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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開張

1891年4月的一個清晨,天津估衣街上,顧敏在清代的第一家店鋪終於開業了。為了與清朝的舊式雜貨鋪區別開來,顧敏給店鋪起名為“大華商鋪”。

本著不做就不做,做就做最大最全的思想,顧敏務求新開的雜貨店要做到品種齊全,讓前來購物的客人完成“一站式購物”的體驗。

為此,她不僅花光了之前倒賣那對金仙鶴掙來的一千兩銀子,進了些清代的瓷器、布匹、茶葉等土特產,還陸陸續續從時空交易系統裡買入了現代價格低廉、品質更好的食鹽、白糖、香皂等雜項,這些物品零零碎碎地鋪滿了兩大間店面和後面的倉庫。可以說,顧客只要到了大華就能買到所需要買的一切用品,這自然吸引了許多家庭主婦的到來。

開業伊始,無論是按照古今中外的規矩都得舉行開業大酬賓活動,大華商鋪也不例外,門口左右兩側,巨大的“大廉價照碼九折”的紅綠紙條貼在兩側的門框上,更吸引了路過的客人的到來。

商鋪裡生意興隆,楊守誠帶著兩個學徒在店裡忙的團團轉,稱量、拿貨、交易,三個人在守誠的安排下可謂是忙而不亂、亂中有序,周到熱情的服務讓每一個進來的客戶都是滿意而歸。

楊老爺子立在櫃檯上收錢,算盤撥得“噼裡啪啦”響,不時抬頭看了看自己的小孫子和店鋪裡人頭攢動的客人,撫了撫鬍鬚,滿意地笑笑,接著又十指飛快地撥起算盤,速度快的能看到重影,顧敏拿計算機也沒有老爺子算的快,可謂是自嘆弗如。

能請到楊老爺子這樣的掌櫃,顧敏覺得自己真是撿到寶了。楊老爺子之前曾經做過幾十年的染坊掌櫃,做賬記賬,來往人情,管理夥計那可謂是門門皆精,管理起顧敏這雜貨鋪來也是輕車熟路。

而且楊老爺子心思細膩,做起帳來條理清晰,筆筆分明,大到批次的進貨定金,小到針頭線腦的收益都寫的清清楚楚,即使顧敏可以找茬也挑不出什麼錯來,更何況,這正符合顧敏的願望,做個甩手掌櫃。

顧敏與楊老爺子一個能幹,一個肯信任,兩個人可謂“君臣相得”。開業幾天,大華商鋪的生意進行的井井有條,生意興隆。

特別是顧敏從空間拿出的各種香皂,比洋行的外國香皂質量更好,物美價廉,掀起了一股新的潮流,特別受到天津上流女士的歡迎,盈利豐厚。

溫柔明媚的春光裡,顧敏的日子過得悠閒又有序。

她給少卿制定了課表,上午顧敏親自給他上課,教他英語、物理、化學等格物致知之學,下午少卿自學,學習四書五經攻讀舉業。到了晚上,顧敏有時坐在涼棚下沏一壺茶,和他一起講古論今,談論時事,有時也帶著他挑燈夜戰,整理賬本。

少卿現在六七歲正是學習的黃金時期,再加上他超出常人的智商和過目不忘的天賦,他就像一塊海綿一樣拼命地吸收知識。

為了把他培養成才,顧敏也拿出當時高考的勁頭複習小學初中的知識,研究清末民國的各種文獻資料、人物傳記,做好備課工作,平時沒事就給他講近代偉人的事蹟,擴寬他的視野,兩人之間教學相長,在學問上都有進步。

然而平靜的生活總會被人給刻意的打破。這邊,大華商鋪的“大廉價照碼九折”的紅綠紙條還未完全脫落,那邊,因為大華商鋪的正式開業,小小的估衣街湧起了一股暗流,被大華影響了生意的店鋪老闆開起了小會,指著大華商鋪的招牌議論紛紛。

這日晌午,在大華商鋪對面的一家茶鋪裡,“德源號”估衣鋪的陳掌櫃和潘集雜貨鋪的潘掌櫃坐在一起喝茶。

如果顧敏在這兒,一定會發現這個潘掌櫃正是第一個來拜訪她的那個白胖胖的看起來極為和善的鄰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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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正是晌午,街面上的人不多,店面裡也大都生意慘淡。

到茶館喝茶的陳掌櫃忙裡偷閒地坐在茶館的靠椅上,悠閒地看著對面依舊繁忙的大華商鋪,正好看到一群裝扮時髦、濃妝豔抹的女子提著包裝精美的香皂從大華出來,扭著腰上了洋車。

他先嘖嘖嘆了兩聲,直楞楞地盯著那群女子看,直到他們走遠了,才側過身去,對潘掌櫃說:“老哥哥,我真是佩服你,竟然還能忍著。”

潘掌櫃也抬頭看了一眼,低頭喝茶:“來者是客,客人可不分高貴低賤。”

陳掌櫃又說:“潘老大,你這養氣功夫,真是這個!”說著,他衝潘掌櫃比了比大拇哥。潘掌櫃笑笑,白胖的臉上一團和氣。

陳掌櫃又說:“潘老大,聽說這大華商鋪的老闆姓顧,還是個女的?打山東來?”潘掌櫃點點頭。

“山東來的外地佬,怪不得不懂規矩。”陳掌櫃切了一聲說:“老哥,這個女的根本沒把我們山西來的放在眼裡。她說開張就開張,連個請帖都沒送給我們!”

潘掌櫃看了陳掌櫃一眼笑說:“沒送就沒送唄,興許人家是忙。”陳掌櫃急了,說:“老哥,你作為咱******的老大,可不能這麼軟蛋,讓山東人騎到咱山西人頭上來!”

潘掌櫃仰頭幹了整碗茶,站起身來依舊笑著說:“瞅你那個樣兒,急啥哪,她今天瞧不起我們,興許明天就瞧得起了呢!”

茶館老闆見潘掌櫃走了,親自過來收拾茶碗,順便問陳掌櫃:“你說,潘老大這是什麼意思?”

陳掌櫃學著潘掌櫃那樣和氣地笑了笑說:“別管他剛剛是什麼意思,他潘某人號稱笑裡藏刀彌勒佛,別人都欺負到他頭上了,我就不信他沒有一點煙火氣兒!別忘了,以前那個開雜貨鋪的徽商是怎麼屁滾尿流地逃走的。”

茶館老闆送走兩位貴客,旁邊的大茶壺過來好奇地問老闆:“掌櫃的,難道那個徽商雜貨店倒閉還跟潘掌櫃有關係?”

茶館老闆狠瞪了偷聽的大茶壺一眼,教訓他說:“不關你事,今天的事也別拿去碎嘴,以後記得要侍候好潘老闆就是了,要知道,他背後的背景可不一般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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