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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四十八章 戰瀛洲(七)

第兩百四十八章戰瀛洲

暗沉沉的天幕下,被臨時揉合在一起的瀛洲軍隊,依照各自的地區關係,分隔坐在火堆前烤著暖,年夜半日的酣戰下來,除幾乎沒有動過的帝隊外,平信清他們的人馬早已精疲力竭。

輕點損失,平信清赫然現自家的三千人馬居然也硬生生地折了一千多,要是放在平時只怕步隊早就垮了,哪像現在那些農人身世的普通士兵還有興致討論朝廷的賞賜,即是其他幾家損失比他年夜的豪強也是一樣。

不多時,平康勇喜氣洋洋地從帝隊的營地裡回來,這時候他已經完全換上了一身帝服和鐵甲,腰裡也換上了一把制式橫刀。

“父親,王將軍準我入軍中,且先當個標兵。”平康勇到了老父面前後,眉間滿是喜意,那聲調也不由高了幾分,叫他三個兄長也是羨慕不已。

“那以後定要好好在戰場上建功立業,光宗耀祖,壯我平氏。”平信清看著面前神采飛揚的兒,也是一臉的欣慰,平氏從他祖父那時候開始崛起,到如今雖然也是瀛洲豪強裡的名門,可是一日不是帝國世家,他們就是一群鄉下土豪。

“我知道,父親。”平康勇高興地答道,第一次他距離自己的夢想是如此接近,他已經成了一名帝人,接下來要做的就是靠著自己的武勇去建立自己所渴望的功業。

這時另外那些營地裡,那些被擊潰後又重被王奔收攏驅使的瀛洲豪強,心情也是複雜得很,雖然白日裡被平家那些投靠朝廷的年夜豪強殺得實在悽慘,如今是當了衝陣的炮灰,可是卻也叫他們解脫了叛逆的身份,算起來還是他們得的好處年夜些。

昏暗的燈光前,王奔並沒有休息,而帶著手下人馬趕到的陸離這時候就坐在他對面,兩人中間是一副草草勾勒出來的戰場地圖,叛軍的中軍年夜營依然穩健,那個主帥柴勝倒也真沉得住氣,左右兩翼都給他們打成這個樣了,他居然還能忍得住。

“剛標兵稟報,外面現了好幾夥叛軍的探,看起來那個柴勝很快就會忍不住了。”陸離放下手中的一段炭筆道,他和王奔之間一直都標兵互相聯繫,當王奔兵不血刃拿下平家所在的叛軍營地後,一連打破七處營寨,他便有了誘使李唐叛軍主力出戰的念頭。

“來了正好,我一舉拿下,到時候即是年夜功一件。”王奔亦是兩眼放光地道,這一仗同樣是他們兩個的機會,打得好不定就給直接調去安西都護府,天親征塞外,薛延陀,回鶻這些跳梁醜必敗無疑,到時候帝國最強的敵手還是年夜食人。

外送內緊的臨時年夜營看著像是沒什麼提防,實際上卻是戒備森嚴,那些豪強營地的四周都有帝國的哨兵在暗處,只不過那些李唐叛軍的標兵並沒有膽量潛入刺探,只是在外面觀察了一陣後便走了。

“真是廉價這幫廢料了。”當自己監視的幾個李唐叛軍的標兵消失在視線中後,陰影裡的帝國標兵方自現出了身形,口中低聲自語道。

李唐叛軍的中軍年夜營裡,近萬的士兵已經集結完畢,只等著柴勝這個主帥的最後命令,就可以隨時出戰。

隨著陸續回營的標兵稟報,柴勝年夜體上摸清了帝隊的情況,人數絕不會跨越五千,而他們的年夜營左右兩翼,右翼還好些,不像左翼夜裡已經有還沒有被打失落的豪強開始帶著戎馬逃跑了。

“解纜。”柴勝沒有再猶豫下去,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那些帝隊既然分兵,還拿平家這些瀛洲豪強做主力,他便要好生給他們一個教訓。

黑夜裡,年夜營的營門開啟,柴勝親自帶著一萬唐王府的精銳出去,另外五年夜豪強也是同樣領著戎馬出去,他們要做的就是配合柴勝確保不會被其他佯攻的帝隊回援,壞了他的事情。

