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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仇人見面

  次日早上,萬兵幻王決定先走一步去找龍族族長,他對於兇獸的事情始終放不下,不知道到底在擔心什麼,林遷則在島上等著雷蒙德的到來以及準備返程事宜。

  一艘略顯豪華的大船停靠在了岸邊,船上有約莫幾十人,雷蒙德赫然在其中。他被兩個侍衛押解著,但卻精神爍爍,明顯已經知道了自己將要被釋放。

  “林,我們又見面了!”

  一道不善的聲音傳來,林遷這才注意到阿奇爾也來了。

  “阿奇爾公子別來無恙啊!”林遷象徵性地客套了一句。

  “上次的恥辱,我絕不會忘記,我也絕不會放棄對公主的追求!”阿奇爾堅定地說道。

  “呵呵,祝你好運!”林遷懶得和他糾纏,徑直從他身邊走過,去迎接好久不見的雷蒙德。

  “受苦了!”林遷本想著說一些表揚和同情的話語,但話到嘴邊只剩這短短一句。

  “小事!事情解決了嗎?”作為一個高傲的龍族,被人類關押了好幾天磨去了雷蒙德不少銳氣,卻也為他增加了不少穩重。

  “都解決了,我去跟大長老說一聲就可以走了。”林遷一句帶過,他盼著此刻就趕緊走,因為大船上傳來了幾道仇恨的目光。

  “你就是林?”一個老者直接落在林遷面前,不客氣地問道。

  雷蒙德趕緊向前一步,側身護住了林遷,他知道這個二長老的恐怖實力,連他也不是其對手。

  “不錯,閣下是?”林遷示意雷蒙德退到一邊,自己微不可查地向前走了一小步。

  “是你設計害了阿傑農?”二長老無視林遷的話,繼續問道。

  “我不認識閣下,也沒有義務回答你的問題。”林遷對他的態度本來就不爽,這個節骨眼上還問這種愚蠢的問題,更讓林遷失去了和他繼續談話的興趣。

  “你不回答就是預設了?”二長老咄咄逼人,很有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意思。

  林遷不想繼續激化矛盾,但是也不想做個縮頭烏龜,就一臉正經地問道:“請問,南洋的人是不是都是你這個樣子?”

  二長老騰地一聲火氣上來了,但他強忍著怒意,咬著牙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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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回答就是預設了?”林遷學著他的原話,又嘲諷了一句,“那我真是來錯地方了。”

  “小子,你太狂妄了!”二長老兩手緊握,準備出手了。

  “進來說!”就在這時,島中忽然傳來一道聲音,聲音不大,但卻讓在場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這是波特萊姆的聲音,低沉中帶著一絲虛弱,有些有氣無力。二長老聽到聲音,怒哼一聲揚長而去,先一步進了島上的議事中心。林遷苦笑著搖搖頭,看來想走也並不容易。

  波特萊姆依然坐在輪椅上,居於主位,下首分別是另外幾位長老,阿奇爾在末席勉強有個位子,林遷坐右首位,其餘魔法師都在外面,只有雷蒙德站在他身後。

  “有什麼話,現在說!”波特萊姆閉著眼,嗓音中透著股嚴肅。

  剛才還飛揚跋扈的二長老此時本著臉一言不發,他雖是二長老,但是話語權遠遠少於波特萊姆,更不敢在他面前放肆。

  場上立刻寂靜了下來,只剩下波特萊姆粗重的呼吸聲。

  “老二,你說。”大長老眼皮也不抬,直接點名。

  林遷聽到“老二”這個稱呼臉上立刻無聲地露出了一絲笑意,讓對面緊盯著自己的這群人一陣莫名其妙。

  “大哥,那我就直說了。”二長老站起身走到場中,居高臨下地看著林遷,眼中的恨意更甚。

  “請問林會長,我兒阿傑農到底是死於誰之手?”

  “我,是我幕後指使查爾斯殺的。”林遷站起身直截了當地承認了。

  不僅是二長老,在座的所有人都被林遷的回答驚到了,就連波特萊姆聽到林遷的回答也抬了下眼皮,眼裡盡是疑惑。

  “你……你說得可是事實?”二長老先是一驚,然後是心中暗喜,急切地問道。

  “二長老願意相信,自然就是事實,若是不願意相信,自然就不是事實。這一切就看二長老願不願意相信了。”林遷繞了個圈子,就是不正面回答,“二長老若是心裡早就認定是我,那我承認也好,不承認也罷,都不會讓你改變主意,我又何須再辯解?”

  二長老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在言語上他沒有佔到便宜,此時就算動手也無理無據。

  “休得狡辯!當日阿杰農三人從王宮內被放了出來,為何查爾斯會知道他們的行蹤?”二長老厲聲駁斥,末了又加了一句,“你可敢正面回答老夫?”

