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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預言

陳佳慧正欲湊上前仔細看看這四張塔羅牌,誰知Sara卻先一步揮手將牌收了起來,她有些不解地望著Sara,而Sara只是微微一笑,“塔羅牌都是有牌靈的,請牌靈出來之後,不可以讓它在外太久,這樣是對牌靈的一種傷害,也是對你自己的一種保護。”

“對自己的保護?”陳佳慧皺眉,不太明白Sara這話的意思。

“阿黛爾,你看你,總是記不住這些。牌靈是靠塔羅的所有者自己來養護的,如果說牌靈受損,你就得花費自己的靈來修補它,讓它重新恢復,以達到占卜的效果。”Sara搖了搖頭,似乎是已經習慣了陳佳慧的求解,看樣子這個身體的原主人阿黛爾的記憶力就不是很好,總是容易忘記這些占卜的技巧,所以說Sara並沒有對方才陳佳慧表現出來的那些陌生感到異樣和懷疑。

“我明白了,我會好好記住的。”陳佳慧低頭回答道,說完之後又覺得這話可能之前阿黛爾說過無數次了,沒什麼說服力,於是又補了一句,“這次一定不會再忘記了。”

Sara點頭,似乎是對陳佳慧表現出來的態度感到十分的滿意,她從地上站了起來,又偏頭看著還跪坐在地上的陳佳慧,“你……不好奇占卜的結果嗎?”

經Sara這麼一問,陳佳慧才反應過來的確自己還沒有得到答案,她只是看見了自己抽的四張塔羅牌而已,並不知道它們代表了什麼,連在一起對於自己求問的問題的答案又是什麼。

她仔細地回憶了一下自己翻開的四張牌,雖然沒能看仔細這牌上面的內容,可是她記得那四張牌上面的英文,也就是這張牌究竟是什麼。

從自己的角度看,正著放置的The Fool(愚者)、倒著放置的Strength(力量)、正位的The Hermit(隱士)還有一張正位的The Star(星辰)。

塔羅牌為什麼會有正有倒?它們正位和倒位代表著不同的意思嗎?

陳佳慧雖然說完全不明白這其中的意思,可是想必身體的原主人阿黛爾是瞭解一些的吧?自己忘記了,但是不可能也這樣直接回答Sara她忘記了吧?作為星殿的學徒,就算是學習到的知識不紮實,也不至於這點所謂的常識都不清楚。

於是她微微一笑,回答道,“我本想自己解讀一番,奈何能力不夠,所以只能向您請教了。”

Sara仔細地看了看她的表情,似乎是在確認她所說的話,隨後她輕輕的嘆了口氣,也算是認可了陳佳慧的說辭,“愚者、力量、隱士、星辰這四張牌,都是正位好,逆位差的牌。雖然不知道你求問的究竟是什麼,不過這樣的結果,卻讓人有些驚訝。”

“你面臨著雙重的結局,一面是艱難的卻可以遇見的光明未來,另一面卻是輕易的虛妄不可觸碰的失敗。命運為你指引了一條生路,它就放在你面前,可是若是你無法察覺,將會永遠地錯失掉它……是毀滅還是生存,都取決於你自己。”

這樣的占卜似乎過於準確了,陳佳慧聽見Sara的這番解讀,一時間覺得後背發涼,渾身的力氣在這一瞬間都消失殆盡,她

彷彿被什麼都是抽離了靈魂,世界萬物都歸於沉寂。Sara見她如此模樣,卻沒有別的動作,只是意味深長地看了看她的腰。朱䴉不知何時從她的肩膀上離開了,Sara左手朝著上空伸去,朱䴉十分聽話地落在了她手上,於是一人一鳥緩緩地走出了星殿。

雙重的結局,光明的未來與失敗。陳佳慧最清楚自己問的究竟是什麼問題,她想知道如何才可以完成這個任務,雖然說Sara沒有給出具體的答案,陳佳慧地內心也是清楚的這是不可能有具體的答案的,只是這番占卜卻是極具信服力的。

夢旅人完成任務,從來都是兩個下場——要麼艱難地成功活下去,要麼輕易地失敗死亡掉。目前這個任務並沒有浮出水面,陳佳慧不知道正式的任務究竟會是什麼型別,可是只要是任務,就只有兩種結局……雙重的結局。

命運為自己指引了生路?難道說現在的任務啟用階段,其實是在暗示他們可以在之後正式任務破局的方法嗎?那是什麼?在哪裡?

陳佳慧因為這話變得慌張了起來,她要活下去,她必須儘早地尋找到那條生路,這樣自己就不用愁了。

在哪裡?生路會在哪裡?

