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楚耀看著少女的眼睛，像是撒了癔症似的，忽然哆嗦起來，癱在地上。路飛嚇了一大跳，趕緊把他扶了起來。
“何法醫，你沒事吧？是不是因為最近幾天一直看著阿贊，沒休息好，所以頭暈了。”
何楚耀搖頭，“不！我根本沒有頭暈。”
路飛大驚，“那你為什麼忽然癱在地上了？”
何楚耀指著少女，結結巴巴地道，“是她，剛才又跟我說話。”
路飛看了眼少女，發現她的眼睛的確是直勾勾地看著何楚耀，於是苦笑道，“嗯，我明白了，這位姑娘剛才又用眼神跟你說話了。”
何楚耀點頭，“是的，她一直在跟我用眼神交流。她在求我，求我幫她查清死因。她說自己死得太慘了。”
路飛皺眉，“她當然死得很慘，可是，咱們根本沒法查清她的死因啊。我剛才做了諸多的推測，可是到頭來，還是能被你這位專業的法醫找到漏洞。我現在實在是無計可施了。我說何法醫，既然這姑娘能跟你用眼神交流，那你不如問問她，殺死她的兇手究竟是誰？省得咱倆在這裡猜來猜去的，費勁啊。”
何楚耀嘆氣，“我剛才問過了，她說她知道殺她的人是誰，可是現在，她想知道是誰把她的頭從脖子上扯下來的。”
路飛大吃一驚，“啊？何法醫，你啥時候問的？我都沒聽見你跟她說話呀。”
何楚耀道，“就剛才，我和她是用眼神交流的。”
路飛忍俊不禁，“何法醫，你可真有意思，你也學會跟她一樣，用眼神交流了。”
“是的，當我凝視她的雙眼的時候，忍不住就開始學著她的樣子，跟她用眼神交流了。她的目光有一直威懾力，引得我不得不用眼神跟她交流。”
“可是何法醫，咱們自然是盡力幫助她。然而現在，咱們做了諸多的推理，費了好多腦細胞，得到的卻是一個個漏洞百出的故事。全都無法自圓其說。咱們已經盡力了。你跟她說，希望她能理解，咱們實在是幫不到她。就目前這五具屍體，就是柯南請來，我估計柯南也得跪了。”
何楚耀凝視著少女流淚的雙眼，心急如焚，一個如此美麗的少女，自己必須幫他查出死因，絕不能讓她死不瞑目。何楚耀琢磨了老半天，忽然拍拍路飛的肩膀。
“走，跟我走。”
路飛驚道，“去哪裡？”
“是停屍房。”
“啊？去哪裡幹啥？那種地方陰森森的，我可不想去。”
路飛立刻拒絕，畢竟，今晚先是被小怪物折騰，然後又一直分析案情，搞得腦袋都大了好幾圈，現在要是再跑到停屍房去，豈不是再給自己添堵嗎？
何楚耀笑道，“路飛，你這人說話怎麼出爾反爾呀？”
“我怎麼出爾反爾了？”
“之前不是說要幫這姑娘查清死因嗎？”
“對呀，我是說過。可是查清真相，也不見得非去停屍房查吧？”
何楚耀搖頭，“錯，目前，咱們的推理進入了誤區，所以得多找線索。既然這五具屍體是從停屍房裡跑出來的，我覺得停屍房那裡，說不定有什麼線索。”
路飛皺眉，“聽你這麼說，似乎很有道理的樣子。”
“走吧，咱們現在就去。”
何楚耀說完，再次抓住路飛的手往前拽。
“何法醫，等等，你先別激動。你著急去停屍房，我問你，你知道停屍房在哪兒嗎？”
“這——”
何楚耀傻眼了，的確，他在這間醫院攏共沒待幾天，而且他活動的範圍也僅限於阿贊的病房附近，因為葉天和莊夢蝶很忙，基本上都是他在看著阿贊。所以，對於停屍房具體的位置，他也不清楚。
路飛笑道，“你看看你，真是魯莽，說去停屍房，你都不知在哪裡，就敢亂跑。”
何楚耀笑道，“咱鼻子底下有嘴，可以問呀。”說完，立刻朝著站在病房門口的三個護士跑去了，那三個護士依舊被小怪物定在原地，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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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楚耀跑過去，問道，“這位大姐，你們醫院的停屍房在哪裡？”
護士大姐驚道，“你們沒事去哪裡幹嘛？平時我路過停屍房都是走得飛快，我感覺停屍房周圍冷颼颼的，陰氣特重。體質虛弱的人去了那裡都會得病的，我勸你倆還是別去了。”
何楚耀苦笑，“大姐，多謝你好心提醒。我們剛才說的話，相信你全都聽見了，現在我們得幫那個少女查出死因啊。”
護士大姐笑道，“好吧，知道你們是一片好心，我就告訴你們怎麼走吧。你們順著走廊一直走，走到前面路口，左拐，再繼續走，一直走到頭，就是停屍房了。”
何楚耀苦笑，“你們醫院真是麻煩，不就是一個醫院嘛，還整出這麼多岔路口，搞得跟迷宮似的。”
護士大姐道，“不是迷宮，是新樓和舊樓的連接處，咱們現在待得這棟樓是新樓，停屍房在舊樓裡，兩棟樓是從中間打通的。”
路飛嘆氣，“真是複雜。”
護士大姐，“其實一點不複雜，你們就按照我說的路線走，很好找的。停屍房裡有個夜班看守，是個性格古怪的老頭，等你們去停屍房，就能看見他了。”
路飛道，“那老頭有啥奇怪的？”
護士大姐笑道，“那老頭都快七十了，每天晚上跟屍體待在一起，也不害怕，我們有同事往停屍房送屍體的時候，見過他。他們說你那老頭面色紅潤，氣色很好，每天在停屍房裡喝著小酒，哼著小曲兒，挺自在的，壓根沒看出他有什麼不對勁來。”
何楚耀笑道，“我說大姐，你們這些人太迷信了。照你們那麼說，這看屍體的工人就該是面黃肌瘦，每天被屍體嚇得萎靡不振才對嗎？”
“我也沒這麼說，我只是好奇，一個成天待在停屍房的看守憑啥活得陽光燦爛的？”
何楚耀笑道，“這就是你的錯誤理解了，這說明人家老大爺愛崗敬業，即使是在停屍房裡看屍體，也照樣活得樂呵滋潤。”（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