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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思君千里來會

電話打過去是我弟弟接的,我有些愣住,忙問:“媽呢?”

我弟遲疑了一會,然後壓著聲音道:“剛睡著,什麼事?”

我忙看了看手機,疑惑道“這大白天的怎麼就睡了!”我弟吱呀了一聲,只是緩緩道了句:“有些累,就早睡了!”

我平時其實是個蠻細心的人,但是自從和陳昊天在一起後感覺神經就衰退了好多,所以也沒發覺我弟弟的不對,就隨便交代了兩句便掛了!

其實只要稍微想想就能察覺到了,我弟有工作,在電子廠,那裡除了過年外,幾乎沒有休息的,我媽也是個耐苦的人,大白天的怎麼可能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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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當時卻想不到這些,掛了電話後也沒覺得哪裡不對。

再接到我弟的電話是四天後,我接起,我弟的聲音有些不平靜,我這才察覺到什麼,於是慌忙得問:“怎麼了!”

我弟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道了句:“你回來下吧,媽今天下午要做截肢手術!”

腦子忽然就炸開了,我拿著手機的手立馬開始哆嗦,像不信,又像是覺得自己聽錯了,於是咬著牙又問了遍。

可卻還是一樣的答案。我說:“怎麼突然就這樣了?”

我弟的口氣有些責怪,“什麼突然,媽都住院兩個禮拜了,我要打你電話也被媽攔著了,說你在拍戲,不能影響你!”

我已經不想繼續聽下去了,含著淚匆忙掛了電話。張嫂看見我忙問我怎麼了,我和她說了個大概便沖沖忙忙收拾了下東西就走了。

人一急腦子也就不好使了,出來的時候還想著要和陳昊天打聲招呼的,結果上了車才發現手機都沒帶,心裡頓時疙瘩一下,卻還是咬了咬牙沒回頭,畢竟現在是危急關頭。

我想陳昊天也定然不會怪我,他要是找不到我也會問張嫂的,想到這,心裡也就放心了很多。

我到醫院的時候手術已經開始了,我弟坐在醫院的長廊上默默地抽著煙,見我過去,眼皮抬了抬,有些無力,卻還是掐滅了煙說了句:“姐你來了!”

我扯著他的胳膊他卻眼神一片空洞。我氣不打一出處來,伸著手掄成拳頭就對著他的肩膀砸!

他也不反抗,就靜靜地承受著,良久我也砸累了,他才開口,聲音裡滿是頹廢的味道:“姐,媽還在裡面!”

我身子一哆嗦,茫然抬頭望著還亮著燈的手術室,頓時感覺呼吸不暢快起來。我大口大口地喘了幾下,拼命地在心底告訴自己要鎮定,然後把事情詳詳細細地問了一遍。

事情發生在兩個禮拜前,我弟也是接到我大伯的電話才知道的,我媽應該是在工地上出的事,被掉落的水泥板砸到了,送進醫院的時候從小腹到腳都受了傷。

我弟說,“肚子都被砸開口了,直腸被切了一段,後期排便什麼的如果有困難還要動手術!小腿一下子骨頭全碎了,本來試著做保守治療的,儘量不截肢,可是情況卻越來越惡化,腿部神經也傷著了,醫生說截肢只是保證不潰爛到上部,但神經的修復應該是不可能了!”

我捂著嘴一邊聽一邊哭,整個人都縮成了一團,這都是怎麼了,為什麼,為什麼?好好的怎麼就出了這種事。

我心裡的委屈,難過,心疼一下子湧了出來,我扯著我弟的衣服,埋怨起來:“都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媽會死命地出去找活幹嗎,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麼?養你到現在,你除了闖禍還幹了些什麼?”

我弟的臉一下子垮了下來,他痛苦的埋著頭,眼睛發紅,良久又抬頭望著我,一字一句道:“那你呢?你又做了什麼?”

我一聽,止不住地顫了一下,睜著眼哆嗦的看著他,嘴唇被咬的全是濃濃的血腥味。

他忽然指了指手術室,然後對著我一聲冷笑,“我的好姐姐,從小到大爸媽的心頭寶,學習比我強,做事也比我好,爸爸走後,媽還是死命地供應你上大學,可你呢,出去讀書後回來過幾次?媽躺在醫院的時候打你電話,你為什麼不接?我媽還說你拍戲,不能打擾你,說叫我瞞著你,現在她老人家躺在裡面生死未卜,你又哪裡對得起他她!”

是啊,我又哪裡對的起我媽!

我虛弱無力地癱坐在地上,腦袋像被什麼東西在絞似得,疼痛異常厲害,忽的胃裡一陣翻江倒海,於是忍不住,扶牆吐了起來。

我弟皺眉,心疼地過來扶我,我猛地把他甩開,卻聽見他哭嚷著喊了聲:“姐!”

我眼淚瞬間落下,看著面前這個神色憔悴,滿臉鬍渣的小夥子,心臟又開始抽疼了起來。

是啊,我怪他做什麼,我自己又何嘗不是個壞孩子?母親出事我竟然一無所知,我現在忍不住地想,要是我早點知道,會不會情況會好一些?

