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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七章【棋者,詭道也】

臨出來的時候,沈睿看了一下時間,足足三個小時,這遠比在什麼桑拿會所裡的時間長多了。就算是上次去的那個紅色會館,跟這裡也是絕對的無法相提並論。

剛打算出門,突然聽到門響,剛才已經出去過一趟的女孩兒打開門,跟門外的人低語了兩句,轉過身來問:“先生,有位麥先生想找您聊聊。”

沈睿笑了,心說該來的終於還是來了。

於是他便擺擺手:“你先出去吧,把麥先生請進來。”

女孩兒卻沒有順從的出去,而是搖了搖頭:“這裡都不方便坐下的,先生卻不如出了門,往右走到迴廊的盡頭,那裡有幾間單獨封閉的小棋室,用來談話倒是剛剛好。”

沈睿一想也對,這裡頭剛剛歡好了一陣,此番帶個大男人進來,好像是有些不妥。於是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衣服,拉開門走了出去。

“原來是麥二哥,剛才小姑娘的話您都聽到了,不如我們一起到前邊的棋室聊聊吧。”

麥浩武自然是點了點頭:“也好,這裡的屋子著實有些不便。”

兩人一路說了兩句客套話,便也進了那間的確堪稱斗室的小棋室。

棋室大概也就十個平方不到的樣子。

靠近裡廂的牆上掛了一副濃墨狂草的“意”字,卻也不知道是誰的手筆了,不過怎麼估計,也不會是普通人的東西,說到底了,這裡這麼大的排場,要是用些街邊隨便哪兒都能買到的字畫,它丟不起那人。

字幅之下,是一個棋臺,也就是二十公分高的樣子,說是在字幅之下,其實倒是佔了這屋子裡差不多一多半的空間了。

棋臺側方,擺著一張矮幾,上邊有棋盒,以及靠手的草墊。

“麥二哥可會下棋?”沈睿信步走了進去,隨口問道。

“倒是學過幾年……”麥浩武謙虛道,沈睿一想也對,像是他們這種時刻想著進軍上流社會的公務員,操琴估計來不及學了,書畫大致能來上兩筆但是估摸著功底也不怎麼樣,但是這圍棋,總是要好好上心學學的,有時候哪怕是能陪著領導來上兩局,恐怕那好處也大了去了。

於是兩人分兩側坐下,沈睿很刻意的坐在了白棋一首。

屋外有人進來送了兩杯茶,便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將房門掩上關好,顯然是知道來這裡的人多半不為了下棋,只為了說話方便,這裡頭的隔音效果想必不錯。

看看手邊的棋盤和矮幾,竟然也都是紅木的質地,再看看棋子,居然通體柔白,卻是用玉石做的,沈睿不禁又簡單的心算了一下,就這不到十個平方的小屋裡,光是這矮幾和棋盤,還有這副棋,估計價值又要超過百萬了。

再次感慨了一下排場,沈睿便靜待麥浩武放下第一顆子。

麥浩武有些出人意料的放了一顆黑棋在天元……

這第一手就點了天元,在棋道上也不是沒見過,江戶時代有個大師安井算哲就很喜歡第一手下天元。而在相對正式的比賽裡,近代的吳清源大師,也曾在與本因坊秀哉的實戰中第一手點過天元。當然了,這第一手點天元,吳清源大師當年也是輸了的。

基本上第一手下天元的話,此人也多半是抱著必敗的心理了,除非是對手太弱,棋力相差較大,否則黑棋的勝算實在是太小。

第一手點天元,還有一種就是表示黑棋瞧不起對方。當然了,麥浩武今天這手的意思顯然不是如此,百分百的另有深意。

沈睿正看著這手天元琢磨,麥浩武開口了:“沈老弟好像跟林長治積怨頗深吶,最近他沒少給你添麻煩吧?不過沈老弟那一手釜底抽薪用的實在是妙,當然了,那也得有那個實力才行!”

沈睿聽到這句話,恍然大悟,明白了麥浩武的意思。

這第一手點天元,反正兩人旨在說話,而下棋根本就是個陪襯,輸贏本無所謂。所以,這第一手放在天元,就有點兒試探對方實力的意思了。

而麥浩武又說了這樣的一番話,最後的話尾又落在“實力”之上,其意思就呼之欲出了。

“呵呵,麥二哥說笑了,我哪裡有什麼實力,不過是湊巧應了陳衛家的兒子做他的老師,老管家當是給老師的謝儀,所以才撥借了五十億給我。要是我能隨隨便便就調出這麼大一筆錢,估計早就想著趕緊退休,到大西洋上買個小島,過我的安生日子去了。”

這話說的也很巧妙,點了一下自己跟陳衛家的關係,但是又沒有把話說透,隱隱約約給麥浩武一點兒資訊,那就是再借我未必有把握,但是也未見得就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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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沈睿中規中距的應了一手星位,麥浩武也就不再劍走偏鋒,很沉著的佔了對角的小目。

