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
傳音接起，女孩略帶慵懶的嗓音透過層層法陣而來，背景還帶著潺潺流水聲，清晰得好似她就坐在顧長生的對面。
該怎麼說才好？顧長生沉吟片刻，冷靜分析了一下當前的局面：
蘇蘇師姐不知道他有系統，所以謝小綠茶和祁寒酥一直暗戳戳較勁的事情他一個剛入內門的弟子是不可能知道的。對於小鈴鐺的作用，顧長生正確的表現應該是一臉懵逼：
為什麼蘇蘇師姐送我鈴鐺之後，謝師妹就開始和我套近乎了呢？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隱情？
先丟擲這樣一個疑問，接著若是蘇蘇師姐顧左右而言他，或是裝神秘說什麼日後你就知道了。顧長生便可以順勢打出一張手牌：
無中生有！
“可是我聽謝師妹說，這是祁師姐的鈴鐺誒…蘇蘇師姐，你該不會就是祁大聖女吧！”
等等…這樣直截了當地扒開聖女大人的馬甲，會不會被她惱羞成怒的幹掉啊？要不咱還是溫和一點，給蘇蘇師姐一點狡辯的機會？
抱著這樣一顆仁慈的心態，顧長生清了清嗓子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蘇蘇師姐啊…”
“怎麼了怎麼了？計劃出什麼問題了嗎？”
“計劃倒是沒有出什麼問題…”顧長生下意識地回道，緊接著很快反應了過來：“不對啊師姐，我連你的計劃是什麼都不知道！”
“哎呀呀，當時沒說是怕你的演技不夠自然，忽悠不到謝清梔嘛。”對面的女孩悠悠道：“現在怎麼樣，你最近有見過謝清梔了吧？”
“見是見過了…但是…”
“但是怎麼樣！”
顧長生猶豫了片刻，忽然小聲問道：“蘇蘇師姐，你給我的鈴鐺是不是有什麼秘密，為什麼謝師妹原本對我只是點到為止的泛泛之交，可有了鈴鐺之後，她忽然在第十三峰的弟子面前竭力維護我呢？”
“有沒有這麼一種可能…她突然喜歡上了你。”蘇蘇師姐同樣壓低了嗓音小聲道。
“……”
要不是我對謝清梔的系統掠奪進度上寫著刺目的一個零，我差點就要信了你的鬼話了！
“蘇蘇師姐，我覺得我們可以坦誠一點。”顧長生無奈道：“謝師妹突然改變的原因不是我，而是你給我的鈴鐺。別的不說，光是一起走的時候她就已經裝作不經意掃了好幾眼了。”
“那就說明咱們第一步的計劃成功了！”蘇蘇師姐的嗓音忽然變得很是欣喜。
“蘇蘇師姐，你還是沒有告訴我，你這鈴鐺…？”
“哦，這就是祁寒酥的鈴鐺啊，謝師妹與她素來不和的。所以才會這麼在意。”蘇蘇師姐很是自然地答道。
“？”
自爆了吧，蘇蘇，你還說你不是酥酥…不對，什麼叫謝師妹與她素來不和？
“師姐，你不會就是祁寒酥吧？”顧長生試探地問道。
“怎麼可能！”蘇蘇師姐一本正經地回道：“你見過這個世界上有主動找黃毛拆散自己的傢伙嗎？我蘇某人是何等光風霽月的人物，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不是和你說過了嘛，我是蓬來山十三太保的老大，祁寒酥和謝清梔在我面前都是小輩~隨隨便便就能拿捏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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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生：“……”
他想都沒有想到蘇蘇師姐居然還有如此清新脫俗的狡辯理由…最關鍵的是，她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啊…
難怪她會準備特殊信物這種大機率掉馬甲的東西送給顧長生，原來她早就找好了一套完美的說辭。
這鈴鐺是祁寒酥的沒錯，可蘇蘇師姐當初好像只是神神秘秘地說送顧長生一個禮物，可以幫他接近謝清梔，並沒有說這是她本人的鈴鐺。
“你要是不信的話，回頭我找機會讓你和祁寒酥那個妞偶遇一下！”蘇蘇師姐信誓旦旦地拍了拍胸脯，一副篤定的語氣道：“剛好你之前不是說過想和她見一面嗎，這事兒就包在我身上了！”
這一下可算是把顧長生給整不會了，原本在看到謝清梔的反應後他心底就已經傾向於蘇蘇師姐是聖女殿下馬甲了，只不過一直不太願意相信罷了。可現在蘇蘇居然說要安排自己和祁大聖女偶遇一番…
有問題，這裡頭大有問題！
顧長生一時間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好謹慎地回道：“師姐你誤會了，我們可是要一起偷家路清明的好戰友，我怎麼可能不信你呢？你怎麼可能是聖女大人嘛~”
果然蘇蘇師姐的馬甲沒那麼好扒，顧長生心中暗自感慨，心說這些等級高的SSR天命之女一個個心眼子多得很，哪像其它的那些師弟師兄的道侶，光看臉就被他迷得不要不要的了。
感慨歸感慨，這個馬甲還是得繼續扒的。不管是確定蘇蘇師姐就是祁寒酥，還是這倆人是不同的個體，都對顧長生後續的計劃有著舉足輕重的影響。
前者意味著他的演技要更上一層樓，順便還能拿下聖女大人一個把柄…後者意味著他在太一劍宗內門多了一個可以出手的物件。
換句話說，這位師姐的馬甲他扒定了！
要是能把蘇蘇師姐身上的天命至寶給拿下來就好了，到時候系統探查一丟，管你有什麼馬甲，還不是照樣被看得一清二楚！
“對的，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那麼不靠譜、不稱職的聖女呢！所以一定不是我啦。”
“嗯…對了師姐，你剛剛說的讓我和聖女大人見一面是真的嗎？我很想見識一下聖女大人的風采。”
“別急，本座掐指一算…你和聖女大人偶遇的時間就在這幾天啦！”蘇蘇煞有其事地回道：“你先把你那邊的情況和我說說唄。謝清梔那個小綠茶到底是怎麼勾引你的？我好想知道哦~”
“……”
“師姐，我覺得不能說勾引這兩個字，最好還是用靠近。”時刻注重自己名聲的某頭好人正色道，隨後他把和謝清梔相遇的前因後果，包括給她畫餅忽悠她一塊打第六峰的排名晉級賽，全都事無巨細地和蘇蘇小姐姐說了一遍。
兩人現在還算是一條道上的黃毛戰友，最基本的情報共享肯定是要做到的。當然顧長生也不是傻的，他暗戳戳對秦無衣有異樣心思這件事那是萬萬不能透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