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
蘇謙陌依舊在痛苦的低吼著。
在汲取了仙魂液後，一股不屬於他的記憶正在強行灌輸進他的腦海。
這種痛是痛在神經，全身上下每一根神經都在抽搐，就想是錘鍊凝神一般。
“蘇世子，你感覺怎麼樣？”
遠處，宇文非煙扭頭看了過來。
剛才思索的時候，她注意到殿頂的那道太極八卦陣正在緩緩旋轉著下降。
她雖不清楚這是什麼陣法，但能感受到此陣侵染在她身上會發生無法挽回的後果。
在經過深思熟慮後，宇文非煙決定讓向蘇謙陌求助。
此刻，痛吟的蘇謙陌抬起頭來，他根本沒有注意到大殿中不知何時有多了一個女人。
“聖女…嘶…你怎麼在這裡…”他咬著牙關艱難問出這句話。
宇文非煙簡單描述了一下事情的經過，然後又問道:
“蘇世子，你能帶我離開這裡嗎？你看頭頂有一道詭異的八卦陣在動。”
蘇謙陌半跪著身子抬起了頭。
視野裡。
一張黑白分明的太極陣緩緩旋轉著。
在其中心，那兩枚陰陽黑白圓點正在不斷朝四周瀰漫著天地本源氣息。
在太極陣周圍還漂浮著龐大數量的天材地寶，它們正在化作粉末精華融入陰陽圖中心的黑白兩點。
陽品質材料匯入白點，陰品質材料匯入黑點，涇渭分明！
除此以外，還有兩道濃郁的血氣流竄在兩點周圍，正是先前死去的那兩位一男一女大武王的血氣。
此刻，一股不屬於蘇謙陌的記憶在腦海裡漸漸浮現出來。
他下意識脫口而出:
“是太古陰陽轉生大陣…”
宇文非煙並沒有聽聞過這種上古奇陣，“什麼意思，它會把我們怎樣？”
蘇謙陌沒有回答，他忍著痛朝宇文非煙爬了過來。
見此，宇文非煙莫名有些緊張起來，她的心提到嗓子眼小心翼翼問道:
“蘇世子是要帶我離開嗎？”
蘇謙陌依舊沒有回答。
他此刻腦海裡正在回想著屬於殷玥的記憶。
易有太極，始生兩儀，即為生死，終化乾坤！
坤道謂陰成女，乾道謂陽成男！
陰陽共生，天地之源，…太古陰陽轉生大陣:
陰陽互轉，生死互轉，屍人互轉，還有男女互轉！
這道上古奇陣原本是殷皇為其女殷玥準備，希望她褪去屍魔體質重新化身為人。
但此刻殷玥不在，他和宇文非煙落入陣中，這就會觸發第四項，男女互轉。
屆時陣法成，蘇謙陌將會變成女人，而宇文非煙會變成男人。
所以，蘇謙陌不可能讓此事發生。
其實還有一條路可以選擇，就是蘇謙陌先選擇自殺，待陣法成，他會被復活，宇文非煙會代替他死去。
但蘇謙陌不會鋌而走險選擇這條路，萬一中間出了差錯，或者有人破壞陣法，他會真得死去。
而且剛才宇文非煙也講過了她來到此地的經歷，是被殷玥佈置下的一掌拍了回來。
也就是說，殷玥還可能會有其他更多的反手佈置來限制他的操作，但她似乎沒有料到他的情緒增長會如此迅速，說來還要感謝冷清涵那日陰差陽錯對他的幫助。
至於殷玥的目的，似乎就是想要蘇謙陌化為女身，她很有可能想奪舍他，鳩佔鵲巢！
奪舍這個詞，是在吸收了仙魂液後，殷玥的記憶帶給蘇謙陌的驚喜！
這將對蘇謙陌的思索考量帶來質變的飛躍提升，似乎好多複雜的問題在一刻已經迎刃而解了。
北疆，呵呵…
那事兒先不急，此刻必須要活下去才行！
蘇謙陌看著遠處那個金髮藍眸的漂亮女人。
他眼神堅毅，勢在必得！
