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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白三十二章 義士

蘭子義看向杜京,略帶自嘲的笑了笑。牢籠裡的桃家兄弟已經被衙役放了出來,桃逐虎快步走到蘭子義旁邊,不由分說的謝罪道:

“少爺,今天的事情我一人來抗,有什麼要罰的只管讓姓杜的提,我大不了償他命!”

蘭子義抬起手來示意桃逐虎不要再說,他輕聲道:

“大哥你在這裡憋屈了一天,累了,先出去透透氣,待會回去好好吃點東西,洗個澡歇歇。沒什麼事,放心,大哥你不用多想。”

桃逐虎以為蘭子義當著杜京的面不好發作,便想更進一步謝罪,在他身後跟來的桃逐鹿與桃逐兔則領了蘭子義的眼色,一人一個肩膀架著把桃逐虎給“擁”了出去。蘭子義見三兄弟走,便在後面遙聲說道:

“哥哥們出了衙門先找個地方要些酒肉果腹,我與杜大人聊聊,遲些便來。”

桃逐鹿聽到蘭子義喊話直把腳步加得更快,催促著桃逐兔快走好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

安頓好了自家三位哥哥後,蘭子義便笑請丹陽縣令和杜京道:

“兩位大人,此地酷熱難當,我看我們還是快點離開這裡吧。”

那丹陽縣令官袍穿的整齊,乃是三人當中最熱的一個,進了牢裡不過一會兒,他的前胸後背便溼的通透,可礙於自己身份他又不好活動,現在蘭子義提議要走他當然是求之不得,趕緊附和。

杜京等來了蘭子義也便沒什麼再要強求的,他個一旁衙役說道:

“把這桌酒菜收了送我房中,待會我與侯爺談完了自然過去吃。”

說罷杜京轉頭向蘭子義客氣道:

“要不侯爺與我一道邊吃邊聊?”

蘭子義搖頭轉身,他道:

“這牢裡已經夠噁心了,我那還有胃口吃飯?趕緊走吧。倒是杜大人你,這地方臭成這樣你居然也能吃下東西。”

杜京起身後便把自己拉的敞亮亮的胸襟給重新蓋好,他邁著步子的同時還在低頭往身上披外套,聽聞蘭子義的問話他只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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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個下賤人當然比不上衛侯您金枝玉葉,我是整天與這牢房犯人打交道,事情多時便要在班房裡同犯人們一起過夜,這點味道算不上什麼。”

蘭子義側看杜京一眼,笑道:

“我不知道杜大人你見識過何種場面,但今日我所見已經是夠嗆了。年初那會途經舊都時倒是被人抓進牢裡呆了一宿,但當時天冷,再加上人受了驚嚇,當時也沒在意裡面的味道。既然杜捕頭說這牢裡味道還行,那就還行吧,想必也是這班房裡空著的緣故。”

說道這裡蘭子義轉頭問縣令道:

“這牢裡人都哪去了?莫非大人今日專門為我清空了場地?”

縣令裡在門口處伸手請蘭子義往出走,聞言答道:

“不瞞衛侯,杜京兆極重刑獄,凡有進牢者必在三日內斷案,該放的放,該交大牢的交大牢,若是有案下官斷絕不了,則要移送京兆府由大人親自審理。我這人審得快,自然也就沒多少在牢裡關了。”

蘭子義眼見到了門口,趕忙憋住氣大步跳出門外,他又往外走了好遠,等到站在上風口,徹底離了牢房後他才大口喘氣。縣令從後跟上,對蘭子義道:

“難為侯爺了。”

蘭子義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京城的空氣帶著市井獨有的煙火味,蘭子義從未如今時這般為此陶醉,他閉上眼享受了一會,伸了個懶腰後睜眼說道:

“辛苦幾位大人陪我一道受罪了。”

一旁縣令問二人:

“正好後衙已經做了飯菜,兩位大人要不一道過來吃?”

杜京道:

“不了大人,我那還剩著半桌菜,待會我得把剩飯剩菜解決了才行。”

蘭子義也道:

“我昨天回京還沒來得及和我哥哥們聚聚呢,待會回去和家裡人吃,就不在這裡叨擾大人了。”

縣令看杜京和蘭子義兩人客客氣氣,桃家兄弟也被放了,自個懸著的心也便放了下來,至於他二人接下來還要談什麼,縣令便是少知道為妙了。所以縣令伸手指向一邊道:

“那邊走是後衙畫圓,兩位大人若要歇腳可往那處去。那下官先行告退了。”

說罷縣令便拱了下手,自己轉身走了。杜京見縣令走開,便給周圍人下令道:

“你們也下去吃飯吧,都餓了。我與衛侯私底下聊聊便可。”

說著杜京便在前引路,同時請蘭子義道:

“侯爺請。”

蘭子義對杜京露出一個微笑,然後便隨杜京一起過去。邁開步後蘭子義對問杜京道:

“杜大人想從我這裡聽些什麼道理?“

杜京道:

“侯爺要是懂道理自然明白該對我說什麼。“

蘭子義看著杜京,嘬了嘬上下牙床,他嘆了口氣道:

“杜大人,我知道的我已經全都告訴你了,你又能從我這裡問出些什麼呢?”

杜京聞言沒有說話,他只回頭看向蘭子義,同時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蘭子義當然明白杜京是在要挾他,但他不打算就這麼就範,於是他問道:

“杜大人,這世上青樓千千萬,光著京城裡就有好幾百所,還有教坊司開得官妓,你抓著招婿樓又有什麼意義呢?”

周圍人走光之後杜京的臉色便慢慢轉冷下來,現在只剩他與蘭子義兩人,杜京的臉便徹底黑了下來。他聽到蘭子義的問話駐足道旁,回頭看著蘭子義似是在思索,又像是在嘆息,他道:

“我與衛侯的出身乃是天上地下的分別,我雖不知生在衛侯那種家中是什麼感覺,但我明白,衛侯你那身份是不拿人當人看的。”

蘭子義皺眉道:

“杜大人此話怎講?”

杜京苦笑一聲,抬頭仰天嘆道:

“衛侯見過買人的麼?不是偷孩子販賣人口,就是明晃晃的買人。我見識過,那大家裡的公子哥看上了路邊的丫頭,扔了錠銀子就把人連拖帶拽給拽回去了。沒人管,沒人攔,那爹孃還得忍著哭謝人家公子打賞,而那姑娘哭了就被抽耳光。那公子哥還只是個地方大戶,就是和京中稍有些關係,這就能囂張跋扈,橫行無忌。衛侯比那小子不知高了幾重天,你又怎麼可能去可憐百姓們的那條賤命呢?”

蘭子義眯著眼聽完杜京的話,他可不滿意杜京這麼數落他,於是他開口反駁道:

“我可不是那種狗仗人勢的紈絝子弟。“

杜京搶過話道:

“你當然不搶民女,只是坑餘杭那好幾萬的百姓。“

杜京說到了蘭子義的痛處,蘭子義當即被堵得啞口無言,杜京看了蘭子義一眼,接著說道:

“我自然知道憑我一己之力改不了這世道,但我能做的我便會盡力去做。京城的所有妓院都已經給我交了底,無論官妓私妓,畫舫暗娼我都知道,幹這行的有不願意的,卻沒有一個是被偷來被搶來的,我不允許那種事情發生。唯獨這招婿樓進的人不清不楚,走的人無影無蹤,這要是沒有貓膩,我杜子就倒著寫。衛侯你嫂子是這麼多年來唯一一個從招婿樓裡出來的人,你可得讓我把事情問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