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水流泉忽然坐起，心神不寧。
“這是什麼情況？噩夢？”
水流泉不安。
從練體抵達鍛骨境界後，他就再也沒有做過噩夢了，就連普通夢都極少。
而到了先天，基本上都是一睡天亮，再不會和前世一樣，每天大夢不斷，中途醒個好幾次……
顯然，先天境界是安神效果的，在這種前提下，他竟然因為噩夢驚醒了？
“不對勁，是直覺預感嗎？”
先天境界和先天以下是完全不同的，有著先天意境，涉及了精神，所以有著極為敏銳的直覺。
這種直覺是被動的，也沒有煉神一脈那麼清晰，直接就是前知。
但是毫無疑問，是確實存在的特性！
“難道是有什麼危險即將發生？”
水流泉不得不如此猜測，漆黑鎧甲覆蓋，直接起身走出帳篷。
白雲門的一隊守衛看到水流泉半夜走出來，雖然奇怪，但還是走過來，恭敬道：“少主，有什麼事要吩咐嗎？”
水流泉拜拜手，表示沒事。
“若有吩咐，請叫我們。”
守衛隊長應了一聲，又退回去了，目光中遺留著畏懼。
白天發生的事情太大了，他們不可能不知道。
十三歲的先天！
簡直荒唐……
“沒感覺到地面震動，看來不是大規模的襲擊。”
水流泉陷入沉思，既然如此，就是動靜小的危險了，難道又是刺殺？
若以前，水流泉還不會考慮到這一點，但他前幾天剛被不明人士刺殺，直到現在都沒找到是誰下的黑手。
這也很正常，天下這麼大，在背後暗算你，你又如何知道是誰。
明刀易擋，暗箭難防。
水流泉都先天圓滿了，普通的暗算，擋下沒問題，關鍵是不知道人是誰，這就很麻爪了。
不知道源頭，只能讓人在背後為所欲為，這得多無奈？
坐回帳篷，水流泉也不睡了，開始自己思考解決方法。
找出刺殺源頭，最直觀可行的方法，自然是弄到名震天下的判官的隨身物品，點化出可以追蹤源頭的幻武。
但問題是，宏夏出名的判官、捕快很少，想找到他們的遺物難度可不比直接搜查小。
就算找到了，能不能得到有益追查的幻武也是未知數。
水流泉已經著手準備，但是沒有報以太大希望。
重點，還是正常手法。
從五人的屍體特徵，武器來源，乃至於內力氣息殘留進行判斷，找出最有可能的勢力。
根據朱雀堂的初步判斷，五人都有修煉刺殺術的痕跡，骨骼與皮膚也明顯和正常武者不同，修煉的是速成功法，老化非常嚴重，每個人雖然看上去都是三十歲，實際上已經沒有幾年可活。
這種線索，勉強算是有用吧。
這種死士，不是大勢力根本沒資源搞，張三張四，就是類似的存在，一般用途是充當護衛。
至於用來刺殺……
即使是家大業大的白雲門，也沒那麼多錢養死士刺客，最多也就是培養幾個用來給核心後人保駕護航。
算下來，白雲門有資格享受這待遇的，也就雲霄月而已，雲冬月都沒有專人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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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力四境水流泉殺起來是切菜，但在江湖可是二流好手，可以混個小門派首領噹噹。
這種人才，走到哪裡都不可能當個奴才，一直保護某人，哪怕皇子也沒這待遇。
……先天另說。
五個內力境的死士刺客，能拿出這種手筆的，百年世家都不行，至少要兩百年的豪門。
普通門派與江湖勢力也基本可以剔除，培養一個內力三境的死士可是天文數字，天罡級別才有這個底蘊。
“終究是力量不足，若是仙人術法，恐怕輕而易舉就能找出源頭，內力……只是戰鬥體系罷了。”
水流泉翻遍了白雲門的典籍，看了很多秘術。
戰鬥。
全部都是戰鬥。
內力的用處，完全只有戰鬥一種。
雖然有增強眼力的功法，但目的只是獲取戰鬥優勢，而不是去追蹤線索。
透過氣息進行追蹤的武功，白雲門的收藏裡也不存在，最多只能強化嗅覺，進行氣味追蹤。
而氣味太容易隱藏了，刺客怎麼會犯這麼明顯的錯誤。
雖然是有武者這種存在，可出現兇殺案了，其實靠的還是排除法，然後就是找證據等等……
當然，官府懷疑是你做的，可沒有現代那麼完善的制度，直接抓起來，等著以後慢慢考證。
期間死了還是怎麼了，也不在官府負責的範圍之內，每年的冤假錯案無數。
“算了，目前的線索根本不明朗，就連為什麼刺殺我的都不清楚，多想也無用，不如參悟參悟煉神術。”
水流泉平復心情，回想白雲門的煉神術。
至誠可前知！
這就是煉神術的核心，講究一個心誠則靈，有著極為嚴苛的精神判定。
練氣術和煉神術有些相似，前期都需要詠頌靜心經文，參悟各種道理，將對自身的認知提升。
可練氣術在明白自身精神與肉體的關係後，會直接在強大精神壓力下，完成靈肉合一，誕生內力。
而煉神則不一樣，需要一直修行下去，將精神強化至極高的境界，乃至於可以干擾現實。
虞少宇可以用精神力控制酒水，其實就是小成的標誌。
換而言之。
煉神在前期，實際上就是精神鍛鍊法門，由於煉神之法太艱難，沒有超絕天賦，根本不可能入門。
水流泉現在已經先天，三花聚頂都圓滿了，再無可能更進一步，所以他才瞄準了煉神之法，打算透過提升精神力更進一步。
“萬般玄妙皆在天地……”
口唸經文。
水流泉觀想宇宙洪荒，身處無限黑暗，磨鍊自身精神，讓自身對精神掌控儘可能大。
這是他自創的法門，與一般的觀想法極大不同，並透過先天的能力，封閉五感，營造真正的黑暗。
以此法修行，速度會快上十倍以上，但有著迷失黑暗的風險，一個不慎，就永遠封鎖了。
煉神術的修行是很枯燥緩慢的。
正常人閉上眼睛，去觀想某個東西，其實看到的只是一片黑暗而已，極難成像，修行數年數十年才有可能做到初步成像，可以想個蘋果或者橡皮。
而在煉神術裡，這不過是入門。
即使是水流泉這種先天，精神已經很強大，也不過是在入門階段多走了幾步，難說高明。
至少水流泉目前模擬的宇宙，只有形態，還完全沒有擬真感，無法和夢中一樣，有一個形體，自由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