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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橫死

施曇看到這具屍體之後,第一反應就是這又是那個厲鬼做的。

雖然這次的死者樣貌比之上一個要體面許多,但實際上都是一樣的,都是身體裡面的血液被吸乾。和風一一起檢查了一下這具屍體,她再沒有找到其他有價值的資訊,於是便收回了感知。

此時,圍在這裡的所有人都議論紛紛,對於這具莫名出現在這裡的屍體除了好奇以外更多的是恐懼。在這裡面有幾個大媽,更是一刻不停地講個不停。

“哎,你說這裡怎麼會有一具屍體啊,難道是光天化日之下被人殺了?”其中一個大媽說道。

這時候另一個大媽說道:“不是吧,這具屍體好像是忽然出現在這裡的,這路上人來人往的竟然沒有一個人看到是怎麼出現的。嘖嘖,還真是有點邪門。”

那個大媽又問道:“那難道是被人殺了之後拋屍到這裡的?”

“可是什麼人會在這裡拋屍啊,到處都是人和車。”另一個大媽搖搖頭覺得事情不對勁。

“這周圍有攝像頭,現在已經報警了,等警察來了應該能查出什麼線索吧。”那大媽嘆了一口氣,嘴裡卻依舊嘀咕著,“唉,現在你說那些壞人都這麼囂張了嗎,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做出這樣的事情。”

“是啊,”另一個大媽附和道,“你說,也不知道是哪裡的小夥子,看起來年紀輕輕的,怎麼就死在這裡了?”

“哎,都是命唄……”

“不過,看起來這人死的樣子怪怪的,你說,會不會是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哎哎哎,這大白天的,瞎說什麼……”

裝作不經意地聽完這些人的對話,施曇和風一對視了一眼,然後轉身離開了人群。

這裡距離雜貨鋪並不遠,大約也就一百米左右的距離。他們兩人回到店中,隔著玻璃門望著外面聚集得越來越多的人群和車輛,臉上的表情都不好看。

“看起來,應該是橫死。”施曇說道。

風一點點頭:“沒錯,臉上的表情雖然平靜,但身上的陰氣之濃郁超乎常理,甚至在如此強烈的陽光底下都還沒有完全消散,應該是死的時候很痛苦,所以導致戾氣很重。”

“而且,看起來他嘴角的血液還沒凝固,身上的皮膚還有彈性,應該是剛死亡不久。”施曇接著分析道。

“一刻鍾以內。”風一給出了確切的時間。

施曇的眉頭皺起:“十五分鍾?”

風一點點頭。

“看起來和醫院裡的那具屍體差不多,你怎麼看?”

稍稍思忖了一下,風一說道:“這具屍體雖然血液流乾,但是身體上沒有什麼大的創傷,只有左手掌心有一個創口,好像那些血液都是從那個創口裡被吸走的。相對來說,這具屍體很完整,不像之前那具一樣屍首分離。不過說到底,這兩件事情的性質都差不多,應該就是那個傢伙做的。”

“它之前不是剛吸走了一個人全部的血液嗎,為什麼這麼快就又再次動手?”施曇覺得不能理解。

依照那個厲鬼之前的表現來看,它不像是那種沒有理智的傢伙。那麼既然這樣,它就應該明白,自己動手的次數越多,那麼就會越引起世俗界的注意。雖然尋常人奈何不了它,但這樣說不定它就會招惹上什麼麻煩,這一點它應該清楚。

而現在,它的這種做法已經不能用莽撞來形容了,幾乎可以說是肆無忌憚了。這一點施曇想不明白,風一也同樣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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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一嘆了口氣,使勁揉了下臉,有些疲憊地說道:“現在我們知道的事情就這麼多,而這些還不足以解決我們心中的疑惑。所以,我覺得我們或許應該再等一等。”

“等什麼?”施曇不解,“難不成你還要等它再次出手?”

沒想到風一竟然真的點了點頭:“沒錯。”

看到她疑惑的神情,風一解釋道:“我現在已經用感知將這周圍籠罩住了,有任何風吹草動我都能感應到,並且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到現場。”

如此一來施曇就明白了:“可是,你感知籠罩的範圍應該不會很大,而且你還要時刻保持注意力,這對你的身心來說都是超負荷的考驗。”

“沒關係,不知為什麼,我總覺得,它很快就還會在我周圍出現。”風一笑了笑。

施曇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其實就是說,他們已經被那個傢伙盯上了。不管對方是出於什麼目的,他們都應該要小心行事。

此時,外面想起了警笛聲,是警察來了。他們迅速疏散了這裡的人群,拉起了警戒線。

在那裡折騰了一番之後,風一和施曇看到一輛救護車駛來,隨即那具屍體便被搬上了車,應該是送往醫院了。之後警察並沒有離開,而是在挨個詢問周圍的行人,應該是在尋找目擊者瞭解情況。

施曇捏著下巴,皺著眉頭說道:“你說,這會不會又是一件破不了的案子?”

“不會。”風一很乾脆地回答道。

“為什麼?”

風一嘆了口氣,說道:“雖然對於尋常人來說,鬼怪之流只是傳說,甚至根本就不存在。但是這些難以解釋的東西如果真的出現了之後,那麼人們總會找到一個合理的解釋,然後發現真相。”

但施曇卻並不樂觀:“但這畢竟是兩個世界的事情,你確定這些人能跨越那條界限嗎?”

風一笑了笑:“雖然聽起來如同天方夜譚一樣,但你不得不相信,在這個世界上,一直有一股難以理解的力量在左右著一切。它不僅維持著世界的正常運轉,還監督著世界上的一切。這種力量,可以稱之為規則,也可以稱之為天理,當然也可以稱之為,命運。”

“命運。”施曇喃喃地重複了一句。

“在這個世界上,我們做的每一件事都牽扯到因果,這些因果串聯在一起,就結成了一張網,這張網,就是我們的命運。而當一個人的命運和另一個人的命運有了交集的時候,就會產生許多奇妙的變化。但是說到底,沒有人能脫離這張網,因為你就是這張網,這張網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