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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一方天地

閻九一臉驚奇的望著這塊巨大的萬年寒玉,看著寒玉之中那不斷遊走的黑影,忍不住走到了近前。

閻九伸出雙手,按著玉中黑影遊走的軌跡撫摸著寒玉,只感覺寒氣透入骨髓,皮膚陣陣刺痛,趕忙又收回了手去。

閻九看了看小道士落塵,好奇的問道:“這裡面的,又是什麼奇物?”

小道士落塵說道:“我師父說,物生千年而有靈,萬年而化形,這裡面的,就是這塊萬年寒玉生出來的玉靈。”

“玉靈?”閻九搖頭苦笑,說道:“今日我這真是大開眼界了。”

說罷,閻九再次凝神往玉石之中仔細看去,發現這黑影身體半圓,生有頭尾四肢,身在玉中卻好似在水底暢遊,搖頭擺尾,還帶著幾分的可愛。

閻九又道:“這玉靈,好像一隻烏龜。”

小道士落塵點了點頭,說道:“對啊,我就說是烏龜,可我師父偏偏說,這是玄武。”

“玄武?”閻九忽然想到老師諸葛先生曾經對自己講過,玄武乃是上古天之四靈之一,又名龜蛇,五行主水,象徵四象中的老陰,四季中的冬季,怪不得這玉石能散發如此逼人寒氣,看來便也是和這玄武玉靈有所關聯了。

而這玉石隱於此洞之中,而此洞此山又隱於這無人知曉的海外島嶼,而根據小道士落塵之前所說,那異獸麒麟說不定也是打此處誕生後踏足中原大地,說不定這裡真的是海外的一處仙境不假。

閻九又道:“不知道,這玄武靈獸藏於此處,是否還能什麼其他的大能?”

小道士落塵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師父說萬物所在,自有他的道理,這玄武靈獸生於此長於此,自然也有他的道理,至於為何,只因為天道使然,上天安排他出現在這裡而已,就像這世間為何分為天地,天地之間為什麼有白雲黑土,大地汪洋,山川河流,萬物蒼生一樣,存在即是道理,為什麼存在,卻又沒人說得出個真意了。”

閻九點頭道:“那領悟了這其中的道理,是否就悟出了所謂的天道呢?”

小道士落塵道:“那也不是,天道萬種,每人所想所走均不一樣了,閻公子現在腳下所走的道路,也就是你自己理解的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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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小道士落塵也伸手撫摸寒玉,玉中活物,真的頗具靈性,立刻遊向小道士落塵手掌所在之處,徘徊不去,搖頭擺尾,仿若撒嬌賣乖一般。

小道士落塵嘿嘿一笑,說道:“在我眼中啊,什麼玄武,這就是一隻小龜而已,只是看著調皮可愛,和小貓小狗,都差不了太多,我曾經和師父說過,這小家夥困在玉中,又無伴侶,真是可憐得緊,倒不如打破了這寒玉,將它放出來自由自在的好些。”

小道士落塵的想法,時而總有幾分異想天開的意思,閻九笑了笑,說道:“我想尊師一定不允吧。”

小道士落塵撇了撇嘴,說道:“可不是麼,因為這事,我師父還臭罵了我一頓呢。”

閻九說道:“尊師肯定有他的道理,既然它生於玉中,說不定對它來說,這寒玉就是它的一方天地,你讓它出了它的天地,或許就活不成了。”

小道士落塵嘆了口氣,說道:“是啊,我師父也是如此說詞,他說我們為人也是如此,因為活在這天地之中,乃是萬物靈長,所以才是為人,如果脫了這天地,便不是人,這靈物離了這玉石,也就不再是靈物了。”

閻九道:“是啊,萬物生靈,都逃不出這屬於自己的天地,就像我們江湖人,進了江湖成了江湖人,江湖便是天地,我們這些江湖人便再也脫不了這片天地了。”

小道士落塵道:“小道士還是不太懂,算了,想不通的就不去想了,你既然醒了,我帶你去見見我師父吧,他和少林寺那老和尚的比試,我想也快出結果了。”

“如此甚好。”閻九趕忙說道:“我也一直想拜見一下尊師,也好當面感謝老前輩的救命之恩。”

“那走吧,這地方也沒什麼好呆的,如果閻公子感興趣,以後我們再來便是,看閻公子這傷勢啊,估計還需要在山上住上一段時間了。”小道士落塵說道。

閻九點了點頭,在小道士落塵的攙扶下走出了山洞,第一次親眼目睹了這片位於東海之外的仙島仙山。

閻九只見,自己與小道士落塵所站的山洞洞口,位於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的半山腰之上,放眼望去,一片生長著無數奇花異草,怪石嶙峋的平原位於山腳之下,雖然自己身處於百丈之高處,卻依舊望不到平原的盡頭,再望天空之上,又有無數奇鳥展翅翱翔,盤旋雲端,相互嬉戲,不時傳來震震啼鳴之聲。

“好一片人間仙境。”閻九不禁感嘆,心中又有想法,自己此時此刻,是否真的還在人間?

“我還是喜歡中原。”小道士落塵聽到閻九的感慨,在一旁說道。

“為何?”閻九問道:“這裡簡直就是世外桃源。”

小道士落塵撓了撓腦袋,說道:“因為熱鬧啊,能見識到不少有意思的事物,商賈小販討價還價、婦孺孩童吵罵嬉戲、官宦衙役囂張跋扈、江湖俠客快意恩仇,每個人和發生在他們身上的故事,我都覺得很有意思,可是這裡都沒有。”

閻九嘆了口氣,說道:“就因為沒有這些瑣事,沒有任何的紛爭,才叫世外桃源。”

小道士落塵又道:“可是,如果沒有那些瑣事,沒有那些紛爭,哪還來的世,沒有世又怎有世外啊。”

閻九品味著小道士落塵的話,似乎感悟到了什麼,再次嘆了口氣,跟著小道士沿著山道,朝著山頂走去。

山路崎嶇不平,山頂距離山腰還有很遠的一段路程,閻九此時身手重傷行動不便,到得後來,只能由小道士落塵將閻九揹負身上,朝著山頂快速跑去。

小道士落塵越跑越快,就算是山路在中途斷掉,小道士落塵依舊如履平地,閻九也自認為自己輕功步伐卓絕,但是和小道士落塵比較起來,似乎還差了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