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來未曾這樣心血來潮的給我準備一番驚喜,雖然不像電視上那樣浪漫奢華,只不過在陽臺的桌上擺了只小小的蠟燭,我卻看了有些恍惚。
微微縮了縮身子,頭髮溼著吹到風冷的厲害,他挑了挑眉,索性把桌子搬到了房裡,然後牽著我坐下。
我努努嘴,疑惑地看著他問道:“你這是幹嘛?”
他不吭聲,靜靜地從口袋裡掏出來一個小盒子,盒子外面裹著一層紅色的絨布,上面印著一個我不認識的英文。
我瞬間心裡像沸水般翻滾了起來,有些抑制不住的激動,但還是生生遏制了下去。我依舊表面平靜地坐在這裡,待他把盒子推到我面前時才問他:“這是給我的?”
他眯著眼睛笑,左手伸出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原本瀟灑紳士的動作如今被他一板一眼的做出來到真心覺得好搞笑。
我捧著盒子,手指的每個關節都在顫抖,抬頭看向陳昊天,他倒是神情異常的自然。我哆嗦著開啟,果然,是一枚戒指。
他走過來站至我的身邊,神情相望後單膝下跪,我想象了千百遍的姿勢,如今真正在他身上出現卻又是另一番味道。
他從我手中接過戒指,然後問我:“馨馨,嫁給我好嗎?”
我怔怔的看著他,腦子像被人打了一拳,天羅地轉了起來,他又問了一遍,依舊深情款款,終是忍不住,眼淚大滴大滴地落下。
戒指戴在了手上,尺寸有些偏大,陳昊天抽了抽嘴角有些尷尬,然後看著我嘀咕道:“我都找了營業員試戴了,怎麼還大了!”
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喃喃道:“她又不是我!”
陳昊天無奈地翻了個白眼,然後解釋道:“我看她體型都和你差不多,以為就差不多了!”
我撫額,難以想象這是什麼邏輯。
“要不你先摘下來吧,回頭我去換!”說完他伸手過來試圖拿過去,我立馬側身把手繞到背後,我說:“不大不大!反正掉不下來,我就喜歡這樣的!”
這是他給我的婚戒,我怎麼捨得再摘下來,就算大,就算不適合,我都捨不得。也許我這種心思多半會讓人覺得傻,但是我自己心裡清楚,我所要保護的並不是這個磚戒,而是他這一份心思。
他蹙著眉頭對著我笑,站起來把我抱起,床單是今天張嫂新換的,淺紫色的花朵爭相開放著。我撇過頭有些嬌羞,他伸手把我搭在額前的頭髮攏到耳後,然後喑啞著聲音道:“現在你是不是該有些表示了!”
我裝傻不回答,整張臉都燒了起來,他把我往床上一放,然後便對著我吻了起來,細雨點點般的輕柔依舊是拿捏的恰到好處,沒幾下,手掌拂過的地方就燃起了陣陣酥癢。
我喘著粗氣,雙手撐著他的身子,我說:“你今天怎麼忽然會做這些的!”
他眸子裡凝著山水般的墨色,眼皮微微眨動的時候眼珠子也跟著轉,他蹙了蹙眉頭,但不是生氣我忽然這般問他,而是嚷著我這樣半途停下實在是磨人的很。
他的手依舊是不安分的,但還是剋制著自己的情緒在和我說話,他說:“你們年輕人不就喜歡浪漫嗎,我這把年紀了也不懂,隨便問問就學了些!”
我悶笑,忽的覺得陳昊天竟然很是可愛起來。
心裡很甜,但還是忍不住吐槽了他一下:“我說你這浪漫也太小家子氣了,就點了一根蠟燭,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在請筆仙呢?”
他垂了垂腦袋,然後擺了兩下乾脆埋在了我的脖子上,他說:“本來我買了一大堆,可是回來的時候我在車上睡著了,然後······都被我壓斷了!回來後買也來不及,這根蠟燭還是曉曉生日的時候留下的,反正意境到就可以了!”
我抿著嘴憋著笑,好半天才壓下去,然後故作恍然大悟的樣子。
他也懶得多說,憋到現在純屬是意志力在撐,現在手又摸到下面了自然忍不住了於是三兩下把我衣服脫了,就直奔主題。
“我頭髮還沒幹!”他挺身而入的那剎那我喊了這句,喊完整個人就酥軟了,於是接下來的語調都變成了呢喃。
入戲太深的結局就是當所有人都散場離去的時候,只有你一個人還是緩不過神,我不知道是我付出了太多難以抽身,還是我完本就甘願這樣的活著。
但是我知道,不管是哪一種都已經改變不了我的決定了,我除了愛他之外,還已經把自己的人生完全地交付給他了。
我曾經覺得,這世上最幸福的事就是在每一個清晨醒來,只要一個轉身就能和愛的人一起談論這豔陽天,現在我算是真的體會到了。
一覺自然醒,睜眼便看見他躺在我身側。我微微噙笑,細細地看著他的眉眼,然後伸手描摹著他的輪廓,他被我弄醒,不怒而威地看著我,然後伸手把我一把樓過去對著我的臉就吧唧了好幾口!
