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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痴傻之謎

“阿姐!”二菊歡快地朝著門口跑去,一把抱住來人,剛剛還笑逐顏開,這一會又“嚶嚶”哭了起來。

“二菊,這才幾天沒見呀!快快,還有外人在呢!”

“阿姐,大哥哥可不是外人,他可是阿爹給你買來的丈夫。”二菊揉了揉眼睛,都囔道。

“二菊別胡說!”女子嬌嗔道。

“阿菊見過公子!”女子款款上前,行禮道,“二菊不懂事,還請公子不要介意。”

尹楓見這姑娘大概十四、五歲,明眸皓齒,雙目流動,秀美纖長,一頭秀髮被青色頭巾裹起,雖是簡單漁家打扮,不施香粉,卻難掩清雅秀美之色。

阿菊青澀的臉上有一種年少持家的老練,和村裡其他人一樣,泛白的皮膚猶如久未見陽光一般。

“沒事,別叫我公子,叫我尹楓就行!”

……

……

“尹大哥,多謝你救了二菊!”

尹楓看了一眼趴在阿菊腿上,睡著的二菊,打趣道:“我可是差點就被人給拍賣了啊!”

“尹大哥,這可不能怪二菊,在她心目中,外來人就必須得帶到登記處登記,她可不是在欺騙你,她心中是很……”

見對方著急解釋的樣子,尹楓笑道:“行啦行啦!逗你的,我心裡一點都沒怪二菊。”

“真的嗎?”

“我還騙你不成?”尹楓對這個愛較真的姑娘,一點辦法都沒,“我還要多謝她才對,不然我就不會碰到你爹,也不會知道這麼多事!”

“我爹?在我印象中,這麼多年,他就只知道喝酒,我能看出他心中的苦悶,他卻從來不願意對我說。”

看著阿菊透著哀怨的眼眸,尹楓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接話,看來陳江是從來沒有跟他女兒說起過他之前的事。

“對了,二菊腳上的這雙草屨,是你給她編的吧!”尹楓依舊不擅長安慰人,只能趕緊轉移話題。

“是啊!是二菊告訴你的嗎?”

尹楓搖搖頭,“瞎猜的,二菊很在意這雙草屨,白天在海灘上涉險時,也捨不得丟掉他們。”

“這孩子,我阿孃死的早,我阿爹每日都這樣,所以她從小就粘我,這次聽說我要嫁到隔壁村莊去,就哭的稀里嘩啦的,就這麼大地方,搞得我像是不會回來似的。”阿菊嘴上聽著是在嗔怪自己的妹妹,可眼神裡全是溺愛。

“你母親……”

“我阿孃因為痴傻,前幾年偷跑出去,到沙灘上撿彩貝,被衝上岸的海獸給吃了,二菊跟我阿孃一樣,特別喜歡去那片沙灘上撿彩貝,平日裡我在的時候,還能管住她,我不在沒幾日,她就又跑去了,還好你救了她,不然……想想都怕!”阿菊望著熟睡的二菊,臉上多了些擔憂之色。

“我一直很奇怪,你們村裡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痴傻之人。”

“不光是我們村,島上其他三個村子,也都是這樣。大祭司說是因為上天的卷顧,所以必須得付出代價,而且一男一女兩個痴傻之人若是結合在一起,他們的孩子基本上也都痴傻,所以外來人對我們這個小島來說,是彌足珍貴,估計你早些時候也見識到了。”

“難怪!”尹楓終於明白為什麼島上之人要如此“搶購”他們這些外來人,原來還真是和璧隋珠一般的稀缺“貨物”,但是什麼“這是因為上天的卷顧,所要付出的必須代價”之類的話語,他是完全不會相信,他覺得,肯定是和成為這島上大祭司的這名沃族強者有關。

“聽說之前你要嫁的那人也是位痴呆之人?”

“是啊!我們這些正常的村民,自然也是會被那些子女痴呆的村民所看中,家中條件好的,倒也例外,真正嫁、娶這些痴傻之人的,也都是像我這種實在不得以的窮苦人家。”阿菊說著說著,又開始幽怨了起來。

“那為何出嫁前還要被關起來呢?”

“還不是怕悔婚或者逃跑嘛!若不是逼不得已,誰願意嫁給痴傻之人。”

“唉,也真是苦了你了!”

