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盧木多和芬恩養子法沙在山梨樹林之宮前英勇作戰。
兩位英雄一左一右鎮守在沙灘,時而閃躲時而進擊,但從未退卻過一步。”
——雪莉爾·弗依《漢譯本·芬尼亞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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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恩見到迷達克在封地上的宮殿空無一人,起了戒心,然而魯莽的科南卻一馬當前衝入宴會廳。米達克一言不發關上了宴會廳的大門。
廳內的情形為之一變。廳中的火堆原本並無煙塵,還散著花香,忽然飄出惡臭的黑煙;宴會廳有七道高闊的大門迎向陽光,如今只有一道扣緊的低矮小門朝向北方;他們身下柔軟厚實的毛皮消失,一個個都坐在潮溼的泥地上,地面冷得像雪堆。
這是虛幻到逼真不已的強大幻術。
科南嚷嚷自己被法術粘在地板上動彈不得,其他人也發現自己被困在了原地。芬恩吸吮了智慧鮭魚油脂燙到的手指魔法智慧,最後嘆了口氣——迷達克為復仇準備了十四年,這座山梨樹林之宮,就是他精心佈置的幻術囚牢,所有的芬尼亞勇士,竟無一人能夠破解。
迷達克為了殺掉芬恩,並不指望用幻術宮殿餓死他們,他又聯絡了北歐、希臘以及綠島愛爾蘭本土等地區的勢力,打算一舉殲滅受困的芬尼亞高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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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盧木多隨後趕到,在宮殿外的海灘上迎戰無數的強者,他的同伴一個個戰死,他卻不曾畏縮。終於在三天之後,芬尼亞的援軍到來,解除了這場危機,這件功績也成為迪盧木多一生中的閃耀徽記。
棟恩的神語,第16位的“山梨樹林之宮”,與傳說中迷達克在宮殿內佈置的幻術相同,可以將一定限度的幻術轉為真實的存在。
如果說在武器砸落前就造成傷口的第5位神語“微小的忿怒”是倒轉因果,那麼山梨樹林之宮就是顛倒真偽。
棟恩在芬尼亞的高階戰士中也是佼佼者,何況這一代的高層們希望將他培養成堪比庫丘林轉世的瑟坦達的強者,對他要求更為嚴苛,奧迪那的血統和常年的歷練造就了他的出類拔萃。
十二支黃薔薇之槍擊殺了五個德魯伊,瑪琳憑經驗以為那是幻術,吃了大虧。
那確實是幻術,但在神語山梨樹林之宮的效果下,十二支長槍短暫地成為了真實的存在。
棟恩顧忌叛教者陰狠、惡毒的招式,隨機應變地與夏克配合,完成了一幕障眼煙幕。
墨水被叫回來,他的次級隱身術將真正的夏克隱藏。
熱霧術之中,棟恩的幻術捏造出一個假的夏克,假夏克被瑪琳的屍木手和頌歌級短劍殺害,為了迷惑瑪琳,使她心神鬆懈,同樣地,棟恩的神語讓假夏克的屍體也變得栩栩如生。
隨後的第二個、第三個棟恩同樣是可以在虛幻和真實之間轉換的幻術。
成功牽制了瑪琳,消耗掉她的底牌。而如今神智有些混亂的她已經猶如困獸。
夏克距離瑪琳不遠,緊握長鐮,預備下一擊直接重創瑪琳,剝去她的行動能力。他心有餘悸地看看自己的幻象,在隱身術生效期間,他眼睜睜看著一個鮮活的自己被梟首,縱然知道那是假的,但在棟恩神語的效果下,那一幕是如此真實。
“幸好棟恩不是敵人......”
心裡估算對上這位奧迪那後嗣,他真的想不出任何取勝的方法,甚至從他手中逃掉都是個大難題。
撲扇翅膀的鳥群重回這片暫時安靜下來的林地,簌簌的杉樹樹葉刮蹭出輕聲的交響,水滴形的雲杉影子蓋在瑪琳的身上。
瑪琳痛苦不堪,與夏克的近身戰崩開了她的傷口,路易·達德里帶給她的劍傷又滲出血水。
秘犬之躍的卷軸丟棄在一旁,對面不會任她撿回卷軸,這種傷勢下,她無路可逃了。
但還有雲杉鎮的那群小夥子。
瑪琳眼睛中閃過一絲亮光,她大聲衝趴伏的雲杉鎮民叫喊:“快幫我!我知道你們一定已經將‘它們’叫過來了,把我帶回去,我命令你們,快!”
渾身帶傷,走投無路,卻篤信不疑地地要求幾個凡人來救她。
夏克緊皺眉頭,而棟恩招手放出兩記幻術,虛幻的兩隻手各抓住了他投出去的兩支長槍,將其拽回。
“遲生變故,先抓住她,再從她嘴裡拷問你同僚的下落!”
...
“米泊,我們怎麼辦?”
米泊萬分糾結,按他剛才說的,現在勝利的天平傾斜到了夏克一方,他應該選擇站在這些外鄉人一側。
但那位德魯伊大人長期以來的積勢仍籠罩他的心頭,他遲遲不肯做出決斷。
“不行,我認為我們不該幫外鄉人。”
“那是芬尼亞的騎士大人,至高國王的守護武力!”
“國王又怎麼樣?”提出反對意見的青年冷哼,“他能庇護綠島上所有的生靈?一直以來對我們這些國民隱瞞真相、愚弄我們的又是誰?你們和我一樣,都是從自己的父親、叔叔那裡繼承了‘它們’,而在此之前,我們一直生活在一個不完整的世界中,還在為每天母親的瑣屑和鄰居的吹噓而沾沾自喜。”
“對!國王把我們夠當成翡翠平原之上的羊羔,明明有成為牧人的通道,卻用一塊灰巖大石頭死死堵住。這樣的國王,我們為什麼要信任他!”
“德魯伊大人們雖然名聲狼藉,卻沒有真的傷到我們。他們提供的也正是我們迫切所需的。如果幫芬尼亞搗毀了德魯伊大人們,你們能確保芬尼亞也會對我們這麼仁慈嗎?”
“要知道,傳說中的芬恩團長可是因為容不得迪盧木多,在奧迪那大人瀕死之時,故意兩次倒掉了救命的泉水!”
“對,貴族都該死!權威不能信!”
一眾青年由一句話為引,群情激昂。
米泊急了,他知道這幫人一旦被鼓動起來,再想改變想法就難了:“難道你們忘了我們的雲杉男爵!”
“男爵大人是孤例,好心的人都早死,剩下的都是茶壺裡濾下的渣滓!”
一人越說越激動,將食指中指伸進嘴裡,打了一個呼哨。
“嗶——”
“糟了!”米泊緊緊閉上眼,他後悔自己的猶猶豫豫,縱容了這些年輕氣盛的青年們意氣用事。這一下開弓沒有回頭箭了。
這聲口哨宛如點燃乾草的火星,整個雲杉密林動了。
“轟隆隆——”
撕葉搖樹的大動靜,泥土晃動,驚鳥群飛。
十三道巨大的翼影縱展雙翅,遮蔽天空。
“喵了個鹹魚......”墨水昂頭看著遮天蔽日的十三道巨影,爆出一句月下之國特色的貓粗口,“我他喵的終於知道什麼是從蛋裡孵出的貓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