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任務設定
從十七層進入電梯，發現電梯已經被關閉，限制通行。無奈之下只能從樓梯上去。
“其實，我們本來可以避免戰鬥。”時羽突然開口。
在一開始，時羽就知道，還有另一種獲得菱鏡精粹的方法。
這個幻境就等於是個遊戲關卡，那些所謂的兵娘神衛則是關卡裡的守護者和小怪，獲得菱鏡精粹是目的，為了達到這個目的未必非要一路殺過去。
“我懂你的意思。”戲志才沉聲道“只是，我們並沒有和平解決問題的方法，亦或者是實力。”
他看了時羽一眼，頓了頓道。
“這個世界本源和兵娘是一種相對持平的狀態，本源無法消滅兵娘，兵娘也無法消滅本源，有趣的是，作為相對‘正義’的一方，兵娘本身也認可這種狀態，並不想改變。”
“換言之，這個世界並不需要我們，我們並沒有存在的必要，自然也沒有和原住民‘交談’的條件。”
說到這，戲志才停了下來，語氣中出現一種難以覺察的莫名情緒。
“‘我們’所存在的意義，僅僅只是完成任務，那麼，任務完成之後的我們，又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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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面一度陷入沉默。
這個問題，難以詮釋。
很少有NPC會思考自己存在的意義，會思考整個系統的本身。在系統的設定下這本該是理所應當的世界觀，可在戲志才心中，卻已經擁有了質疑這個世界的視角。
這，讓作為玩家的時羽心中一震。
誠然，對於《漢臣》本身來說，玩家是創造者也是支配者。可在遊戲中，玩家和NPC最大的區別就是擁有對這個世界不同的、真實的‘認知’。這種‘認知’，讓玩家知道這個遊戲是‘虛假’的，而這種‘虛假’才是玩家可以作為外來者‘遊戲’這個虛擬世界的道德起點。
若這是個真實的世界，玩家又有什麼資格隨心所欲，肆意妄為？
而現在，一個由系統創造的程式碼，一個NPC，居然開始質疑這個世界，質疑自己的‘認知’，這怎能讓時羽不震驚？
人工智慧，一種難以捉摸的可能。
在人為控制下的人工智慧不能夠被稱之為生命，可超脫控制的人工智慧人類又不能夠容忍其存在。
對於時羽來說，這個命題太過深奧，現在的他，難以解釋。
所以他只能沉默。
“我說你小子也是閒的蛋疼。”極惡咧著嘴叫了起來“有功夫想這個還不如想想怎麼活著出去！”他指著樓梯上出現的幾股強大氣息，狂傲的臉色居然出現一絲凝重“等會我可沒有功夫顧及你們，咱們各憑本事，自求多福。”
門被推開，在象徵著地獄的第十八層，三道身影肅立，夾雜著滔天的氣勢，滾滾而來。
左邊那人，青絲垂腰，白巾拂面，懷中一把古箏散發著深邃的寒意。
右邊那人，頭髮盤起，眼泛笑意，手中把玩著一根青色長鞭。
中間，則是和時羽一面之交的白茗。
三人的氣勢在時羽三人出現後內斂，原本殺機盎然的十八層瞬間變得寧靜和諧，而這，讓時羽和極惡臉色一變。
“時羽。”白茗臉上浮現一絲尷尬，上次見到時羽還是在幾個小時前，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幾個小時後的現在，兩人居然兵戎相見。
“他是誰？”白茗指著一旁的極惡問道。
“我兒子。”時羽的回答讓白茗一口老血差點吐出來。
“滾你媽！”極惡扯著嗓子罵道“你他媽能不能別拿這事打渾？勞資是你的映象，是你麻痺的兒子啊！”
“哦，原來是某種複製體麼？”白茗卻是懂了。她緊接著問道。
“告訴我你的目地。”
時羽拿出秦龍槍微微一笑。
“我們只想借菱鏡精粹一用。”
“菱鏡精粹？”白茗和其他兩位兵娘面面相覷，怎麼也沒有想到，時羽他們的目的居然是菱鏡精粹。
“你要那塊石頭幹嘛？”白茗問道。
“無可奉告。”時羽總不能說自己也不知道吧。
“那就是沒得談囉？”白茗語氣隨之變得冷冽。
“本來我們就沒得談。”時羽笑道。
白茗的神色從那一刻起開始深沉。
高昂的聲音透著虔誠，緩緩響起。
“吾名七神衛。”
“槍衛，白茗。”
白茗左邊的妹子隨之開口。
“吾名七神衛。”
“琴衛，留芳。”
緊接著是第三位妹子。
“吾名七神衛。”
“鎖衛，紅娘。”
話音畢，身動，風聲起。
“知道嗎，上一個在我面前自稱神衛的，已經變成宰渣了。”極惡看著衝來的三人，臉上狂傲，眼中慎重。他掏出秦龍槍，朝時羽喊道“那個臭娘們交給你，剩下兩個交給我。”
明眼的他早就看出白茗比其他兩個兵娘要強的多，所以他非常果斷的，將最棘手的讓給了時羽。
“切！”時羽白了他一眼，拿著秦龍槍直接迎上了白茗。
槍影交錯，一時間打鬥聲並起。
一槍將時羽震開，白茗眼中冷意鬱然。
“正好，今日就讓你看看什麼叫做無上雪槍！”
銀槍嗷嘯，整個十八層的空間瞬間凝結下來，所有人都感受到，一股決然刺骨的冷煞之氣憑空而來。
另一邊，覺醒室內。
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玥影正無聊的盯著正在覺醒的宮羽嬋發呆。
“奇怪，怎麼還沒好啊？”
正常人覺醒的時間不會超過一個小時。不論是否覺醒成功，都只會在一個小時裡見分曉。可要看這一個小時都過去了，宮羽嬋卻還沒有改變的意思。別說覺醒了，就連甦醒的趨勢都沒有，就彷彿整個人都昏死過去一樣。
這一切的異常讓玥影非常警惕，要不是菱鏡精粹冉冉升起的光芒還在流轉，她甚至以為宮羽嬋已經死了，在那裡的不過是一具軀殼。
“怎麼會這樣呢？”
就在玥影是不是在為關掉電源，終止覺醒猶豫的時候，一個身影的出現，讓她整個人都為之一震。
“你是誰？”她突然開口，殺機對準了黑暗某處。
要離沒有說話，只是手中寒匕越發刺眼。
見來者沒有回答，玥影又提出了第二個問題。
“你是怎麼上來的？”
回答她的依舊是沉默。
“也罷，殺死你，也能得到我想要的。”
她輕嘆一聲，似有所指的說道。
“我們出去再打？”
她可不想影響了宮羽嬋覺醒，要讓白茗知道了，非得活劈了她不可。
而這時，要離開口了。
刺客在動手前一般是不說話的，當他開口的時候，就意味著他已經有了完全的把握，殺死對方。
“我來這，並不是為了某種打鬥……”
寒匕在這一刻暴現。
稍縱即逝的殺意劃破黑暗中某一點，刺向玥影的心門。
寒匕入體，卻沒有絲毫的聲音，唯破空聲乍起。
看著眼前緩緩消失的玥影，要離心中泛起一絲涼意。
“殘影？！”
聲音，從要離身後響起。
“你可真是……不懂事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