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靜原本是對周巖給的東西不屑一顧的，甚至連線都懶得接。
但是出於禮貌，司徒靜還是打算拿過來看一下。
只是看的第一眼，司徒靜微微愣了一下。
馬甲、團寵、萌寶...
這是什麼路數？
司徒靜心中沉吟，她差點以為周巖是在拿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湖弄她。
但是直覺，身為編輯多年的直覺，還是讓她在一瞬間變得專注無比。
黑體小字，字號不大，司徒靜看得很吃力。
只是當司徒靜真正投入看進去的時候...
這是...這是....
司徒靜的呼吸有些急促，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白紙，哪怕因為字型太小而感到酸澀無比，她依然瞪大著眼睛，仔細地看著上面的內容。
她看的很慢，像是一個收藏大師，得到了一件十分珍貴的古玩，恨不得把這件古玩的每一個地方都仔細觀察一遍。
司徒靜看完了第一頁紙，意猶未盡的感覺充斥心頭。
見還有兩頁，司徒靜沒有猶豫，立刻拿起來看，似是生怕看漏了一樣，司徒靜的頭甚至都在微微往前傾，格外專注。
周巖笑了笑，這三頁紙上，可以說寫的都是未來全渠道爆火女頻小說的大綱摘選，他不相信司徒靜不會心動，為了整出這三頁紙，可是耗費了周巖好多腦細胞，要不是前世運營小說網站的時候重點研究過，周巖估計連一頁都寫不出來。
當然要想完美展現，僅僅是三頁紙可不會夠，這三頁也僅僅只是部分框架套路而已，不過拿來忽悠司徒編輯，還是綽綽有餘。
周巖不相信司徒靜會不心動。
收購晉雲中文網，周巖其實早就做好了兩手準備。
要麼，就是把晉雲中文網全盤收購。
要麼，就把晉雲中文網的優質編輯挖過來，自己開網站運營。
而為了這第二手準備，周巖才花了足足兩個小時的時間準備了這樣一份‘簡單’的資料，雖然寫的似露非露，就像是穿著破爛衣服的絕色美女一樣，給人一種不全面的感覺，但這不全面、甚至朦朧的期待感，才可以真正吊住胃口。
沒看到‘喬恩’頭都要埋到資料裡了嗎？
而就在這時，司徒靜已經看完了第二頁紙，就要去看第三頁。
周巖心裡暗笑，他丟擲這麼大一個魚餌，可不是為了讓魚在水底就吃幹抹淨的，周巖直接往前一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要把三頁紙拿了回來，另外兩頁拿在了手中，只是第三頁，司徒靜手死死地抓著，不鬆開。
周巖直接用力一扯，最後也扯了回來。
三頁紙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手中。
“你！”
司徒靜氣惱無比地看著周巖。
她剛想要看第三頁，周巖就直接搶了回去。
哪有這個樣子的。
只是見周巖似笑非笑的樣子，司徒靜哪裡不知道已經落進了周巖的算計裡。
知道在周巖面前有些失態，司徒靜深吸一口氣，收斂神色，故作鎮定地看著周巖，問道：“你怎麼會有這個東西？”
周巖沒有回答司徒靜的問題，而是笑著問道：“想要嗎？”
司徒靜看著周巖，想從眼前這個年輕人面前看出一絲不自信來，可他有的，只有鎮定自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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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靜又問了一遍剛才的問題：“你為什麼會有這個東西？”
周巖笑著把三頁紙重新折了起來，在司徒靜的目光下十分隨意地塞進了兜裡，笑著問：“司徒小姐要不先回答我，想要嗎？”
司徒靜依舊沒有回答。
手機震動了一下，周巖看到了一條qq訊息，他回覆了一下。
“既然司徒小姐沒有想談的意思，那我就只能和劉大哥來談了。”
周巖拍拍屁股站起身，看向‘鎮定’無比的司徒靜，笑著繼續說道：“我想劉大哥，應該會對這份資料感興趣的。”
司徒靜睫毛輕顫了一下，不過她依舊沒有說話，而是拿起面前沒有喝完的咖啡輕輕抿了一口。
周巖也不再猶豫，轉身就要離開。
還沒走兩步，司徒靜急忙說：“慢著。”
司徒靜說完，就有些後悔。
她知道在和周巖的第一次交鋒中，她被動了。
“司徒小姐改變注意了？”周巖挪揄道。
司徒靜深吸一口氣，像是重新認識周巖一樣，看了周巖一眼：“我們可以談談。”
她知道了今天和周巖出來的目的，那就是無論如何，也要把周巖手上的這三頁紙搞到手。
做了五年編輯的直覺，讓司徒靜有著一股無比強烈的預感。
如果有了這三頁紙，那她絕對能運營處一個全新的甚至可以稱之為現象級的女頻網站。
