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位神語，阿凡克的呼喚。召喚水邊瘟疫沼獸‘阿凡克’的投影。
阿凡克又稱尋水獸，是古老魔法的產物，生活在不列顛（英格蘭、蘇格蘭及威爾士）位面威爾士的康威河岸池沼，能製造水災或散發瘟疫。”
——《神語與傳說生物列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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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夏克是聽到這首歌的第一人。
他的住所下面那條小路，夜裡根本沒什麼過路人。
夏克很確定，楚之然在用手機唱給他聽時，附近還有誰。
死去的大李哥和電臺編輯。
還有殺人兇手。
他咕咚咕咚地喝起焦糖奶茶，周圍一對小情侶聽見這粗魯的聲音，投來異樣的眼光。
那個男人也望向他，明明室內採光那麼好，夏克偏偏看不清他的全貌，只能看到那人咧嘴笑開，異常詭異。
夏克閉緊雙眼，肩膀不住地顫抖。
他從來沒遇見過這樣的情況，殺了他鄰居的狂人在不遠處衝他笑。樹上、車上暗紅的血跡，大李哥妻子肝腸寸斷的哭喊，警察手裡的霰彈槍，冒充住戶的可疑女孩，全在腦子裡走馬燈般放映。
“夏克？”姜曦雅看著夏克有些不對勁，碰了碰他的手臂。
他猛地睜開眼，開門見山問：“你來這裡做什麼？昨天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什麼呀...你怎麼突然那麼奇怪...”
“如果你打算繼續裝下去，那我只能離開了。你根本不是公寓的住戶，這個謊太拙劣了。”
“你這個人...”
“聽著，”夏克貼近對方，壓低聲音，“兇手就在附近，我現在要去請求警察幫助。你趕快離開，這裡不安全。”
姜曦雅聽後，瞬間換了一副表情，連臉上看上去驚魂未定的蒼白色都褪得乾乾淨淨，表情變化之快讓夏克驚訝不已。
“你也知道那人的事情？”姜曦雅冷冷地問。
夏克顧不得這個怪異的女孩了，邊掏手機邊大步向那兩個便衣警察走去。
“兩位先生打擾了，我是大學經濟社團的，想耽誤你們兩分鍾時間填個問卷。”
演得太突兀、太假了。夏克批判自己。但是現在也顧不了這麼多了。
他在手機上飛快打字。
“7號座，灰風衣男人是昨日命案嫌疑人。
我是公寓住戶，昨晚第一次唱原創曲子。
那人剛剛哼唱了我的曲子，說明他當晚一定在樓下。
請相信我，採取一些行動。”
兩名警察交換眼神，其中一名警察拍了拍旁邊的座位，“小夥，坐。”
夏克坐下後，便衣警察接著他的話頭繼續演，說，“我們上學的時候也經常去發問卷，現在都流行用手機了呀。”
同時，便衣接過手機，打字：“我們會相機行事，你先離開，去找巡邏警車，注意安全，按照你說的，他可能認識你。”
夏克回想到在警局裡聽到的現場描述。
“兩名死者都被尖銳利器傷及喉嚨至死，鑑定後認定為箭傷，兇手可能持有弩類工具，且死者身上有燒灼與電擊的痕跡，嫌疑人有嚴重施虐傾向，然而現場未發現箭矢、縱火遺留物......”
不遠處的那個男人的灰風衣下可能有手弩、電擊器、裝著汽油的水瓶，而且不久後荷槍實彈的特警會趕到，如果男人不屈服的話，這裡可能會上演真實的槍戰大片。
夏克覺得自己還是不要觀看子彈與箭矢飛來飛去的畫面了，趕緊走為上計。
“砰——”不知什麼時候姜曦雅也湊過來，把一份資料夾拍到桌上。
“他不是你們可以對付的，”姜曦雅快速說道，“這是你們上級籤的檔案，現在你們的任務就是協助疏散附近的人群然後跑得遠遠的...”
兩名便衣看了看檔案，“真的是省廳直髮的檔案，上次開會隊長和我們說過的那份——小姑娘...你是什麼人？”
“馬上咖啡廳後廚要起火了，協助疏散吧。”姜曦雅補上一句。
話音剛落，咖啡廳老闆走出來，“各位顧客，我們的後廚發生了小型火災，十分抱歉，請大家現在有序撤離，我們會在外面返還倍的餐費，也請大家不要驚慌，只是小型明火...”
人群動得很慢，伴著幾聲抱怨和桌椅碰撞的噪聲。
夏克驚得瞪大眼睛，心理活動相當劇烈：“姑娘你這玩得有點大了吧，有公安省廳的許可不說，還能隨便放火...”
姜曦雅卻一直皺眉盯著那個灰風衣男子。
夏克順著她眼光望過去，那男人風衣下的手臂動了動，似乎要拿出什麼東西。
“控制他！”姜曦雅突然大聲喊道。
“完了，要實地觀摩槍戰大片了。”夏克有些心累地想。
在他的想象中，馬上將有穿著迷彩的特種部隊破窗而入，端著衝鋒槍打殘那男人的四肢，或者直接從幾百米外的樓上飛來一顆狙擊子彈，然後男人直接倒下。
然而想象和現實有些出入...
