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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節 勝利的果實

戰爭讓征服者有權提出任何要求。WWW.tsxsw.COM

——尤利烏斯·凱撒

“李成梁已經將遼東兵權移交給了戚繼光元帥,李書林正率領這些士兵向瀋陽方向前進。他們將與李家南的主力會師之後出關北擊建虜餘部。”慕容信光抑揚頓挫的聲音在空曠的天相殿中嗡嗡迴響著,“至於李成梁本人,他自稱食國之祿卻沒能忠君之事,邊防懈怠致使建虜入寇。雖蒙浩蕩天赦,自感罪孽深重以至於無顏回京面見大人。懇請乞骸骨還鄉,終老不再過問朝中政事。”

“嗬,李成梁這只老狐狸。”蕭弈天不由失聲笑罵道:“集結整個遼東都司的軍力準備入侵山海關,這種行徑除了叛亂以外還有第二種解釋嗎?一個‘邊防懈怠’就輕飄飄地把責任推卸過去了?好吧好吧,雖然大家心知肚明,表面上,至少在帝國民眾的面前我們還是沒有撕破臉的。既然他已經主動表示要退出政治舞臺,對過去的事也就沒必要過於追究了。哼,李成梁,我原本還以為這個老軍頭能夠在戰場上表現得更精彩一點——能夠給我一點棋逢對手的感覺。單從這一點上來講,他是讓我失望了。”

“正如在其他領域一樣,您在戰場上也是罕有對手的。”慕容信光恭敬地略一點頭致意,由衷地回答道:“即使李成梁竭盡全力拼死一戰,他也沒有與您一較高下的資格。”

蕭弈天幽幽地嘆了口氣,“不管怎麼說,沒有對手的戰鬥總是枯燥無味的。唉,李成梁、努爾哈赤,看來我都是太高估他們了。”

於慶豐笑著插嘴道:“大人,要是敵人對兵法和戰略的理解到了您這樣的程度,那麼他們就根本不會選擇與您為敵。孫子兵法曰:‘知可以戰與不可以戰者勝。’孟子也說過:‘然則小固不可以敵大,寡固不可以敵眾,弱固不可以敵強。’既然帝國擁有超絕的軍事實力,那麼正確的策略就是儘可能避免與我們發生直接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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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蒙古的扯力克汗那樣?”胡波以嘲弄的語氣笑道。

“還有朝鮮的李昖和日本的德川家康呢。”慕容信光也戲謔地說:“按照於侍郎的說法,他們對兵法和戰略的理解可絕不會差啊。”

眾人都笑了起來,於慶豐則以略顯隨意的口吻地回答道:“是啊,人們應當接受自己已經被征服的現實。”

“你會嗎,慶豐?”蕭弈天突然開口道,臉上沒有任何一點輕鬆的表情。“我會嗎?”

“呃,當然不,大人。”於慶豐尷尬地回答道:“華夏帝國有著高貴的傳統。我們的先輩在崖山的表現早已證明過這一點。”

“其實我倒是在擔心另外一個問題。”慕容信光及時向同僚伸出了援手,把話題不著痕跡地輕鬆引開。“一直以來,我們的戰爭程序始終是太過於順利了。我恐怕帝國內部會出現過於樂觀的情緒,從過去不輕易言戰的怯懦走向另一個反面。大人,您知道‘國雖大,好戰必亡;天下雖安,亡戰必危。’無論走入哪一個極端,都只會是人民的災難。”

“我知道。”首相沉默了好一會,終於還是低沉著聲音回答道:“為了糾枉,一定程度的過正也是有必要的。等到適當的時候,還是要讓人們也嚐點戰爭帶來的苦果……慶豐、信光,還有胡波、蹇尚和老舒,你們知道我最擔心的是什麼嗎?”

“請大人明示。”

“雖然我執掌天下只有區區三年多一點的時間,但這一期間帝國發生的變化是諸位有目共睹的。”蕭弈天喜怒不興的眼光從眾人臉上略作一掃,這才繼續說道:“可以捫心無愧地說,我為中華帝國建立了有史以來最為強大的軍隊,以及一個能夠與之相適應的社會動員體制。這是一把能夠為帝國的每一位臣民提供庇護的利劍。然而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越是鋒利的寶劍交到錯誤的人手中,帶來的危害反而更大。歷史上許多朝代在開國創制之時莫不都是兵威赫赫,可隨著和平年代的到來,守成者們就往往開始懈怠軍備,便也一步步走上了亡國之路。如果我們未來的繼任者也被大明天下一統的太平盛世假象所迷惑,來個刀槍入庫馬放南山的話,這把劍也會同樣會蒙塵鏽蝕。反過來講,要是接過這把利劍的人把自己的野心置於國家和民族的利益之上,不顧國計民生一昧窮兵黷武對外擴張,甚至把劍鋒指向我們自己的人民百姓的時候,那才是我所最不願意看到的。”

