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雲離開幷州時,呂琦玲就有六個月的身孕了,這次雲離開幷州一趟,雖然已經儘快的趕路了,但還是花了四個多月,這也是雲急著回幷州的原因。
雖然還是沒能趕上,但聽士兵說生下了龍鳳胎,而且妻子與子女都平安,也讓雲松了一口氣。安心過後的是喜悅,從此之後,自己也有了後代,有了傳承的血脈。自己不再是一個穿梭在各個時空中的,沒有根的旅人,自己有家了。
:“恭喜主公,恭喜主公。”荀貞華歆等人向雲賀喜,正妻生下了長子,對幷州軍的確是件好事。
忽然來了這件大喜事,本就不累的雲也沒了休息的念頭,留下確實十分疲倦的華歆諸葛亮等人在這個亭舍休息,雲和張飛荀貞帶著一些侍衛縱馬飛速趕回晉陽城。
雲修煉天書,以心貼合天道,雖然是天大之喜,但他卻很快就恢復了平靜的心態,只是喜悅也不用抹去。
騰雲青毛是一匹罕見的寶馬,雲若想全力,跟在他後面的張飛荀貞等人通通都要跟在後面吃灰塵,但為了照顧他們,雲只能壓著馬匹。半日過去,雲才趕到晉陽城下。此時早已金烏西沉,皓月東昇了,而晉陽城門也已經關死了。
雲示意一名侍衛去叫門,那名侍衛走到門前,大喊道:“車騎將軍回城,快開城門。”
監守城門的城門將是朔方軍出身,是雲的老部下。他在城門上看到是雲立在馬上,立刻下令開城門,同時通知此時主管城中事務的太原郡郡丞杜僟和車企將軍府長史田豐。雲等人騎馬進入城中,那城門將立在一旁向雲行禮。雲卻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進去,和騎馬來迎他的杜僟田豐兩人騎馬並行。
:“先生,一會起草一份書令,這城門將直接降為雁門守軍伍長。”城門將規格可比百石吏,伍長卻沒有規格,處罰的相當狠。
田豐點頭,他是車騎將軍長史,協助車騎將軍處理軍務,來到幷州的這段時間雖然沒有幹什麼事,但對雲立下的幷州軍軍規十分瞭解了,而且還在給雲的書信中提出了一些改進的意見。
雲在幷州軍規中除了最基本的,犯下立斬不赦的幾條籠罩全軍的紀律外,還有專門對守城的軍隊的紀律。其中嚴格規定,非戰時,到了夜間,無官職在身的人不得入城,而且就算是官員入城,也要上交證明身份的印信,交到城中主管官員的手中得到首肯之後才能開城門。
而這名城門將見到是雲在城下,就立刻開啟城門,嚴格違反了規定,並且他是朔方老人出身,雲就更要嚴加處理了。
田豐對雲的處理方式很贊同,就算雲不提這事,田豐也要說說出來的,只是雲在田豐建議之前就幹了。
雲又問道:“夏侯蘭呢?我不是任命他做軍正嗎?城門將違反軍規,這是他的失職。”軍正,就是軍法官,他的責任不僅是處罰觸犯軍規的士兵,同時也有教導士兵軍規,讓他們牢記遵守軍規的義務。城門將級別的將領嚴重違反軍規,是夏侯蘭的責任。夏侯蘭和田豐兩人是雲直接任命的,這麼多人只有他們兩人有此殊榮,現在夏侯蘭卻辜負了雲的信任,讓雲很失望。
田豐欲言又止,杜僟見他面色猶豫,便苦笑,“主公,夏侯將軍如今雖為軍正,但諸軍將領皆居功自傲,讓夏侯將軍的很難有所作為。”
雲懂了田豐剛才的欲言又止的原因,田豐就是和夏侯蘭一樣驟然空投而來的,若是田豐向雲說夏侯蘭被諸位將領排擠的事情,難免有些不妥,還好杜僟明白,說了出來。
對於軍中存在的這種派系競爭,雲很明白,幷州軍嚴格來說有三大派系,以周倉,廖化,高合,裴元紹這些黃巾老人和深得雲信任的親衛典韋在內的直屬派系,以張延慶,張延義,徐濤,徐海兩對兄弟為首的原朔方外圍派系,剩下的就是幷州老將郭成,胡生為首的原幷州派系。這三大派系,直屬派系就相當於是雲的私兵,領頭羊都是雲當年的黃巾兄弟和親衛。而以二張二徐為首的原朔方外圍派系是雲在幷州發展起來的將領。原幷州派系是原本不屬於雲,而是幷州其他軍隊,在雲掌控幷州後才被雲掌控的軍隊。