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柯傻傻佇立,愣愣望著頭頂那塊顯示屏,顯示屏上鮮紅的字跡,如血一般刺痛了他的眼睛。
“6月11日至6月13日之間,玩家需要去往富華山莊13號別墅,並居住滿48小時,在此期間,玩家需打破原有認知,用盡一切方法活下去,直至14日0點,方可返回俱樂部。”
看完遊戲規則,葉柯滿臉的不敢置信,這一次任務,居然是在他家!
突然,他想起了昨天在客廳裡感受到的那股寒意,現在看來,那絕不是錯覺,難道在那個時候,惡靈就已經……
葉柯一陣後怕,連忙尋找起執行本次任務的玩家名單。
在顯示屏右下角的位置上,葉柯看到了一排小字,上面標明了執行本次任務的玩家,他們分別是為006號、017號、025號、053號和061號。
“沒有我和華麗。”
葉柯長舒了一口氣,緊握的拳頭終於鬆開了,隨後他翻開備忘錄,開始對照號碼來確定玩家的身份。
006號是鄂嬌。
017號是薛劍。
025號是李響。
053號是李秋爽。
061號是葛城。
前三人都不是第一次執行任務了,只有李秋爽和葛城,是兩個初入俱樂部的新人,其中,053這個號碼的前一任主人是胡明瑞,就是被朱宏嘉害死的那個男人,他死後,才由新玩家接替了這個號碼。
“有鄂嬌在的話,至少應該不會團滅了吧。”葉柯揉了揉眉心,面容變得嚴肅起來。
這一次任務中,至少有兩人持有羊皮卷,也就是鄂嬌和薛劍,如果他們死掉的話,對於剩下的玩家來說,將會是難以接受的損失。
“得好好的計劃一下才好。”
葉柯口中喃喃自語,向著電梯走去。
此刻,在三樓的一個房間裡,薛劍手中握著一張泛黃的牛皮紙,反覆的揉搓著。
在鬼屋的那次任務中,這個男人獲得了一張羊皮卷,從此後便是接踵而來的煩惱,那些沒有羊皮卷的玩家,雖然沒有使用非常手段來搶奪羊皮卷,但是小動作卻層出不窮,最頻繁的時候,男人的房間一週內竟被翻了四次。
“這張羊皮卷,還真是燙手山芋呢。”
薛劍望著手中的牛皮紙,苦笑了一聲,此刻他才明白,葉柯當時拒絕收下羊皮卷的原因,那個男人一定早就料到了會出現這種局面吧。
此刻,這張羊皮卷是玩家之間的一道催命符,但它也是離開俱樂部唯一的希望,說實話,薛劍並不想放棄。
只不過,隨著遊戲任務難度的提升,這一次,薛劍並沒有把握能夠活下來。
而如果自己死掉的話,這張羊皮卷該怎麼辦?
一陣猶豫後,薛劍咬咬牙,推開了房門,此刻還有時間,他心中已經有了決斷,要給這張羊皮卷找一個合適的歸宿。
與此同時,在李響的房間裡,一名紅發女人坐在沙發上,愜意的品嚐著手中的咖啡。
李響當然不會主動為鄂嬌倒上咖啡,這是女人來之前,自己所準備的。
而鄂嬌來找李響的原因,也是非常的簡單明瞭。
那便是,合作。
沒錯,隨著遊戲任務越來越匪夷所思,鄂嬌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活下去,所以這時候就需要找到一名高智商的玩家,兩人結成聯盟,將生存的希望儘可能的放大。
正巧,李響和鄂嬌兩人,都屬於這種玩家,只不過,談判的過程,卻並不如鄂嬌所想的那般順利。
“真的不準備再考慮一下嗎?”鄂嬌嘴角掛著一抹笑意,直勾勾的望著眼前的男人。
“愚蠢的女人,你怎麼能理解我的想法呢,被惡靈所殺死,這是我所追求的最終目標,你這個愚蠢的紅毛豬。”
李響目光輕蔑的望著鄂嬌,這個一心只想活下去的女人,讓他感到十分的不恥。
男人粗鄙的話語,沒能在鄂嬌心裡掀起一點波瀾,她將剩下的咖啡一飲而盡,嘴角依舊保持著完美的弧度。
“你能確定在你死後,你所謂的真主一定會接受你嗎?”鄂嬌眼神玩味的望著李響。
男人的臉上掛起一抹驕傲,隨之挺直了胸膛:“那當然,我是真主最虔誠的信徒,偉大的真主一定會接受我的。”
“可是你的罪,還沒有贖完。”鄂嬌冷冷道。
“按照你的說法,只有被惡靈所殺死,才算是贖完了自己的罪,但是,據我所知,李暢並不是死於惡靈,連帶著她那份,你的罪還遠遠沒有贖完。”
女人的一番話讓李響愣住了,李暢是由他帶入俱樂部的,如果這麼算的話,那個女人沒有贖完的罪,的確會落在他的頭上。
“那個該死的女人!”
