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要給它畫上一副鐵銬?”
薛劍望著手執畫筆的女人,震驚的雙目圓睜。
“沒錯。”鄂嬌斬釘截鐵的說道:“這便是本次任務中,唯一的bug!”
說話間,女人已經取下了毛筆,隨後輕輕一甩,便要伸向那硯臺。
這時,走廊裡突然傳來一陣嗒嗒嗒的腳步聲,三人心頭一震,不約而同的看向了門外。
是惡靈嗎?
隨著這道腳步聲出現,房間裡的溫度急速下降,還未等鄂嬌反應過來,那硯臺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上一層薄薄的霜。
凍住了…
鄂嬌不敢置信的望著桌上的硯臺,原本硯臺裡還有剩餘的墨汁,可現在隨著溫度的下降,那墨汁竟與硯臺完完整整的凍結在了一起,再也無法蘸上分毫。
這一幕徹底震驚了三名玩家,同時,他們也愈加確定,這就是遊戲的bug。
否則,惡靈為何要將這硯臺凍住?
“咯咯咯…”
伴隨著讓人毛骨悚然的陰笑,腳步聲已越來越近,無需要去看也能知道,惡靈已經追過來了。
“把門堵住!”
鄂嬌大吼一聲,此刻,已經到了最危險的時候,玩家發現了遊戲的bug,因此對遊戲對惡靈的限制也將降到最低,回首俱樂部的歷史,有多少玩家都是死在了這最後一步。
無需她說,薛劍也已經將房門緊緊的關死,隨後他與李響二人合力,將那張小床頂在了門上,末了,還把書櫃搬了過來,徹徹底底將門堵了個嚴實。
然而,他們明白,即便這樣也是擋不住惡靈的,他們只能為鄂嬌畫下那副鐵銬,儘可能的多爭取時間,哪怕一分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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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迫在眉睫,鄂嬌一把抓起那凍住的硯臺,用力的擦拭著,然而那墨汁牢牢凍在上面,鄂嬌的努力根本毫無意義。
“用這個!”
薛劍大吼一聲,隨後遠遠的丟過來一個打火機。
女人心領神會,穩穩的將打火機接在手裡,同時暗罵自己的遲鈍,既然墨汁被凍住了,那用火化開不就行了?
下一刻,鄂嬌信心滿滿的按下了打火機,將火苗對準了硯臺的中心。
墨汁不需要全部化開,只要有一點就足夠了,只要一點,鄂嬌就可以蘸著它,為那女鬼畫上一幅鐵銬。
“哐哐哐…”
劇烈的撞擊聲響徹在房間裡,惡靈已經展開了最後的攻勢,而那小門搖搖欲墜,隨時都有解體的可能。
“還沒好嗎!”
薛劍頂著房門,聲嘶力竭的大吼著,他知道,這扇門,他快要頂不住了。
另一邊,鄂嬌也是心急如焚,她本以為手中的打火機能夠輕易的化開硯臺裡的墨汁,然而,到了,她還是小看了惡靈的能力。
任那打火機燒的滾燙,可硯臺中的墨汁卻無一絲融化的痕跡,它猶如千年的凍土一般,穩穩的凍結在硯臺裡。
這一刻,鄂嬌終於慌了。
明明已經知道了遊戲的bug,明明活下去的希望就在眼前,可為何…
為何命運要如此捉弄自己?
巨大的恐懼感如海嘯一般席捲而來,鄂嬌手中一顫,那硯臺徑直落在了地上,隨著鐺的一聲,硯臺摔得四分五裂,至此,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
“哐啷!”
硯臺摔碎的同時,房門也傳來一道巨響,巨大的力量將房門震的粉碎,而頂在門口的薛劍和李響便首當其衝。
二人如自由落體一般,向著反方向彈射出去,隨後狠狠地撞在了牆上,隨著兩人凌空飛過,一時間房間裡凌亂不堪。
“咯咯咯…我說過了…你們…一個也跑不了…”
陰森恐怖的笑聲響起,緊接著,門外便閃出了一個黑影,它的身體籠罩在昏暗的走廊裡,讓人並不能看清它的全貌,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黑暗裡該是一張怎樣驚悚的鬼臉。
“嗒嗒嗒…”
代表死亡的腳步聲終於踏進了書房,那惡靈一臉陰笑,慘白的眸子已牢牢鎖定了房間內的三名玩家。
接下來,誰會是第一個?
“草,勞資就算是死,也不能死在惡靈手裡!”
薛劍大罵一聲,抬手抹掉嘴角的血跡,瘋狂衝向了窗戶,隨後他縱身一躍,便從二樓跳了下去。
書房是在二樓,距離地面不過十米左右,因此,薛劍落地後順勢一個翻滾,除了腳腕扭傷外,也並沒有其他嚴重的傷勢。
薛劍落地後,顧不上腳踝處的疼痛,連忙扭頭看向了二樓的視窗,好在,惡靈並沒有追下來。
薛劍知道,雖然他暫時逃過了一死,但是這並不代表,這次任務他就可以安然無恙的活下去。
只不過,馬上就死和等一會再死,想必任誰都會選擇後者。
書房裡,只剩下了鄂嬌和李響兩人,怔怔望著步步逼近的惡靈,隨著惡靈踏入書房,他們兩人一退再退,此刻已是被逼入了牆角,再無一絲逃生的可能。
“呵…呵呵。”
生死存亡之際,癱坐在牆角的李響,竟是幽幽笑了起來。
他一把將頭上的紗布扯掉,露出了那張被火焰灼燒的臉,燒過的皮膚褶皺如一塊爛布,因李響動作幅度過大,撕掉紗布的同時,連帶著扯下來了一塊死皮,頓時,整張臉又變得鮮血淋漓。
“沒想到,我竟然會死在這棟別墅裡,哈哈哈,我要死了,哈哈哈…”
李響癲狂的笑著,滿是血跡的臉,看上去絲毫不比那惡靈和善多少。
惡靈似乎是被李響的大笑聲所吸引,它放棄距離更近的鄂嬌,來到了李響面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脖子,將其高高的舉起。
要死了嗎?
李響望著近在遲尺的惡靈,緩緩閉上了眼睛,這一刻,他的內心反而平靜了。
去你媽的李鳳菊,去你媽的真主,這一刻都不重要了,那悲劇一樣的人生,在此刻終於要結束了。
李響嘴角含笑,眉宇間沒有一絲的懼色,反而帶著解脫般的如釋重負。
這悲慘的人生,毀滅吧!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然而想象中被惡靈扭斷脖子的痛感卻遲遲沒有出現,李響詫異的睜開眼睛,入目便是惡靈那張慘白的鬼臉。
它一雙鬼爪壯若鷹爪,死死卡住了李響的脖子,在它的手腕上,出現了一條若有若無的紅色鐵鏈,將其死死的鎖住,看其狀態,應該是動不了了。
惡靈被鎖住了。
李響望著眼前的一幕,瞬間便想通了原因,但是,硯臺不是已經無法使用了嗎,惡靈為何依然會被鎖住?
男人的目光越過惡靈,看向了鄂嬌,此刻,鄂嬌仍站在書桌前,她一手執筆,一手死死捂著自己的手臂,手臂上是一道血淋淋的傷口,鮮血滴滴答答落在她的腳下。
書桌上,扔著一把染血的匕首,而那幅畫中,則是多了兩條血紅色的鐵銬,將那女鬼死死的鎖住了。
李響看的明白,在最後一刻,鄂嬌竟是以血為墨,為這次任務畫上了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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