我弟低著頭走過來和我道歉,一句:“姐,我錯了!”頓時讓我忍不住地又嗚咽了起來。

於是我們姐弟就這樣抱在一起哭了個昏天暗地。

幸好手術很成功,我媽被推出來的時候還是昏迷的,醫生說是麻醉還沒散去。我叫我弟出去買些粥類食品,以免我媽醒了可以墊下肚子,然後自己又把病房收拾了下。

在這裡沒有陳昊天,自然住不起單獨病房,索性這裡人還不多,一個五張床位,卻只有住了三個人。

隔壁床位是個大媽,面容慈祥,笑起來眼睛就會彎成一道月牙,我在那裡忙著打掃,她就一直誇我,聽得我怪不好意思的,於是等我弟回來,我把吃的分了她一半。

大媽是腰部做的手術,說上樓梯的時候摔壞的,然後傷到了脊椎,然後我問她嚴不嚴重,有沒有事,她笑著說:“沒事,裡面頂了根鋼針,固的很!”

我聽了便慰問了一番,大媽笑的甜,拉著我的手,不肯放,她說:“你媽住院的時候我就在,我老伴走得早,兒子在國外,也無聊,幸虧你媽和我磕嘮磕嘮,不然呀我還要悶死呢!”

說吧,又繼續稱讚道:“一直聽你媽說還有個閨女,說漂亮,懂事,今天可讓我看見了,當真是個甜人心窩的孩子,你媽在這裡每天都唸叨著你,我問她怎麼不告訴你,她說你在拍戲,不能打擾,還說啊,你以後要當明星!”

我默默地聽著,淚水卻流了一遍又一遍,良久坐回我媽的病床邊,看著她昏睡的樣子,心口滿滿的都是疼痛。

那個時候,我是第一次有了“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親而親不待”的感受。

我的媽媽,那麼平凡的一個女人,卻用她的愛包容了我的一切,我甚至深深自責起來,忽然之間覺得自己玷汙她給的讚美,禁不住握起她的手,一遍又一遍地撫摸著。

媽醒過來的時候,看見我,眼眶瞬間紅了,我和弟弟也哭了起來,卻都什麼也沒說,有些事不用開口,一個眼神就夠,關於那些沉重又哀傷的話題,不提也是一種安慰的方式。

我媽至始至終視線都沒離開過我,一直拉著我的手問寒問暖,我心裡不禁百感交集,哪怕現在躺在病床上的是她,需要被照顧的也是她,可是她想到的還是我的生活。

我心裡壓抑地厲害,她問一句我就答一句,到最後我媽突然想到什麼,連忙問我:“馨馨,你不是在拍戲嘛,你這樣出來會不會有什麼事?”

我心臟又狠狠地抽了一下,卻還強忍著難受撐著對著她解釋,我說:“沒事,我向劇組請了假的!”我媽聽了這才放心。

適逢有醫生來巡查,問下具體情況,我媽一一回答完後立馬拉著我介紹:“這就是我女兒,李馨!”

我有些不好意思,低著臉愣愣的打了個招呼。

醫生走後,我就對我媽說:“媽,你別看見一個人就介紹我,怪不好意思的!”

我媽笑,滿滿的都是寵溺的味道,她昂著頭,滿臉的自豪:“那怎麼了,我就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我有你這麼個女兒!”

我立馬打斷了這個話題,匆匆把弟弟買來的粥遞到了我媽的面前,然後開口到:“咱先不說了,先吃點吧!”

我媽很聽話,一點點吃,我的心卻感覺被扎了百孔千窟。我到底該怎麼做,才能讓自己不那麼愧對於我的母親,我騙了她那麼多,我該怎麼繼續下去?

眼前的情況暫時也容不得我考慮那麼多,我和弟弟輪流守著我媽,細心看護,好在恢復的不錯,第三天後我找了醫生一次,問了個大概,醫生說還得觀察,說截肢地方血循環不是太好,我問嚴不嚴重,醫生說做些康復治療應該能恢復,我問:“大概多少錢!”

醫生說:“這是按療程的,一療程六千多!”

“那要做幾療程?”

“這個不一定!”說罷醫生給我看了些資料,其實我也看不懂,就只聽見他在那裡說:“有些患者恢復快的一個療程就夠了,有些嚴重的,或者接受能力不強的,做了好幾次都沒什麼效果!”說完他又補充了一句:“但是做理療總比不做來的好!”

道理我也懂,可是這消費卻要我怎麼負擔?我雖然和陳昊天在一起了,吃穿用度也都是他的,可是卻也從來沒問他要過一分錢啊。

想到這裡頓時又壓抑了起來,勉強地支撐著自己和醫生說:“考慮考慮!”便走了回去。

病房的門微敞著,裡面談話聲此起披伏,恍惚間聽到熟悉的笑聲,我身子猛然一震,立馬衝了進去,果然,陳昊天來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