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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四年之後

聽到外面傳來嘎吱開門聲,楚明秋輕輕嘆口氣,看了眼依舊灰濛濛的窗外,將被子緊了緊,旁邊床上的穗兒卻已經起來,邊起來還邊低聲叫著:“少爺,少爺,快起來了,六老爺已經起來了,你要晚了。.org”

每當這個時候楚明秋便在心裡咒罵,老子還花骨朵呢,連小正太都算不上,正是需要睡眠的時候,小爺要發育不全,你們要負全部責任。

可這又能怪誰呢?老子真是頭豬,幹嘛要去學那什麼密戲,這慢騰騰的拳有什麼用,像是太極,可又不是太極,更何況聽說過陳氏太極楊氏太極,卻從未聽說過楚氏太極。

這便宜老爸忽悠小爺呢,可恨自己居然就真中招了。

“少爺,還楞著作啥,快點,否則又要受罰了。”穗兒見楚明秋這在發愣,便趕緊過來幫他穿上衣服。

在四年前的生日後,嶽秀秀回家便讓人將西屋收拾出來,這西屋本是六爺小妾住的房間,小妾死後就空著,現在嶽秀秀讓楚明秋住進去,那意思就是自己要親自照顧兒子。

穗兒麻利的給楚明秋穿衣,楚明秋回過神來,動作也快起來,不過依舊不時朝穗兒身上靠靠,經過四年時間,穗兒已經完全發育成熟了,該凸的凸起來,該凹的凹下去,楚明秋最喜歡的還是那頭黑亮柔順的長髮。

欺負穗兒是楚明秋現在最暢意的樂趣,赤豆在兩年前嫁人了,芍藥也在一年前也嫁人了,楚家待下人不錯,六爺和太太都賞了不菲的嫁妝,不過,楚府的規矩,嫁人的丫頭必須離開後府,她們也就出去了。

按照以前的做法,芍藥和赤豆會留在楚府,或許會去廚房,也可能去在前院打雜,可新社會了,六爺便沒有留她們在府上,而是安排到車間工作,楚明秋去看過,工作還不錯,不是很累。

湘嬸現在也少來了,楚明秋斷奶後,湘嬸也被安排進藥廠,六爺和嶽秀秀對湘嬸挺感激,特意關照,將湘嬸安排在車間總務處,活輕鬆,薪水還不少。

這四年裡,楚明秋也弄清楚了楚府的情況,這關係到他的紈絝大計,當然是必須搞清楚。

楚府其實就是醫藥世家,主要是楚家藥房,聽上去有點象前世賣藥的,可實際上,楚家藥房是前店後廠。所謂前店後廠,就是前面是店面,負責賣藥,主要是賣中藥,中藥中有草藥,也有成藥,什麼散劑丸劑,這些東西便是後面車間生產。

這車間規模不小,楚明秋去看過,整個車間佔了十多個院子,另外還有個庫房,有工人六百多,六爺說過,這藥廠在燕京算是頭一號。

前面的店裡有十多個夥計,兩個坐堂大夫,不過現在坐堂大夫已經到新成立的中醫院去了。前店的夥計比後院車間工人的待遇要高一些。

按照楚府的規矩,前店夥計必須在後面車間鍛鍊五年以上,要透過識藥製藥兩道程式,其中的佼佼者才能到前店站櫃檯。

識藥,不僅僅是認識何種藥那麼簡單,還要知道藥的年份,成色,產地。比如,最常用的藥,黃連,夥計就必須懂得東北的黃連和西南的黃連在藥性上的差別。

製藥就更複雜了,楚家對製藥要求非常嚴格,比如楚家招牌藥十全補天丸,這丸藥由十二種藥材製成,每種藥材的分量,絲毫不能差,熬制時的火候絲毫不能差,最厲害的是成藥後,每一丸的分量重量絲毫不能差,藥丸必須遇水則化,化開後不能有一點渣子。

