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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抉擇

看著梁亮如此痛苦的樣子,她還是迅速的拆了一支注射器,吸滿了一管藥水,梁亮眼裡有憎惡也有期盼,她拿著針管遲遲不肯下手。突然梁亮打落了她手中的注射器,指著櫃檯上的照片。謝沐娟會意,替梁亮拿來了相框,梁亮就那樣一邊不住的經歷地獄般的摧殘一邊痴痴的撫摸著照片。小蝶的清秀的面龐還在梁亮眼前,小蝶的笑靨還是那麼如花燦爛,小蝶就是被毒品奪去了生命,小蝶臨死的時候叮嚀不能接觸毒品,所以梁亮強忍著,哪怕讓人興奮舒坦的東西就在眼前,哪怕他是多麼渴望那片刻的輕鬆。天人交戰中梁亮並不知道,謝沐娟看著他痴痴的樣子不覺也痴了,只從傳說就知道一個人忍受毒品的折磨是需要多大的毅力,眼前這個男人撫著愛人的照片竟然能夠經受住解藥的誘惑,真的是不容易。

梁亮臉上露出了微笑,但是沒等謝沐娟高興梁亮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謝沐娟拼命的搖晃著梁亮的身子叫到:“梁總,你醒醒!你快醒醒啊!”,她是真的害怕他就這麼死了,還不容易找到一個可以依靠的老闆她不想第一天就失去了他。

可是梁亮根本沒有醒的意思,謝沐娟只好作罷,她探了探他的鼻息,還算正常,再聽聽他的心跳還算那麼有力,她不覺松了一口氣。費了好大的勁兒她才把他拖進了房間擺在了床上,仔細的將他用被子蓋好,謝沐娟才拖著疲憊的身體走進客廳將地上凌厲的東西收拾起來,看著那讓人討厭的毒品,她差點沒控制住自己的感情想給扔進廁所。再拿起那副相框,謝沐娟不禁開始猜測照片中的人與梁亮的關係。照片中的女孩兒年輕漂亮,長髮飄飄,穿著緊身的牛仔套裝,顯得青春、活力、陽光,嘴角微微上翹就露出了迷人的笑容。

“這樣的女孩兒才能配的上樑總呢!”謝沐娟心裡想著,再看看自己身上穿的衣服,她不禁有一種不可言傳的自卑感。

“唉,和她比起來我真的是差的太遠……”她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將桌子上的殘留的飯菜給收拾起來,再也沒有心思吃下去。

梁亮醒來的時候頭痛欲裂,感覺到手裡緊緊的抓著什麼他就拿起來看了看。小蝶還是曾經美麗的小蝶,可是自己卻違背了她最好的期望,將後腦狠狠的往牆上撞了撞,梁亮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他瘋了似地挽起手臂,上面五六個針孔若隱若現,卻沒有發現新的針孔,再換一條手臂完整無缺,他感到有點詫異,脫光了衣服檢查了一下卻還是沒有什麼發現。

“難道自己真的扛過去了?還是謝沐娟做了什麼?”梁亮問著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梁亮就這樣光著身子靠在床頭一動不動。

“啊!——對不起!對不起!”謝沐娟的叫聲打破了梁亮的思緒,梁亮看到她剛剛端了一碗什麼東西準備進來。

“切,又不是沒看過還緊張什麼?”梁亮心裡嘲諷著還是說了一邊穿衣服一邊說道:“進來吧,沒事的。”

還是等了兩分鍾,謝沐娟才施施然推開了,看到梁亮穿的好好的才端著碗進來了。

“我本來要看看你醒沒醒,結果你

真的醒過來了。”謝沐娟高興的說道:“你一定餓了吧,我給你熬了芹菜瘦肉粥,你快點趁熱喝了!”

梁亮嗅了嗅眼前的粥,果然清香撲鼻,胃腸配合著發出了聲響,端起粥也不管冷熱就哧溜著吞了下去道:“還有沒有?”

謝沐娟被他的樣子嚇壞了,結結巴巴的說道:“有……還有的……我……再去給你盛。”

“不用了。”梁亮拉住了謝沐娟的手:“剛剛我是不是又發作了?”

“應該是的。”

“樣子很可怕嗎?”

“嗯,嚇死我了,我以為你……我以為你醒不過來了。”

“我讓你拿解藥了?”

“嗯……不,你自己找到瞭解藥。”謝沐娟指了指床上的相框,梁亮就拿了起來問道:“是這個嗎?”

謝沐娟點頭道:“剛開始你讓我給你找那個綠色的藥,可是我都準備要給你打針了你卻要了照片,然後你就暈了,到現在你都睡了三個小時了。”

“哦……”梁亮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謝沐娟身子扭捏了一下,梁亮已經把她的手給捏疼了。

“哦,對不起!”梁亮放開了手道:“我還要謝謝你。”

“謝我什麼?”

