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頌宿舍裡寬敞明亮, 果然如他所說的,只有他一個人住。
沈頌今後以後靠在框上,修長的手臂抱在胸前。
“歡迎來單身宿舍。”
“……”
雲凜皮沒有抬, 徑直擦身過,走到桌前, 淡淡說:“不早了, 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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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清瘦的肩膀承著冷白色的光燈光線,眉冷淡疏離, 彷彿天生就帶著距離感。
沈頌嘴角勾了勾。
“開始什麼?”
說完還攤了攤手,做出了一臉無辜。
一頭囂張的銀髮在冷光下, 顯得格外的醒目。
還能是什麼?
大晚上的,瞬間失憶了不。
雲凜沒什麼氣看了沈頌一,“你不染頭髮,我就回去了。”
說著雲凜轉身就要走。
沈頌長臂一展,他身高, 臂展應的也長, 這樣一攔,攔下清瘦單薄的雲凜的同時, 顯得兩個人體型差明顯。
沈頌笑笑:“染自然是要染的,別急著走, 我還能把你吃了不?”
說到這,他略偏頭, 然後才把臉轉回來, 目光注視著雲凜的臉。
雲凜的波很是冷淡,雖然未置可否,但拒絕寫在臉上。
“嘖,脾氣這麼大, 行吧,我洗個頭,你隨找個方坐一會。”
說完,沈頌抬腳就進了浴室,剛跨進去一隻腳,突然定住了步伐,手搭在把手上,略回過頭來幾分。
“我進去了,你不會跑吧?”
趨近一米九的身高,杵在裡身高腿長的,存在感不容忽視,竟然問出來這樣的問題。
——就像是怕他跑了似的。
“……”
雲凜抬看了沈頌一,“所以你還洗嗎?”
“得,我算是遇上治我的了。”沈頌偏了一下頭,樂了,“得,洗,你我。”
說完,他徑直進了浴室。
桌上擺著一個電子時鐘,上面的時間顯示已經晚上十點半了。
這對於早睡早起的學生來說,實在是有點晚。
雲凜甚至後悔上了這條賊船——早知道就拒絕他,但又不能對他剃光頭的懲罰置之不理。
實在是有些麻煩。
浴室裡面嘩嘩的水聲響著。
雲凜在桌子前面隨拉了張椅子坐了下來,百無聊賴的看著著四周。
沈頌這間宿舍不光有獨立洗手間,竟然架子床也只有兩張,一時之間顯得屋子十分的寬敞。
長長的燈管散發著冷淡與不盡人情的白光,哪怕是光線充足,但也有一些催人睏倦。
雲凜覺得皮有些打架,靠在床架上,不知什麼時候竟然閉上了雙。
就在他快要睡著的時候,身旁不遠的開啟了一陣蒸騰的熱氣翻湧了出來,讓略顯乾燥的室內有了新鮮的水汽。
雲凜有點困,但是還是睜開了睛,就看見沈頌一邊擦著頭髮,一邊扯著衣服領子從浴室裡走了出來。
沈頌穿著寬鬆的白色t恤和菸灰運動褲,雖說是普通的款式,但是一米九的優秀身形將簡單的組合穿出了非常驚豔的視覺效果。
看是看,就是有點不大對勁。
——說是洗頭髮,竟然還洗了個澡。
身上洗了個通體溜滑,皮膚上蒸騰著熱汽,乾淨自不必說,還香噴噴的。
濃密的頭髮還被仔細朝後朝後梳理,露出來光潔的額頭,看的眉愈發肆無忌憚露了出來,劍眉星目的煞是俊逸。
就像是故意賣弄似的,看得出來打算用自自覺優秀的長,進行一場明晃晃的勾.引。
雲凜沒控制住,略低頭,推了推自高挺鼻樑上的鏡。
“還染麼?”
說起來沈頌的勾.引就沒有不功過,雲凜一向很吃沈頌的顏。
但是畢竟現在一個16歲一個18歲,哪怕是做夢,還是什麼逾距的事情不可以做。
沈頌過來直接挨著雲凜坐下,手裡還拎著一個白毛巾,修長的手指又朝後理了一把烏黑溼漉的髮絲。
“染吧。”
“但頭髮是溼的。”雲凜留意到沈頌的髮絲凝了一簇簇的,像是小刺蝟的刺似的。
沈頌挑了挑眉:“頭髮不幹不能染髮嗎?”