經過嚴格培訓的夥計,個個都能當藥師,少數出色的夥計,楚家還要進行進一步的培養,由坐堂大夫負責教授醫術。

學醫又要從學徒開始,從背千金方本草綱目開始到號脈,要經過三年,然後再在師父指點下行醫三年,經過這六年,才能在師父指點下開方,再經過三年,才可以**行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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夥計可以**行醫後,便可以選擇是留在楚家藥房還是**門戶,多數選擇了**門戶,楚家也不鼓勵這些成材的醫生大夫留在楚家,畢竟大夫的待遇遠高於夥計。

楚明秋還不識字,可六爺便開始讓他將楚家祖訓背得溜熟,楚家祖訓總共十六條,全是關於行醫製藥的。

在楚明秋看來,這楚家就不算賣藥,整個算一醫學研究所,製藥養藥加培養醫生,這醫生要經過十四年教育才能成材,經過如此嚴格教育的醫生,在前世怎麼也要算個博士了吧,可在楚家,也就算剛出師,離成師還差得遠。

不過,能經受這樣十四年嚴格培訓的大夫實在太少,想想看,能入楚家藥房的沒有二十也有十八,都擔著養家餬口的擔子,而且這時代會識字的也少,能從這十四年裡爬出來的少之又少,可是只要爬出來了,便是一片豔陽天。

“怎麼啦,兒子,這才幾天,就不行了。”看到楚明秋還在使勁的摟眼睛,整個人還迷迷瞪瞪的,六爺邊活動手腳邊取笑起來。

“這鍛鍊的事,不用非要這麼早起吧,老爸,咱可以放在早飯後,幹嘛非要現在,您瞧瞧,這天都還沒大亮,犯得著這麼早起嗎?弄得神神秘秘的。”

楚氏密戲,名字聽著挺神秘,楚明秋剛開始也被吸引了,還以為是什麼了不得的功夫,學會了便能飛簷走壁,千里不留行,飛花摘葉,殺人於無形,誰知道就是一大忽悠。

六爺就在這院子裡教他,楚府中人誰都可以學,包括那些下人,只要幹完該幹的活,跟著六爺學幾招,誰也不會怪罪,所以楚府上下都會幾招,包括他那老媽嶽秀秀,根本不是什麼秘籍珍藏。

“傻小子,你這就不懂了吧,清晨陽光初綻,萬物自沉睡中甦醒,展露勃勃生機,選擇這個時候,可以吸納朝陽之氣,會聚萬物之機,哺育自身。”

“老爸,您上天橋說書去得啦,還滋養萬物,哺育自身,又不是修仙當神仙。”

楚明秋的對嘴卻沒讓六爺生氣,六爺拍拍他的腦袋,也不再言語,便開始施展。

“身隨意走,意隨身行,不在用力,而在用意,急若脫免,追形退影,肘不離肋,手不離心,內使精神,處使安候,……。”

六爺邊動邊念著歌訣,這段歌訣楚明秋已經背熟了,他一板一眼的隨著六爺緩慢動作,提腿,亮翅,收掌,小胳膊小腿儘量舒展。

這套動作並不激烈,持續時間卻比較長,打完之後,楚明秋額角微微冒汗,全身上下三萬六千個毛孔都在冒著熱氣,卻感覺很是舒坦,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才每天早晨爬起來,不辭辛勞的練習。

當然,好吧,楚明秋也承認,這主要是為了取悅老頭子。

前世狗血劇看多了,大家族恩怨多多,為了爭奪財產,什麼噁心手謝都使得出來,有當家的老爺子寵愛,日子當然就好過多了,以後紈絝也就………。

“嗯,還不錯。”六爺看看楚明秋,這套密戲認真不認真,練完之後一看便知道,楚明秋這樣子,不用說,便是真心在練。

“老爸,”楚明秋儘量讓自己的聲音充滿童趣天真,仰起小臉看著六爺:“這密戲既然叫密戲,怎麼家裡誰都能學?”