遠處。
宇文非煙看著面容猙獰，渾身顫抖卻依舊咬牙堅持爬到自己身邊的蘇謙陌，她終於感受到了不安。
恰好此刻，體內的聖痕力量終於緩過來一點點，她趕忙支撐起胳膊試圖挪動身軀遠離蘇謙陌。
“想跑麼…”
蘇謙陌忍著腳踝的神經刺痛，用力一躍，將宇文非煙按倒在地上。
“你想做什麼？”宇文非煙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她的側臉貼著大殿冰冷的地板問道。
她好不容易積攢起來了些許力氣，被蘇謙陌重重一砸，瞬間洩氣癱軟在地，全身酸困到極致，好像睡一覺啊！
蘇謙陌沒有說話，顫抖的雙手忍著劇痛捏住了宇文非煙後背衣襟。
隨後咬緊牙關用力一扯！
“撕…拉…”
聲音劃過，宇文非煙的白裙並未碎掉，反倒是蘇謙陌的雙手手指被劃出數道傷口，鮮血汩汩直流！
她身上這件白裙居然還是件極品靈器。
不過這可阻礙不了蘇謙陌，他直接將裙襬捲到她的腰上。
當然…不是鏤空！
宇文非煙還穿著與裙子顏色配套的緊身褲。
她筆直的雙腿和挺翹的臀兒被這道白色靈褲勾勒的非常好看。
“蘇世子我們不能…為什麼…”她艱難抬起玉指試圖推開他。
“因為太古陰陽轉生大陣是…”蘇謙陌俯著身子貼在宇文非煙的耳畔，咬牙斷斷續續地解釋了一遍。
“所以，在此陣下，至陰至陽體質都會得到反轉，恰巧我是聖體，你又是聖靈體，我沒得選擇，我不想變成女人，所以要委屈聖女殿下一次…”
宇文非煙並非不諳世事的小女孩，她聽懂了蘇謙陌的意思。
她焦急道:
“你先把我轉過來，讓我看著你的臉說…”
蘇謙陌沒有拒絕，他翻滾宇文非煙的身體，讓她面朝上。
這個姿勢讓宇文非煙很難堪，她紅著臉說道:
“蘇世子，你也可以選擇離開的，不要管我。”
蘇謙陌搖了搖頭，“有九幽鬼手在，我無法逃脫，你應該配合我…”
說著，他褪下了白色的褲子。
“不要，求求你，別壞我的道心，你也可以選擇殺了我…”
宇文非煙根本無法阻止蘇謙陌的動作，她的手指沒有半分力氣。
蘇謙陌嗤笑道:“別犯傻了，殺了你我有可能會死，這是我們唯一的活路，你應該配合我。”
此刻，殷玥記憶終於灌輸結束，不過他的神經刺痛感依舊存在著，仙魂液也在萃取著他的神魂。
神魂的痛，遠勝煉體、鍛骨，他要緊的牙關已然滲出血珠，一滴一滴灑落在宇文非煙潔白無瑕的白裙上。
血珠化作點點嫣紅，散開…
白加血。
永恆顯眼，也是那般別具一格的誘惑…
“看在沁兒師妹的面子上，別壞我道心好不好…”宇文非煙哀求著，她哭了出來。
蘇謙陌的手指停了下來，他腦海裡浮現葉沁的音容笑貌。
但很快，他斬斷了這個畫面，眼神重新恢復堅毅。
“我沒得選擇，不過我會補償你，你應該從你師妹冷清涵那裡知道無雙聖體的來歷了，我現在要比她更懂這個體質，而且我會用我所有的本源精血結合太古陰陽轉生大陣逆煉助你成聖，事後，你依然是高高在上的聖女…”
宇文非煙搖了搖頭，她哭的更大聲了，“不要，求求你了，別毀我道心，我可以幫你，用…”
蘇謙陌俯下身子堵住了她的唇，“沒用的，你不懂至剛至陽的聖體到底有多強大，再沒有至純至陰之氣來調理遮掩，無法騙過陰陽古陣…我…對不起了…”
從蘇謙陌醒來，再將靈神花、魄識草、仙魂液一一煉入體內後，他的情感愈發飽滿起來了。
