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真巧
侯俊達大吃一驚，天上雷噼八次都中不了一次的他，居然也會有中獎的一天，並且還是百萬大獎。
瞬間樂得找不到北。
其餘幾人也是瞪大眼眸，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經過大約半個小時商討，侯俊達與向菁決定換一套更大一點的房子，那個房產經紀向幾人重新介紹一套房。
侯夢婷雙手抱胸，凝視著建築模型，雙眸無神，彷彿陷入深深沉思之中。
“老姐怎麼了？”侯俊達疑惑問道。
“沒事。”侯夢婷清醒過來，搖了搖頭，“你們看房吧，我上個廁所。”
【假，好假，咱公司摳門到極點，居然有豪華大獎。】
【而且還TM是百萬抵用券，我在這行業混了這麼多年，頭一次聽說房屋抵用券這東西，哪個大聰明想出來的？哪個在魔都的購房者不能達到使用抵用券的門檻，招數也太爛了吧，這和送人一百萬有什麼區別？】
【咱經理一貫以精明強幹混跡行業之中，不該犯這樣的錯啊。】
【很明顯，上邊有人指示。】
【.】
女廁所中，兩個房產經紀一邊洗手，一邊閒言細雨，隨即向外邊走去。
輕輕的門聲迴盪於裡邊，侯夢婷蹙著眉頭，思考那兩位房產經紀的話，掏出手機，緩緩點著，嘴角悄然間劃出一個半圓弧。
她深深嘆了口氣，杏臉溢滿無奈之色。
回到大廳，三人已經看好心儀房子，正準備實地看房，侯夢婷跟隨幾人腳步，一同離開售樓中心，離開的一剎那，她轉過身，抬起頭望向售樓中心的最高處，鳳眼微眯，裡邊閃爍著微光，陡然間伸出右手中指，做了個全人類都懂的手勢。
媽耶！
售樓中心最高點，玻璃窗前，周安情不自禁地縮了縮頭。
正當這時，手機螢幕亮起。
侯夢婷：“出來！我很生氣，哄不好的那種.JPG”
侯夢婷：“趕緊回話，別裝死。”
侯夢婷：“一！”
周安：“侯夢婷你有病是吧？哥們我正在家裡打副本。理直氣壯.JPG”
侯夢婷：“我在咱家安了監視器。”
周安：“？？，變態！”
侯夢婷：“平白無故送別人錢，你個大變態。你很有錢嗎？”
周安：“確實有錢。表示贊同.JPG”
對面沉默了一會兒，好似為他正大光明的無恥而有口難言。
大約一分鐘後，侯夢婷回覆，語氣盡是無可奈何：“你老人家做事之前能不能動動腦子，我為什麼沒向你要錢？我是我，侯俊達是侯俊達。侯俊達是個成年人，他有著自己的生活生存能力，你已經幫了他很多，你不能隨意滿足他所有願望。”
侯夢婷很感激、感動周安背後的行為舉動，但她並不認同。
作為姐姐，她不能讓侯俊達養成某種以來的習慣，一個人的路還是要自己創。
作為未婚妻，她可以接受周安的一切，但侯俊達不行。
作為女兒，在他們侯家得到恩惠，劉淑華、侯林面對兩位親家，總會有種低人一等的感覺，這不是個女兒所為。
周安：“我真動過腦子的。”
侯夢婷：“你動個錘子你動，讓你躺著動都挺難。”
周安：“你在開車？興奮.JPG”
侯夢婷：“滾！”
周安：“哎呀，別生氣嘛。你爸媽註定是要搬到魔都來的，來了之後，他們肯定經常會和兒子住，幫他倆照看下小孩，假如多生了幾個小孩，那個房屋面積指定是不夠的。侯夢婷你個不孝女，自己住著洋房，讓老人家住鴿子房，你簡直太不孝了。”
注視著手機中的回覆，侯夢婷氣得咬牙切齒。
“老姐你幹嘛？”侯俊達問。
“準備砍死你這個廢物。”
正當她滿腔怒火的時候，遠方又來了回應：“再說了，我始終認為那錢是借你的，你腦海中的第一印象竟然是不想還，姐們你要點臉行不？”
“啊啊啊”這個回覆猶如一盆熱油澆到火焰上，瞬間熊熊燃燒了起來，侯夢婷一甩掉手機，向車子後排的侯俊達襲去，“我掐死你。”
“哎，老姐你幹嘛？”
“救命啊，殺人啦。”
久久未見回覆，見到向菁發了個被捱揍的場面，周安頓時咧開了嘴微笑。