雲凜也沒染過頭髮,眸低斂了幾分,“這個,我也不是很確定。”
雲凜穿回來的年代學校裡是不允許帶手機上下學的,所以連用手機查一查搜索引擎不能實現。
這是極少有的情況,觸及了雲凜的知識盲區。
沈頌想了想,用白毛巾囫圇個兒揉了一把頭頂,“得了吧,就這麼著吧。來染。”
雲凜把他對自粗暴的動作看在裡,終於嘆了口氣,從修長的手指間隙裡扯出了白毛巾。
“算了,我幫你擦一擦,擦乾了再染髮,不然怕蓋不住你的髮色。”
沈頌一頭銀髮確實囂張了一些,就他這麼不以為意的做派,極有自可能犧牲睡眠來白幫忙,忙活到最後銀髮蓋不住。
秉承著一貫認真的處事態度,雲凜站起來,仔細擦拭著沈頌的腦袋。
偏生沈頌似乎像是有意為之,愈發將身體重心後撤,最後幾乎變了後仰。
這一系列動作,直接讓雲凜被迫越挨越近,最後直接站在兩條大長月退中間,讓自卡在了空隙裡。
雲凜一把就把沈頌的腦袋扳回來了,無比順手,就和這事兒他做了千百回似的——扳狗腦袋有什麼難的。
這一掰,讓正使壞的沈頌怔了怔。
他的腦袋被埋在白毛巾裡,洗髮水的香氣掩蓋不住面前這個清瘦少年身上偷偷溢位的清香味。
這味道讓一貫脾氣不怎麼的沈頌一下被安慰了,竟然沒有一絲絲不爽。
“對了,”沈頌任由雲凜幫自擦拭頭髮,聲音也顯得悶悶的:“你是beta吧?”
畢竟雲凜剛“跳級”來,沈頌還有點不確定。
雲凜眉頭挑了挑,手底下繼續揉狗頭似的揉著沈頌的腦袋瓜子,還故意手上加重了點力道,揉得沈頌有種進了滾筒洗衣機的錯覺。
“對,我一直以來是beta。”
這點倒是沒有錯,雲凜穿之前真的是beta,哪怕是穿之後也是。
要不是個不靠譜的系統,給他一杆子支去了omega的道路,他到現在是個普普通通的beta。
沈頌梗直了脖子,無所謂說:“beta也無所謂。”
沒人知道他所謂的無所謂指的是什麼,雲凜也沒和他多糾結,把差不多已經擦乾的頭髮從白毛巾裡露了出來。
毛巾被拿掉,露出了“狗頭”。
雲凜沒管這只“狗”臉上的表情,戴著手套的手緩緩的將染髮劑塗抹在沈頌的髮絲上,銀白色的髮絲髮質很硬,和沈頌本人的性格一樣,烈不服輸,根根分明的很是利落。
哪怕是抹上了染髮膏,依舊保持著茂密的狀態。
兩個人身子站得近,一個坐著一個站著,除了染髮膏輕微的藥草氣味以外,就是清新淡雅的身體氣息。
沈頌目光無意識落在雲凜前襟的衣衫褶皺上,看著單薄的小身板的主人替自染頭髮牽動的動作,嘴角勾了勾,“你間宿舍沒法住人,晚上你不回家的話,住我這。”
雲凜手上的動作滯怠了片刻,“住你這?”
沈頌“嗯”了一聲,不以為意說:“兩張床,要是實在一個人害怕,和我睡一張也行。”
“……”
害怕個鬼,和你睡才應該害怕吧?