“這都是命,誰讓我攤上自己這個成日只知道喝酒的阿爹。”

尹楓真想告訴阿菊,她阿爹其實也是迫不得已,但話到嘴邊還是咽了回去,這話還是由陳江自己說的好,有些事,越俎代庖,終究是不好的。

……

又聊一會,阿菊有了睏意,歉意地抱著二菊進了裡屋,原本她要拿出家裡唯一一床雖縫縫補補,卻還算完整的被褥給尹楓使用,卻被後者婉言謝絕了。

一整晚,尹楓席地而坐,邊上是酣然入睡,鼾聲如雷鳴的陳江。讓尹楓感覺奇怪的是,村裡的晚上竟然和白天是一樣的溫度,“曦”也非常稀少,因為依舊能感覺到那名沃族人的“窺視”,所以尹楓還是不敢釋放出自己的精神力去檢視,“是得找機會去拜訪一下這名神秘的沃族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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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漸漸破曉,大地朦朦朧朧,一會兒,東方天際浮起一片魚肚白,破曉的晨光映出天幕上鑲著的幾顆殘星。須臾,天際慢慢溢位絲絲紅光。

“你醒了?”尹楓閉目靜坐,幽幽道。

“醒了,醒了,就是頭還有些暈!”陳江掀開身上的被子,揉了揉自己的腦袋,“二菊回昨日回來後,以為我睡了,在我身邊不停地誇你有多厲害,不但會飛,還能甩出和閃電一樣的繩索,她不會說謊!我就知道你不一般,而且竟然還能瞞過大祭司,可見你實力並在他之下!”

“也許吧!”

陳江見對方沒有否認,就更加堅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只是他不能理解的就是,為什麼同為人族的尹楓,實力會如此之強。

“唉……咱們人族中確實出了一位強者,那就是我,至於為什麼能突破桎梏,有些意外,也有些運氣成分,但不管如何,或許我真能實現你的想法。”

陳江詫異道:“你知道我的想法?”

“除掉那名大祭司!”

陳江雖然無數次在心中這麼想著,可當有人真把自己心中所想說出來時,還是嚇了他一跳,畢竟這想法對他來說猶如天方夜譚,是那麼不切實際,又極其危險。

他想到了什麼,驚恐地朝著天空望去。

“沒事!這一刻,他的神識探知似乎弱了些,但我還是不想打草驚蛇。”

“你確實很強!”陳江說道,“這些年我借酒醉四處遊走,出來找尋紫珊玉骨外,還在調查一些自己懷疑的事!”

“哦?”尹楓睜開了眼睛,顯然對陳江即將要講的話,非常感興趣。

“我一直懷疑這島上有這麼多痴傻之人,跟那麼神秘的大祭司脫離不了干係,所以一直暗中調查,發現那些小島共有新生兒一百四十九位,父母都是痴傻之人所生的孩子有三十六名,剩下的這一百一十三名孩子中,剛出生便有痴傻之症的只有十一名,也就是這一百零二名孩子剛出生時都是健健康康的,可在他們長大後卻有一半,也就是五十一名變成了痴呆之人。”

“而且他們都是毫無預兆地就突然變成了痴呆之人,而且還都是大人們在早晨起床後發現的。”

尹楓聽完後,疑惑道:“你意思是這些孩子在睡之前還好好的,但是在第二天早晨起來,突然變成了痴呆之人。”

“對,是這樣的!所以我懷疑是那大祭司趁著天黑偷偷所為,只可恨我現如今只是個廢人,只能調查這麼多,並沒有確鑿的證據。”

“哈哈,陳大哥,你能調查的如此詳細,已經頗為不易了,就別再妄自菲薄了,你若有很好的計劃,剩下的事就交給我吧!”

陳江點點頭,說道:“大祭司不是當眾承諾,能拿到大祭祀懸賞前五的東西,除了能獲得島主的尊位外,還能讓大祭司破例見面並完成他的一個願望。我今天就去找村長,其他的獎勵我都讓與他,就是想見大祭司一面,想必他會給安排的。”

“若真能見到大祭司,那剩下的事交由我便成。”

“好!能不能出去暫時先不用想,但我可不願讓自己的二個孩子變成痴呆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