就算是現在盛大文學手中的起點女生網，也要讓步。
不得不說，周巖確實丟擲了一個令她無法拒絕的果實，極具誘惑。
“可我沒時間了。”
周巖笑著搖搖頭，並沒有回到座位，甚至不再理會司徒靜，往門口走去。
見周巖真的要走，司徒靜也有些著急，甚至如果周巖把這份價值不菲的資料交給劉向雲，那麼自己一定會十分地被動，而企鵝的收購計劃，也會徹底淪為一個笑話。
劉向雲之所以會選擇妥協，就是因為她這個籌碼，如果有一個完美替代她的東西出現，那麼她就真的能成為可有可無的存在，甚至失去價值，司徒靜不允許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在周巖這個男人的身上，她第一次出現了強烈的危機感。
無論如何，也要把這一份資料，拿到手。
“我說了，我們可以談談。”
司徒靜快步跟上週巖，急聲說道。
見周巖無動於衷，司徒靜連忙說道：“我想要這份資料，你開個價吧。”
周巖也在這個時候停下來，看向司徒靜，笑著說：“不著急，我可以給司徒小姐一個時間考慮清楚，現在我要去陪我的女朋友。”
司徒靜連忙說：“我可以陪你一起去見她。”
“沒必要，沉璃是個小醋罈子，要是她看到自己的編輯和她的男朋友一起過來，會多想的。”
周巖搖搖頭，看向司徒靜，笑著說道：“我想沉璃更願意在公司裡見你，不是嗎？”
司徒靜深吸一口氣，她發現眼前這個男人，這個沉璃的男朋友，十分難纏。
她儘量讓自己保持鎮靜，輕聲說：“開個價吧。”
周巖笑著說：“我說了，司徒小姐可以考慮清楚再回覆我，我想司徒小姐應該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
司徒靜冷哼一聲：“你鬥不過企鵝的。”
“哦。”
周巖應了一聲，繼續往前走。
司徒靜見周巖無動於衷，也是有些氣急，不過還是快步跟上。
周巖來到了晉雲中文網所在的寫字樓前，雲瀟瀟此時提著一個保溫袋子站在門口，東張西望。
見到周巖，雲瀟瀟興奮地走了過來，只是見到周巖旁邊的司徒靜，雲瀟瀟微微錯愕了一下。
“薔薇姐，你怎麼和..和...”雲瀟瀟差點說出‘金主爸爸’，不過話到嘴邊，還是說：“和周大哥在一塊？”
薔薇沒想到雲瀟瀟會在門口等著周巖，不知道是不是劉向雲的意思。
她的心裡突然升出一種緊迫感。
不過她還是‘平靜’地對雲瀟瀟說道：“跟他交流一下那本書的事情。”
見司徒靜一副冷澹的語氣，雲瀟瀟心裡那叫一個佩服，連她都不敢這樣跟金主帥哥說話，也只有薔薇姐這麼勇敢了。
“周大哥，你的烤鴨。”雲瀟瀟把裝著烤鴨的保溫袋子給周巖遞了過去。
周巖接過烤鴨，看了一眼，全聚德的。
看向雲瀟瀟，見到她額頭上已經沁出了幾滴香汗，周巖說了聲：“辛苦了。”
雲瀟瀟聽到周巖的話，心裡一暖，不過還是連忙說道：“不辛苦不辛苦，周大哥一定餓壞了吧。”
“多少錢？我給你。”周巖問。
“不用不用，周大哥這麼支援我們網站，這烤鴨就當是..就當是我請你的。”雲瀟瀟靦腆地說道。
“那謝謝了。”周巖微微一笑。
“嗯嗯。”雲瀟瀟只覺得心都要融化了，連忙點點腦袋。
周巖看向司徒靜，笑著說：“司徒小姐，我覺得你可以先上去，我想和瀟瀟說幾句話。”
司徒靜眉毛一挑，事情沒有談完，她其實並不想這麼上去，周巖丟擲了一個極具誘惑的果實，現在又不想給她了，司徒靜雖然後悔之前太過強勢，但是這果實，她既然看到了，自然也沒有放棄的道理。
“要不加一個qq吧。”司徒靜說。
周巖這個時候倒是沒有拒絕，說了聲：“可以。”
周巖報了自己的qq號碼，司徒靜很快申請新增，周巖同意。
加完了qq，周巖笑著說：“希望司徒小姐考慮清楚，我沒有太多的耐心。”
司徒靜點頭，沒有再說什麼，踩著高跟鞋進了寫字樓內。
“周大哥，你想和我說什麼呀？”雲瀟瀟有些扭捏地問。
周巖問：“聽說你們公司要被企鵝收購了？”
原來是公事啊。
雲瀟瀟心裡有點小小的遺憾。
不過她還是連忙說道：“我舅舅還在考慮。”
“劉向雲是你的舅舅啊。”周巖問。
“嗯嗯。”雲瀟瀟點點頭。
周巖直接問道：“那如果我想收購你們公司，瀟瀟覺得有沒有希望？”
“啊？”雲瀟瀟一呆：“周大哥，你要收購我們公司？”
周巖笑了笑：“有這個想法，不然也不會特地過來。”
雲瀟瀟沒想到周巖對自己這麼真誠，明知道劉向雲是自己的舅舅還這麼直接了當地告訴了她這次來的目的，不過雲瀟瀟還是說道：“周...周大哥，我老舅不會同意收購的。”
周巖：“可是我聽你薔薇姐說，你老舅已經有了幾分被企鵝收購的打算。”
雲瀟瀟一愣：“不會...吧。”
其實連雲瀟瀟自己都不太確信老舅現在是什麼想法。
辛苦經營這麼多年的網站，被企鵝算計了，老舅應該不會同意的才對，但是不同意薔薇姐又會離開，公司的網站的運營雖然是自己，但出力最大的其實是薔薇姐，要是薔薇姐也走了...