“那麼大人,我們該如何……如何做呢?”於慶豐惘然地開口問道,畢竟這可是關係到上百年國祚的事情啊。

“怎麼做?”蕭弈天滿不在乎地一攤手說道:“我也還沒有主意,慢慢來吧。用個十年,甚至更長的時間來慢慢摸索,也許到時候便知道該怎麼做了。好了,不扯這麼遠了。李贄那件事辦得怎麼樣了?”

慕容信光略向前移一小步,道:“李成梁已經向我們交出叛黨與他們的全部往來書信,都察院官員對這些資料進行了仔細審讀,認定其中不少都出於李贄親筆。憑目前刑部掌握的證據,只要您批准的話,完全可以立即逮捕李贄。等會議結束後我會派人將所有檔案都移交給陳應龍將軍。”

“不,”蕭弈天一口回絕道:“這次就不用御衛隊秘密處決了。一切交給刑部,按照正常的手續來辦理。甚至你可以組織一場公開審訊,讓市井百姓們都來看看。我想對那些敢於陰謀反對內閣的人,這樣一來的打擊會更大一些吧。”

“大人,您說得是。”慕容信光微一點頭,又道:“然而如果組織對李贄公開審訊的話,可能會有一定的難度。至少說我們還沒有一個辯才能與他相當的人,如果被李贄在公堂上大放厥詞的話,恐怕對內閣的威信非常不利啊。”

“嗯,這倒也是個問題。”蕭弈天不由沉吟了片刻,“那麼公開審訊就不必了,我給你三天的時間,叫刑部的耳目眼線們把訊息傳出去,讓百姓們都知道李贄馬上要被審判治罪的訊息。這樣一來民間輿論有了心理準備,也就不會對逮捕李贄的事情妄加非議了。對了,信光,禮部侍郎吳若秋在江南的訪查已經接近尾聲。我接到的報告是他將在兩旬之內返回北京。”

“大人,”慕容信光不做任何表情地高聲回答:“刑部在十天之內就可以把對李贄的審理意見提交都察院批准。”

尤里·蘇伊斯基大公第七次抬起頭恨恨地朝著身邊的騎兵怒目以視,咬著嘴唇在濃密的大鬍子下面嘟噥了幾聲,終於還是無可奈何地垂下頭去。他停下腳步使勁扯了扯身上因為長途遠行而骯髒襤褸的破皮袍,想要努力保持自己身為貴族的尊嚴和儀態。然而立刻便有人從後面使勁推了他一把,令他一個趔趄幾乎摔倒。蘇伊斯基踉蹌向前撲了幾步,這才猛地迴轉過頭去。

肇事者是一個同樣骯髒頹唐的俄國士兵,他瞪著看不出半點神采的雙眼與大公對視著。尤里皺起眉頭抽了抽嘴角,終於還是趕在中國騎兵揮舞馬鞭抽打過來之前順從地轉過身繼續前進,他的身後,一眼望不到頭的俄羅斯俘虜大隊在帝國大道上蠕動著緩緩行進。

這是對自己高貴身份的莫大侮辱!蘇伊斯基早已是昏昏沉沉的頭腦中也只剩得下如此的殘念了:把俄羅斯尊貴的大公像奴隸一樣驅役,同那些卑賤的士兵混在一起長途跋涉好幾千裡路……押送俘虜的軍隊手中的軍旗從象徵蒙古外籍軍的青色狼頭換成了國防軍的撲天蒼鷹,接下來是首都衛戍軍的黃金貔貅旗,幾乎是靠本能向前挪動腳步的他也始終沒能意識到自己正在逐漸接近東方最古老帝國的王都——天堂以下最宏偉壯觀的城市,北京。

耳旁突然響起震動雲霄的吶喊聲,蘇伊斯基抬起沉重的腦袋,努力瞪大迷濛的雙眼左右環顧。可供四輛馬車並行的寬闊青石大道兩旁,分別站著一列頂盔貫甲全副武裝的明軍士兵,他們如整齊的標杆一般筆挺肅立,手中的長槍直指天穹。

