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銘淵幻化成的月染秋和蕭卓雅間裡飲酒,等著藍沁出來。
“小師妹怎麼還不出來,那家夥的嘴巴這麼緊嗎?”蕭卓見藍沁遲遲不出來,有些心急了。
“不急,我剛才掃視一圈,這附近並沒有其他修為很高的人,不必擔心。”
宮銘淵閉著眼睛,聽著四方的動靜。
區區尊皇,絕無法操縱血屍,三首毒骨兔也未必將他放在眼裡。
當初文瑤害得沁兒魂飛魄散,他以帝尊之體為祭,才換的沁兒重聚神魂……
知道沁兒會轉世的人只有他和龍徹,還有他的親信,敖輝是怎麼知道的?
在他冥想之時,藍沁出現在他們面前。
“小師妹!”蕭卓看到她驚喜的站了起來。
宮銘淵也睜開了眼眸,見她一臉怒容,立刻來到她身邊。“沁兒,怎麼了?”
藍沁冷著臉說道:“走吧!”
說罷就率先走了出去。
“小師妹怎麼了?”
宮銘淵沒有理他,追著藍沁的身影而去。
……
“月仙君,在這待了這麼久,可考慮好了?”一臉陰狠的黑衣男子說道。
而他面前不遠處的黑衣男子,被兩條鐵鏈穿身而過,雪白的衣服上盡是一條條縱橫交錯的血痕,頭上的烏絲也變得十分凌亂。
月染秋冷笑一聲,用鄙夷眼神的看著他。“既落入你手,要殺也好,折辱也罷,本君無話可說,但是想讓本君把師弟師妹們引出來送死,你還是死了那條心吧!”
這人是他的影衛之首,在他身旁侍奉萬年,他卻不知這人還有如此野心……
“其實一開始我就知道,以你的性子,肯定不會答應,而我也沒指望你會答應,只是想找個藉口,好好折磨一下你。”
月染秋閉上眼睛,對他的話置若罔聞。
“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一臉的雲淡風輕!”
黑衣男子忽然想到什麼一臉奸笑的說:“我今天還給你帶來了一個人,你見到她一定會……”
他拍了拍手,立刻有兩個同樣身穿黑衣的男子,押著一位身穿水藍色衣裙的女子走了進來。
“月仙君,不看看你的心愛之人嗎?”
月染秋女子的嗚咽聲,睜眼看見幕萱彤口中塞著一塊布,眼中含淚的看著他。“彤兒!”
“左一!放開她!”
左一來到幕萱彤身前,伸手捏著她的下巴。“月仙君喜歡的女人,不知味道如何?”
“左一!你敢!”月染秋臉色一變,冷聲喝道。
“呵,你如今都是我的階下囚,叫你一聲仙君,你就還以為這是在仙域嗎!”左一嗤之以鼻的說道。
“我今日就是要你嚐嚐痛不欲生滋味!”
左一剛想撕開幕萱彤的衣裳,一根紅色的鞭子帶著極強的靈力,朝他襲來。
“左一!大師兄待你不薄,你竟然如此不知好歹!”
藍沁剛到洞口,就聽到左一憤恨的話,緊走兩步就看到……
當即怒不可遏,拿出血焰鞭,朝他揮去,逼他退後。
然後剎那間與宮銘淵一起衝了進來,立刻殺了那兩個黑衣人。
藍沁來到幕萱彤身後,手中凝聚靈力做刀,劈斷了捆綁著她身上的繩子。
與此同時,宮銘淵拿出誅神劍,斬斷的月染秋身上的鐵鏈。
藍沁將他們帶入了乾坤鐲。
蕭卓幾人正等在空場,一直看著半空中的影像。
在來的路上,藍沁就將蕭卓送進了乾坤鐲,並開啟了空中影像,以防有點突發情況,讓他們措手不及。
“大師兄!”蕭卓幾人扶著他,關切的喊道。
月染秋對著他們笑了笑。“沒事,別擔心,一點小傷,過兩天就好了。”
若不是扶著他和看著他在影像中的樣子,以及感覺到他發軟的身子,他們就真的以為只是小傷了。
月染秋目中含情的看著幕萱彤,伸手拉住她的手,輕聲問道:“彤兒,你有沒有事?”
幕萱彤淚眼汪汪的搖了搖頭。“沒有……”
“先送大師兄回去治傷。”藍沁擔憂的說道。
月染秋循著聲音看去,對著她會心一笑。
“小師妹,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沒事的。”
藍沁召喚來了小坤坤,告訴它。“你在這裡看著左一,等我把大師兄安頓好了,在來收拾他!”
