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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八章 美人如水

古芊芊再次見到關婉柔的時候,是次日的上午。

關婉柔人如其名,是一個溫婉爾雅,柔弱似水一般的女子,真可謂是:“嫻靜猶如花照水,行動好比風扶柳。”

古芊芊很難想像,這樣一個柔弱的女子會和當年那名動江湖的雷火堂有什麼關係,非但如此,還私底下弄了那麼多的黑火藥,似乎要圖謀著什麼危險的計劃。

關婉柔身著一身素衣,安安靜靜的坐在徐家莊後院的涼亭裡,坐在涼亭的長椅上,半倚著涼亭的石柱,彷彿不染一絲人間煙火的仙子。

古芊芊一直以身為半個江湖女子為傲,雖不像尋常女子一般知書達理,小家碧玉,但是卻更是爽快耿直,敢作敢為,活得也更是灑脫不止一分。

可是,如今見了這個關婉柔,古芊芊也不禁自感形穢,不禁覺得這樣的女子,才是天下男子心中最完美的妻子的形象,任誰都會心聲愛憐之意。

想到這裡,古芊芊忍不住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閻九,只見這個生得驚為天人的男子,也正在仔細的打量著關婉柔。

不過他那一雙如夜空般深邃的眸子卻毫無波瀾,依舊淡然如水,彷如他眼中所看到的,只是一個尋常的百姓,甚至是一棵普普通通的花草樹木。

似乎,無論是怎麼樣的天下絕色,也再也無法走進這個男子的眼中。

古芊芊嘆了口氣,用很低的聲音在閻九耳畔問道:“你覺得真的會是她嗎?”

閻九說道:“你看她的手。”

古芊芊朝著關婉柔的手打量了過去,那是一雙如羊脂白玉一般光滑潔白,纖細修長的手掌,在陽光的照耀之下,閃動著如珍珠般的點點流光。

那是一雙保養的完美無瑕的一雙玉手,彷彿柔弱無骨一般,古芊芊又開始有些質疑閻九的判斷。

就在這時,徐祿忽然走了進了後院,懷中還抱著一把古琴。

見到古芊芊與閻九二人,徐祿微微一愣,便是朝著二人迎了過來,施禮道:“古大人,閻公子,二位好。”

徐祿的氣質,很是討人喜歡,古芊芊點頭還禮,看著徐祿手中的古琴,說道:“徐二公子好雅興,這是準備在後院撫琴一曲了?”

徐祿搖了搖頭,說道:“有七娘在此,身為晚輩,怎敢班門弄斧呢?”

徐祿口中的七娘,指的自然便是徐長髮最後的一房妾室關婉柔了,古芊芊又道:“那為何徐二公子懷中卻抱著一把瑤琴呢?”

徐祿道:“七娘她甚愛撫琴,昨日在坊間與友人閒逛,正巧覓得了一把上品瑤琴,正好借花獻佛送與七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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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芊芊道:“看來你們的感情很好?”

徐祿道:“七娘嫁入我們徐府以來,侍奉家父,兢兢業業,任勞任怨,我這當晚輩的,當然要多想著一些。”

古芊芊點了點頭,說道:“那你先忙,我看你們後院的景色不錯,還種著不少奇花,隨便看看就好。”

徐祿點了點頭,說道:“那在下怠慢了。”

說罷,徐祿走進了涼亭之中,將瑤琴交與了關婉柔手中,便準備告別離去。

閻九一臉玩味的看著這一對男女,然後忽然走了過去,說道:“聽說夫人琴技高超,可否為在下即興撫琴一曲?”

徐祿與關婉柔二人都是一愣,沒想到這個閻九會主動提出如此的要求,畢竟對於主人家而言有些不敬,實在不該如此。

但是,二人並不知道閻九的真實身份,還以為和古芊芊一樣,乃是朝廷命官,也不敢多有得罪,關婉柔只能溫婉一笑,說道:“既然大人有如此雅興,那小女子便獻醜了。”

這時,古芊芊也走了過來,眼神古怪的看著閻九,但是轉念便是明白了閻九的心思,這閻九平時從不主動與人交談,如今提出這等要求,必定另有目的,恐怕是想藉著這關婉柔撫琴,想要觀察出一些什麼。

“七娘。”這時,徐祿忽然喚了一聲關婉柔,神色有些古怪,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關婉柔搖了搖頭,輕聲說道:“無妨,我也正想試試這瑤琴的音色。”

古芊芊看著這一對本該是母子輩分的二人的眼神交流,總感覺似乎透著幾分古怪,心思轉動之間,看來二人的私下,關係恐怕並不如看上去那般單純才是。

這時,關婉柔將古琴輕輕的放置於涼亭中的石桌之上坐了下來,雙手輕柔的拂過瑤琴,然後便是彈奏了起來。

古芊芊並不熟悉音律,自然也聽不出這關婉柔彈奏的是何曲目,不過靡靡之音有如天籟,婉轉動人挑撥心絃,卻是美妙非凡。

古芊芊不禁聽得痴了,曲中隱隱的有一種悲傷寂寥的無奈之意,連眼眶都不禁紅潤了起來。

一曲奏罷,關婉柔將雙手輕置於瑤琴之上,輕聲說道:“小女子嫌醜了。”

閻九呵呵一笑,輕輕的拍了拍手掌,說道:“夫人果真好手段,十指翻飛,如花間蝶影,真是精彩。”

徐祿眼神古怪,乾笑了幾聲,說道:“閻公子讚美別人的方式,還真是特別。”

閻九笑了笑沒有說話,對著古芊芊說道:“好了,我們走吧。”

兩個人離開後院之後,閻九在古芊芊耳邊說道:“你注意到了嗎?”

古芊芊道:“那關婉柔,確實琴技高超,我還從未聽過如此美妙的曲子。”

閻九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你注意她的手指了嗎?”

古芊芊臉色一陣尷尬,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剛才琴聲太過優美,一時之間,我聽得痴了,沒注意別的。”

閻九搖頭苦笑,說道:“她琴藝卓絕,定是一個經常撫琴之人,時間長了,食指與拇指之上,會生有淡淡的一層繭,但是這關婉柔卻偏偏沒有。”

古芊芊道:“那能說明什麼?可能是保養的很好吧。”

閻九道:“不然,聽我老師說,雷火堂中有一種鍛鍊手指的秘方,以各種中草藥搭配而成,年少之時,便每日將手掌浸泡去藥水之中,時間長了,手掌看似光滑柔軟,但實則手掌皮膚堅硬有如鋼鐵,尋常利器都很難傷到。”

古芊芊道:“難道說,這關婉柔真是雷火堂的後人?”

閻九道:“我們夜探徐家莊如何?”

“怎麼做?”古芊芊道。

閻九道:“我們假意告辭,過兩天之後,等她消除了戒心,再重新折返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