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青的這個問題其實很迫切,因為沒有人願意成為某個人的下屬,除非這個人無論人格還是實力,都能讓他佩服。更重要的是,這個人是否與他有共同的追求。因為此事一旦敲定,龍青與陳玄機的關係便與一般的下屬大為不同,龍家依然是龍家,全部都在龍青的掌控之中。
陳玄機所能命令的人,只是龍青而已,龍青若是不從,整個龍家都不會聽陳玄機的,因為對他們來說,陳玄機是誰?
這就跟南唐帝國皇室與定鼎王之間的關係一樣,定鼎王承認皇室,皇室才是皇室,如果不承認,隨時可以擁兵自立,甚至倒戈一擊。
陳玄機卻依然一臉的雲淡風輕,微笑道:“就憑你直接問出這句話,我就信你不會背叛,正所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相信你,更相信我的選擇。”
龍青有些愕然。
“當然,最重要的是,如果你背叛我,我有無數種方法可以讓你在背叛之心起的一剎那,魂歸天地!”陳玄機看似開玩笑的說著。
龍青發現自己竟然信了。
陳玄機與龍青之間的關係,就在這樣的談話中定了下來,這個在將來陳玄機南征北戰的時候,給予他最大幫助的少年,現在只不過是一個八品天罡境,而未來,他可是陳玄機旗下號稱一怒赤炎滾萬里的炎神,地位僅次於五聖之下。
接下來,龍青便在陳玄機的幫助下,吸收了那一滴龍血。
一滴龍血的力量,陳玄機親身體會過,他這種不是龍族後裔的人,都能夠覺醒龍族秘技,更何況龍青?
不過龍青覺醒的炎龍秘技,對於陳玄機來說,實在是有些簡陋了,所以他毫不吝嗇的將炎龍武技傳授給了龍青,其中自然也包含他冒充龍青之時使用過的炎龍爪。
之所以傳授龍青這種高階武技,除了提升他的實力也等於提升自己的勢力之外,陳玄機其實還有腹黑打算,每一套從他手中流出的武技,若是有朝一日對他使用,他能夠不費吹灰之力將之破解得淋漓盡致。
這也是陳玄機所說,一旦龍青背叛,他能夠有無數種方法讓他魂歸天地的其中一種方法。
這倒也不是陳玄機故意為之,實在是這所有的武技都是在陳玄機的至尊武技之中演變出來的,所謂萬變不離其宗,只要是他的“武技庫”中的武技,他都能夠輕鬆破解,就像是天生剋星一樣。
反而是一些並未收錄的低品階武技,他才需要好生應對。
忙完這些之後,天色已經矇矇亮。
龍青吸收龍血的過程仍在持續,只怕需要數日時間。
陳玄機等人倒也樂得清靜,一邊抓緊時間養傷,一邊規劃著前往定州的行程,另一邊陳玄機則頗有些被迫無奈的抽出許多時間來陪雲謠。
這姑娘只要沒有陳玄機在身邊,那叫一個讓人頭疼。
在陳玄機等人入住之後的第二天,她就騎著那頭小毛驢,在龍家橫衝直撞,在她眼裡根本就沒有不能去的地方。
這麼一個大美人,騎著毛驢在家中逛蕩,不但是一道靚麗風景,更是惹禍的根源,不少青年才俊為此大打出手,可想而知,龍家整個都變得雞飛狗跳起來。
“誰讓你不陪我吶,我無聊就隨處走走,天曉得他們為何會打起來?”
面對陳玄機無奈的眼神,雲謠更無奈且委屈的說。
“那你就不會修煉啊?”