他本非惡人，即便身具魔心，也有自己的原則。
這一次事出無奈，是他虧欠著宇文非煙。
……
宇文非煙眉頭緊蹙，玉指也顫抖了一下握成拳頭。
漸漸地，她的眸光失去了色彩，好似沒有了靈魂一般，緩緩閉上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
她睜開眼眸，無神地看著快到蘇謙陌髮梢上的太極陰陽圖。
一滴淚珠從她眼角左邊滑落，順著側臉流淌到了她的耳根。
淚水，是那般冰冷。
他依舊沒有停止！
此刻的宇文非煙像極了沒有情緒的木偶。
太極陰陽圖已經覆蓋在了兩人身上。
蘇謙陌鬆開雙手。
“萬幸！騙過去了，好在你是聖靈體，不然恐怕很難助我…不過現在還不夠，接下來只有你成聖才能打破此間禁制，我們要真正開始了…”
宇文非煙聽著蘇謙陌略顯急促的喘息聲，她用無比冰冷的聲音吶吶著:
“你不選擇殺我，事後，我發誓會殺了你的！”
“事後麼？”
蘇謙陌停了下，他附身看著宇文非煙碧藍的童孔，裡面只剩下他的倒影，已然看不見了太極陰陽。
“何必那麼認真呢，如果你覺得成聖不夠，多餘出來的算我虧欠你的，未來，我可以答應你任何要求，畢竟我也是聖體，你不算太吃虧…”
“無恥！”
宇文非煙別過了頭，也閉上了眼。
她的道心已經毀了，現在只剩下仇恨。
蘇謙陌沉思了一下，聖女再冷再冰應該也是女人的，她不屬於第五類人。
只要是女人，就會有調解的可能性，他需要努力在這段時間讓她放下殺意。
“行吧，那你一會兒殺我的時候記得趁我睡著，如果我是在睡夢中被你殺死，想來也不會痛苦…”
“如你所願！”宇文非煙動了動唇。
蘇謙陌嘴角微揚，還能交流就好，就怕她一句話不說。
“那你現在得配合我，我可是耗費全身本源精血助你成聖，反正咱倆都銜在一起了，你也不想功虧一簣吧？”
“怎麼配合？”宇文扭過頭看著他。
她的眼神沒有波瀾，臉上也沒有羞澀之意，她甚至不相信他會捨棄全身本源。
蘇謙陌看著宇文非煙認真道:
“我需要結合轉生大陣將此間寶材逆煉然後渡給你，所以我們的唇不能分開，如果我分神逆煉的時候分開了，你要接著吻上來。”
宇文非煙仔細地觀察了蘇謙陌一會兒，見他眼珠沒有亂轉點頭同意下來，不管他先前有沒有騙她，現在應該是沒有的，人說謊眼珠不可能不轉，除非是他早已佈局好一切的演戲。
見此，蘇謙陌暗自竊喜，魔心還是好用的，這都能騙過她。
他繼續一本正經地嚴肅說著:
“所以你要用胳膊環著我脖子，然後雙腿也要掛在我的腰上，保證這個過程不被打斷…”
聞此，宇文非煙白皙的臉蛋難得浮現一抹澹澹的紅暈，她腦海裡已經有了那副羞恥的畫面。
不過紅暈一閃而逝，消散的很快，她又恢復了冰冷。
既然已經進行到這一步，她沒有理由退縮，總之，事後她絕對要殺了他！
“我根本沒有力氣抬起胳膊，也沒力氣抬腿。”
蘇謙陌俯身上來，配合她一起做好戰前準備。
他凝視著宇文非煙的美眸。
“我要開始了，陣法持續時間可能比較久一些，你要堅持住。”
明明很荒唐的一件事，可他每一句話說得都那麼嚴肅認真。
這也讓宇文非煙覺得更加羞恥了！
