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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 登頂

天地所以能長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長生。這算是從大義方面對長生境的解釋。

而武道修煉,從一開始就是狹隘的,到了長生境之後,依然是追求自身長生,終究還是為己。

但眾所周知的是,長生境會伴隨著氣數衍生,而氣數最顯然的一件事,就是能夠福澤他人,就像是天地一樣,雖說不為自己而生,所以能長生,但實際上一切的為他都是在自身身能夠長生的基礎上。

所以嚴格來說,武道修煉到了長生境已經不能算是狹隘了,所謂天地那樣的無我利他,用木鐵心的話說,世界意志就代表天地,它本身也是自私的,先有我才能利他,就是這個道理,自身足夠強大,才能夠幫助他人。

神魔也是如此,當年陽神創造神魔,前提便是因為自身足夠強大。

長生境衍生氣數之後,只要修為不失,氣數不散,或者天地不會崩塌,那麼人就不會死,一個長生之人,對後人做出的貢獻,不用刻意去做,就已經足夠多了。

進入第八層,在天地和自身氣機與靈魂之外,出現了第四樣東西,那是籠罩在整個樓層的一股紫氣,淡淡的,卻給人一種亙古永存的感覺。

陳玄機知道,那就是氣數了。

到了第八層,其實領悟的本身已經不在於表象的東西,更多在於內心,氣數的衍生,雖然是伴隨著進入長生境之後就會顯現,但與神識一樣,誕生之初也有強弱之分,這一點自古以來就沒有人明白終究如何才能獲得更強的神識和氣數,只能歸於天生。

而穿越而來的陳玄機卻知道,神識這東西,自然就是靈魂強度決定的,而靈魂,從某方面來說正是天生的,但是從另一方面來說,卻又不算是天生的,靈魂強度越強的,要麼就是像陳玄機這樣,由數股靈魂融合而立,要麼就是像木鐵心那樣,傳承而來。

也就是說,只要是靈魂強度高的人,都是有“前世”的人,而有前世的人,都是曾經的強者,也就是說,這其實也是一個積累的過程。

氣數,很顯然也是如此,就像是一個新的國家,只有一代代的傳承下去,氣數才會越來越強。

陳玄機忽然想到,自己如果真的只是被穿越時空而來的神魔之門選中,那麼自己本身的氣數,將來會是什麼樣的呢?

除了衍生氣數之外,長生境發生質變的還有竅穴,竅穴從金剛境誕生之初,是竅穴之井,隨後神玄境為竅穴之池,法象境為竅穴之湖,天地境為竅穴之海,基本都是一個擴大的過程。

長生境當然也是擴大,但是卻擴大到了量變引發質變的地步。

因為長生境的竅穴,已經變成了天地。

也就是說,到了長生境,不論自身的氣機景象如何,都會擁有小天地,每一個竅穴,都是一個小天地,跟木鐵心的小天地一樣,由氣機構成。

九境塔從外表看起來,毫無疑問是一個下面大上面小的塔型,但是進入內部之後,每上升一層,反而感覺更加宏偉,到了長生境這一層之後,陳玄機便如置身在一個世界中一樣,而且和現實世界近乎一樣,除了沒有生命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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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小天地,其實是沒有日月之類的,因為陳玄機

明白,那其實是另外的世界,天地其實是一個小星球。

而這裡所指的天地,實則只能算是地,沒有天。也就是說,只有名山大川之類的東西,但是沒有空中的東西,在那包括著大地的一層大氣層開始算起,才算是真正的天地,人們通常稱之為世界。

世界是凌駕於所謂天地之上的稱呼。

陳玄機三人在這裡稍微逗留了一下,就繼續向上,進入了第九層。

也就是武道九境最後一境,神聖境。

神聖境中就是真正的世界了,這個境界氣數更加宏大,變成了氣運,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氣運通天,便如紫色光柱一般,照亮了整個世界。

而氣機竅穴,也變成了一顆顆的星辰,一星一世界,比只有內部的天地自然更大。

進入第九層之後,木鐵心和雲謠的臉上都不再有淡定從容,而是一臉興奮的看著展現在眼前的一切。

陳玄機奇怪道:“鐵心,你以前難道不是神聖境?”

木鐵心回過神來,說道:“不是,神聖境為聖境,比長生境的神魔要高出一層,不過我們通常都喜歡把長生境和神聖境都稱為神魔,我修為最高的時候,也不過是一品長生境而已。”

陳玄機點點頭,表示明白,看向雲謠,有些意外道:“原來雲謠也是神魔境高手啊。”

雲謠聞言一笑,“我好像想起來了一些,似乎以前有人稱呼我為神女呢。”

“神女?”陳玄機一愣,凝神想了想,說道:“當世有神女稱號的人,好像沒有幾個,你說你來自中土,難道是?”