“小師妹,等一下。”月染秋在蕭卓幾人的摻扶下,邁著虛浮的步子,來到左一跟前。“小師妹,借你斬仙劍一用。”
藍沁幾乎想都沒想,就知道他想幹什麼。“大師兄,我來吧。”
大師兄與七師姐相愛甚深,不允許她受一點委屈,左一卻用他的爪子碰到了七師姐的衣裳……
這個仇,大師兄一定會報。
她拿出斬仙劍,月染秋又說:“剩下的事可以交給你,但這件事必須由我來。”
藍沁見他態度堅決,只好把斬仙劍遞給了他。
左一剛才就想趁他們都圍著月染秋之際逃跑,還沒等他有所動作,暗影和影衛將他按在地跪著。
藍沁朝他們使了個眼色,他們二人心領神會,將他的雙手伸了出來。
月染秋接過斬仙劍,朝左一的雙手砍了去,只聽慘叫一聲。
他在把斬仙劍還給藍沁時,對她說道:“別讓他死了。”
“大師兄放心吧,我先帶你回去療傷,等你傷好了,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
藍沁讓暗影把左一交給朱雀神鳥它們,並留兩個影衛看著他。
然後帶著他們來到了為他們準備屋子裡。
將月染秋放到床上,褪去他的上衣,露出琵琶骨上的鎖鏈,和滿身傷痕。
剛才時間倉促,宮銘淵只是把鐵鏈前後斬斷,還有一部分留在他的體內,強行拽出會承受莫大的痛苦。
幕萱彤坐在床邊,拉著他手,心疼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藍沁看著眼前的一幕,攥緊拳頭。
敖輝!左一!
本君一定把你們加註在大師兄身上痛苦,千萬倍的討回來!
“沁兒,先把他身上的鐵鏈取下來再說。”宮銘淵見她身上冷肅之氣凌盛,握著她的手說道。
“七師姐,你先出去吧。”藍沁來到幕萱彤身邊說道。
拔出鐵鏈,徹骨之痛,與那一瞬間的鮮血四濺,七師姐看著得多心疼。
“不,我要在這守著他,小師妹……”
藍沁把她扶到一旁。“那你只能站在這裡,不許靠近。”
幕萱彤含著淚點點頭。
“彤兒,我沒事,不哭。”他的聲音很弱,卻一直面帶笑容。
“大師兄,這個鐵鏈必須去出來,你忍著點。”
藍沁給他喂了一顆丹藥。
“沁兒,讓我來。”宮銘淵攔住了她。
他一手往月染秋身體裡注入靈力,一手凝聚著靈力將鐵鏈帶出……
月染秋緊咬牙關,仍是沒有叫出聲來,只是瞬間青筋暴起,雙拳緊握,與身上的冷汗,足矣看出他承受了莫大的痛苦。
宮銘淵雙手凝聚靈力,為他修復身上的傷口,一旁的人們都緊張的看著他們,不敢發出聲音。
半個時辰後,宮銘淵收起靈力時,他身上的傷就已經全部消失不見。
“外傷已經好了,剩下的就是養內傷了,至於修為受損,等調養好了再說。”宮銘淵來到藍沁身旁說道。
眾人也松了一口氣。
“七師姐,接下來照顧大師兄的事就交給七師姐了。”藍沁把幕萱彤拉到床邊,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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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先出去吧,讓大師兄和七師姐好好聚聚。”最後四個字說的陰陽怪氣。
幕萱彤的臉一紅,與月染秋含情脈脈的對視,沒有理她。
……
議事堂
“既然知道了敖輝的身份,那就先把他解決了再說血屍的幕後主使。”
宮銘淵眼中暗藏殺機。
文崇!居然是他!
當初他一心只想救沁兒,並沒有對蒼雲宗趕盡殺絕,才留此後患。
“小師妹,文崇是隱域的人,怎麼會來仙域?”巫彥有些不解。
隱域是修煉之境中最神秘的地方,眾多修煉者嚮往的聖地,他放著那麼好的地方不待,來仙域幹嘛?
“為了復仇。”藍沁帶著幾分愧疚說道。
文崇是文瑤之父,來仙域入紫仙宮都是早就算計好的,目的只怕是為了蒼雲宗和文瑤報仇。
孃親被魔皇帶走、師兄師姐們遇襲,這些種種……
禍根在她!