這間屋子有兩張架子床,明明只有沈頌一個人住,偏生還鋪了鋪蓋卷,顯得很是刻意。
雲凜隨意瞥了一床單被罩,竟然是新的。
也是有心了。
修長的手指將染髮膏仔細均勻塗抹在了一頭銀髮上,然後用染髮帽蒙在其上。
“行了。”他一邊退下手上的塑膠手套,一邊後撤了一步。
沈頌蒙著個浴帽,支稜著腦袋,斜倚在椅背上。
“謝謝,手藝真。”
“……”
沈頌不愧是沈頌,總有一句話就讓人不爽的能力。
雲凜點點頭,像帶著假面一樣微笑:“不客氣,舉手之勞。”
說完,他丟了手裡的手套,轉身就要走:“不早了,早點休息。”
剛開啟的宿舍啪一聲又合閉了,帶著一陣風,掀起了雲凜的衣襬。
“……”
背後就是很明顯的壓迫感,不用想也知道是誰的結實的胸.膛。
雲凜沒有回頭,“對手藝又不滿意了?”
“……”
“不是。”沈頌清了清嗓子,“我的學弟,你間宿舍真的睡不,就給我一個面子,晚上住這裡吧。”
雲凜依舊沒回身,目光無意識落在扉上。
“你這是建議,還是脅迫?”
沈頌直接鬆開手,雙手舉起,做出投降的姿勢。
“沒意思,你自挑一張,我去洗頭髮了。”說著,他就後退了幾步,高大的身體一撤離,迫人的存在感隨之消失。
雲凜轉過來,眉頭一皺:“說明上說要20分鐘才可以洗掉。”
他本來想說哪張不選,自就是睡木板也無所謂,但是一想到剛染上就要洗這件事,心裡頓時有點不悅——這不是白勞動了?
哪知道沈頌一臉不以為意,頗為不自然活動了一下頸項,“這玩意兒糊著難受,你前腳走,我後腳就去洗了。”
看和看透了他的心思似的。
“……”
雲凜有時候也拿沈頌沒有任何辦法,他走過去坐在椅子上,和自和解了半天,才說:“我在這你20分鐘,20分鐘一到,你再去洗。”
他也不能讓自的勞動打水漂了。
沈頌嘴角揚起一抹狡黠的笑意,但是很快就把嘴角的弧度壓了下去。
“哦,你坐著,累不累?”
“不累。”雲凜剛說完,就覺得疲勞一陣陣的往上襲來,他沒控制住眨了眨睛,角已經泛出淚花。
這哪裡是不累,簡直是睏乏極了。
“要不你去睡,或躺著20分鐘也行。”
“……”
雲凜猶豫了一會,看了看桌子上電子時鐘的時間,真的走到了一張一看就平時沒人睡的一邊,坐在床沿上,慢慢脫掉了鞋子,躺進了被子裡。
“嘖。”沈頌頂著浴帽走了過來。
“我說小雲朵,你睡覺不脫衣服的?就這麼蒙著被子睡,你不怕出來著涼?”
雲凜乾脆閉上了睛,一雙長睫輕顫,理不理沈頌。
“我就待一會,20分鐘之後我就回自宿舍了。”
沈頌無聲勾了勾嘴角,“哦,,20分鐘之後我叫你。”
“嗯。”雲凜一躺進被窩裡就被暖烘烘軟綿綿的棉花俘虜了,整個身體不自覺舒展開來,往被子裡又鑽了鑽,直到被沿遮住了他的下巴,悶悶的聲音才從被子裡透出來:“如果你記不住,建議上一個鬧鐘提醒自。”
“嗯,在上了。”
沈頌說著,還真的假模假式的拿起了鬧鐘,在後面擰著發條。
發條擰動的聲音是機械式的,彷彿這幾聲已經是催眠的序曲。
雲凜覺得自皮越來越重,本以為會被鬧鐘的鈴聲驚醒,沒想到是半夜裡突然的高熱催動了他不安的心跳,頸後本來空無一物的白皙肌底,似乎憑空生出一道暗香。
埋在香肌雪骨之下,泛著陣陣幽香。
香則香矣,可是被這道暗香鑽了皮.肉的主人,顯然不麼過。
雲凜鬢髮濡溼,白皙的手指捏著枕頭邊沿,攥得骨節泛了白。
一個遙遠的聲音似乎從遠方飄然至。
帶著麼點兒空靈的意味,又有點不真實的感覺。
聲音的主人似乎有點焦急,手上輕輕拍著白皙中透著緋紅的臉頰:“小雲朵,雲凜,你怎麼了?”
“,你身上……怎麼這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