這該不會是要殺我們了吧!大公心頭一凜,頓時一下子清醒了不少。舉頭遠望,但見明軍隊列的盡頭牆垣高聳旌旗林立,他這才算好歹明白過來,原來是達到目的地了。換句話說,自己作為俘虜的生涯也就要行將結束了吧。

矗立在尤里·蘇伊斯基大公面前的正是北京西北的德勝門,由於其名諧音“得勝”,故而在帝國的傳統習慣中是專供軍隊出征和凱旋透過的城門。長長的俘虜行列首先在衛戍士兵的引領下從甕城北垣下走過,看那十二米高的青磚城牆上,每隔數米便立有一面日月雙龍旗,無數軍士手端強弓硬弩在女牆垛口和敵臺上保持警戒。甕城北垣正中是一座高大雄偉的重簷歇山頂綠剪邊箭樓,這箭樓體高12.3米,面闊34米,城臺高12.6米,東、西、北三面共開有82個箭窗炮眼,凌厲的殺伐銳氣令俘虜們歎為觀止。

比及繞到甕城東垣,又見一座形制較小的閘門樓。隨著明軍士兵的號令,券頂拱門下厚重的鐵閘在鉸鏈的吱嘎聲中慢慢升起,衛戍軍士兵們指揮著俄國俘虜組成八列縱隊,從鐵閘下魚貫而入,走進甕城中央寬70米長118米的大廣場。

直到此時整體高度達36米的德勝門城樓才真正出現到了蘇伊斯基大公的視野當中,這是一座華麗壯美的中國式雙層建築,粗壯有力的紅漆木柱直矗在近四丈高的城臺上,綠琉璃瓦剪邊的重簷歇山頂上灰筒瓦淡淡地泛著朝輝。拱形券頂門洞中,衛戍士兵們取下黃銅裹皮的木製門栓,用力拉開綴滿鋼製門釘的銅皮實木大門。垂頭喪氣的俄羅斯俘虜們在士兵們的驅趕下從門洞和交錯的長戟下走過,慢慢走上帝國首都的街市。

也許是因為近年來聽過了太多帝國大軍勝利的訊息,也看過了太多得勝還朝的凱旋儀式,北京的市民們對此次勝利本身並沒有表現出過多的熱情。雲集在俘虜佇列所途經的街道上看熱鬧的百姓們更熱衷於討論的是這批俘虜,或者準確地說是奴隸,將會被以什麼樣的價格出售。連上次那批長得像猴子似的矮個子倭奴都能賣到兩百銀圓,這些高大強壯的羅剎人看起來應該值錢多了吧。他們興奮地對從眼前魚貫走過的俄羅斯俘虜評頭品足,儼然自己已經成了市場上的買主一般。

一名軍騎從長街另一頭飛馳而來,他在押送俘虜的軍官面前猛勒住馬韁,一揚手中的黃銅鷹杖,高聲喝令道:“樞密院有令,從俘虜中選出六千人參加明日的獻俘儀式,其餘的羈押至城南戰俘營看管。”

“遵命!”立刻有士兵上前來在俄國俘虜中指點挑選,那傳令的軍騎則跳下馬背,不由分說地抓住蘇伊斯基大公,把莫名其妙的他拖出佇列。“把這個人給我帶走。”

兩名騎兵立刻跳下馬背如狼似虎一般上前把蘇伊斯基按倒在地,不由分說地——當然說了雙方也聽不懂——用麻繩將他捆個結實丟上馬背,然後三人挾著倒黴的大公馳出佇列疾馳而去。

“幹什麼!你們這些野蠻人!”尤里·蘇伊斯基大公尖聲叫了起來,“我是大俄羅斯帝國的王公貴族,你們不可以這樣對我!哎喲!”後面這一聲無疑是拜明軍手中的馬鞭所賜,好漢不吃眼前虧,大公立刻明智地閉上了嘴。

平整光潔的青石路面在蘇伊斯基眼前晃動著,顛簸的馬背令他感到骨頭都要散架一般,終於,世界在馬匹的一聲長嘶中停止了令人發狂的搖擺。明軍士兵以同樣的粗魯方式將蘇伊斯基拖下馬背解開繩索,在大公來得及表示抗議之前把一個黑色布袋套上了他的腦袋。

兩隻手一左一右按上了他的肩膀,推搡著蘇伊斯基向前邁步。左轉右轉又不知過了多久,只聽得幽婉的絲竹之音繞轉耳畔,桂花的清香更是隱約可聞,正當尤里·蘇伊斯基心曠神馳幾乎就要忘掉多日來所遭受的苦難之時,突然只覺眼前一亮,原來頭上的布袋已經被人摘下。