周巖見雲瀟瀟在愣神，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他笑著問：“那瀟瀟願不願意公司被收購呢？”
雲瀟瀟聽到周巖的話，連忙搖搖頭：“不願意，但是相比被收購，其實我更不願意薔薇姐離開。”
“我知道了。”
周巖點點頭：“幫我跟你老舅帶句話吧。”
“好。”雲瀟瀟：“周大哥你說。”
“就這樣說...”周巖咳了咳嗓子，對雲瀟瀟說：“那個女人油鹽不進，沒辦法幫到劉兄了，不過如果真的要‘退休’，也可以考慮考慮老弟我。”
“啊...哦哦，好的。”
雲瀟瀟雖然應著，不過聽周巖說的話，雲瀟瀟的面色還是有些古怪。
‘那個女人’就是薔薇姐，‘劉大哥’就是自己的老舅，聽周巖這麼說，雲瀟瀟猜測是老舅讓周巖幫忙勸說薔薇姐留下來，但很顯然失敗了。
雲瀟瀟沒想到周巖打的收購的打算，卻真心在幫老舅，心裡感動的同時，還是對著周巖認真地說道：“周大哥放心，我會如實和老舅轉達的。”
“嗯，順便幫我摸摸底，企鵝給出了多少的價位。”周巖笑著說。
雲瀟瀟雖然覺得有些不妥，但是對上週巖真摯的眼神，還是鬼使神差地應了一句：“好的。”
周巖看著雲瀟瀟上樓，笑了笑。
這小妮子倒是單純。
周巖摸了摸保溫袋，還熱乎。
小璃兒應該不會懷疑。
....
晉雲中文網總部
雲瀟瀟帶著周巖的‘任務’回來，司徒靜直接走到雲瀟瀟的身邊。
“瀟瀟，周巖和你說什麼了嗎？”司徒靜問。
雲瀟瀟又想起周巖讓她跟老舅轉達的話，不過對薔薇姐說很顯然也不妥，她連忙搖搖頭：“沒說什麼。”
司徒靜有些懷疑，不過她又問道：“周巖有沒有給你什麼東西？”
“沒有啊。”雲瀟瀟還是搖搖頭。
沒有嗎？
司徒靜現在，反而不清楚周巖究竟打的是什麼算盤了。
見雲瀟瀟往劉向雲的辦公室走，司徒靜的心裡升出了一絲緊迫感，但是現在過去...
司徒靜嘆了口氣，她開啟qq，找到周巖的對話方塊，猶豫了一下，還是發了條訊息。
...
