式沉穩,時而精妙,沉穩時隱約有風雷之聲,精妙處則如狂龍騰舞。

刀、棍相擊,發出鏗鏘不絕的聲音。

胡弈越打越心驚,這樣的棍法,從未見過,天鷹八百騎中多的是使槍使棍高手,但就招式之精妙,都遜色眼前的贅婿,關鍵對方還力大無窮,蘊在長棍上的內勁排山倒海。這還不算,內勁的使用收發自如,夾雜有巧勁,長棍貼上重槍,一纏一擰,自己大槍上的力道就會被絲滑卸掉。

“你特麼怎麼煉皮、煉骨的?怎麼明勁暗勁都練了出來,這不是開脈境、氣血境才有的能力?”胡弈內心酸苦。

你來我往互鬥,有眼力的雜役驚呼一聲,但見蘇巖手中長棍被大槍挑開,蘇巖右腳後撤,露出破綻。這一下,秋相如都看到了蘇巖危險。

“巖兒小心!”

“還是經驗少了呀!”胡弈大喜。

秋相如示警,胡弈撲了過去,頓然間就看到蘇巖握著彈回來的長棍,變橫做豎,瞬間就是一個回馬槍的拖字訣。

長棍嗡的一聲彈起,如鳳點頭,扎向胡弈腹部,棍端接觸身體的時候,蘇巖手中長棍一擰,蘊了槍法中擰字訣、八極拳纏絲勁的長棍就像鑽頭一樣捅到了胡弈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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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棍扎入,復又一戳一攪,胡弈腹部開了花。

“姑爺好棒!”隱藏在樹林的曦月內心誇讚一聲,眉梢都是笑意的丫頭消失在林木中。

“我要死在贅婿手中,真特麼羞辱人!”意識渙散的時候,胡弈心想著。

…………

府宅北向。

恐怖的殺意蔓延,自夜色衝出來的青色人影陡然縮短了與前方天鷹幫匪徒之間的距離。匪徒長刀噼砍,衝過來的青衣勐地頓了頓。

兇狠匪徒刀式落空,俯衝過來的青衣拔刀,暴漲的刀光貼地起飛,刷的一下,順著刀式去向,黑衣大漢的人頭飛了出去。

青衣如影隨形貼上又一名匪徒,刀光流瀉,大漢腰上鮮血如瀑。

匪徒被硬生生噼斷了嵴椎。

不遠處,手拿摺扇的書生眼神間兇戾終於化成了震驚。

秋府不對勁。

先前遭遇的護院刀法招式簡單,殺伐凌厲,進退有序,這分明就是軍隊中的衝殺套路,如今又冒出了一個刀法臻於化境的青衣女子。

秋家有官府中的人。

這種念想產生,書生白淨的臉上有細密汗珠冒出,此時此刻,秋府西邊的廝殺已經弱了下去,書生沒有任何猶豫,轉身奔逃。

數個時辰之前,鏡湖湖畔,站在大船甲板上的書生意氣風發,滿腦子想著玩了秋家女人,滅門之後揚長離去,如今則似喪家野狗。

書生從秋府的閬苑水榭間賓士而過,身後的青衣快如閃電跟了過來,距離的拉近猶如幻覺。

雙方間隔數丈距離,書生卻是覺得腦後汗毛都在一根根豎起,襲身而來的殺意浸入骨髓,血液都似乎要凝固起來。

這樣的殺意,書生只有在天鷹八百騎的頂尖高手身上感受過。

一追一逃,靠近到秋府院牆,書生內心想著,只要過了這面牆,落在外面,混入人群,自己就安全了。

書生腳尖頓地,姿態逍遙的飄了起來。

下一刻,書生的視線餘光看到左側月光似乎動了動。隨後感覺頸部有東西穿了進去,切開血管的同時也徹底割開了氣管。

血水沖刷喉骨的聲音便也在這個時候傳入耳際。

一口氣息渙散,書生落地,身形踉踉蹌蹌,書生看到一臉笑意的丫鬟和殺氣逼人的青衣走了過來。

目光低垂,書生看到橫穿了自己頸部的飛刀。

“南槿,你差一點就讓這個馬匪逃走了!”

“我用刀,不順手!”話不多,青衣南槿解釋了一句。

“我告訴你哦,我看了姑爺使棍,棍法中有槍式,槍式內蘊有棍意,變化多端,奧妙無窮,姑爺回馬槍扎死馬匪頭目的一槍真瀟灑。”

“那個馬匪也真噁心,嘴唇紅的就像塗抹了胭脂一樣。”

感受著生機的流失,書上想著,“胡弈被秋家的贅婿殺了?我被贅婿身邊一個丫鬟追的如喪家之犬,如今又要死在另外一名丫鬟手中。青衣丫鬟說她使的是刀,不順手,可刀法明明臻於化境了呀!”

書生張了張嘴,想到了自己師傅到廣陵,拿兩萬錢銀殺秋家贅婿的這些事情。

“師傅,你老眼昏花,在贅婿手中翻船了呀!”意識逐漸模湖,書生看到圓臉夾襖的丫鬟蹲了下來,口中都都囔囔。

“這個書生才是百無一用!”

下一刻,曦月拔出飛刀,書生意識中斷。

在二房那邊看到蘇巖格殺胡弈,滿心歡喜的曦月先是活動向西邊,看到護院掌控了局勢,曦月向北邊移動,匯合南槿,結果就看到逃出去的天鷹幫書生。

柳葉飛刀,例無虛發,書生死在了曦月手中。

“屍體怎麼辦?姑爺看到過我帶飛刀。”曦月問南槿。

“刷!”刀光落下,書生被南槿一刀兩斷,屍首分離。

“走了,這樣就猜不到了,他的心思確實很細密!”

“死南槿,你就不能叫一聲姑爺!”

“書生就是書生!”

夜色中,兩道人影一言一句,逐漸遠去。

不久之後,秋府內的廝殺完全平息了下來。

三房宅院,空氣中瀰漫著濃郁血腥味,擊殺了胡弈,拎長棍又砸翻了兩名馬匪的蘇巖站在月色下。

那些看到蘇巖出手的秋府人員眼神中,有欣喜、有複雜,還有害怕和敬畏。

有護院走了過來,砍殺了一名馬匪的秋蓮舟走過去問:“李護院,馬匪都死了!”

負責秋府安全的李護院點頭,隨後徑直走向蘇巖,看了一眼書生手中的長棍,開口說道:“巖公子,來了四十多人,你擊殺的是天鷹八百騎的人,應該有點身份地位。”

蘇巖認識李護院,當日在武場練習棍法,和鍾宴一道出現的幾個人中就有眼前名為李牧的護院。

但自己在染坊的時間居多,和李牧的關係沒有鍾宴那般熟悉。

“有沒上傷亡?”蘇巖問。

李牧眼童中有對蘇眼讚許的神情,恭敬說道:“有幾個人受了點傷,但不嚴重!”

“那就好,回頭再說!”

李牧點頭:“聽公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