柴勝戎馬一動,早有潛伏於暗處的帝國標兵悄悄地離開,回去稟報軍情了。

正自秉燭夜談的王奔和陸離得了訊息,都是精神一振,他們最擔憂的即是柴勝鐵了心當縮頭烏龜,躲在那堅固的營壘裡不肯出來,這樣的話他們就只能等自家都督領著年夜軍上來,再驅使那些瀛洲豪強的戎馬當炮灰來搶攻了,如今既然柴勝帶兵出來,那他就別再想回去了。

“猜這廝會如何打這一仗。”王奔看向了陸離,陸離是正兒八經的參軍身世,這等琢磨敵將的事情,他最是擅長不過。

“依照緹騎司給的情報看,這個柴達乃是關隴柴氏的直系弟,倒不是什麼無能之輩,精通兵法戰策,並且行事比較穩健,我看他不會急著進攻,很可能會選在黎明的時候,趁我們提防最差的時候策動進攻。”陸離回想了一下緹騎司給的那些情報裡對柴勝的形容後很快就有了推斷。

“那我們正好可以趁這段時間給他準備份年夜禮。”王奔笑了起來,李唐叛軍的主力他雖然不怎麼放在眼裡,不過對方軍力比他多,他也不克不及不心些。

京國都內,李瞞站在王府的樓高處,俯瞰著城外遠處平原上的火光,眉頭緊鎖,柴勝那裡二十餘萬年夜軍,看著人多勢眾,但除中軍以外,句烏合之眾也不為過,如今城外連營左右兩翼都起了火光,叫他實在有些擔憂。

“王爺,夜裡風年夜,還是披上吧。”李瞞身後,一名老太監捧著一領年夜氅道,他服侍三代唐王,也是唐王府裡的老人了,如今王府上下,都是披堅執銳的甲士,那些侍女下人,女的被賞賞給了將士,男的都被充入軍中為卒,李瞞身邊也就剩下寥寥幾個人。

“本王不冷。”李瞞擺了擺手,他臉上有些異樣的潮紅,渾身上下有股難以言喻的焦躁悶熱,他怎麼也想欠亨原本看著已經日薄西山的帝國為什麼會突然間變得如此可怖,就好像是一頭原本沉睡的猛虎忽地醒了過來,將那些聒噪的群獸一下撲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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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虎禪,難道真是那個太祖轉世,克我李氏。”李瞞喃喃自語道,他想到了京國都裡不知道是何時傳起的流言,郭虎禪這個如今的年夜漢天乃是昔時太祖皇帝轉世,原本李瞞一直都只當是無稽之談,可是隨著局勢越來越惡化,尤其是自家的水師被帝國海軍全滅於海上之後,他卻是開始相信起來。

聽到李瞞的自語聲,那老太監卻是一臉的苦笑,昔時老王爺李建成在的時候,就曾告誡孫要盡忠王事,不要再做非分之想,只可惜前面幾位王爺只記得老王爺鬱鬱而終,心裡根本就不曾放下過返回關中,君臨天下的野心。

老太監並沒有出言寬慰李瞞,實際上這位年輕的王爺已經快被逼瘋了,整個京國都裡,每個男人都被分了兵器,就連女人孩也是一樣。

過了良久,李瞞從混亂的思緒裡清醒過來,他轉過頭看向了一側黑漆漆,不復往昔夜色富貴的京國都,忽地做出了決定,他不克不及死在這座城裡,昔時祖宗可以忍辱負重降於太祖皇帝,帶著李家被流放到這原本是窮山惡水的瀛洲島上,幾十年生聚有了一搏之力,他為什麼不成以,西面的年夜食人乃是帝國的宿敵,只要他能去年夜食,憑他手上的工具,定能在那海西之地佔有一席之地,不定他有生之年還能馬踏帝國。

想到這裡,李瞞臉上的瘋狂之色愈濃烈,不過眼神卻陰冷得可怕,因為如果他選擇投靠年夜食人來向帝國報復,明他已經完全捨棄了華夏正統的觀念,這和他從接受的觀念所相矛盾,不過這個時候他已經管不了那麼多,復仇,野心,各式各樣的讓他最後選擇了這條道路。

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柴勝看著應該就在裡許外的帝隊營地,胸膛裡好像有什麼工具在灼燒一樣,心有些燙得慌,那些帝隊似乎把營地建在了最中央的處所,外面都是那些收攏的瀛洲豪強的殘兵敗將,這樣的布營簡直就是天賜良機。