“老舅，我回來了。”
雲瀟瀟敲了敲門。
劉向雲看到雲瀟瀟，卻沒見周巖，直接問：“那個大戶有沒有撞見？”
“撞見了，我還給他買了烤鴨。”雲瀟瀟點點頭。
“那他人呢？”劉向雲問。
“走了。”雲瀟瀟一本正經地回答。
“走了？”劉向雲有些急迫：“那他有沒有說什麼？”
劉向雲原本還有所期待，現在周巖沒有來，不會是黃了吧。
“還真讓我給老舅你帶了一句話。”雲瀟瀟說道。
劉向雲連忙問：“什麼話？”
雲瀟瀟咳了咳嗓子，模彷起周巖剛才的樣子，說：“那個女人油鹽不進，沒辦法幫到劉兄了，不過如果真的要‘退休’，也可以考慮考慮老弟我。”
劉向雲聽到雲瀟瀟的前半句，暗道一聲果然，心裡多了些失望，但又聽了後面的話，他看向雲瀟瀟：‘周老弟真是這麼說的？’
“嗯，一個字都不差。”雲瀟瀟點點頭，她還有周巖給的‘任務’，連忙問道：“老舅你不會真的打算被企鵝收購吧？他們出價多少？”
劉向雲也只有雲瀟瀟在的時候，才卸下偽裝，他把金邊眼鏡摘下扔到桌上，眼中多了些疲憊，他苦笑道：“八十萬...打發要飯的。”
雲瀟瀟心裡有了數，她試探地問道：“那如果老舅不願意，可以考慮考慮周..周大哥。”
“瞎說什麼。”劉向雲有些不樂意。
雲瀟瀟知道是自己提收購的事情惹劉向雲不高興，她連忙說道：“老舅我就是隨便提一嘴，你別當真。”
“我是說，你喊他大哥，我叫他老弟，這輩分不是亂了嗎？”劉向雲無奈地說道。
“這回事啊。”雲瀟瀟知道自己會錯了意，吐了吐舌頭。
劉向雲嘆了口氣，笑著說道：“其實如果真跟你薔薇姐鬧掰，有別人接手網站也不錯，你老舅我賺的也夠多了。”
“那老舅願意考慮周..周巖嗎？”雲瀟瀟問道。
“那小子，有這麼多錢嗎？”劉向雲笑著搖搖頭。
“可以...可以便宜點唄。”雲瀟瀟鬼使神差地說道。
“瀟瀟，你是不是看上他了？”劉向雲問。
“沒...才沒有。”雲瀟瀟連忙擺擺手。
劉向雲哈哈一笑：“看上就看上唄，看上了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
“不過瀟瀟，他不適合你。”劉向雲突然變得有些嚴肅。
雲瀟瀟一愣，心裡突然有些慌亂，她問：“為什麼不適合？”
劉向雲：“我跟他談過，其實我們一直在互相試探，他很狡猾，也很圓滑，甚至是精明，瀟瀟你駕馭不住的。”
“可是周大哥挺好的啊，他很隨和，脾氣也好。”雲瀟瀟小聲說。
她總感覺老舅在汙衊周大哥，但她沒有證據。
“瀟瀟，你老舅我雖然混的不好，但是看人的眼光還是不錯的。”
劉向雲笑了笑：“他很聰明，一直等我露出破綻，甚至還透過薔薇和你摸了我公司的底。”
“才...沒有。”雲瀟瀟有些發虛。
“如果我猜的沒錯，他應該是讓你問我企鵝開出的價格，我說的沒錯吧，瀟瀟？”劉向雲問。
雲瀟瀟猶豫了一下，還是訥訥地點點頭。
劉向雲：“你可以告訴他。”
“老舅你不生氣嗎？”雲瀟瀟小聲問。
劉向雲搖搖頭：“老舅生什麼氣，其實多一個人參與收購我們公司，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不生氣就好。”雲瀟瀟松了口氣，她以前聽薔薇姐說老舅是個老狐狸，她今天算是見識到了，不過她還是忍不住問：“老舅你是打算讓周巖和企鵝一起競爭嗎？”
“哈哈，沒必要的。”劉向雲笑著搖搖頭：“你老舅我想賣就賣，不想賣就不賣，多個幾十萬少個幾十萬，沒什麼區別。”
“那老舅你...”
雲瀟瀟突然不知道劉向雲究竟是什麼想法了。
劉向雲這個時候，嘆了口氣：“瀟瀟，我其實最擔心的是你，我如果不在上海了，你會跟老舅回老家嗎？”
“會。”雲瀟瀟用力點點頭：“老舅在哪我就在哪。”
劉向雲哈哈大笑，聽到雲瀟瀟的話，只覺得有些暢快。
不過他還是說道：“瀟瀟啊，不現實的。”
他笑著說：“你跟周巖說吧，如果他能拿出五十萬，這個中文網就賣給他，不過你要佔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老舅....”雲瀟瀟想說什麼，劉向雲直接打斷：“就這樣跟他說吧。”
雲瀟瀟有些著急：“老舅我不要什麼股份。”
“聽話，就這樣說，如果周巖不答應，我也不會賣給他。”
劉向雲輕聲說：“這麼多年，我也累了，回家種種地也不錯，不過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如果你願意回你爸爸那裡去最好，但你不願意的話，老舅總得給你想好後路。”
雲瀟瀟想說些什麼，劉向雲直接擺擺手：“出去吧，讓我一個人待會。”
雲瀟瀟沉默了一下，最後還是走了出去。
劉向雲見雲瀟瀟離開，拿出了那張老照片，呢喃著：“雲霆啊，雲霆，你最看不透的，就是你的女兒啊。”
“跟你鬥了這麼多年，也累了。”
“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