“這一次我能夠成功全是因為你。”

謝沐娟不明白,只是問道:“梁總,你……你有吸毒是嗎?”

梁亮並不否認說道:“你還是叫我梁大哥吧,吸毒不是我自願了,而且我僱傭你也是為了將毒戒掉,看來第一步已經成功了。”

“哦。”

“走吧,我們出去吧,我還想再吃一點粥。”

謝沐娟就跟著梁亮走到了客廳。

“你把我的包放在哪裡了?”梁亮環顧了一圈問道。

謝沐娟不告訴他說道:“梁大哥,你都開始戒了還想呢?”

“不是,你拿給我包,待會兒我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

謝沐娟聽話的將包給他找了出來,梁亮放在腳下,又將謝沐娟遞過來的一大碗粥給喝了。

他拉住謝沐娟就往外走。

“這麼晚了,我們去哪兒?”

“別問了,你已經是我的僱員了,不該問的別問。”

“哦!”

謝沐娟心裡卻挺甜蜜的,除了初戀男友外他已經很久沒有被人這樣緊緊的握住手心了。

莫西剛要睡下的時候接到了梁亮的電話,他很奇怪梁亮為什麼在這個時間點給他電話,但是考慮到兩個人是初中同學一度關係不錯,他還是答應了去見他。

在一個偏僻的“午夜酒吧”的一個包間了他們見了面。莫西看見了梁亮,還有謝沐娟,梁亮似乎瘦了很多,整個人有點萎靡不振的感覺。

莫西打趣道:“亮子,又換了女朋友嗎?我看你最近是瘦了好多哦。”

梁亮苦笑了一下道:“莫西,你倒是也變得話多了不少,我找你有事呢。這位是我的僱員,謝沐娟,謝小姐。”

莫西伸手和謝沐娟握了握,三人就喝著飲料開

始聊起來。

梁亮說道:“上次見你的時候你在執行任務,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是在幹緝毒警察。”

“可以這麼說吧。”莫西喝了一口冰橙汁,看著梁亮問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你先聽我完。”梁亮道:“你也知道我現在是東海娛樂城的副總經理?”

“這個我知道啊,難不成你們東海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你要給我透露線索?”

梁亮給莫西遞過來一個複雜的眼神然後對謝沐娟說道:“小娟,你先出去一下,半個小時候再進來吧,我有事情要跟莫警官說。”

謝沐娟懂事的站起來說道:“莫警官,你們慢慢聊,我就先出去了。”

莫西微笑示意,等到謝沐娟關上門的時候莫西調侃道:“上次我見你身邊還沒有女人啊,這個小娟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

“你這警察真的沒有白當,都學得油嘴滑舌了,我要跟你說正事呢。”

莫西正襟危坐起來,梁亮看到他認真了就說道:“東海涉毒了……”

“什麼時候的事情?你怎麼知道的?”

梁亮喝了一口啤酒道:“我好歹也是那裡的副總,而且……而且我也被拖下水了……”

“什麼?!”莫西不敢相信:“你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我被他們強行注射了新型毒品,無法自制,也就沒法再管理他們了。”

莫西如墜冰窟,幹禁毒工作的他自然是知道毒品的厲害,可是面對初中好友他能說什麼呢?

“你把這些告訴我是什麼意思?”

梁亮坦白道:“我們好多年沒見了,你可能不知道我的女友姜小蝶就是被毒品害死的,所以我恨毒!”

“光恨有什麼用!你自己都無法自拔了!”莫西氣氛的灌了一口啤酒道:“你趕緊跟我到醫院去看看,然後我送你到戒毒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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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還不能走!”梁亮開啟莫西的手。

“你難道非得等我們人來抓你嗎?”莫西很痛心。

梁亮黯然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你誤會了。我是真的恨毒品,不是一般的恨,所以我願意戒毒,甚至我不能容忍它的存在,所以……”

“所以什麼?”

“我要成為你們的線人,即使我死了也要將東海的毒品消滅乾淨!”

莫西考慮了一下說道:“你要知道要想做我們公安的特勤也要符合條件的。”

“我知道你為難,可是我可以先給你提供有價值的線索。”

“你說。”

“你們工作的重心要開始轉向陳氏了,他們是雲江最大的財團,他們背後的勢力足以支撐整個雲江毒品市場的執行。”

“這個問題我的向上級彙報一下,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我要求你們同意我自己在家裡戒毒而且不能透露給外人。”

“這個按規定批准你社群矯正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的,可是你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