“呵呵,這密戲不過是個說法,其實也就是個強身健體,用不著藏著掖著。”六爺笑道。

“那大哥和寬光他們怎麼不練呢?”

“他們也練過,他們那來那閒工夫,這密戲沒有十年以上的功夫,也見不到效果。”六爺說:“這功夫,貴在堅持,春夏秋冬,寒暑不斷,小子,你要想有個好身板,時候還長著呢,來再練一遍。”

看著楚明秋毫不掩飾的失望,六爺心裡有些失望:“怎麼,小子,知道難了吧,你要真感到難了,不練也罷。”

楚明秋正身隨意走呢,聽到老爺子這話,心裡一激靈,臉上神色卻沒變,略微皺皺眉頭:“難倒是不難,就是有些失望。”

“失望?你還知道失望,說來聽聽。”六爺有些好奇的問道,這麼小點人裝成老大人的樣子,是讓人有些逗。

“剛聽名字,我還以為是啥奇功妙訣,練上十年八載,可以飛簷走壁,隔山打牛,”楚明秋說著作了個猴頭探月,模仿著收音機裡的評書:“就見展昭展護衛一個白鴿亮翅,只一掌便將來人打出三丈。老爸,這三丈有多遠?”

“哈哈哈,哈哈哈,”六爺一下便樂了,心說自己這兒子還是與其他人不一樣,拍拍他的小腦袋:“看不出呀,小子,居然有如此雄心壯志。”

“有啥用呀,就這密戲,練上一百年也沒用,這一掌打過去,老爸,你一掌打過去,能打出三丈嗎?”楚明秋比劃了個架勢,迎著陽光,扭頭天真的看著六爺。

“啊,哈哈哈,”六爺大笑起來,不但,六爺笑起來,連剛出門的嶽秀秀也禁不住樂了。

“傻兒子,那不過是說書,哪真能一掌打出三丈遠。”嶽秀秀撫摸楚明秋腦袋,疼愛著說。

楚明秋那個累呀,小身板裡面裝著顆二十多歲的心,時時刻刻扮童心裝天真,真***的不是滋味,還是女人在這方面有優勢,林志玲一嗲就是三十多年,覺得可愛的大有人在。

樂呵後,嶽秀秀讓楚明秋繼續練習,看了會兒子在初升的陽光下略有些滯澀的動作,嶽秀秀心裡有些滿足,這兒子雖然有些淘氣,卻透著股大氣,讓人寬慰放心。

一圈拳練完,額頭的汗珠再也掛不住,吧噠吧噠往下落,嶽秀秀連忙讓穗兒拿毛巾給他擦擦,然後讓人將早飯端來,爺三就在這院堂口吃起早飯來了。

早飯不是很豐盛,油條稀飯就鹹菜,三人卻吃得很香,六爺看著正埋頭喝粥的楚明秋說:“兒子,那種一巴掌打三丈遠的功夫沒有,不過,倒有真功夫,那可苦了,比這苦多了,你吃得消?”

楚明秋稍稍遲疑,練這所謂密戲不過是為了討老爺子開心,老爺子說要練上十幾二十年才有效果,這多半是忽悠。

嶽秀秀笑盈盈夾起個包子給楚明秋:“練這做什麼,兒子,咱們好好的,用得著這麼窮兇極惡嗎?一巴掌打人三丈遠,有那麼神嗎?”

