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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副管留下,其他的的人都回去工作吧!”
謝少華對著眾人揮揮手,不知道為什麼心裡老是有一團疑惑。
“亭公!”
王若雨等眾人走了,這才坐在椅子上,還沒有看過謝少華愁眉不展的樣子,難道是遇到麻煩了?。
“這姓衛的,什麼來路?”
謝少華淡淡的問了一句。
“是個世家的分支弟子,不過能成為副管鄉官,家裡應該是花了大力氣。”
王若雨鄙夷的看了謝少華一眼。要是為這個發愁,那就叫做小題大做。
“我前幾天遇到戶房的人,現在又有個世家的子弟竟然不急著接任,你說這兩件事會不會有什麼聯絡?”
謝少華總覺得哪裡不對,但是又毫無頭緒,他疑惑的問道。
王若雨依舊搖搖頭。今天謝少華怎麼了,難道是做了噩夢,所以杞人憂天?
“亭公儘管放心,我一定會謹慎應對的。”
謝少華一聽就知道是敷衍,雖然這個時候說這些,的確有點神經過敏的嫌疑,可從凡間的經驗來看卻絕不是庸人自擾。
他深吸一口,按下胸中煩躁的心緒後,認真的問道。
“王公,你說我們的軟肋是什麼?”
王若雨想都沒想,立刻介面說道:
“蒼麓山的軟肋,就是一個錢字!百廢俱興,計劃做了一屋子,可就是沒法子投一分錢進去。”
謝少華卻搖搖頭,即使睿智如王若雨,依然不清楚問題的關鍵,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歷史侷限xing!
“那還有什麼?盜匪、土地這些都是癬疥之疾,就是爭權奪利也很難動搖亭公的根基,現在要的就是穩住,只要穩咱們就是勝利在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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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若雨急促的說道。不知道今天亭公怎麼了,居然如此的反常。
謝少華沉吟了一會兒,才用緩慢地語調說道
“也不是這些。梓修兄,你見多識廣是個能吏,但你也沒抓住關鍵的所在。蒼麓山的軟肋是人!”
“人?”
王若雨微微一怔,只是他要反駁時,謝少華擺擺手接著說道:
“也不知道時英在想什麼,護村隊的組建是拖拖拉拉,下面的情況上不來,我們可以說兩眼一抹黑。縣裡同樣如此,趙卓方已經是縣丞,我就不相信他會化干戈為玉帛,難道要等他挖好坑,然後咱們傻乎乎的往裡跳?”
王若雨聽完這話也皺起眉頭,最近蒼麓山沒有大動作,如果對方要下黑手,又會從哪裡開始呢?
“亭公,如果你是趙卓方,又會從哪兒入手?”
謝少華站起來走了幾步,他忽然想到什麼,居然焦急的喊道:
“把時英給我找來,快!”
就在謝少華煩躁不安之時,趙卓方卻氣定神閒的坐在自己的署廨中,他手裡端著一杯茶水,輕輕的吮了幾口之口之後,才慢悠悠的問道:
“鄒大人,都佈置好了?”
鄒平擦了擦腦門上的汗,不知道為何,一看到趙卓方他就覺得渾身燥熱。
“回稟副尊大人,一切都安排好了。”
趙卓方還沒有回答,馬長青卻插嘴說道:
“你沒被謝少華那廝發現吧!”
鄒平聽到謝少華三個字,立刻嚇得渾身哆嗦,那晚上他吐得昏天黑地,醒來後想起趙卓方的交代時,更是嚇得命都去了半條。
“沒有,絕對沒有。”
不能讓謝少華發現他的活動,這是趙卓方千叮萬囑的,可……,啥也別說了,先對付過去保條命吧!
“那你抖個什麼勁?我說鄒平,你不是心裡有鬼吧!”
馬長青冷笑著問道。
鄒平聽到這句話憋得滿臉赤紅,腦子就像短路似的不知說什麼好,就這樣愣了半天,他才吭哧吭哧的說道:
“馬大人說笑了,鄒某這次是爬冰臥雪,如果大人覺得輕鬆,下一次自己去。”
“好了,鄒大人的功勞我會記住的,回家休息吧!”
趙卓方有些不高興的說道。他等鄒平離開後,繃著臉問道:
“長青,你逼迫他做什麼?”
馬長青卻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副尊,這人下面就不大乾淨,讓他去做這麼隱秘的事,我總覺得不妥。”
趙卓方卻只是笑笑,他又吮了一口茶,才幽幽的說道:
“用人要懂得去保,但也得知道什麼時候扔,鄒平到站了,不用掉最後一點價值,豈不是很可惜的。”
馬長青聽到這句話,臉sè不由的變了。趙卓方的話就是在敲打自己,看來剛才越俎代庖的兩句話,已經惹得老上司不快了。
“是,副尊。”
趙卓方看他恭敬的樣子,心裡一陣的翻湧,最終他疲倦的揮揮手說道:
“我累了,要休息一會兒,長青你忙你的吧!”
馬長青聽到這話,卻緊緊的皺起眉頭,他有些懷疑地問道:
“副尊,你覺得那些村民真的會把事鬧大麼?”