難道這裡是傳說中的伊甸園嗎?青翠欲滴的樹木,爭奇鬥豔的群卉,在那碧波粼粼的湖心,一名青衣女子坐在亭榭中彈指撫琴,這可是連畫中也不曾有的美景啊。抬起頭四處打量的俄羅斯大公被眼前的一切深深震驚,一時間覺得連腳下的石英石地面也不那麼真實起來。

“往前走,俘虜!”有人從後面重重退了他一把,蘇伊斯基向前一個踉蹌,終於大聲抗議起來:“我是大俄羅斯國的尤里·列夫根尼·蘇伊斯基大公!是沙皇陛下親自委任的遠東地區總督和方面軍總司令!你們不可以這樣對待我!”說到這裡他突然愣住了,不敢相信地低聲道:“你會說拉丁語?”

“這沒什麼值得驚訝的。”通譯冷冰冰地回答道,“快往前走,難道你還想讓大明帝國首相蕭忠武王等著你嗎?。”

“大明國的首相?”蘇伊斯基驚愕地抬起頭,順著腳下直延向湖畔的橄欖石小徑向前望去,道路盡頭的花團叢中是一座漢白玉基底的重簷八角攢尖頂涼亭,紅線袞邊的天青琉璃瓦在朝陽下熠熠閃爍著柔和的美麗光華。涼亭中央的大理石方桌後面,坐著一名身披紫袍的青年男子。此刻他正手端一盞清茶凝神望向湖面,似乎沉浸在絕美的琴聲當中。

“這個年輕人就是大明國的首相?”蘇伊斯基不免大為驚訝,“他看起來最多只有二十多歲!”

“少廢話!”通譯終於不耐煩地一揮手,讓兩名御衛士兵把蘇伊斯基幹淨利落地摔到涼亭的九級漢白玉臺階前。“啟稟忠武王大人,羅剎國寇首一等公尤里·蘇伊斯基帶到。”

“尤里·蘇伊斯基?”蕭弈天帶著慵懶的神態回過頭來,看到大公狼狽的樣子不由啞然失笑:“你們就把他這樣帶過來了?也不給他梳洗清理一下?好吧,既然來了就這樣吧。你問問他,看他對入侵我國有什麼解釋。”

“是你們先攻擊我軍士兵的!”聽完通譯的話之後,蘇伊斯基儘管心中陣陣發毛,卻仍然硬著頭皮堅持道。

蕭弈天冷冷哼了一聲,“得了吧,所有的俄羅斯人都死在了大明帝國疆域之內,對此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好了,你也不用再多狡辯了,這場戰爭的結局就是如此:大明勝了,俄國敗了。而戰敗者是沒有權利為戰爭找藉口的。所以,讓我們丟掉這些所謂正義什麼的,單純從兩個軍官的身分來談談吧。”

“我要抗議您部下的態度!”蘇伊斯基嘟噥著說:“我是一個貴族,你們不能用這麼粗暴的方式來對待我!”

“是這樣?”帝國首相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那麼我要說抱歉了大公閣下,這是在戰爭時期,不是嗎?如果說這就是所謂粗暴的話,或者你想知道你被俘的士兵們將會受到如何的處置嗎?”

蘇伊斯基感到背心裡一陣惡寒,“你要殺了他們?”

“殺?不。”蕭弈天的回答令蘇伊斯基好歹松了口氣,但接下來的話卻又令他渾身一抖戰慄起來。“坦率地說是因為我捨不得。你知道嗎,我國的商人願意出相當於四萬斤黃金的價格買下全部六萬名俘虜,他們將作為奴隸留在帝國的工場和農莊之中幹活,至死為止。”

“您不可以這麼做!”

“我當然可以這麼做。”蕭弈天的聲音突然變得兇狠起來,“你最好要弄明白:這個世界的法律是由中國來制訂;而中國的法律是由我來制訂的。只要本王願意的話,隨時可以給予你們俄羅斯滅頂之災!六萬俄軍俘虜,是在明天的典禮之後全部處以極刑?還是販賣為奴隸?或者,如果我足夠仁慈的話,全部釋放再驅逐出境。在我的眼中,這僅僅是個數字問題,或者說是經濟問題。要是你們的沙皇能夠出得起價錢,我並不反對俄國贖回這批俘虜;但如果有人想要花錢買熱鬧,我也同樣不會拒絕一場盛大的行刑表演。也許,這會讓我得到民眾更多的愛戴也說不定呢。”

蘇伊斯基不等聽完翻譯便已經嚇得半癱倒在地,右手不住地在胸前划著十字。“上帝啊,你們這些異教徒都是真正的惡魔!”

