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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受傷的男子

夜幕緩緩拉開,陰暗了一晝的天空終於有了些許收斂。月光驅散陰翳,風扯著碎雲,將清冷的光灑落至安靜的克澤爾區。

被雨水擊打過的石路有些溼滑,皮靴踩在上面,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連日的雨幕,掛在破舊水簷的蛛絲早已被沖刷乾淨,只有頑強鮮綠的苔蘚,沿著老舊的牆角倔強地攀沿。

斑駁的石路與破舊的房屋構成了克澤爾區滄桑悲涼的歷史,那些月光照不到地方,時常有模糊的人影一閃而過,宛若幽靈。

“月見草、雪薇菜、白茅花……伊娜絲,我們買的夠嗎?”

“嗯,雖然優銀菊買不到,不過這些藥草對外傷很有用,我想應該夠了。”

弗洛名悠拉著伊娜絲的手,走在比較光亮的地方。夜幕下的克澤爾區,可不是一個安全的地方,特別是最近鬧得很兇的“吸血鬼”留言,更是使得勞倫西很大一部分民眾生出不安。

事故發生的地方都是在傭兵聚集的約克區,即便警衛隊與政府怎樣想封鎖也搞不定那群消息靈通的傭兵,關於“吸血鬼”的多個版本流言都從約克區那傳了出來。

有信徒說是因為勞倫西久未被聖光眷顧,所以才會有這種暗黑生物出現,也有人對此嗤之以鼻,認為就是一個單純的變態殺人狂而已。

不管傳出的流言有多少個版本,民眾最清楚的就是那個嫌疑犯每殺害一個人都會使讓害者的血液不翼而飛。據說,已經有不少傭兵,湊巧瞧見過死者的屍體而改掉了在伏特加上混合魔獸血液的喝法。

“對了,差點忘記,萊斯特大叔還等著你回家呢,你做好草藥之後,我馬上送你回去,好嗎?”

“嗯,不、不用那麼著急的,而且我自己一個人……”

“不要說傻話了。”弗洛名悠敲了敲她腦袋,一天下來,他算是操碎了心,每時每刻都擔心這個擔心那個:“最近索爾區可不是那麼太平。”

“你想想,又是吸血鬼,又是那些該死的幫派之類的,我可不放心你一個小姑娘自己回去。”

弗洛名悠說的是實話,一直以來,克澤爾區作為貧困居民的聚居地,其犯案率一直居高不下,本身的環境使然再加上勞倫西人天生彪悍火爆的性格,搶劫、勒索、偷竊……似乎所有一切人類的惡都在這片被拋棄的土地中滋養生根。作為從小生活在這裡居民,他可沒有沒少和那些傢伙們打交道。

“嗯,對了。”弗洛名悠記起了一件事:“我不是剛新買了一套試管燒瓶坩鍋嗎?舊的一套雖然缺個漏斗,不過給你就可以了,新那一套沒有草藥味道我可以做些其他的事,是關於奧克塔薇爾的點子的,嘿嘿。”

“那個大小姐,會找你報仇嗎?”一整晚都顯得很沉默的伊娜絲忽然對他這樣說。

“放心吧。”弗洛名悠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不說出實情,其實他自己也很擔心那個刁蠻的大小姐,不僅僅是因為她的身份,更讓他覺得古怪的是,對方居然也是能力者,而且是戰鬥方面的龍脈者。

旁晚經歷的插劇,那個時候對方和自己一樣顯現出的不一樣的瞳膜顏色,弗洛名悠知道,這就是龍脈者最顯著的特徵。而且,按照那個大小姐胡攪蠻纏的性格,保不準什麼時候會來找自己的麻煩,他是無所謂的,問題是伊娜絲和奧克塔薇爾。