“我與文崇之女文瑤,在隱域是師姐妹……”
藍沁將她與文瑤的恩怨大致說了一下,說完起身走到堂中……
蕭卓察覺她的意圖,立刻起身趕在她下跪之前扶住了她。“小師妹!你這是做什麼?”
巫彥幾人也來到了她身邊。
宮銘淵從她起身時,就知道她想幹什麼,但他並沒有起身阻攔,而是將目光轉向蕭卓。
這是她對他們的歉疚,他無法制止,但蕭卓一定會阻攔她,見他去扶住了沁兒,緊握的手才鬆開。
“抱歉,若不是我……”
若不是她,他們怎麼會受傷,甚至險些喪命。
想著大師兄、四師兄、八師兄都身受重傷,皆因她而起,她就心如刀割。
“小傻瓜,這是文瑤與文崇犯下的罪孽,與你何關,這些都不是你可以控制的,怎麼能怪到你自己身上,你若是這樣自責,三師兄可就要生氣了!”
蕭卓說道最後語氣一變,佯裝生氣。
“小師妹,你可別歉疚了,你再這樣的話,我們恐怕就要血灑當場了。”
廖宏說著斜眼撇了撇坐著的宮銘淵,然後做了個翻眼吐舌的搞怪表情。
藍沁被他的樣子逗的撲哧一笑。
“對嘛,對嘛,這才對,快去給他看看你的美豔笑臉,告訴他我們可沒欺負你,可別叫他衝冠一怒為紅顏,將我們一掌拍死。”
他話中所指的人,也不由得無奈的笑了笑。
這傢伙,真是個活寶,逗沁兒開心很有一套,他得學著點。
宮銘淵這樣想著,還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
“廖師兄,你最壞了,慣會打趣我,有本事去大師兄面前打趣一下!”藍沁佯怒道。
“小師妹,你忍心十五師兄被大師兄一掌拍死嗎?”廖宏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說道。
還不等藍沁說話,巫彥就照著他的腦袋一個暴慄,立刻讓他捂著頭痛呼不止。
“……”這傢伙沒治了。
“廖宏!你皮癢了是吧?需要為兄給你鬆鬆筋骨嗎?”蕭卓威脅道。
廖宏一聽立刻退到座位上,安靜下來。
藍沁悄悄伸出大拇指,朝他晃了晃。
眾師兄中,廖宏最怕的就是大師兄、二師兄、三師兄、四師兄幾人,就連六師兄都管不住他。
“還有你!再敢…,不管是自責也好,愧疚也罷,三師兄也給你鬆鬆筋骨!”蕭卓瞪著她說道。
“三師兄,你打不過我!”
“你敢對我還手?”
“……”不敢。
……
安旭閣
藍沁抱著正在牙牙學語的小曜宇,哄著他玩。
她已經許久沒有好好陪過他幾天了,今日從議事堂一回來就抱著他不撒手。
現在的小曜宇長的白白胖胖,一雙漆黑的大眼睛,小紅嘴巴,叫人看到了喜愛的不得了。
她蹭了蹭小曜宇的小臉蛋,又嗅了嗅他身上的奶香味,逗著他咯咯的笑。
她的心情被他治癒了許多。
而宮銘淵在一旁酸溜溜的看著她,對她抱著的小家夥真是又愛又恨,恨不得代替他……
“沁兒,你已經一天沒陪我了。”語氣十分哀怨。
怎麼跟他爭寵的人就那麼多?
藍沁斜著撇了他一眼。“再等半個時辰。”
半個時辰後
“沁兒……”
“……”
“阿煜,跟我說一下我離開之後的事吧。”藍沁躺在宮銘淵懷中,閉著眼說道。
她之前也曾問過,但阿煜總是一筆帶過,不願多提的樣子,讓她越發覺得這裡面有事。
文瑤的全力一擊,足矣讓她魂飛魄散,再無輪迴轉世的可能。
宮銘淵摸著她的頭髮的手一頓,眼中露出一絲痛意。“沁兒,敖輝的事我會處理,以前的事都過去了,我們不提了好不好?”
藍沁抬起頭看著他,十分嚴肅的說道:“阿煜,今天我們必須把以前的事說個清楚,你若敢有一點隱瞞,以後就沒以後了!”
他這百萬年到底是怎麼過來的?
他又在靈域找了她多久?
如今的他跟以前簡直就是判若兩人,總是讓她十分心疼。
“沁兒,我說,你別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