“是麼?”蕭弈天微笑著端起用一整塊上等和田羊脂白玉雕成的茶盞向蘇伊斯基略一致意。“不管是惡魔也好,別的什麼也罷。總之膽敢於侵犯中華帝國利益的人,就只能得到一個下場。”他慢悠悠地抿了一口新沏的西湖龍井貢茶,這才帶著天朝上國的最高威儀朗聲道:“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

“雖遠必誅?”蘇伊斯基一時沒能明白過來。

“這點事我也用不著瞞著你,一收到你們圍攻蒙古國王庭的訊息,我便派出了一支超過十萬人的遠征艦隊,讓他們走海路前往歐洲,直接向莫斯科發動攻擊。估計再有兩個多三個月的時間,帝國士兵的軍靴就要踏上俄羅斯的土地了。到那時候,我相信瑞典、波蘭和土耳其都不會沒有興趣來分一杯羹的。”

“什麼!”蘇伊斯基震驚之餘終於一下子頹然坐倒在地,“這是真的嗎?”

“難道我們忠武王大人還用得著欺騙你嗎!現在就算馬上放你走,想要通風報信也來不及了。”通譯沒有向首相轉達蘇伊斯基的囈語,而是用拉丁文低聲斥喝道。他端詳著眼前這異國人驚駭和沮喪到了極點的樣子,又補充一點:“別忘了你現在只是一個隨時可能被殺死或者販賣的奴隸,有空還是多考慮考慮自己的處境吧。”

“是了!”蘇伊斯基大公突然一下子激動起來,宛如沉浮海上的遇難者捉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他慌忙向前爬了兩步匍匐在臺階前,“我還可以要求享有一個被俘虜貴族應得的權利!我要求贖回自己的自由!”

“是麼?”蕭弈天聽完翻譯的話之後不由啞然失笑,“那你願意給你的自由出個什麼價錢?”

蘇伊斯基的回答令在場的中國人都笑了起來:“我願意獻出二十顆寶石和三百張獸皮作為贖金!”

“你看,我們的俘虜把帝**隊看成是蠻族部落的獵頭生番了,”蕭弈天輕鬆地笑著對通譯說道。“再不就當我們是劫道剪徑的綠林盜匪。或者還有最後一種可能,他把自己的生命也看得忒輕了,是嗎?”雖然他臉上表情天真有如孩童一般,蘇伊斯基還是在這近乎威脅的笑聲中打了個冷戰,頓時心下一片悚然。

“大人,聽聞那羅剎國地處極北苦寒之地,想必是國小民窮物產不甚豐富。還請首相大人不要怪罪這番人無知天朝之博產富庶。”那通譯也強忍著笑意回答道,他轉頭朝向蘇伊斯基大聲恫嚇道:“你聽著,要想我們放你回國,你就得獻出十匹馬馱的那麼多黃金才行!否則的話,哼,可別怪我沒把醜話說在前頭!”

蘇伊斯基早已經被嚇得魂飛魄散,他忙不堪連聲答應道:“是,是,我答應你們!只要各位大人肯放我回國,我一定盡力籌措贖金及早送來。”

“哼,放你?要是你回去之後反悔怎麼辦?”通譯加重語氣聲色俱厲地喝道。

“絕,絕對不會!”

“那你又怎麼和沙皇解釋啊?”蕭弈天放下茶盞站起身來,“總不能說這是自己用來救命的贖金吧?”

“這……”蘇伊斯基一時語塞。

蕭弈天看著他的窘態微微一笑,“這樣吧,我派幾個人跟你一起去莫斯科,就以做生意的名義把你的贖金帶回來。至於你如何逃出險地,想怎麼去對沙皇說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蘇伊斯基欣喜若狂,“我一定照辦!”

帝國首相嘴角露出一絲邪邪的笑容,“為了能夠讓你在返回莫斯科的路上不致有什麼後顧之憂,在明天的獻俘儀式上,我會下令將俘虜中軍職最高的一千人全部處決。作為回報,希望你也不要做出什麼讓我不快的事情。”

日近正午,俄羅斯大公煞白有如死灰的臉上卻凝滿了滴滴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