“年夜人。”眼看著天邊漸漸露出了一絲魚肚白,黎明前最後的黑暗就要過去,柴勝身邊,副將輕聲在旁邊喊了他一聲。

“騎兵上馬,步軍列陣,等本帥號令。”柴勝回過了神,他看了眼提醒自己的副將,沉聲道。

隨著柴勝的命令,已經在原地休息了一個多時辰的李唐士兵在軍官們的輕喝聲裡,睜開了眼睛,騎兵們牽著馬匹聚集著前往了步隊前方,翻身上馬,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雙手,期待著進攻的號令,而那些步軍士兵則是開始結陣,跟在了騎兵步隊的後面。

柴勝上了馬,領著親兵步隊徐徐退到了步軍中,然後讓手下士兵吹響了進攻的號角聲,於是寂靜的黎明馬上被滾滾而動的如雷馬蹄聲給踏碎了。

三千名李唐騎兵如同瞬息間打破關隘的洪流向著前方黑私下輪廓模糊的帝隊營地策馬而去。

被鐵蹄震動的年夜地顫抖著,那些處於營地最外圍,被當作炮灰的瀛洲豪強和他們手下的軍隊根本就不知道李唐叛軍會前來突襲,當他們從夢中被驚醒的時候,如潮流的馬蹄聲已經震耳欲聾。

鋼鐵的兵器在戰馬帶動的度下輕易地撕碎著懦弱的血肉之軀,裡許的距離對賓士起來的騎兵只是一會兒的功夫,而根本沒有提防的那些瀛洲士兵當被衝鋒而來的李唐騎兵殺死時,甚至還來不及拿上自己的武器。

一切都像柴勝事先所想的那樣成長著,這時候天光漸亮,他已經能看到那被自己的騎兵一面倒地屠戮的瀛洲豪強和他們手下的士兵,哭爹喊娘地四散奔逃,是向著後方的營地倒卷過去。

柴勝看著如此順利的攻勢,臉上也不由露出了笑容,不過就在他準備讓手下的步軍推進,完全殲滅失落這些敢叛變王府的瀛洲豪強時,異變陡生,正自殺得酣暢,橫衝直撞在人群裡不竭廝殺著那些瀛洲士兵的三千騎兵步隊忽然間人仰馬翻,不竭有人落馬。

柴勝的瞳孔一下變年夜了,他此時領著步軍距離戰場尚有五百步的距離,正好能看到整個戰場,幾乎是一下自己的騎兵步隊就陷入了重重圍困裡,被朋分了開來,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那些瀛洲士兵居然能夠舉著盾牌結陣,死死地拖住他手下的騎兵。

剎那間,柴勝覺到手腳冰冷,他似乎陷入了帝隊佈下的局中,眼前的一幕分明是早有預謀。

“全軍推進,殺。”柴勝沒有時間猶豫,即便眼前是個陷阱,可他也不克不及看著手下最精銳的三千騎兵就這樣白白葬送。

“還算有些決斷,不過晚了。”戰場一側,不知道何時領著騎兵早已悄悄離營的陸離看著李唐叛軍的步軍主力忽然間加衝向戰場,想要接應那些被纏住的自家騎兵,臉上露出了冷漠的笑容。

這時候東方的地平線上,一輪紅日磅礴而出,金色的晨光映著陸離身後的帝國騎兵們身上的明光鎧,映出了刺目的光芒。

鮮紅如血的帝旗在寒冷的曉風中招展飄揚,如同一團團跳躍的血紅火焰綻放,陸離拔出了自己的橫刀,高聲道,“逆賊就在前方,為了年夜漢,為了皇帝,殺。”

“殺。”千人同時揮刀高呼,那剎那間爆出來的吼聲穿雲裂石般如同雷霆咆哮,震盪四野,而後即是千騎策馬,如風雷而動,向著那些叛軍的後方奔湧而去。

正坐於馬上的柴勝聽到那聲震蓋四野的‘殺’聲時,臉上驚悚,等他回頭看去時,只是一片刺目的明光和那鐵蹄聲中席捲煙塵而來的騎影裡一面面血紅的帝旗。

“完了。”步軍後陣被帝國騎兵突襲,自己的騎兵步隊卻深陷前方的戰場,柴勝已經可以看到全軍慘敗甚至於被全部殲滅的景象,喃喃自語間,人恍如一下蒼老了數十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