“練武和這密戲差不多,目的其實都是強身健體,殊途同歸,只是練武過於暴烈,密戲則講究平和,這更符合養生之道。”六爺說。

楚明秋輕輕嗯了聲,其實他很想問楚家的老祖宗都活了多少年,養著生沒有,可轉念一想便算了,好不容易積攢起的乖寶寶形象不能就這樣毀了。

三下五除二將早飯吃完,楚明秋扔下碗就跑,嶽秀秀連忙叫穗兒跟上去,六爺放下碗望著楚明秋的背影,若有所思。

“怎麼啦?”嶽秀秀察覺了,與六爺相伴這麼多年,倆人非常瞭解各自的習慣,知道六爺心裡有了想法。

“我看,還是給他找個老師,教教他習武吧。”

“練那幹啥?”嶽秀秀不明白,其實她對兒子的教育抓得挺緊,四歲便給他請啟蒙老師,開始啟蒙,這啟蒙老師還是前清的秀才,六十多歲了,每週來三天,每次教四個小時,一年多下來,三字經千字文已經學完,開始教幼學瓊林了。

不但啟蒙先生稱讚,就連楚教授也對楚明秋稱讚不已,嶽秀秀已經開始琢磨著為楚明秋找英語老師了。要不是英語教師難找,楚明秋的課程就又要增加一門了。

“秀,我知道你疼明秋,可你要不想明秋變成明書,就得讓他吃苦,這孩子我看他心思靈動,柔性有餘,剛性不足,習武對他倒是有好處。”六爺正色道。

嶽秀秀遲疑了,她不知道六爺怎麼會有這感覺,可跟了老爺子幾十年,對老爺子的眼光卻深信不疑,這幾十年裡,就沒看錯過幾個人。

“秀,這事聽我的,明書,明道就這樣了,這孩子就不能毀了。”

嶽秀秀只在十幾年前六爺被日本人抓走前看到過六爺有過這樣嚴肅的神情,想起明書寬光那樣,心裡忍不住一哆嗦,兒子要是變成那樣,實在太恐怖了。

週歲宴上,楚明書沒敢大鬧,不過他也沒有放棄,宴後便四下活動開了,煽動族人出面,要求老姑奶奶改過繼兒子,或者要求楚明秋將來只繼承老姑奶奶一半財產,其餘一半財產由族裡公分。

楚明書的底牌揭開,把六爺氣得當場把杯子摔了,將過來的幾個族人一頓臭罵,差點將暴打楚明書,這才將他們壓下去。

不過經此一鬧,六爺對族裡這些小輩算是徹底失望了,嶽秀秀可不希望自己的兒子這樣。

“在咱們這樣的家,吃苦倒成了件難事,”六爺神情淡淡的:“什麼東西毀人都沒錢快,也沒錢狠,咱們家最不缺的就是錢,”扭頭四下看看,見丫頭和下人都離得遠,才壓低聲音說:“這幾年,改朝換代,新東西不少,這GCD幹了不少好事,可現在鬧出公私合營,這要真合營了,……。。,秋兒小,咱們都老了,能護他幾年。”

嶽秀秀看著六爺花白的頭髮,面容上已經出現的老人斑,心下有些淒涼,老爺子的話擊中了她心裡最大的擔憂。她非常清楚,要沒有了老爺子這尊神,她是絕鎮不住楚府這些族人,甚至連明書明道寬光都鎮不住,這老爺子要有個好歹,楚府就散了。

GCD進城後,弄出很多新鮮事,讓她興奮好久,朝鮮打仗,楚府裡人心惶惶,可人家GCD抗美援朝,把那大老美打趴下了;三反五反,將那些賣假藥的不法奸商,貪官汙吏狠狠清理了一批,市面上乾淨多了;禁菸戒毒,那些癮君子鴉片販子被一掃而光;幾年下來,整個燕京連空氣都清新了許多。

沒想到,前些日子市裡面開會,傳達檔案,說什麼公私合營社會主義改造,消滅資本家,讓她和六爺都迷惑起來,消滅資本家,楚家不就是資本家,六爺和她嶽秀秀不就是資本家,消滅?怎麼消滅?

公私合營,這楚家藥房要給了GCD,楚府怎麼辦?如果沒有兒子,合營就合營吧,怎麼說還有股息可拿,可現在有了兒子,嶽秀秀可就想給兒子留點東西了。

“秀,這兒子是老天爺賜給我們的,咱們不能負了老天爺的好意,不能讓他給毀了,得讓他成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