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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章 戲

“為保民心安定,隔絕神語者與凡俗之過密接觸。

令,德魯伊的遊方名額由五王限定,不得過多干涉凡俗;

令,神語者除對血緣親屬之外,不得向凡俗透露神語與魔力之秘聞;

令,各地發現異常事物者,須上報貴族,交由五王軍隊與神語勢力消除隱患。”

——格蘭妮·科馬克《至高國王馬克阿爾特的功與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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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魯伊大人們.......你們需要治療嗎?我們鎮子裡有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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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泊見到傷重的幾個德魯伊,吃驚不已。他的眼角餘光又劃過他們手中的接骨木杖,心裡劇烈狂跳。

夏克等人來到之後,他從與夏克的隻言片語交流中,得知了以往完全不知的情況。

一直以來為獅鷲提供捕食場所的德魯伊,並不是他們一廂情願以為的醫術神德魯伊。

醫道至精者,迪安克特,手中是鑲嵌圓石的藤杖。而拿著接骨木杖和花楸木杖的,則是臭名昭著的“恐怖的”德魯伊,叛教之人。

這時,狼狽的叛教德魯伊發話了:“帶我們去你們鎮裡避一避,有人追殺我們...”

“遲了!”

一聲暴喝從身後炸響,紅發羅恩從天空降下。

“我們已經是叛教之人,你們還想再背叛教統。”羅恩面無表情地鼓掌,“沒有教派亡靈聖地的庇護,你們早死在荒野中,被野狼分屍吞食再拉出來。想背叛戰爭女神莫瑞甘?那就把多餘的生命交回來吧!”

“糟糕!”米泊冷汗直流,第一時間拍到獅鷲身上,讓獅鷲帶他快些逃離這裡。

紅發羅恩雙手平舉,緩緩抬升,而一股力達千鈞的風壓籠罩在眾人頭上。

“砰、砰、砰——”

逃出來的德魯伊們紛紛跪地,嘴角滲出鮮血。

風壓越發沉重,被壓在地上的人們一個個撲倒在地上,原野上的草莖一排排倒伏,滲出的葉色汁液染上德魯伊們的臉面與唇齒。

正當羅恩就要終結這些叛逃的手下時,遠處傳來一聲洪亮的喝止:“在綠島的土地上,血液不能亂流。”

紅發羅恩眯眼,他的視線中走來一個孔武的中年男子,肩背一柄闊劍,披風的係扣是金光閃閃的豎琴徽記。

中年人的身後還跟著一個妙齡的姑娘,懷裡抱著綠島傳統的風笛,像是一個牛皮囊上插了五個黑管子。

“金豎琴王徽可是塔拉山上至高王座的象徵,沒人有膽子冒充。”

紅發羅恩散去風壓,躬身略微行禮:“布裡安殿下雅興十足,在西南僻壤能見到您的風姿,是我的榮幸。”

羅恩落在地面上,一腳踹到一個倒地的德魯伊身上,令那個可憐鬼翻了幾個滾。

“此君就是綠島全境之領有者,至高國王!還不向布裡安殿下行禮!”

“叛教者......早年聽說你們在康諾特和芒斯特兩國作亂,正統七教拿你們絲毫沒有辦法。”至高國王布裡安三世橫眉以對,“你踩在腳下的土地已經驅逐了你們,不在莫瑞甘女神的亡靈聖地吸血啃肉,跑到這裡來做什麼?”

“國王殿下,容我清理門戶。”羅恩緩緩而談,“我的這幾個手下真為我丟臉,大戰來臨,不想為女神效死,偷偷叛離了教派。”

國王身後的女子輕笑:“叛教德魯伊還有再次背叛的時候,真有意思。”

“您就是綠島公主布蘭妮吧!您的美麗端莊令我不禁讚歎。”羅恩道,“他們已經是叛教者,居然再次背叛,說出去簡直要笑掉他人的大牙。更何況,他們著幾個沒有尊嚴的蠢貨,居然向凡人求援。”

“完了...”米泊認命地閉上眼,叛教者和至高國王兩方將自己夾在中間,他的獅鷲在劫難逃了。

布裡安三世嚴厲的語氣錘在米泊心間,令他心跳極速加快:“我以為這只魔獸是你們德魯伊的傑作。聽你的口氣,這只怪鳥是我的子民違背了法律私自豢養的?”