她在星殿裡四處轉悠,妄想從這裡面找到點什麼線索,可是時間過去了很久,陳佳慧還是一無所獲。似乎是她在裡面待的時間過於久了,殿外守衛的兩人忍不住在殿門處開口問她情況,陳佳慧這才回過神來,在侍衛們的催促之下依依不捨地離開了星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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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藍色的空間之中,一位穿著純白色衣裙,頭戴白色玫瑰花編織而成的花環的棕發少女坐在懸掛著的一輪彎月牙上。她低頭望去,只見腳下是八顆八角形狀的星星,少女俯下身子,月牙隨著她的動作緩緩向下移動,於是少女輕而易舉地撈起來一顆八角星。

八角星在少女手中顫抖著,似乎是在害怕,又像是在興奮地回應著什麼,少女微微蹙眉,那張由Hephaestus創造出來的近乎完美的臉頰上卻寫滿了厭惡。她毫不在意地鬆開了手,八角星就這樣落了下去,穿過蔚藍色的天際,朝著人間墜落。

“Anesidora.”穿著黑色禮裙的金髮女人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這片空間裡,她仰望著坐在月牙上的少女,明明她是仰望者,是位於下方的那個人,但不知為何,卻給人一種極致的壓迫感,彷彿她才是上位者。

少女看著金髮女人,點頭向她表示敬意,她沒有說話,一時間空氣裡只遺留下沉默。

“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情?”金髮女人率先打破了沉默,她質問著月牙上的少女,少女似乎早就猜到了她的來意,在她開口的那一瞬間,少女躍身而下,站在了她面前。

“你有你的職責,我亦有我的使命。盒子被開啟的那一刻,一切都成了未定的命數,你無法阻攔它,也無法阻攔我。”少女提起裙襬,恭敬地朝金髮女人行了一個十分鄭重的禮,她做完這個動作之後,毫不留念地轉身離開。

“你我本不應該見面的,我親愛的……Swindle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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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尼亞,今日我們

去諸靈池怎麼樣?”江嫻今日特意選擇了衣櫃裡款式比較復雜一點的白色衣裙,與昨天自己穿的那種純白色的簡約至極的裙子不一樣,這條裙子有蕾絲花邊,有收腰的設計,袖子也不是直筒袖,而是那種荷葉邊。從系統的描述可以看出來,尤璃雖然說對別人冷淡,高冷難以接近,可以在自己的愛人拉尼亞面前卻是另一個性格。女孩子都是會撒嬌的,特別是在自己愛的人面前,所以江嫻這番表現,是不會違背尤璃本來的人設的。

拉尼亞果然沒有做出什麼異常的不適應的反應,似乎尤璃在他面前本就是這副模樣,他帶著些許寵溺的笑意,有些明知故問道,“為什麼選了諸靈池?你不是最愛去潘神的花園了嗎?”

“潘神的花園總是那麼些景色,都有些看膩了。再者,最近村裡不是忙著祭祀儀式嗎?那邊離儀式準備的地方太近了,我怕到時候會被臨時叫過去幫忙,白白地破壞了我們之間的約會。”江嫻很快就想好了應對的理由,她說的倒也不是敷衍的話,只是理由稍微差了一點意思,被叫過去幫忙準備祭祀儀式江嫻倒不是很怕,只是害怕那邊來來往往的人多了,會對自己的身份造成威脅。

江嫻畢竟不是尤璃本人,她只能夠合理地推斷尤璃可能的行事作風,但是這畢竟只是推測,不是十全十美的,為了避免自己造成錯誤,她乾脆就找個人少的地方。看見的人少了,風險自然就低了,不是嗎?

“倒也是,那就依你的,我們去諸靈池。”拉尼亞點了點頭,牽過江嫻的手,兩人便肩並著肩走在路上。他們兩人的家離得很近,基本上可以說是鄰居,所以說他們見面就是在大路口處見面,江嫻昨日事先勘察過一部分的地圖,發現諸靈池是在村子的南面,而他們兩人住的地方在村子的東北面,走過去會花費些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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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正合江嫻的意。

她可以在這路上觀察一下,可能的夢旅人隊友。

“對了尤璃,昨天……你沒遇見什麼事情吧?”拉尼亞本來是沉默著的,卻突然開口問道,江嫻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拉尼亞話裡的意思,有些不解地歪著頭看著他。

“就是,你去先知殿打掃……沒有再遇見那天那樣奇怪的事情吧?”拉尼亞擔憂地問道。

原來說的是這個事情啊!

江嫻立刻搖頭回以微笑,這樣是為了不讓拉尼亞擔心,她溫柔地回答道,“謝謝你的關心,我昨日沒有進到先知殿內。”

“你沒有進去?你不是說這是你的本職嗎?”拉尼亞有些欣喜,卻又有些不解江嫻為什麼沒有進去。

“Claude老師下過命令了,先知殿不許人隨意進出,就連我也不例外。我想應該就是上週那事情發生之後,老師還在想應對之策,所以才不讓其他人進出。”江嫻解釋道。

拉尼亞連連點頭,“對,對……是該這樣,先知大人最是厲害,他是為了大家的安全著想,他一定可以處理好這個事情,不會耽誤到祭祀儀式的,你放心吧。”

應該是你放心吧才對。

江嫻如是想到,可面上卻沒說什麼,只是握緊了拉尼亞的手,兩人朝著諸靈池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