可憐的小舅子如今還不曉得為何捱揍。
周安覺得自家姐們有時候挺怪的，總是將一切東西分得那麼清晰明了。
既然這樣，嗯以後家裡消費，這娘們必須得出一半，他心想著。
“嘖嘖嘖，安哥你笑得好淫蕩哦。”鄧恆濤砸吧了下。
“滾！”周安翻了個白眼，恨鐵不成剛地說：“你好歹是上市房地產公司的太子爺，你TM連我這個蹲哥都不如，哪跟弦搭錯線了，竟然想出房屋抵用券這玩意？”
交代渣男辦點事，辦得一塌湖塗，是個正常人都能看得出來裡面有問題，他差點捱揍了。
“哥，我的好哥哥，你知道我不懂這些。”鄧恆濤明白事情辦砸了，有些不好意思，以一種委屈的語氣說：“你又不是不瞭解我，你吩咐我的事，我以百分之百的認真去做，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沒有苦勞也有辛勞。”
麻痺！
他還不能說些什麼，埋怨的話堵在喉嚨，堵得實在難受，硬生生吸了幾口氣，才咽了下去。
算了，原諒對方了。
對於一個享樂主義的人來說，已經做到了完美。
他無法再苛求太多。
周安給自己倒了杯水，透過窗戶，望著窗外的袁玉。
時間悄然流逝，袁玉肚子大了起來，有了孕相，寬鬆的穿衣打扮，似乎有了家庭和小寶寶，袁玉在工作的時候相應和善了許多。
“袁玉怎麼上班了？”
“閒不住。”鄧恆濤伸手一邊拆開辦公桌上邊的水果，一邊說話，“女人就得給她找點事情做，不讓她來上班，在家裡一天天折磨我，我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想死的心都有了。”
鄧恆濤拆開水果包裝，隨意扔了個蘋果給周安，接著拿出一串紫色葡萄，用清水洗了洗，隨即擦拭乾淨，放到果盤中，走出辦公室，放到了袁玉的身邊。
“我不愛吃。”袁玉眼神從電腦中移開，瞥了一眼，有些嫌棄地說道。
“你不愛吃關我啥事，這是給那個怨種吃的。”鄧恆濤回道。
鄧恆濤始終不樂意孩子的存在，因為破壞了他的美好幸福生活。
袁玉瞪了眼丈夫，顯然不滿意後者的說辭，不過見到周安在旁邊，懶得和對方多計較，捻起一個葡萄放入嘴中，慢慢咀嚼著。
“對了，今晚有個應酬，你替我去一下。”
“不去。”鄧恆濤堅定回絕。
“那我去。”
“.”渣男緊皺著眉頭，咬牙切齒般模樣，最終無奈點頭，“我去。”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渣男也無法擺脫家庭的束縛。
黑黑的夜空，彷彿一幕巨大的屏障，那麼遙遠神秘。
一家豪華KTV中，周安望著正和諸多中老年人觥籌交錯的損友鄧恆濤，他忽然間發現，即便一個再爛的人，也有其優點存在。
鄧恆濤對於生意沒有太多天賦，但與人交際應酬，那叫一個熟練、嫻熟，將這些客戶陪得十分開開心，臉上洋溢著笑容，甚至短短十來分鐘時間，已經簽訂好了合同，如今正相互灌酒呢。
周安有時候不太明白，為什麼這些人總喜歡在酒桌前談生意，趁著酒精上頭？
算了，反正與他無關。
今晚他到KTV只有一個任務，將鄧恆濤抬回家。
昏暗燈光，迷離眼神中的彷徨，猶如那飄忽不定的魅影，無方寸。
“先生您很特別？”周安旁邊坐著一個女子。
這女子一襲黑色包臀裙，雪白而修長的大腿，精緻的面孔，一頭烏黑亮麗的秀髮披在後背。
商人交際應酬，不僅要喝的開心，還要玩的盡興，光聊天過於枯燥乏味，自然需要點調劑品。
女老板需要男模，男老闆希望女模。
儘管周安一再拒絕，但那些客戶還是給他安排了一個坐在旁邊聊天唱歌，向侯夢婷說了下，也就點頭答應了。
其實倒也不用報備，從相識那一刻開始，二人間有著十足的默契，這麼久都走過來了，非常相信對方。
侯夢婷不認為兩人相愛就代表著自家哥們和異性失去聯絡，不能結交任何一個女性，不能去夜店或者KTV等等。