“國王殿下,請恕罪!”

“至高國王,仁慈的君主!請看在我們男爵為您死戰捐軀的情面上,聽我們的解釋。”

米泊回頭,馴養獅鷲的鎮民們,除了已死的約翰,全都不知何時站到了他的身後。更遠處,雲杉的鎮民們聚在木牆後面,翹首張望,關注著這裡的進展。

“格蘭妮,傳訊卜鳥發給芬尼亞騎士團,讓他們處理這件僭越之事。”

紅發羅恩嘴角浮起殘忍的笑意:“這樣如何?國王殿下,我幫您處理了這些獅鷲,您容許我在您的土地上殺掉這些不爭氣的手下。完成這些後我馬上離開,絕不危害您的國土。”

米泊下意識出聲:“不!”

羅恩隨意瞥了眼米泊,這個雲杉鎮的青年頓時從頭到尾升起一陣打顫的寒意。

米泊咬牙,硬著頭皮豁出去大喊:“至高國王殿下!這些獅鷲沒有危害過任何鎮民,它們甚至不止一次嚇退了小股的維京海盜。就連狼群也繞開了雲杉和附近的紅鹿城基拉尼!求您......”

“年輕人。”國王布裡安打斷米泊激昂的話語,“我記得我的祖父的祖父的父親,頒佈過一條法令:五王行省與都柏林侯爵領境內,但凡發現異常的超凡之物,必須上報當地貴族,由王座軍處理隱患。你想獲得超凡之力量?可以,去密林中尋找德魯伊的蹤跡,沒有人阻攔。但是,五王治下的土地上,不能有這種隱患存在。”

“國王殿下,請開恩!”

米泊跪倒在地,一下一下叩首乞饒。

後面馴養獅鷲的鎮民們互相看看,猶豫著跪下,連成一排。

而被三方夾在中間的叛教德魯伊們,突然出聲。

“不要連累這些鎮民!”

米泊等人吃驚地抬頭,這些平日裡腳趾頭翹到天上的德魯伊們在幫他們說話,實在出乎了他們意料。

“我們不想白白送死,受不了那種恐懼,逃了出來。是我們咎由自取!”一個德魯伊聲嘶力竭,“這些鎮民無罪!我們只是利用獅鷲們清理島上過量的巨獸,這些鎮民沒有與我們同流合汙!就因為獅鷲們出現在了凡人的地界,就該死嗎?”

“德魯伊大人,別說了...”米泊身後有人已經感動起來。

......

而與此同時,陳筱筱家的客廳內。

夏克的蛛爪水晶在牆壁上投影出一幕場景,正是羅恩、至高國王和鎮民們相持的實時情形。

墨水快把夏克坐著的椅子腿撓穿了:“你把我妹妹放在人群中,萬一被人不小心擠傷了怎麼辦!”

“埃莉諾抱著她,不會出什麼事的。”

貓國小公主小泰貝莎與夏克心靈相通,夏克事先將新學到的初階法術“心靈視界”施加在了她的身上,又讓小莫頓的未婚妻埃莉諾抱著小奶貓去外面看熱鬧,輕易獲得了她眼中的景象。

夏克盯著已經開始為倒地的叛教者求情的鎮民們,喃喃自語:“有時候同情這種東西真的很廉價。這些叛教者只是表現出了大義凜然不想連累鎮民的姿態,鎮民們就把他們幾年前趾高氣揚、頤指氣使、作威作福的勁頭忘得一乾二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