對此,男孩也只能安慰自己,對自己說,希望對方是一個不記仇的人吧。

兩人走過了墓園前的青石路,並沒有遇見布盧默大叔,這也讓有些時間沒見到老人家的伊娜絲有些失望。

墓園前的小路還是那樣幽靜,沒有人聲,只有夜鶯不時發出的鳴叫,整個墓園都顯得黑漆漆的,似乎連月光也不希望打擾逝者的長眠。

似乎,他和奧克塔薇爾也很久沒有去為雙親掃過墓了,克澤爾區是老城區,奧斯汀夫婦兩人的墓碑都不在這裡,對於在新城區居住的人來說,克澤爾區的墓園髒亂不潔,一個墓碑下,還可能埋藏著幾個死者的遺體。把家人放置在這種地方,簡直就是對逝者的最大不敬。

以前他和奧克塔薇爾也會偶爾到新城區掃墓的,但終究不是他們居住的地方了,不熟悉他和奧克塔薇爾的,可能僅僅會好奇的望他們一眼,但是要是碰到那些親戚。

他嘆了口氣,心情有些陰翳。正想推開樓房前的小鐵門,信封筒露出白色的一角,弗洛名悠從信封筒裡抽了出來。

典雅黃顏色的信封觸感柔軟,微微透著花香的紙面刻著娟秀的羅蘭字型,弗洛名悠納悶的看了眼發信人。

“是夫人的信!”他有些喜不自禁的朝伊娜絲揚了揚信封:“她是個高貴善良的夫人,我想,我過幾天就可以去神風學院報道了,如果沒有意外的話!”

聽到“神風學院”這幾個字,伊娜絲一怔,沒有說話。

“雖然不應該在外面拆信……”心急的他剛想把信拆掉,視線無意間卻看到了院子裡一道修長的身影。

這是一個扎著長馬尾的男人,高瘦的身體,素色簡潔的裝扮。

男子將細劍舉起,抿成刀鋒的嘴唇,泛青的鬍渣,月光為他投下了纖長的剪影。

冷月將清輝灑落至院子的空地,連地下的凍土也渲染成了冰冷的顏色,身穿白色襯衫的男人,手執一柄長劍,凝視著月光。

下一個瞬間,男子猛地揮舞右手的長劍,空氣中瞬間發出“咻”的尖嘯。

細不可聞的“茲茲”連串響起,幾片被風吹起的落葉同一時間被切割成兩半。

月光下的劍客,身材修長,雙眸冷冽,宛若騎士小說中出現的反派BOSS一般邪魅帥氣。

“等等!”弗洛名悠皺著眉推開了門,顛顛地往院子裡走去。

“先生,你不應該出來這裡的。”他抱怨:“我好不容易幫你捆好繃帶呢,雖然我不專業,不過我現在讓我朋友幫你了。”

“你受了那麼重的傷,還是老老實實休息比較好。”弗洛名悠指了指伊娜絲:“我的朋友可是對藥草方面十分熟悉的。”

他的話頓時讓小伊娜絲慌張的擺起手來,伊娜絲因為長期照顧她父親,為了治療父親的傷病,從小她就接觸過很多草藥。

男子手裡的劍一頓。

他那雙隱藏了太多有關幽暗午夜傳說的灰色眸子很怔的望住了弗洛名悠,似乎在思考怎麼回答對方的譴責,隔了好一會兒才說:“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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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真是太亂來了。”弗洛名悠很鬱悶,他轉頭向伊娜絲囑咐:“伊娜絲你先進去吧,瓦罐和爐子我都在廚房準備好了,你先去把草藥熬好吧。”

這個年紀約莫二十五、六的男人,是他在早晨出去散步的時候在約克區遇上的。

【神恩之春】的臨近,也代表了羅蘭帝國的武職者學院神風學院的開學,為此,弗洛名悠有些緊張。按理來說,他今年才十二歲,羅蘭官方規定的武職者學院開學似乎和弗洛名悠沒有一點關係。

這個世界上,存在著一種得天獨厚亦或是說被神詛咒的人類。

他們掌握著獨特奇異的力量,不需要領悟神恩,不需要學習奧術,甚至不需要打熬身體。即便是這樣,這群無意間拾到了神靈灑落金幣的一群人,卻無師自通的,可以發揮出超自然的力量。