一是，二人的愛情連這點事情都承受不住，那談何白頭偕老，地久天長。
二是，周安大學混了那麼久的娛樂場所，還能保持著清白之身，完全表明了他的追求與信念。
“哪裡特別了？”周安抬眼望向對方問道。
“嗯”黑裙女子沉思了幾秒鐘，向前方推杯換盞的那群人點了下頭，“他們都在喝酒應酬，只有您一個人獨坐，並且您既不動手動腳，又不唱歌，有點出淤泥而不染的味道。”
“我只是陪朋友來的，並非談生意。”周安回道，“再說了，我有未婚妻了，即將結婚。”
說到這，他頓了下，打量了下對方，繼續說：“不過，我覺得你挺特別的？”
“特別嗎？”
“特別。”周安收回視線，開口問道，“你成年了沒？”
雖然房間中閃爍著五顏六色的光芒，昏暗的燈光，加之對方那成熟的打扮，但他總覺得這個黑裙女子的年齡並不大，渾身充滿著稚嫩的氣息。
這幫人不會給他找了個未成年的吧。
犯法了都。
“今天剛滿十九歲。”
周安意味深長地看著對方：“這麼巧嗎？”
黑裙女子彷彿瞭解他心中的想法，也彷彿受到過別人的質疑，在周安驚訝的眼神中，掏出一張身份證：“十分巧合。”
他接過身份證，看著上面的日期，意外挑了下眉頭。
還真巧。
“生日快樂。”他將身份證還了回去，有點意外地問道，“今天好歹是你的生日，還來這種場合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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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我今天收到的第三份生日快樂，謝謝。”黑裙女子喝了口酒，細細抿著。
“生日還上班？是不是慘了點啊。”
“缺錢。”黑裙女子聳了聳肩，毫不掩飾其目的，“欠了好多人的錢，還不上，生日只能來上班。”
“我看你穿著打扮挺樸素的啊。”
一般而言，年輕貌美的女子到這種娛樂場所來上班，就是對於金錢有著過多的追求，超前消費各種奢侈品，而家裡又不能提供足額的金錢，最終只得來夜店工作。
憑藉著花容月貌賺得一筆快錢，還完各種欠賬，本想不再進入這個世界，但進入社會又不能接受四五千塊的工資，最後還得再回來。
就這麼一進一出，一進一出，美好的青春就這麼被浪費了。
一如夜場深似海，從此不再是良人。
“不是我欠錢，哎呀，不說了。”黑裙女子心中似乎有許多的話想說，不過從肚子中繞到喉嚨再度繞回肚子裡邊，掏了掏手提包，拿出一包香菸，向周安問道，“我能抽支菸嗎？”
“抱歉，不能。”周安在對方驚訝眼神中，搖了搖頭，“我不吸菸，也不想吸二手菸。”
這個KTV本來就夠烏煙瘴氣的，周安都想一腳將那幫抽菸的商人踹出去，身邊還來個抽菸的，那不純粹想讓他早點死。
他還想多活幾年，陪侯夢婷多看看這個花花世界。
越想越覺得在這KTV中多待一秒，他的壽命在極急速少，站起身來，對正唱歌的鄧恆濤點了下，隨即拉開門，向外邊走去，走到大廳，隨意找了個沙發坐下，深深吸了口氣。
這才是人間的味道。
“你跟著我幹嗎？”周安對黑裙女子問道。
“抱歉，我的工作是為您服務。”
“坐吧。”
周安望著對方，眼神閃過驚訝，方才在KTV中就覺得年輕，現在在燈光之下，更顯得年輕。要不是看了她的身份證，絕對認為是個未成年人。
周安對她沒有任何興趣，隨意躺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玩遊戲。
對方彷彿瞭解他心中的想法，沒有過多的打擾，兩人間的關係本來並非平等的，太多的話只會令對方心煩，掏出一大盒化妝品和鏡子，認真地補著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