三兩手過後,除了天元的那顆黑棋有些扎眼之外,其餘的應對倒是都挺正常的。沈睿在一角做了個無憂,而另一角則被麥浩武打了一字,兩人開始在角上展開糾纏。不同的是,原本應該是麥浩武的先手,由於第一手的天元,倒是變成了麥浩武的後手棋了。他自己的兩個角,都只孤零零的掛了一手棋。

沈睿也不想過早的進攻,於是便穩固的在自己所佔的角上穩紮穩打,與麥浩武周旋。

一角大局早定,麥浩武的天元開局顯然是吃了不少的虧,試圖打沈睿的無憂無果之後,沈睿將一顆子放在了麥浩武的角上。

“沈老弟棋風很穩健啊,穩紮穩打,倒是顯得頗為老道。”麥浩武又說了一句,倒是讓沈睿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沈睿呵呵一笑,放下一顆子,喝了一口茶:“主要是麥二哥鋒芒太現,殺伐之氣露的過早,我雖佔了先手,但卻不敢絲毫大意,無奈之下,也只能穩據兩角才敢問鼎偏遠了。”

麥浩武拈起一顆棋子,眼神卻沒有落在棋盤之上,反倒是放在了沈睿的臉上。

端詳了半晌,麥浩武笑了,居然在棋盤的靠近自己那個角的中路擺了一顆似乎遙不可及的棋,彷彿又是一手無理棋一般。

沈睿見了這手棋,笑了,理解了之前麥浩武的那句話。

“哈哈,看來不是我老道,而是麥二哥銳不可當啊,這要是我稍稍不小心一點兒,五手過後就有可能被你奪回先手了。這棋路,好像是吳清源當年對陣木谷實則的那一局吧?”沈睿猛然就回想起了當年看過的一本棋譜,好像跟今天的棋局很是相似。

麥浩武哈哈大笑:“倒是巧了,原本這手棋我點了天元,你最合適的應對該是高目,可是你卻偏偏點了星位。卻是剛好合了吳清源大師和木谷實則的那局棋了。我剛才還覺得沈老弟是不是背過譜,所以才會說那樣的話。沒想到沈老弟是誤打誤撞的啊,倒是造化弄人。”

沈睿微微一笑,再次擺下一顆子,斷了麥浩武那顆看似無理的棋跟邊角的聯絡:“有時候下棋在於心情,不過三百多路麼,重合也未必就是不可能的,更何況是在開局階段,變化也就那麼多。”

“哦?那沈老弟的意思是說打算到了中盤再現殺氣麼?現在這些棋應得雖然說是中規中距,可也平庸的很吶!”麥浩武又頗有深意的說到。

沈睿聽明白了,眼瞅著麥浩武不繼續在這個角糾纏,反倒是在最初那個明擺著大勢已去的角上又強行併入了一子,沈睿再次笑了起來。

“麥二哥這是強行變化了,就有點兒像是酒桌上的那杯酒,撐著是喝了下去,可是自己不舒服,桌上的人也未必就舒服了去了。就連到最後,倒酒的人怕是也不見得舒服了。所以,我倒是覺得,開局的時候,慢一點兒,姿態低一些,倒也不失為造成假象的好方法。”

見到沈睿就像是沒看到自己強行併入的那顆棋一般,他只是老老實實又在發起攻擊的那個角上連了一個小飛,掛進了角中,顯然是不想跟麥浩武在自己的角上糾纏的意思。

加上沈睿嘴裡的這番話,麥浩武就不免陷入了深思長考。假裝看不見?抱著這個角上損失兩目的危險,卻不急著自救,偏偏穩穩的步進。這手棋,沈睿充其量在麥浩武的角上佔了一目半的便宜,可是卻有在自己的角上失去兩目的危險,從投資和防守的角度而言,顯然是吃虧之舉。可是如果真的糾纏於自己那兩目的得失,倒是萬一其中某一手應對不當,就會將本屬於自己的一角平白讓給對方幾個空了……

看似是謹慎,又何嘗不是懶於爭這一時長短呢?

“沈老弟的意思是咱們雙方不妨都裝裝糊塗,麻痺一下對手?”麥浩武想定了主意,果然將沈睿角上那顆強行併入的子邊上連了一顆,穩穩的佔了兩目的空。

沈睿笑了笑:“這一手,我輸了半目。也許在接下來的五手之內,我都無法搶回這半目的輸贏,可是我的先手卻是絕對的穩固了。只要我不貪心,麥二哥就搶不回先手去。”

說著,沈睿笑眯眯的在最後一個只落了一子小目的角上間了一顆子。

麥浩武也笑了,只是笑得稍微有些汗然的樣子。他們兄弟倆想到了沈睿一定會找林長治的麻煩,但卻沒想到沈睿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忍得住,還希望做一場好戲給林長治看看,然後計較更長遠一些的得失。

笑過之後,麥浩武又嘆了一口氣,心說也難怪趙副省長也好,陳衛家的老管家也罷,都高看這個年輕人一眼。他的確是有讓人高看一頭的資本!

