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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我發誓

南都靈力學院,北區宿舍樓。

新生報道桌上,幾位學生會的幹事,站在臨時搭建的帳篷下,正熱絡地接待著報道的新生們。

他們身後的教務人員,則是優哉遊哉地刷著手機。

今天報到的第一天,學院只是安排眾人先行入住宿舍,等待接下來幾天進行的“學前測試”完成後,再進行具體的分班事宜。

不過宿舍的劃分,則是按照眾人在高三進行的“靈力天賦測試”結果決定。

鐵打的學渣跟學渣住,大佬跟大佬湊對,鍛鍊靈力時也有個對照的尺度。

作為走後門進來的王曦,妥妥地和之前高三的夥伴們分開,來到了入學通知書上註明的“北二”宿舍樓前。

在這新生報到桌繳納學費、完成入學註冊,領取宿舍鑰匙,然後和舍友碰個面,基本上今天的工作就大功告成。

不過看著大排長龍的隊伍,來晚的王曦頓時沒了排隊的興致。

他拿著剛剛買來當午餐湊合豬扒包與凍檸茶,找了張樹蔭下的石板凳坐好,注視著自己未來的同學們,一臉的朝氣蓬勃,充滿著對未來的無限期望。

年輕,真好。

看著一雙雙雪白短裙下的大腿,王曦一邊感嘆青春,一邊暗罵起來。

“你大爺的,我就是畢業了,也不去你那破部門。”

剛剛他從醫院裡出來後,還是心有不甘地走到了法院去,和保安客套了幾句,主要是詢問院裡有沒有什麼兼職的死刑犯執行工作。

結果那保安當他是白痴一樣看了好幾分鍾。

等到王曦奉上一包便利店買來的中華,對方才開口給他解釋。

以前槍決是委託給軍人執行,後面為了更加人道,改用了注射死刑。

而且每次注射還是三個人同時推注針筒,誰都不知道自己那根是不是致命的一發,也減輕了心理負擔。

所以都是專業法醫執行,輪不到他這種編外人員。

王曦聽到就更頭疼了。

這意味著哪怕他真的有機會,平均也得執行三次才能撈到一個靈魂。

本來還嘲諷他的保安,看到他那南都靈力學院的校徽後,才恭敬地回遞給他一根,告訴他畢業後如果有意願選法院的話,他們這種南都的肯定穩進的嗎,位置都好安排。

王曦只能咧咧嘴。

等他幾年後畢業,說不準他墳頭長的黃花菜都涼了。

狠狠地咬了一口豬扒包,感受著上面滑嫩的肉汁,然後再抿上一口凍檸茶,王曦飽飽地打了個嗝。

可惜,都沒有最初靈魂的那種美味。

王曦一邊掃視著這一屆新生妹妹的質量,一邊思索著那吸引他的愉悅機制。

他最初懷疑自己腦海裡傳來的愉悅感,是類似毒品成癮機制。

所以王曦中午飯都顧不上,特意去戒毒所饒了一圈,順帶學到了些過硬的戒毒知識。

就是那位戒毒所的保安太過好客,非得留他下來驗尿一把。

王曦瞭解到,毒癮的機制是摧毀所有的快樂,讓生命的一切都沒了樂趣,讓自身來代替。

但偏偏身體的保護機制會釋放痛苦來抑制過度快樂,省得人類沉迷其中。

所以成癮症狀發作時,身體以為快樂來了,便不斷地釋放痛苦,只能夠重複吸食換取短暫的精神麻痺。

因此唯一戒斷的方式,只有死亡。

王曦也松了口氣。

如果這法眼的成癮機制類似毒品的話,那麼他在醫院早就犯下無法挽回的過錯了。

從來沒有人可以徹底擺脫毒品,因為它的機制決定不是用意志力就能夠克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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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方式就是不碰。

那這個成癮機制類似煙癮?

王曦默默抽出一根煙來,點燃,吸氣。

聽說要過肺?

tui!

嗆死老子了。

我是腦子抽了才吸這玩意。

王曦想著就把菸頭熄滅,想丟地上,可還是捨不得,直接塞回煙盒。

省點用,下次還可以接著實驗。

忽然間,王曦察覺到身前有道黑影擋住自己,他詫異的抬起頭。

“同學,校園裡不可以吸菸的。”對面的少女怯生生道,她望著王曦手裡的豬扒包,吞嚥了一下口水。

王曦望著這身高也就到他腰部左右的少女,看著對方身上環衛馬甲,納悶道:“南都學院什麼時候允許招收童工的?”

說著他看著小女孩面黃肌瘦的貧乏模樣,同情道:“還是苛刻對待童工?不行,我得向勞動部門舉報。”

看著王曦掏出手機,不像是開玩笑的模樣,少女急忙制止,卑微道:“對不起,是我不好,你別生氣。”

“你不要投訴我,要不然我這份工作會沒有的。”

看著這種懦弱的表情,王曦險些以為自己拿到了“大惡人”劇本。

他默默地挪開凳子,露出一半空位。

“我還得打掃剩下的地方呢。”少女抹了抹額頭的汗,婉拒道。

嘿嘿,偏偏我喜歡強人所難。

王曦默默撕下一半還沒吃過的豬扒包,遞過去。

少女瞬間將掃把掃帚放在一旁,坐下,滿心歡喜的品嚐起手中的豬扒包來。

待到吃飽後,少女才說道,“媽媽今天生病了,不能工作。所以我才代替她的,你不要舉報我,要不然媽媽也會沒有工作的。”

王曦挑了挑眉,已經意識到這少女的身份,後勤工作人員的子女唄,那出現在學校裡也正常。

他納悶,“你爸呢?”

少女低下頭,微微咧嘴,卻只能露出苦澀笑意,“爸爸在神秘災難裡死了,媽媽也被汙染了。學院同情媽媽,就讓她做一些簡單的保潔工作。”

王曦默默將頭轉回,望著前方隊伍開始變短的新生報到桌。

斑駁的樹蔭影子,落在他的臉色,看不清具體的神色。

“那你呢?”

“落落就在學院裡照顧媽媽,你看,我們就住在山的那裡。”說著少女開心地指了指後山的方位。

王曦順著少女手指方向望去。

媽的,每天光跑這段路,胖子都能熬出一身油了。

他帶著一絲同情的目光望著少女,“不上學了?”

少女頭微微地下,“落落也被汙染了,不能再上學了。”

“我是說小學啊。”王曦納悶。

瞬間少女嘴巴鼓鼓的,“落落已經快成年了。”

說罷,她望著山的遠方,那是她曾經的記憶。

王曦就更納悶了,“成年讀不了靈力學院,也能讀綜合大學呀。”

少女落落搖了搖頭,“媽媽說,落落只有在學院裡呆著,汙染才不會爆發。”

“長不高便是汙染的症狀?”

“嗯呢。”

原來是無法飛出籠子的囚鳥。

“別低著頭了。”王曦用袖子甩了甩少女。

“啊?”少女有些沒反應過來,細看之下,才看到那手部的萎縮模樣。

她熟悉,這是幼年便受到高強度汙染的症狀。

王曦安慰道,“你看,這麼比起來,矮也是個能接受的缺點吧?”

落落:“同學你剛剛明明是用看猴子的模樣看我的。”

王曦:“沒有,我以我高考的靈力測試天賦成績作證。”

落落:“真的麼?可是你受汙染是不能參加考試的呀。”

王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