“修煉?修煉有什麼意思,我是出來走江湖的,又不是修煉的。要是為了修煉,我在家閉關不就行了。”
陳玄機徹底無語了。
雲謠與大家都不同,跟他的關係說不清道不明,他即不能命令她,更不能管她,所以就只好抽時間陪她了。
不過讓陳玄機驚奇的是,雖然跟雲謠在一起,減少了他修煉療傷的時間,可是他的傷勢竟然在迅速的痊癒著,他感覺雲謠身上似乎有什麼東西能夠幫到自己。
於是陳玄機明白了木鐵心和小櫻桃的感覺,有時候,冥冥中似乎確實有無形的氣機在牽連著一些人,人與人之間,似乎也能相生相剋。
陳玄機對於木鐵心和小櫻桃來說,是相生的。
而雲謠似乎對於陳玄機也是相生的。
不過陳玄機始終沒有把雲謠想象成絕世高手,因為這姑娘實在是太不像一個高手,更像一個初入江湖,做著俠女夢的尋常女子——若非她實在是太過漂亮的話。
龍家之行,出乎意料的順利。
第五天,龍青出關,龍血對於龍族後裔的作用,比在陳玄機身上更能直觀體現,龍青的修為從八品地煞,一口氣飆升到了正四品,從下三品到中三品的巔峰,實力提升明顯,若是算上炎龍武技,他的實力翻了十倍不止。
龍青出關之後,陳玄機又跟他談了一次,留給他七滴龍血,說道:“你這些兄弟,就全看你的了,龍血在你身上的事情,自然是要嚴格保密的,若是對誰滿意,要給他龍血的話,切記說是我遣人送來的。”
龍青認真記下。
一切交代妥當之後,陳玄機等人離開龍家,一路向北,衝著定州趕去。
從龍城到定州,走水路只需要五日時間,走陸路卻需要將近十天,不過陳玄機還是選擇了陸路,因為現在他和木鐵心的傷勢未愈,若是中途出了什麼事,在陸地上也可以有許多藏身之處。
若是依然走水路,那就是沒有退路,只能前進了,並且沒有什麼地形之利。
“似乎有人在跟著我們。”馬車中,大人掀開車簾望向後方。
“應該是定鼎王府的人。”陳玄機一副不出所料的模樣。
直接被大家排擠在外,每次都坐在車伕旁邊的公孫武功忽然開口道:“的確是王府的人,我認得幾個。”
“你既然認得,為何不早說?若是我們沒發現,你是不是就不準備說?”大人嗤笑一聲。
公孫武功頓時一臉尷尬。
陳玄機擺擺手,笑道:“各為其主罷了,大人,你別為難他。”
公孫武功更尷尬了。
“他們出現了也好,總是看得見摸得著了,要不然心裡總是沒著沒落的。”方天生拍了拍已經日漸高聳的胸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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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看得一陣發
呆,只覺鼻中發癢,險些噴出鼻血來。
“奇怪了,光明教的人怎麼沒動靜了?”陳紅月納悶的說,“要是他們一直隱藏在暗中,趁著定鼎王府動手的時候,坐收漁利,那可就不好了。”
“這也是我最擔心的,不過現在我和鐵心都有傷在身,也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我倒是希望他們是有什麼事耽擱了,這樣我們的壓力也就小點。”陳玄機說著連自己都不信的話。
一旁的雲謠張了張嘴,還是忍住了,沒有把那天晚上的事情說出來,她雖然不知道那黑袍人是什麼人,不過這些天一直聽陳玄機等人提起光明教,心中也大概猜得出來幾分。
不過她現在心中還有許多疑惑未解,比如那黑袍人為何見到自己就跑,他難道認識自己?還有那向自己出手的傢伙,怎麼忽然間就消失了,再出現的時候已經遠離自己了?
這些東西她都沒想通,所以也就沒辦法跟陳玄機解釋清楚,所以乾脆就不說了。
遙遙綴著陳玄機等人的定鼎王府的高手,隨著遠離龍城,便顯得明目張膽起來,行人稀少之後,他們便如水落石出一般。
興許是想著陳玄機等人肯定已經察覺了,其中一人忽然縱馬急奔,趕了上來,跟馬車並道而馳,開口道:“車內可是陳玄機陳公子?”
陳玄機端坐不動,但渾身卻已緊繃,就連一直抓緊療傷的木鐵心也睜開了眼睛。
“王府的人?”陳玄機反問。
“公子果然已經發現我們了,在下是奉命請公子前往定州做客,希望你不要誤會。”
陳玄機心中微微一愣,這定鼎王府打的什麼注意?怎麼一點殺氣都沒有?而且還這麼客氣?
“誰叫你來的?”陳玄機心中一動,問道。
“在下乃是奉了王爺之命。”那人回道。
“定鼎王?”
“正是。”
車廂內,眾人面面相覷。
大人忽然嗤笑道:“似乎這位王爺,在針對咱們這件事上,跟他那寶貝兒子不是同一陣線啊。”
陳玄機示意坐在車廂東側的陳詩瑤掀開簾子,只見外面一匹雪白駿馬,馬背上坐著一個身穿白衣的中年人,三十餘歲年紀,長得劍眉朗目,口紅齒白,相貌英俊儒雅,一看就是那種彬彬有禮的謙謙君子。
“你難道不知道,你們的世子殿下可是要殺我的?”陳玄機看著他說道。
中年人微笑道:“在下只聽王爺的命令,其他事情一概不管。”
“如此說來,你們是真的來護送我們的?”
“當然。”
“那麼,世子殿下的人在哪裡?”陳玄機又問。
“我說過,這些事我一概不管,也管不著。你只要知道,讓在下跟著你,你就能安全抵達定州,進入王府,這就夠了。”
“如果世子殿下在路上截殺我,你當如何?”
“他殺不了你。”中年人淡淡道。
“為何?”陳玄機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