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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老人之死

所謂的四長老應該就是施曇的四叔祖了,如今詛咒爆發,看起來應該是他本體的意識已經壓制不住體內的外來意志,可能身體很快就要被完全控制了。

但是現在的問題是,從他來到這裡直到現在,雖然一直在調查這件事,但卻一直沒有什麼眉目。可是現在情況緊急,他也只能先去觀察一下再說。

跟在那個年輕人後面一路來到了藏寶閣,風一和陸重意外地發現這裡沒有什麼人。可能是因為這件事太過機密重大的緣故,在場的除了他們三人之外,就只有施一雄父女三人了。

走到那間小小密室的門口,風一沒有急著進去,而是先站在門口觀望了一下。他看到此時那房間裡雖然表面看上去沒有什麼異樣,但仔細感知一下就會發現,那裡面充斥著一股冰冷暴躁的氣息,而這氣息的源頭就是盤坐在那裡的老人。這股氣息實在是太過強大,即便是施一雄和施曇兩人竭盡全力用法術壓制也是無濟於事,老人體內的生命力在快速流逝,好像很快就會死去一樣。

看到風一來了之後,施一雄雖然看上去有些不甘心,但卻也無能為力。他衝著那個帶路的年輕人一揮手,示意他離開,之後才開口道:“風先生,沒辦法,有勞你了。”

風一隻是微微點點頭,讓陸重暫時站在門口等待,自己走了進去。一進門,他就感覺到自己被一個古怪的力場包圍了,皮膚表面有一種被針刺的痛感,好像有什麼無形的東西正在扎自己一樣。

“現在情況怎麼樣?”他不敢輕舉妄動,決定先瞭解一下情況。

“情況不樂觀,叔體內的氣息已經衰弱到了極點,照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他的意識就會被完全吞噬取代。”施一雄沒有繼續說下去,但風一能夠明白他的意思。

於是他讓屋子裡的其餘三人先出去,自己坐在老人對面,想要檢查一下他的情況。直到這時他才發現,老人原本就蒼老的面容似乎變得更加滄桑,甚至頭上的白髮都有脫落的痕跡。他的皮膚上滿是褶皺和斑點,眼睛緊閉著,若不是還有些許微弱的呼吸,風一甚至會以為坐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具屍體。

看到眼下情況緊急,他也不再猶豫,伸出手按住了老人的額頭。他的手剛一接觸到老人,頓時感覺身體一麻,自己的意識頓時抽離了出去,進入了一個黑色的空間。

“你來了。”意識剛一進入,他就聽到了一個蒼老的聲音。

他分辨出了這是老人的聲音,淡定地點點頭道:“是的,看起來你的情況不太好。”

豈止是不太好,簡直是太不好了。老人發出了一聲苦笑,隨即說道:“我已經控制不住它了,估計再有一段時間我的意識就要徹底湮滅了。”他話音未落,兩個光點出現在了風一的面前。

眼前的光點是一白一紅,白色的光點宛如風中殘燭一般,看起來隨時會熄滅;而另一邊,那個紅色的光點相對來說卻比較旺盛,至少在氣勢上是碾壓旁邊的白色光點的。

情況已經很明顯了,那個白色的光點就是此時老人的意識,而紅色的光點就是那個外來者的意識。風一隻是看了一眼便搖了搖頭,隨即說道:“你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儘快說出來吧。”

老人又是一聲苦笑,聲音裡充滿了蕭索和感慨。他倒不是因為風一的這句話而不滿,相反,他現在身體的情況自己當然是最清楚的。只是他有點不甘心,不甘心自己落個灰飛煙滅的下場,不甘心自己的身體被那魔物控制之後為禍人間。

“算了,”他嘆了口氣道,“我這一生雖然不能說叱吒風雲,但卻也算得上精彩,如今活了這麼大歲數,也算是知足了。只是有件事要麻煩先生,如果我的身體被這魔物控制了,請您務必立即下手擊殺。”

風一點點頭:“這個我自然清楚。”

頓了一頓,他又問道:“怎麼,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你還是不打算跟我解釋一下嗎?”

聞言老人微微一窒,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麼,但卻最終又化成了一聲嘆息:“說來慚愧,這件事情也算是老朽咎由自取,實在是沒什麼好說的。”

見到他即便是即將灰飛煙滅也不願意透露一個字,風一隻是點了點頭,心裡面卻是有了頭緒。眼看著老人的魂魄已經衰弱到了極點,他淡淡地說道:“好了,你的時辰到了,再不相見。”

老人沒有再發出聲音,甚至連一聲嘆息都沒有。那白色的光點就好像被吹熄的蠟燭一樣,瞬間泯滅在了黑暗的空間裡,無聲無息,只剩下旁邊的紅色光點還在那裡散發著妖異的光。

之後,風一也沒有再繼續在這裡停留。他將意識抽離出去,瞬間回到了自己的身體裡,然後慢慢睜開了眼睛。

站起身來看了一眼已經毫無氣息的老人軀體,他對施一雄說道:“不好意思,我無能為力。”

聞言施一雄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感傷,但卻僅此而已。他語氣沉重地說道:“那既然這樣,就把叔父厚葬了吧。不管怎麼說,這一次辛苦先生了。”

“其實我建議你儘快將老人的屍體燒掉。”風一皺著眉頭道。

但施一雄卻搖搖頭拒絕了:“不行,我們施家有自己的傳統,老人過世之後是一定要在祖墳土葬的,這樣象徵著落葉歸根一說。叔父如此高齡橫死,厚葬之後才能化解他屍身上的怨氣,如此才不至於禍及子孫。”

人都已經灰飛煙滅了,哪裡來的怨氣,又如何禍及子孫?風一心中不以為然,剛想開口反駁,但心中念頭一轉,卻隨即改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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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既然這樣的話,我也就不必多說,全憑施家主安排了。”說著,他向門口走去,“看起來這裡的事情已經結束了,那麼我們也就不便再多打攪了。”

但施一雄卻拱拱手道:“先生且慢,在下還有一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