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二首領
上司發話，嚴左不再多想。
他頓了頓，組織了一下語言，方才道。
“卑職此次前來，為三事。”
“其一，鉅鹿太守郭典早在桃宴上宴請天下英雄，賞櫻濁詩，共討雪月風花。據內線所言，屆時會有許多朝野高官蒞臨桃宴，其中就有曹孟德。”
“曹操？”聽到這個名字，張燕和馮堂前的臉色變了。
他們和曹操沒有仇，黑山賊也和曹操沒有仇。可是，黑山賊在朝野中的那位保護傘和夏侯睿有仇，不共戴天之仇，作為做髒事的人，張燕自然也對曹氏不共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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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山賊別看勢大，如果沒了朝野的幫扶，偌大的黑山不過是一群土雞瓦狗，不堪一擊。自然，張燕說什麼，也要不顧一切的維繫這種關係。
這次就是一個機會。
曹孟德，素有盛名，有治世之能臣，亂世之梟雄之稱。這樣的人才，自然會被曹氏乃至夏侯氏冠以重望，若是在外面意外折損了，恐怕朝野之上免不了掀起一股驚濤駭浪。
只是，那和張燕何關？
他曹家能查到他黑山頭上嗎？
人多眼雜，誰說的清？
馮堂前食指輕輕敲著桌子，沉吟片刻，緩緩道。
“還有四五個月就到桃宴了吧？我們得早做準備了。”
朝野中的內線在這個時候將訊息傳出來，自然是經過那位大人的示意，馮堂前哪裡還會猶豫糾結？
雖說殺了曹操，說不定會引火上身。
可那又如何？
這些年，他黑山殺的達官貴族還少了嗎？甚至，馮堂前心中還有自己的野望，現在黑山確實需要他人的庇護，可假以時日，當黑山成長到一方巨擎般的存在，可以輕鬆橫掃一州之地的時候，他朝廷又算個什麼東西？
“老三，你走一趟。”張燕緩緩道。
黑山需要他坐鎮，他走不開。
李大目又在外面，回不來。
只能依靠馮堂前。
而且馮堂前為人縝密果決，這事讓他去做，張燕也放心。
馮堂前微微點頭，應允下來。
帶兩人商討完畢，嚴左方才繼續道。
“第二件事，說來還有些奇幻。”
他看了看張燕和馮堂前，一字一頓道。
“據說，在幾天前，清河位置，有很多人看到了龍。”
“龍？”張燕嗤笑一聲，眉宇之間揚起一抹不屑“又是一個劉邦？”
昔日劉邦斬白蛇起家，一匡天下。
所有人都知道，斬白蛇不過是個噱頭，求得不過是名正言順的資格。至於白蛇到底有沒有，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信，有很多人信，就夠了。
這些天，不少野心之輩看到漢室將傾，民不聊生，都打著新神下界的名號，招搖撞騙，籠絡人心。
這些事，張燕自然是不信的。
朝野之上，還坐著一位真龍呢！
真龍未死，如何逆轉乾坤？
徒增笑耳。
和張燕不同，馮堂前心中還是有些遲疑的。
嚴左又不是傻子，這種一看就知道是假的的謠言，又怎麼會從他口中說出？他既然說出來，絕對是有所倚仗。
所以他沒有說話，而是看著嚴左，等待著下文。
果然，嚴左緩了緩，接著道。
這次，他的語氣中透著驚疑。
“我一開始，我也不信，只是，當時我正好有幾位兄弟在那邊執行任務，據他們所說，他們都親眼看到了……龍……”
“根據他們所說，當時龍影遮天，狹長漆黑的龍翼讓整個天空都變得無比陰沉，龐大的龍影遠在數里之外都清晰可見……”
此語一出，場面一度死寂。
嚴左是不會說謊的。
他的手下也是不會說謊的。就算有，也不可能同時都說謊了吧？那樣意義何在呢？
可，難道真的有龍？
馮堂前率先打破了寂靜。
他乾笑幾聲，反問道。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姑且當真的有龍吧！古人言：有鱗者蛟龍，有翼者應龍，有角者虯龍，無角者螭龍。又言兩角為龍，獨角為蛟，無角為螭，無腳為蠋。”
“既然有翼，那便是應龍，既然是應龍，那便是隱世的隱龍，超脫世俗於眼下，不求聲名於身前，何忌之有？”
說到這，他神色已經從驚異恢復成淡然。
有龍又如何？
隱龍不入世，真龍顯神威。
劉氏皇族還在，那這天下就逆不了！逆不了，那他黑山就還有時間養精蓄銳，以謀霸業！
“等等。”
恰在這時，一個冷漠的女聲響起。
那位一直沒有說話的女人，在這時緩緩開口。
“那龍，在清河出現？”
嚴左先是一怔，隨即點頭。
“正是。”
“呵，有趣……”
女人淡淡一笑，眼中閃爍著意喻不明的光芒。
“怎麼？”張燕玩味的看著她，問道“二首領有什麼看法麼？”
二首領？！
聽到這個名字，嚴左瞳孔收縮，他猛得想起，在數個月之前，有一位不明來歷的高人橫掃黑山眾高手，直接殺到了張燕的面前，屆時李大目也在。
黑山三天尊在黑山亭和那人放手一戰，勝敗不明，可從那時起，黑山就多了一名二首領。
嚴左沒想到，那位深不可測的二首領，居然是一位女人。
“看法倒是沒有……”女人神色淡然，嘴角掛起一絲不易覺察的微笑，她漫不經心的說道“只不過，我有一個請求，還望天尊成全。”
女人嘴裡說是請求，可絲毫沒有請求的樣子，那表情就像給你通知一聲，你同意就好，不同意也得同意。
張燕絲毫不在意的說道。
“你儘管說就是。”
女人朱唇輕張，慢慢道。
“十月桃宴，我也要去。”
“好。”張燕想都沒想就同意了。他話鋒一轉，好奇道。
“只是，為什麼？”
“呵，突然想起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想去嘗試一下。”女人的回答還算通俗易懂。
“僅此而已？”張燕卻有些不信。
“僅此而已。”女人淡然道。
經過這個小插曲，嚴左雖說臉上淡然，可心中已經掀起驚濤駭浪。他看了看女人，又看了看張燕，最後將目光落在馮堂前身上，也不知道接下來的話當說不當說。
最後，他咬了咬牙，用儘可能平穩的語氣說道。
“這最後一件事，是關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