  “我告訴的。”林遷又理所當然地承認了。

  “你……你終於承認了?”二長老怒極反笑,他不信這林遷還能怎麼詭辯。

  “是,我承認,我告訴了查爾斯這件事,但我沒讓他殺了他們三個,這是他自己決定的。”林遷立刻拐了個彎撇清了關係。

  “那你為何要告訴查爾斯?你明明知道查爾斯與他們有仇!”二長老緊咬著這一點不放,但卻不知道這正是林遷故意放出的陷阱。

  “噢?查爾斯與他們有仇?有什麼仇?我怎麼記不起來了?”林遷這時十足無賴。

  “你會不知道?阿傑農他們殺了查爾斯的兒……”二長老說道這裡趕緊停住了,他發覺自己上當了。

  林遷恍然大悟:“哦,說到這,我倒想起來了。阿傑農、泰倫斯、亞維斯,他們三個,好像不小心把查爾斯兒子給殺了,是吧?”

  二長老悶聲不說話,算是預設了。

  林遷踱著步走到二長老面前,一字一句地問道:“二長老,你已經感受到了喪子之痛多麼痛苦,但是好像查爾斯族長也會有這種痛苦。你說他該不該殺你兒子,抱他兒子的仇?還請二長老正面回答在下。”

  二長老不想被他這一番話給繞了進去,還被對方利用自己的話給問了過來。正面回答?他可沒有林遷那麼坦蕩,直接就敢承認事實。

  “就算是這樣,那也不該由你來策劃他的復仇!”二長老想了半天終於想到了該怎麼回答。

  “為什麼不該是我?我和查爾斯族長一向交好,幫助他復仇也是朋友之間應該做的,殺人償命,這是天經地義的行為。”林遷這番話說得理直氣壯,殊不知他之前與查爾斯還是對立關係。

  二長老氣勢立刻軟了下來:“難道林會長沒聽過‘冤冤相報何時了’這句話嗎?”

  林遷點點頭,正色道:“當然聽過,可惜在下心胸狹隘,不及二長老萬一。二長老心胸寬廣,豈是常人能比。那這次的仇,就從二長老這裡放下如何?”

  “你!”二長老怒不可赦,忍不住要出手。

  “好了!這件事到此為止。”聽了半天好戲的波特萊姆此時發話了,這句話來得很及時,既化解了兩人的爭執,也化解了二長老的尷尬。

  林遷向二長老施了一禮以示歉意,然後自己退回座位,他知道大長老這次是保了他一次,所以面子也給夠了對方。

  二長老看到林遷如此懂禮數地回去了,也不好再追究,況且大哥已經發話了,只好悻悻然坐回了原位。

  見雙方都放下了火氣,波特萊姆這才繼續發話:“林會長此次是代表公主而來,有什麼私人恩怨暫且放下,我們今天只談公事。”

  “是!”眾人異口同聲地回道。

  “兇獸威脅不除,恐怕我南洋將永不安寧。老朽想借帝國一方土地,安置一部分居民如何?”大長老上來就談論了一件大事。

  借地?移民?這分明是要割地殖民嘛,和八國聯軍有得一比了。

  “恐怕這件事,我卻做不了主。”林遷婉轉地拒絕了。

  “地不會白借,老朽自會交納租金,居民自有我南洋人管理,不會到處生事。”大長老彷彿沒聽到林遷的話,仍然在開條件。

  “在下並非王室成員,這一切還需要公主定奪。”林遷自認為已經把話說得夠清楚了。

  “老朽只要大陸南部沼澤一處,那裡現在並無居民,並不影響帝國其他居民生活。”波特萊姆又另加了個條件。

  林遷有些想笑,自己真的是沒有這個治國的權力啊,怎麼這大長老就是不聽呢?

  “林會長若是還不放心,老朽願將自己孫兒阿奇爾送往蒼藍城作質。”波特萊姆又加了個讓林遷心軟的條件。

  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林遷也不想掃了對方的興致,點頭應允:“在下返程之後定會傳達給公主大長老的心意,還請大長老切莫心急!”

  波特萊姆對於林遷的回答仍然不滿意,想了一下又說道:“老朽修習多年,自己編纂了一些自然魔法的書籍,算是貢獻給林會長新成立的學院一批資料,如何?”

  “服了你了!”林遷心道這老家夥怎麼這麼固執,非得要自己答應,而且保不準逼急了他真的會生氣。

  “好吧,在下斗膽先替公主答應了,回去自然會力勸公主,促成這件事早日實施。”

  波特萊姆直到聽到林遷親口答應,才露出了一絲笑容,合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