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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戰爭就是個絞肉機

整條戰線上,詭異的進入到了平靜當中,帝軍接連兩天沒有展開攻勢,而緊鎖著防線的十字軍,這兩天內同樣沒有出擊過。

可沒有人會認為會這樣平靜下去,即便是雙方的小兵,也都清楚的知道,這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而只要暴風雨來臨,一定會更加的殘酷,無數的生命一定會為之獻祭。

營利用著兩天的空擋,加固一個又一個的碉堡、防炮洞、藏兵洞,無數的物資被營瘋狂消耗著,旅部直屬的工兵連也特意跑到營陣地,在這期間將整個營駐防的突出部變成了殘忍的絞肉機。

越是如此,營的兵越是叫苦連天——瑪德,一旦寧靜打破,敵人的攻勢該多兇殘?

答案在第三天就出來了。

左線指揮部傳達了戰情預警,警告左線駐軍,有超過三十多萬的敵人已經完成了集結,這將是未來左線需要面對的兵鋒威脅。

葉曉收到了旅部傳達的命令後,在營部傳達之後,鑽進了營指內的防炮洞中,示意不要任何人進來,他要養精蓄銳休息一陣。

防炮洞中,魔晶燈柔和的光芒將整個洞照的透亮,可葉曉的心情卻糟糕的一塌糊塗!

夢境的經歷讓他多擁有了十幾年的經驗,十四年的戰爭也讓他心硬如鐵——這之前他覺得為了勝利,為了帝國的霸權,他可以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置於死地。

可是,此時此刻他的心情卻沉重的要命,尤其是剛剛收到戰情預警以後。

他不是白痴,自然能看清楚,戰區司令部這次將分割線的左右防線有意要變成絞肉機了,飛彈匱乏可能是真的,但是,戰區司令部有意讓左右防線消耗敵人的兵力恐怕也是真的!

左線三十萬敵人,那右線的敵人也一定不少於這個數字,六十萬敵人部署在經營了幾十年的堡壘中,需要幾十萬人去玩命的換,可六十萬敵人如果放棄防守換成進攻呢?

利用左右防線絞肉,然後待重振兵力後發動雷霆攻擊必然是司令部計劃好的謀算——未來的戰鬥中,司令部絕對不會大規模的派出替換部隊,頂多是用添油戰術增援死戰的前線,給敵人一個虛假的希望!

讓他們看到只要加一把勁就能突破防線,將突擊叢集關門打狗,十字軍哪怕是知道這是假的,可為了不坐以待斃,他們也會將這當成真的,甚至盡全力達到自己的目標。

很如意的算盤,如果不出意外,這招神奇的化攻為守,一定會讓左右防線成為十字軍的絞肉機。

可是,對於部署在左右防線之上的帝軍呢?

整個營,踏入戰場前94號人,可是現在呢?已經只有八百多人了,等堅持完戰鬥,這個由葉曉費勁心血拉起的勁旅,會剩下多少人?

四百?三百?亦或者二百?

想到又有無數自己熟知的人在這場戰鬥中會煙消雲散,葉曉的心就絞痛起來,且不說他們身後無數的家庭,僅僅是想到他們要和自己陰陽兩隔,就讓葉曉想要發狂。

夢境中十四年的戰爭,讓葉曉成為了百戰的老兵,也讓他學會了儘量不將自己的情感投入到他人身上,這樣就能在看到熟悉的陌生人陣亡後心裡好受——老兵都會這個,抱怨老兵們冷漠不近人情的菜鳥哪裡曉得,正是因為在乎怕又他媽失去,所以老兵們寧願用冰冷的偽裝將自己包裹起來。

葉曉呢?

從夢境中清醒以後,他憑著自己強大的內心和自制力,將被戰火磨鍊的無比冷酷的偽裝慢慢蛻了下來,無論是在101旅、10旅,還是現在的0旅營,他都投入了十萬分的熱愛,去為帝國打造一支能戰善戰的勁旅,同時也因此又投入了所有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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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場戰鬥,註定要去摧毀自己的成果,也要檢驗自己的成果——他的兵會因此而成片成片的蓋上國旗,化作一道道牌位供奉在龍城!

“臥槽他麼的!”

葉曉咒罵著,卻不知道該將這咒罵給誰!

戰區司令部嗎?十字軍嗎?還是該死的戰爭?

都不能!

身為一個戰士,他不是異想天開的反戰人士,帝國需要霸權,需要霸權捍衛遍佈世界的商賈和遊子,需要用霸權贏得地位,這些只能用戰爭去攝取,不打破舊的體系,不打破諸強鼎立的世界霸權體系,帝國始終只是體系中的一環,而不是全部。

為了這一切,只有戰爭是唯一的途徑!

可是戰爭就有傷亡,戰爭就有犧牲,這場顛覆世界霸權體系的戰爭,必然會造成無數的家庭傷痕累累,無數的血肉化為泥濘成為大地的養分,自己必然有無數的部下會成為其中的一份子,或者自己也會在某場戰鬥中成為這樣的養分。

理由無數,藉口無數,可是一個事實卻始終無可改變:

這場戰鬥,他註定會失去很多很多的部下。

葉曉默默掏出一本記事本,緩緩開啟。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個血色的名字,用紅筆書寫,像鮮血一樣的奪目。這是營從踏入戰場到目前,所以犧牲陣亡的戰士之名,現在有9個。

“我把你們的名字記下來,我怕我有一天會忘記你們,忘記你們成為了帝國霸權下面的一個個孤獨的戰魂……”

葉曉呢喃,再一次認真的看了一遍這些熟悉的名字,史浩——當初自己還勒令他背過黑鍋,範曉敏,葉曉一直覺得他一定會成為營特種排未來的排長……

只是,如今他們都成為了一個個鮮紅的名字,魂歸了龍城。

“我會記得你們,一定會記得你們!!!”

葉曉合上了記事本,又變成了那個執掌營,讓所有戰士無比敬畏的營長!

“我是營的主心骨,我不能讓部下看到我柔弱的的樣子,兄弟們,咱們下次再聊!”

葉曉收攏心緒,將最後一絲的軟弱和絞痛拍散。

……

營營部。

葉曉說自己要去休息一陣養精蓄銳的等待戰鬥爆發後,整個營指的所有人突然感到了一陣輕鬆。

營長這麼淡定,這場戰鬥必然是了然於胸了,咱們鐵打的二營一定會贏!

“好了,諸位在檢查一下防線上的遺缺,多進行幾次推演,我希望在戰鬥之前,我們能找出所有佈置中的不足之處!”石凱吩咐了一眾參謀後,就將全副心神投入到了魔晶沙盤當中。

參謀們忙碌起來,很快就因為推演爭得面紅耳赤,幾處稍有疑問的佈置被特意提及,很快前線就收到了營指的命令,勒令進行整改,於是前指有唧唧歪歪的咒罵起了不幹人事的營部參謀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