木鐵心也是一驚,“我想起來了,中土九天王朝,有一座山脈叫做九天山脈,其中有一座無天山,據說上面居住一位奇人,人稱九天神女,雲謠難道就是她?”

他雖然覺醒才沒多久,但聖族即便沉睡無窮歲月,神識卻散於天地之間,世間重要的事情自然是無法瞞過他的,只不過那麼多年積累的知識量太大了,自我保護意識也根本不允許海量的記憶一股腦把神識給撐炸了。不過如今隨著時間流逝,那些記憶也都在慢慢甦醒。某方面來說,木鐵心的情況跟陳玄機頗有一些類似。

陳玄機想到的也是此人,但實在是難以置信,驚道:“這種奇人雖然論起名氣來,遠不如當世一品宗門中的那些至高強者,但修為卻也不會弱到哪裡去,甚至可能更強,如果雲謠就是九天神女,又怎麼會失去記憶呢?”

雲謠也是一臉的莫名,喃喃道:“不會吧?”

陳玄機擺擺手笑道:“唉,算了,這種事情不去想他,你們還是抓緊時間領悟吧,前八層走來,我們已經用去了四天時間了,接下來的五天,爭取領悟神聖境的真諦。”

木鐵心點點頭,說道:“師尊,你已經上來第九層了,那控制武道秘境的方法?”

陳玄機搖了搖頭,看向上空,他伸出一隻手,指了指,說道:“第九層並不是重點,那控制武道秘境的方法,應該在上面。”

木鐵心抬頭望去,也發現樓梯到了這裡並沒有終止,而是繼續向上,他想起九境塔的造型,說道:“那上面應該就是塔尖了,我

明白了,要想取得武道秘境的控制權,必須要領悟神聖境之後,並非是進入神聖境就行了。”

“嗯,正是如此,如果是進入第九層就行了,那不就變成了長生境就可以取得武道秘境控制權?”陳玄機笑了笑,說道:“你們在這裡領悟,我上去看看。”

木鐵心說道:“好。”

雲謠則奇道:“我實在很好奇,你怎麼每一層都不用領悟的?”

陳玄機和木鐵心對望一眼,哈哈大笑道:“你現在才想起來問這種事?”

雲謠嫣然一笑,“之前的境界,因為我自己也是直接就過來了,而且不知道為什麼,以為你跟我差不多,所以就沒問。”

陳玄機笑道:“那行,等到此間事了,我就告訴你。”

雲謠臉上一喜,“真的?”

陳玄機道:“這還能有假?”

雲謠頓時跳了起來,“我總算也可以知道你一些秘密了。”

陳玄機瞪眼道:“你現在已經知道很多了好嗎?”

雲謠一想也是,陳玄機和木鐵心的對話,有些聽起來是挺奇怪的,但是串聯起來後,已經不難猜出陳玄機的很多事情。

當然,這些對於雲謠來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陳玄機的態度,有她在身邊的時候,他並沒有對她有任何的避諱,這才是讓她真正開心的原因。

當下,木鐵心和雲謠兩人留在第九層領悟神聖境真諦,而陳玄機則沿著樓梯走上了塔尖的位置,上來之後,出現在眼前的不再是玄之又玄的空間,而是一個只有一丈左右見方的石室。

這石室之中靠近牆邊的位置放著一張床,床前不遠處,擺著一張石桌,石桌的中間,擺著一個跟九境塔一模一樣的小塔,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而在石桌的對面牆壁上,掛著一張畫像,上面畫著一個看起來只有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身上穿著一襲華麗至極的金色袍子,衣領高高立起,看起來極為尊貴,正是被神魔稱為時間的時空大神。

而且陳玄機發現這個畫像跟神魔通道中的畫像有些相似之處,他心中一動,莫非這也是時空大神的一縷殘魂?

心中正這樣想,那畫像上的年輕人忽然動了起來,從畫像之中一步走出,輕飄飄浮在空中,笑眯眯道:“我當然不是殘魂,只是一段神識罷了。”

“一段神識?神識居然可以脫離神魂,一直存在?”陳玄機吃了一驚。

“非也,這段神識被我封在這裡,只會出現一次,也就是說,這一次之後,就會消失了,但在消失之前,這段神識的能力,仍然超出你的想象,年輕人,歡迎你,也不知道現在過去多久了,總算又有能夠進入神聖境的人來到了這裡。”時空用他那一貫的空靈聲音說道。

陳玄機笑了起來,“事實上,我已經見識過許許多多超出想象的事情了,其中最難以想象的就是,其實我們早就認識了,時空哥哥,你好,想不到在這裡碰面了。”

時空頓時一愣,一臉吃驚的看著陳玄機,“看來你倒是讓我超乎想象了。”

陳玄機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