起床洗漱,一早上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走到餐桌的時候陳昊天泡了杯板藍根給我,他沒什麼言語,但卻關注著我,也把我放心上,很早的時候我嚮往那種轟轟烈烈,眾人皆知且耀目奪人的戀情,現如今和陳昊天在一起,我卻突然換了一種思想,忽然喜歡起現在這樣清清淡淡,即便沒有海誓山盟,沒有驚天地泣鬼神的壯舉,卻仍能杯水相待,溫暖至心的感情。
電影裡說:你我之間本無緣分,全靠我自己在死撐。
以前我總覺得這話說到我心坎,現在也認為喜歡一個人說白了真的就是自己的事,所以必須要一心一意,然後拿出過日子的態度,只要還想繼續,就不能去管什麼苦難和阻攔,不開心了可以大哭一場,哭完繼續硬著頭皮繼續,我之前也問過自己,我在想自己和陳昊天之間到底有沒有緣分,現在明白,世間所有的感情都沒有緣分可言,所謂的緣分也都是撐來的。
我現在是死心塌地把自己交給了他,也明白,事已至此,收不回來了。
下午的時候,陳昊天帶著我跑了趟裝修公司,現在的公司競爭大,為了招攬客戶,都是先跟著看房,然後直接給畫樣板,畫完還不收錢,自己喜歡了確定了才開工。
陳昊天比較喜歡歐式的那種,很大氣,但我始終覺得太英朗,可能是男女性格上的差異,所以我堅持要選韓版的,最後他還是依了我,說:“反正這房子是買給你的,那就你說了算!”
那一瞬間我儼然有了一種作為女主人的感覺。
裝修公司包水電,和家裡所有的櫥櫃,只要後期要新增的擺設自己是我們自己來,他們那裡也給了些參考,我覺得還太早,便和陳昊天商量著等大概出來了在看,這樣有著實景也好比較些。
回去後我問他:“曉曉的事處理的怎麼樣了?”
他眉開眼笑,那種感覺像是打仗的將軍宣告喜訊,他說:“自然弄好了了,等房子弄好,我就想把曉曉接過來!”
我點了點頭,說:“好!”
陳昊天忽的握起了我的手,然後目光深邃了起來,他說:“馨馨,曉曉是我的孩子,你以後是我的妻子,雖然她不是你親生的,可是我也希望你能替我好好照顧她!”
“你還怕我做個惡毒的後媽?”我故意撅著嘴把頭撇到一邊。
“不是!”他伸手抱我,“馨馨,你的為人我怎麼會不知道,我只是想告訴你,你們都是我最在乎的人!”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我趴在他懷裡靜靜地聞著他身上的味道,他則不斷地伸手揉著我的頭髮。
我又問他:“那你和劉淑嫻的事呢?處理的怎麼樣了?”
他悶聲了一會,然後扶著我的肩膀,臉色一瞬間變得有些疲憊,他說:“馨馨,你得再給些時間我,我回來後打了個電話給她了,也約了時間談,你相信我!”說完他又停了一會,然後才繼續道:“不過,你也知道,不可能一下子就解決,我之前也把裡面的厲害關係都和你講了,淑嫻和我之間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解決掉的!”
我自然曉得,也只不過今天順口問了問,雖然心裡做好了思想準備,但聽到了還是有些難受。
我第一次和他糾結起時間,我說:“那還需要多久?”
他怔怔的看我,然後嘆了口氣,他說:“快了,實在不行我會選擇上訴!不過·········”
“不過什麼?”
他眉眼裡夾了些思索,靜了好一會然後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似得才開口說道“不過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會走這步,我現在的打算是給公司進行資金重組,之前有幾個散戶的股份我讓人瞭解了下,想買過來,另外,上海那邊有一個我之前負責的工程要開工,我想承包後再轉,這樣來謀取個資金差,然後投進重組資金裡!”
我聽不懂他說的這些,但是曉得他心裡自然有了打算,於是也不再多說,默默地點了點頭,輕聲道了句:“好,我等你!”
我從不曉得,一個等字的期限有多長,我也一直覺得他那般信誓旦旦的說要我娶我給我未來,也定然不會太久,卻不知,所有的等待才只是一個開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