【被神遺棄之劍】,是他們的稱號,因為所有掌握了這些力量的人,他們不可以學習魔法,不可以掌握要素,甚至連基本的血祭鍊金也完成不了。偏遠國家的人稱呼他們為【能力者】或者【龍脈者】,被神權籠罩的各個公國,卻將他們歸為異端,視為瀆神者,甚至連一向跟著教會作對的法師們,也在暗中打壓著這群人。

弗洛名悠,就是這群人中的一員。

聖羅蘭帝國,是西方大陸唯一設有龍脈者學科的帝國。千百年來,超自然領域裡的明爭暗鬥,法師與神術師成為了世俗裡掌握著神秘力量的最大兩股勢力,武職者因為傭兵的興起勉強贏得了一席之地。那些遠古流傳的德魯伊、死靈法師以及不能習得任何魔法或者掌握要素的能力者,淪為一旦被發現,就會被送上火刑架的異端。

十月戰爭時期,羅蘭與法蘭燃燒起戰火,在戰火紛飛的那段時間,偉大的瑪格茲陛下開先河的使用【龍脈者】作為羅蘭先鋒部隊的後備編譯。

這隊幾十人的部隊不能釋放劍氣,不能發出範圍威力極大的魔法,也不能像煉金術士一樣製造出士兵們必須的各種藥水,他們彷彿是毫無用處的炮灰團一般被擺上了戰場,當時甚至有好幾名大臣聯合起來反瑪格茲陛下的這條諭令。

瑪格茲陛下力排眾議繼續使用【龍脈者】作為戰場的先鋒隊,而這群飽受譏笑和懷疑的人也終於露出了他們的獠牙。

世人發現,儘管他們不能釋放劍氣,不能發出範圍威力極大的魔法……但【龍脈者】卻掌握著一些奇怪的力量。

他們可以竊聽到幾百裡外的聲音,獲取敵方的第一手情報。

他們可以像教會的神術師一般為第一戰線的士兵們加持各種庇護“魔法”。

他們也可以像到達白銀階級的劍士一般發出威力極大的劍氣。

人們懵了,這還是那些什麼都學習不了的異端嗎?沒有人知道。

但戰況卻因為這群人而慢慢變得對羅蘭帝國有利。

……

弗洛名悠很想上學,這是奧克塔薇爾從小就知道的事情,而弗洛名悠也知道,他的妹妹的夢想是當一個檢控官。羅蘭帝國歷史上第一個女性法官。

兄妹倆都沒有受到過帝國荊棘花學院的啟蒙。聖羅蘭的國民,帝國的學生一生中經歷的學院生活有兩個,一個就是從10歲起開始,為期四年的文化知識學習,將在荊棘花學院完成。再之後,學生就會按照自己的意願,選擇文職者或者武職者,亦或者是一個令所有人都羨慕的魔法師。

但可以完成文化知識學習的前提是,錢。

意料之中,兄妹倆都沒有去荊棘花學院。

不過,按照他妹妹奧克塔薇爾的話說就是:“即使如此,在這裡我和你都可以掌握到知識。”

是的,他們家有許多的書,或者可以這麼說,那些哄騙他們的親戚對這些破破爛爛換不了錢的一疊疊紙並不感興趣,兄妹倆繼承的書籍,甚至比他們本應該獲得的還要多。

在這堆破舊的書籍中,並不是不能找到一些儲存得很好的書。優美的雪萊詩集,經典的《哈姆雷特》、《浮士德》……他們還找到了一大堆關於律法研究的筆記,從泛黃的紙面和筆跡可以看出,奧斯汀家族,一定出過一位檢控官,甚至是法官也有可能。

約克區的早晨,安靜且冰冷,霧水侵溼了散落在街巷的垃圾,讓困擾著究竟能不能去神風學院的弗洛名悠跌了幾跤,在快到金鵝酒館的拐角處,他狠狠的被什麼東西絆倒在地。

一張蒼白冰冷,佈滿絡腮鬍的大臉,出現在了他的眼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