鯨師十五團的訓練場面積不小，到處是單槓，雙槓，練射擊的靶臺，練攀登的吊繩、殘樓，練抗暈的蕩木，旋梯，練越障的壕溝、矮牆、浪橋和鐵絲網。訓練跳傘地面動作的平臺、機模、滾環、機門……
一群連隊在這裡畫地為牢，大呼小叫。
瑞雪飛帶領九連在一處機模前做離機訓練。瑞雪飛對身邊一個挺精壯的小個子說：“程指導員，你來向新兵講解一下離機的基礎動作。”
指導員邊做動作邊說，“聽到預備口令時，左腳跨前半步，雙手抱腹，兩腿彎曲，上體前傾……”
瑞雪飛指著指導員的腿說：“注意看這裡，準備離機時，兩腿應該彎曲一百一十度。這個角度似蹲似站，滋味不好受，但能給你帶來最大蹬力，看清楚了嗎？”
“好，注意聽口令，跳！”
指導員前行兩步，縱身一跳。
“很好。全體都有，立正，離機基礎動作訓練，準備！”
士兵燕飛似的撅胳膊扭屁股。
“好，跳！”
一通撲騰。
連跳了二十來動後，瑞雪飛下令原地活動。士兵們卻沒有亂動，老兵知道接下來連長會吹連史，在他們還是新兵時就這麼過來的，每年如此，不帶換樣，但他們喜歡聽，提氣。
看到老兵圍坐在連長周圍，新兵也或蹲或坐下來。
瑞雪飛點點頭，說：“你們心裡再揣摩一下動作要領，大運動量訓練還在後頭，今天咱們先拉拉家常。有幾個新同志來咱們九連，來了九連，就是九連的一員。連隊同人一樣，都有精氣神，九連的精氣神就四個字，肝膽相照！上陣殺敵身邊有兄弟們給你支援，後撤時有弟兄們給你殿後，就算戰死沙場，九連也不會讓你一個人在那躺著。
九連最光榮的戰役是反圍剿長陽縣，一個連隊掩護一個加強團撤退。九連是好樣的，全連百來號人，沒一個撤的，全連面對五百倍數量的敵人，沒一個人退縮！在那次有死無生的護送任務中，九連愣是九死一生，活了下來。這是奇蹟，廖師長在主持會議時見到活的九連官兵，生生從腿上掐掉二兩肉，從那以後，九連就改叫打不垮的九。抗戰中，九連光全編制在劫難逃的次數就有八次，每次都化險為夷，敵人稱咱們為鬼神附體的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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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連不像其他連隊那樣自吹自擂，有點成績就天天唸叨在嘴邊，怕別人不知道。九連值得驕傲的資本，就是一百三十號肝膽相照的兄弟，這才是屬於男人的驕傲，其他都是扯談。慶功會上七連八連標功，咱們老連長說的是什麼？咱老連長說唯不爭，天下莫能與爭。這個不爭你們可別誤解，爭榮譽不爭獎狀，俠客行上怎麼說來的？事了拂衣去，身藏功與名。就是這個道理，黑馬為什麼容易成功？就因為它關鍵時刻才發威，懂得隱藏自己戰鬥力的連隊才是一流的作戰連隊。別的不敢說，真要上了戰場，什麼鋼七連鐵八連功勳六連硬二連，都得靠邊站。能打硬仗的，還得咱們九連，咱們憑的是什麼？就一百三十號肝膽相照的兄弟！
進了九連，就拿自己當個戰士看，什麼是戰士？枕戈待旦的就是戰士！行了，先說到這，繼續訓練！
新兵老兵都嗷嗷的衝向訓練器械，弄得九連這塊地皮一勁起沙塵暴。旁邊的兄弟連隊交頭接耳問難道這就是昨天氣象臺預測的區域性有沙塵天氣？
因為星際爭霸，瑞雪飛重新認識了白洪普。
團部下檔案，要下屬各連連長去團部虛擬現實，這是每個季度都要搞的模擬指揮測評，採用的軟體就是星際爭霸。七連連長周寶龍入伍前就是地方的一個星際高手，入伍後技藝不減，每每對抗賽都能意氣風發。鋼七連的官兵在此時一般採用高談闊論的方式來彈冠相慶。
主帥的得失直接影響著士兵的士氣，瑞雪飛深知這點，奈何他死活打不過周寶龍，無論正式場合的交手還是私下的切磋，無一勝績。
這天，瑞雪飛正在機房皺眉苦練。指導員走進來說五班和七連打起來了。
瑞雪飛騰的站起來，問：“怎麼回事？”
指導員說：“七連訓練間歇時，給這次即將參加模擬指揮測評的連長排名。咱們連五班揚玉言聽到後反駁說九連這次一定能拿冠軍，遭到嘲諷。”
瑞雪飛不快：“團部訓練場那麼大地兒，他跑七連那邊幹什麼去。”
指導員說：“沒準見到老鄉了。”
瑞雪飛說：“那也不能私自離開連隊！接著說，後來怎麼回事。”
指導員說：“他們說都不用連長出手，張班長一個人就能把團裡其他連長掃平。”
瑞雪飛皺眉：“張小超是有點指揮天賦，不過這麼說也太狂了。”
指導員說：“就是啊，這話放出來，誰能忍，揚玉言說九連都不用派班長，上個新兵就能把其他連隊收拾的服服帖帖。”
瑞雪飛說：“越扯越沒邊。”
指導員說：“兩邊誰也不服誰，後來就跑到機房去比劃了。”
瑞雪飛詫異：“兩邊？”
指導員說：“五班和七連啊，不然我怎麼會連談話都知道這麼清楚。”
瑞雪飛說：“他們故意找茬去的吧？”
指導員一琢磨：“還真有點像。”
瑞雪飛說：“那沒什麼擔心的，只是五班長挺穩重的一個人啊，今天這怎麼了。”
指導員說：“新來那個白洪普，好像是個挺厲害的星際選手。”
瑞雪飛給指導員掃盲：“職業星際？我可不知道有這麼個人，現在最火的新人是李曉紅，女性。”
指導員說：“五班應該是有備而去，以前我經過他們宿舍，隱約聽到他們說露臉，隱藏，實力什麼的。”
瑞雪飛氣樂了：“還玩貓膩哪，看看去。”
白洪普除錯滑鼠，張小超認為自己出場是牛刀殺雞。他派同樣是新兵身份的馬永參戰。馬永入伍前是校隊主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