趙卓方沒有立刻回答,只是直勾勾的盯著天花板看,好一陣他才用低沉的嗓門說道:。
“很快就知道結果了,不是麼!”
蒼麓山的南麓村是個殘破、敗落的地方,大災之後的乾旱好容易被連綿的秋雨終結,但隨之而來的酷寒,又讓這個只有十五戶一百三十多人的小村,陷入了更悲慘境地。
鄉里說要成立護村隊而且定時發餉,這讓絕望的村民們有了一點盼頭,可雷聲大雨點小,都半個月了還沒有一點動靜,這又讓南麓村的百姓感到深深的憂慮。
“村裡要斷糧了,再不想辦法最多維持五天,村長你可得想想法子。”
整個南麓村,屋子最大的就是村長黃大寶家,所以這兒也就成了村子議事的地方。因為這村長以前幹過神漢,嘴碎的人又把他叫做“黃大仙”。
“想什麼法子?”
黃大寶懶洋洋地問道。
村裡缺糧已經常態化,尤其是這大災之年,各家都沒有多少吃的,維持到現在無非是採取盡量少動的方式苦熬。
“村長,知道您神通廣大,是不是跟縣裡戶房要點糧?”
這時一個老農可憐巴巴的說道。
他的兒子兒媳都在火災中罹難,只剩下一個孫子相依為命,現在家裡已經斷糧了,看著奄奄一息的孫兒,他才來到黃大寶家求告。
黃大寶立刻露出yin測測的笑容,他直勾勾的看著那老農說道:
“要糧?曾股長那是什麼人,鐵公雞一毛不拔的貨sè,給南麓村送糧,你以為山神廟那邊開善堂的!尤其你劉老鐵,已經三年完不成課稅,你敢去鄉里要麼?”
劉老鐵一下子蔫了,可是想想只剩下半口氣的孫子,他又仰起頭來怯懦的說道:
“村長,要不你借我些糧食,我們家已經三天沒開火了,現在小孫子就靠一口糧食救……。”
黃大寶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後厲聲呵斥道:
“劉老鐵,三年前你兒子娶妻,還欠我的糧食兩百斤,這個先還了再說別的。”
劉老鐵撲通一下跪倒在地,他對著黃大寶磕了幾個響頭後,用帶著哭腔的聲音乞求著。
“村長,利加利利滾利的事我也不懂。可是當年就借了兩百斤粗糧,這些年林林種種的還了快六百多斤細糧,您老怎麼說還沒還清?”
黃大寶不屑的哼了一聲,拿出個算盤來,噼裡啪啦的撥弄一番後,才冷冷的說道:
“劉老鐵,你還差一百六十斤細糧才利本兩清,今天咱們先不說這個,這次鄉上要搞護村隊,每家每戶攤派五十斤糧食……。”
“什麼?”
一群村民立刻覺得五雷轟頂,這都要活不下去了,鄉里怎麼能在這個時候攤派糧食。
“鄉里的大人物說了,五十斤糧食完不成,就把你們抓去枷號示眾。而且明年要修道路,開chun以後本村要抽二十個壯丁,糧食也是自備。”
黃大寶說到這兒,扭頭看了看左右,那些老農已經嚇得面如死灰。他心中暗笑了一下,又壓低嗓門神秘的說道:
“咱們村今年雖然沒被燒成白地,可是莊稼全毀了,這攤派……。各位鄉親把褲腰帶勒緊些,不然就得抓到土牢裡去,那地方沒個七八十貫的可出不來。”
“七八十貫,把我們家的全賣了還不值這個數,那謝少華要來抓就抓好了,老子爛命一條不怕!”
這時有人大聲的喊道。
黃大寶像褲襠著火似的跳起來,他一把將那人的嘴捂上,然後又用焦急的語氣喊道:
“你不想活了可別連累大家,那謝少華到處派了密探,咱們的話要是傳出去,就是一個死!”
說完他的手在脖頸上比劃一下。
“哎,神界要亂了,這種妖孽也能做山神?”
幾位聽過評話的老農竊竊私語道。
黃大寶聽了更是暴跳如雷,他把那些人全趕出了自己的家裡,嘴裡還嘟嘟喃喃的說道:
“謝亭公莫怪,都是這些泥腿子編排你呢,與小人一點關係都沒有。”
看他神叨叨的樣子,眾人只覺得後背一陣發涼,他們驚慌失措的跑回了家裡。
可是不大一會兒,村裡就響起劉老鐵淒厲的哭聲。
“孫兒,你怎麼忍心丟下爺爺?我老劉家做了什麼孽,今天這就成絕戶啦!”
村民們聽著不對,一下子湧到劉老鐵破爛的茅屋前,只見一具幼小的身體躺在床上,不過看那猙獰的面孔,就知道他已經死了。
“老劉哥,可別哭壞了身子……。”
人群中幾個老年婦女流著淚勸道。
“不活了,不活了!”
劉老鐵失魂落魄的站起來,他瘋狂的笑著,然後一頭撞在屋角的那破爛的磨盤上。
“呀!”
周圍一陣驚叫,幾個膽小的甚至當場就昏過去。
“蒼麓山的官逼民反,咱們去山神廟找哪個貪官理論去!”
不知是誰大喊一聲。
“對,找貪官理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