三大派系,直屬派系士兵最精銳,最得雲信任,但也是力量最弱的,因為他們的根源只是那幾十個個黃巾力士和雲的歷任親衛頭子,出身和人數限制了他們。而原朔方外圍派系則基本是除了雲原本在朔方時的直屬派系外的所有人,這一派人數多於直屬派系,而云幷州軍的三大王牌軍,侍衛虎士由典韋直屬,其他的兩個斬馬刀軍和斥候狼騎一個是張延慶統領,一個是徐海統領,可見這一派系在雲心中的分量和信任。最後的就是原幷州派系,這些人的軍隊是最多的,因為這是雲接受丁原死後幷州留下的遺產,雖然精銳程度不如原朔方軍嗎,但幷州精兵雄於天下,除了董卓的西涼飛熊軍,吊打其他諸侯的軍隊還是不成問題的。就是因為這個派系的緣故,讓原本內部十分堅固的朔方軍迅速分化成了兩個派系,當然,這也有雲在背後推動的緣故,一切原因都是為了打壓原幷州派系。
打壓幷州派系的原因很簡單,他們的世家色彩太重了。郭成是郭家的人,胡生是雁門大族,還是王家的女婿。像原幷州派系中,這樣的世家將領幾乎佔了九成。雲與世家合作甚至是依附於世家不代表雲願意當世家的狗,雲時刻等著統一天下後就一刀切了這幫狗日的。軍隊是雲的底線,雲可以在政治上向世家退讓,給他們更多的權利,但云絕對不允許世家把手伸進軍隊裡。所以原朔方外圍派系的主要將領都是外州或者寒門出身,他們形成派系和原幷州派系的碰撞矛盾也是雲一手操控的,一切的一切,雲都在向郭成胡生這兩個老家夥和他們背後的幷州世家放一句話,“識趣的趕緊滾,不要像老子的軍隊伸狗爪子!”現在雲有底氣向世家叫板。
世家當然不會放棄到手的權利,儘管他們不敢和雲翻臉,但暗地裡的小動作從來沒停過,田洋錦衣衛每天查到的情報夠這幫傢伙死不知道多少回。
雲為了表示信任,其實也是監視,郭成胡生都統軍在晉陽附近,既然杜僟說夏侯蘭被將領們抵制,那不用說了,帶頭的肯定是原幷州派系。軍正,這樣掌控軍法的重要職位被雲徹底掌控,那他們還玩個屁。
爭權奪利已經成為本能的他們不知道,他們的小動作已經觸怒了本質還是個亡命之徒的雲,政治點數低於五十的雲沒有透過政治手段來讓他們老實的念頭,既然對老子的警告視而不見,還耍這樣的小手段,那老子掀桌好了,用刀子讓你們老實!爭霸天下的道路雲每一天都很珍惜,雲不想在這些貨色身上浪費時間。
嚴重兇狠的光芒是個人都看的見,雲臉上還是溫和笑了出來,“我兒子閨女出生,不提這些煩心事,先生和伯候先回去吧,我們明日再敘。”
田豐和杜僟告罪後離去,雲把不爽的心情埋到底,去看自己的孩子。
回到府中,侍衛要下人們都來拜見,雲說深夜大家都休息了就不要多禮了,直接去後面見自己老婆孩子。
此時呂琦玲還沒睡,和嚴氏一人抱著一個孩子哄他們睡覺。
雲進來,道:“怎麼還沒睡啊。”
嚴氏責備道:“本來玲兒和兩個孩子都睡下了,下人們傳報說你回來了,玲兒急著起來迎接你,才吵醒了兩個孩子。”
雲笑了笑,“都是我的錯,阿母恕罪。”
端詳著呂琦玲,對這個和自己結為夫妻,為自己生兒育女的少女,她剛生下孩子沒到一個月,臉色還很蒼白,瘦弱的有些讓人心疼。為人冷漠的雲一直以來對呂琦玲都沒有多少感情,但此時卻升起幾分憐惜,伸手將她攬入懷中,不顧嚴氏和侍女們還在一旁,吻在呂琦玲的額頭,“玲兒,辛苦你了。”
呂琦玲羞澀不已,“別這樣,看看孩子吧。”
雲雙手各抱住一個孩子,他武藝高強,力量控制的近乎完美,動作輕柔沒有吵醒兩個孩子。低頭看著兩個睡覺中的孩子,兩個小小的孩子都是一樣皺皺的,雲看著這兩個新生的小生命,忍不住笑了出來。
呂琦玲在一旁輕聲說,“女孩是姐姐,男孩是弟弟。夫君,給他們起個名字吧。”
想了想,“啊,現在還不及起名字,等明天叫伯喈先生給男孩起個乳名,再給岳父大人寫封信給他報喜,請岳父大人給女孩起個名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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