李響憤怒的握住了拳頭,眼神變得狠厲起來,而這正是鄂嬌想要的結果。
“說說吧,你對這一次任務,有什麼看法?”鄂嬌翹起腿,幽幽說道。
“想法?”李響不屑的笑了笑,“根據遊戲規則所言,目前只能得出一個結論,那便是這一次任務與以往完全不同。”
“詳細說說。”
李響斜視著鄂嬌,緩緩說道:“那句打破原有認知,便能夠說明這一點,在玩家固定的思維裡,惡靈是不可戰勝的,玩家們只能找到bug,才能苟延殘喘的活下來,而此番任務裡的這句話,是否在暗示玩家有了反抗的機會?”
鄂嬌的眼睛亮了起來,這個男人雖然心理不正常,但是腦子還是不錯的,輕易便找到了問題的關鍵。
只不過,她不認為俱樂部會賦予玩家這種能力,亦如葉柯和華麗一樣,這個女人也早已看透了俱樂部的本質,那便是要玩家在無盡的恐懼中,卻博得那渺茫的生機,最終,得到的也只是絕望。
“bug還是會存在的,這一點只能等任務開始時才能有眉目,而現在我想確定的是另一件事。”鄂嬌站起身子,變得嚴肅起來。
“哦,什麼事?”
李響邪邪的笑,眼神在鄂嬌凹凸有致的身體上反覆打量著。
“李暢的那張羊皮卷,在你的手裡吧?”鄂嬌不為所動,直言問道。
聽到這話李響笑了笑,隨即竟直接從抽屜中掏出了一張牛皮紙,在女人的眼前晃了晃。
“你是說這個?”
鄂嬌一臉的震驚,她完全沒想到,對方竟然將這麼珍貴的東西,隨意的放在抽屜裡,早知道是這樣的話,當時就應該…
“呀,被你知道了呢!”
男人的臉上露出一抹變態的笑容,他將那張羊皮卷隨手一丟,向前兩步將鄂嬌抵在了牆角。
“想要嗎?”
李響單手挑起鄂嬌的下巴,語氣輕佻。
“你…”
鄂嬌震驚的望著眼前的男人,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下一秒,原本還笑嘻嘻的李響,面容卻突然變得猙獰起來,他扼住鄂嬌的脖子,一雙眼逐漸變得血紅。
“不要用你那愚蠢的思想揣測我,我想做什麼,你根本無法理解,你這愚蠢的紅毛豬!”男人的面容扭曲,語氣森然。
直到現在,鄂嬌才終於感受到了恐懼,她在這個男人的眼神中,感受到了明顯的殺意,鄂嬌相信,如果此刻自己有一句話說錯,對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將自己殺死。
兩人安靜的對視著,迎著對方狠厲的眸子,鄂嬌額頭上逐漸滲出了一滴冷汗。
半晌,李響突然笑了笑,鬆開了鄂嬌:“不要怕,只要你不妨礙我感受遊戲的樂趣,我是不會傷害你的。”
鄂嬌心頭駭然,此刻她才明白,這個男人一開始就知道自己來的目的,他一直在戲耍自己,今天即便自己不來找他,他也不會選擇死在這次任務中。
只因為,這個變態還沒有玩夠。
“那麼,合作的事?”
鄂嬌揉著被勒的通紅的脖子,小聲問道。
“合作?”李響笑了笑,“跟你合作我能得到什麼好處?”
“除了羊皮卷,其他的一切我都可以給你。”鄂嬌迎著男人的眸子,傲嬌的挺了挺胸。
言下之意,這所謂的一切,自然也包括了她自己。
“呵呵,一切?”
李響望著面前的女人,不屑的笑了笑,而他那未加掩飾的表情,頓時激起了鄂嬌的怒火。
女人自問,自己的形象還是不錯的,雖然比不上華麗那種天生麗質,但也絕不是普通的路人臉,怎麼就落得一副被嫌棄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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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嬌正欲說話,突然聽到男人輕蔑的笑了笑:“合作自然是可以的,但是,你需要幫我做一件事。”
“什麼事?”鄂嬌轉怒為喜,疑惑道。
李響的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一字一頓道:“幫我殺一個人。”
“殺人?”鄂嬌一臉詫異。
對於這個女人來說,殺死一個人並不會有沉重的心理負擔,哪怕是這個人是無辜的,讓她感到詫異的是,李響要自己殺死的是誰,是俱樂部內的玩家嗎?可是為何他自己不動手?
“沒錯,殺人。”李響死死盯著眼前的女人,“怎麼,不敢嗎?”
“這有何不敢,你要殺誰?”
男人的表情猙獰,說話的語氣卻格外的溫柔,在這炎炎六月,讓鄂嬌無端的生出一股寒意。
“我要你殺的人是…我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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