回到自己的角上打了一手,兩人運氣如飛,無非是些譜上的東西了——當然,所謂譜上的東西,不是指全域性,而是單指這一個角的先後手的進攻和防守。

這個角,自然是讓麥浩武成功的守住了,沈睿也就是在一條邊上稍稍佔了兩目而已。可以說,麥浩武在這個角到邊上的防守是極成功的,幾乎沒有給沈睿任何的空子可鑽。

但是,接下來,棋至中盤,麥浩武發現有些不對了。

沈睿沿著那條邊,又打回到了原先攻擊的那個角,然後順勢掰了一手,居然徹底將剛才麥浩武在中路的那顆棋跟邊角的聯絡切斷了,而且,死死的守住了靠近自己角的那條邊。麥浩武的天元和那顆“無理棋”,就徹徹底底的成為了兩手無理棋,再也起不到任何幫助和呼應的作用了。

到了這個時候,麥浩武心算了一下,讓出了先手不說,黑棋按照道理最後點目的時候還要貼目,加上那顆“無理棋”,這此消彼長的,沈睿就佔了九點五目的便宜。換成子,是四點七五子,白棋有了這麼大的優勢,基本上只要不犯大錯,就是贏定了。最關鍵的是,沈睿還佔著個先手,一直沒讓麥浩武搶回去。

回天乏術,麥浩武把手中黑子往棋盤中央一扔,擊亂了兩顆棋子,也就是表明自己這局已經認輸了。

“我想我明白沈老弟的意思了,我會跟我哥哥商量商量,看看如何配合沈老弟把這場戲演好。”麥浩武喝了一口茶,笑著說到。

沈睿點點頭:“我會知會麥大哥和麥二哥的,中盤到了,我就會大舉進攻,到時候二位不妨多投些資本,回報應該還是比較豐厚的。最關鍵是能打林長治一個措手不及,他怎麼也想不到,我們會是遙相呼應的。”

麥浩武重重的點了點頭,笑著站起身來。

沈睿隨之站起,兩人並肩離開了這間棋室。

回到原先的那個廳中,其他人早就等了許久了,不過趙副省長倒是不在。一見到沈睿和麥浩武走了進來,邵葉和麥浩文分別迎了上去,各自小聲說話。

話的內容都一樣,無非說趙副省長先行離去了,於是四人寒暄幾句,也便出門離開。

到了車上,沈睿問道:“少爺,今兒的帳誰給結的?”

“我去結了,但是馮姐說趙副省長已經應對好了。不過我還是堅持問了一下數目,不算太多,不過也夠嚇人的,三十多萬。”

沈睿點點頭,掏出手機這才重新開機。

手機剛開啟,就聽到一個短消息進來的聲音,一看,是趙副省長的手機發來的,沒有別的多餘的話,只是留了一個地址。

沈睿明白了,於是轉頭對邵葉說:“現在拿四十萬現金能拿的出來麼?”

邵葉想了想:“是趙副省長給你的訊息,讓你去見他?”沈睿也不多解釋,反正結果就是如此,便點點頭,邵葉又說:“家裡應該有,不過給支票不是一樣麼?”

沈睿連連搖頭:“怎麼能一樣呢?你讓趙副省長一個當官的拿著四十萬的支票去銀行承兌,豈不是要掛了他的名字?身份證在那兒呢!”

邵葉一想,覺得自己也是的確疏忽了,於是連忙說到:“那就別廢話了,趕緊的,去我家拿錢。不過我也不清楚家裡有多少現金,搞得不好還真有些危險。要是不夠,這麼晚了還真有點兒麻煩!”

“有二十七八萬就行,我車裡還有十三萬現金,前些天正好一筆款子,我沒上公司的賬,想的就是怕這兩天要用錢。”

兩人也不多話了,一路朝著邵葉家奔去。

從邵葉家出來,沈睿手裡拎著一個小包,裡邊是碼的整整齊齊的四十萬現金,隨後,沈睿開著車往手機上留下的那個地址開去,那是在他以前租下工作室的地方,銅仁路。沈睿依稀還記得,這個地址應該是一家私宅,大概應該是趙副省長在本地的產業了。

到了樓下,沈睿站在門外也不著急上樓敲門,而是先給趙副省長回了一條訊息,告知他自己已經到了樓下。

很快,大門就自己開了,看來還裝的是個遙控的電子鎖。

不用廢話,沈睿直接拎著那裝有四十萬現金的小包上了樓……(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援作者,支援正版閱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