“咻”的一聲，從角落裡居然飛出幾枚閃著藍紫光芒的梭子狀物件，像彗星一樣拖著長長的尾光，沿著彎曲的軌跡，向那男人急速飛去。
那男人發出沙啞的笑聲，在閃光梭狀物即將擊中他的時候，在他的周身竟憑空浮現出一層半透明的薄膜，同樣冒著藍紫色的光。
閃光梭落在那層屏障上，如同石子落入水中，在屏障上蕩起一陣波紋。
那人絲毫沒受影響，將手從風衣下伸出，手中捏著一根試管一樣的容器，他獰笑著把容器裡的液體一飲而盡。
“糟了！”姜曦雅回頭衝夏克和兩名便衣喊道，“你們也撤，快！”
夏克口中有些發乾，這和說好的劇本不一樣吧，槍戰呢？特種部隊呢？怎麼突然警匪片變成了魔幻片？剛剛的不明閃光物體...是魔法彈吧，一定是吧！
本來店內還有小部分人滯留，現在目睹了這種超自然的情景，驚叫與尖叫四起，一堆人在出口處沒了秩序，扎堆堵住了出口。
那男人環顧四周，看到門口擁擠的人群，笑得更加大聲。
他高聲念起古怪的音節，單手一揮，一團火光從手間飛出，在空中迅速擴大。一顆橙紅的火球徑直砸向門口的人群。
姜曦雅緊咬嘴唇，手指向人群前一指，地面瞬間發黑並滾動起來。
火球快要砸下，黑漆漆的地面忽地竄出一隻近兩米身長的半透明野獸，外形像只海狸。
它一躍而起，頭與火球碰撞，直接將火球碰碎。
夏克認為再不逃離可能他就要有幸被魔幻世界裡的魔法消滅掉了，那個叫姜曦雅的女孩，管她是來自中土、霍格沃茨、艾澤拉斯還是維斯特洛，是為了暴風城還是為了北境史塔克，起碼現在她有自保能力。
還是擔心下自己吧。
一念及此，夏克舉起一張桌子打碎了一旁的玻璃，順帶叫著兩名打空了彈匣還沒有任何作用的便衣：“快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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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打架我們惹不起。夏克的下一句還沒有說出來，他面前的空氣一陣閃爍，那灰風衣男子竟憑空出現在他面前。
他僵在原地不敢動彈，那人又衝他咧嘴笑，然後手中一道深藍閃電擊中旁邊的姜曦雅。
姜曦雅痛叫一聲後緩緩倒下。
身旁的便衣亮出匕首撲了上去，灰風衣男人抬手做手刀狀，在他自己的脖子前輕輕一抹，兩名便衣卻捂著脖子倒下。
夏克完全被眼前發生的事情震住了，他突然感覺喉嚨處一陣難忍的劇痛，馬上用手捂住喉嚨。
夏克疼得眼睛裡冒出大量眼淚，呼吸不暢，喉間還嗆著熱辣的液體。他直挺挺倒在地上。
“我要死在這兒了嗎？”夏克心中被恐懼填滿，身體上的痛楚與對死亡的恐懼共同籠罩著他，他現在萌生出一個強烈的念頭，很累很困，很想就這樣睡過去。
夏克的視線逐漸模糊。
在幾乎完全是重影的視野裡，他看到灰風衣男子，不緊不慢走向倒地的姜曦雅，伸手去撕扯那個女孩的深綠色短袖，扯了兩下沒有撕開。
一個壯碩的身影衝進視野，雖然模糊到看不清細節，但依稀可以看出，這個身影拿著巨大的冷兵器向灰風衣男子跳劈。
那只被召喚出的海狸野獸也撲了過來，一人一獸夾擊逼得灰風衣節節後退。
灰風衣又放出兩道深藍閃電。突然一人一獸的動作遲緩了下來，動作好像全成了慢放。
隨後他又從衣服裡掏出了什麼東西。
接著他被壯碩身影發出的藍紫色魔法彈打中，一瓶試管狀容器脫手而飛。
......
眼前陷入黑暗。
馬上要死了吧。夏克有些無力地想到。
他感覺自己不能控制自己身體的任何部位。手、腳，頭，眼睛...眼皮好像還能動一下。
費力張開眼，他看到倒在一旁的姜曦雅，血在地上蔓延，她腹部的傷口卻是一片冰晶般的藍色。
不知道從哪裡跑出來的小女巫。
能救一下她嗎？
拉倒吧夏克，你自己都要死翹翹了。
不甘心呀，自己死了，父母要有多傷心。剛上大學，雖然是個二本，雖然自己還沒什麼本事，但是還是想混過這四年，看看有沒有什麼夢想照進現實的事情發生呀。
還沒正經地叫過楚之然的小名呢。
不甘心的意願只能透過唯一能動的眼睛去發洩，左瞟，右瞟。
右邊有個暗紅色的東西，離自己很近。
好像是......那個灰風衣魔法狂魔被打飛的，藥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