她貼著蘇謙陌耳朵澹漠道:“我一定會殺了你的，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其實我並不介意變成男人！”
道心雖然已經被汙染了，但宇文非煙依舊要比尋常女人的純陰之氣濃郁。
這就跟蘇謙陌至剛至陽的無雙聖體一樣，至純至陰的聖靈體亦是如此。
這兩種體質並不會因為一兩次的得失而損失什麼。
當然，該失去的東西還是避免不了，就像墨雅一樣，她也只敢選擇另闢蹊徑。
但宇文非煙這次不一樣，這可是真真實實的聖女血！
……
聽完宇文非煙最後一句話，蘇謙陌不禁愣了一下。
她這是在選擇自暴自棄麼？
“與其變成女人被你反制，我還不如選擇在夢中被你殺死。”
宇文非煙忍不住輕碎一口，她腦海裡又有了畫面，臉蛋也再次浮上了一抹紅暈。
“小狗才會反制你呢，你以為我跟你一樣！”
“最好不過了，我也不想被你騎著！”
蘇謙陌注意到宇文非煙害羞的節奏感似乎跟其他女人不一樣。
別的女人比如姒怡璇，只要他一直盯著她看，她就會害羞。
就算她們中膽子最大的嬛嬛和子佩也不行，他盯著時間太長就會引來兩女的嬌罵和拍打。
但宇文非煙不一樣，他盯著她看卻無動於衷，她好像更喜歡有畫面感的對話方式。
也就是說，寅詞勺話才能引起宇文非煙的共鳴。
果然。
她又臉紅了。
“你到底要不要來？廢話真多！”
蘇謙陌笑了笑，吻住了她。
她並不拒絕配合自己，說明她能接受自己，或者說自己的容貌在她心裡過關。
兩個原本沒有多少情感維繫的人配合的天衣無縫，恐怕也只能靠看臉來進行了。
與此同時。
外界。
偽聖皇陵中出現了仙魂液的訊息也傳了出去。
沐辰死裡逃生後，他第一時間返回北疆將採集失敗的訊息告訴了大將軍蘇雄。
雪山洞天中的蘇雄聽完後，他並未選擇現身南下，而是問起另外一件事。
“無雙怎麼樣了？”
於是，沐辰又將蘇謙陌的行蹤還有在皇陵中詭異的消失完完整整講出來。
沐辰並沒有看見九幽鬼手撕裂空間，又從虛空中將蘇謙陌抓了出來。
雪山洞天中傳來嘶啞的回應。
“既然無緣，那就隨緣吧！”
“是！”單膝跪地的沐辰準備起身離開。
這時，蘇雄又傳音出來:
“等再過半年，沐將軍再次南下一次將無雙帶來，我有話對他講。”
“屬下明白！”
……
此刻翰江平原上，大衍所有隱修在皇城附近的大武王皆到來了。
除此以外，還有聖殿四長老。
她原本已經做好護送四位聖女殿下返回中央帝國的準備，但宇文非煙的失蹤打破了她的計劃。
就連遠在星月皇朝與殷玥對峙的諸朝武聖還有聖殿三長老和第二聖女花嫣都在趕來的路上。
他們前者是為了仙魂液，後者是為了救援第三聖女宇文非煙。
據星月皇朝的大武王的講述，宇文非煙即將逃出來的時候遭受了一掌襲擊，她並未當場爆體而是被打回了皇陵深處。
或許宇文非煙還有生還的可能性。
不過除了四長老，沒多少人會相信宇文非煙還活著。
說來，宇文非煙在聖殿也是有命牌的，但因為九幽鬼手的出現。
在有聖氣遮掩的情況下，就算她死了，命牌也無法捕捉到這個訊息。
此刻。
四長老已經先行深入了皇陵尋覓起來。
每拖延一息，宇文非煙生還的可能性越會低一分。
只是她剛剛進入墓中，便遭遇到了九幽鬼手的襲擊。
兩位聖力強者一戰，瞬間崩壞了原本就分崩離析的墓穴，無數塵土飛揚。
翰江平原上，塌陷出一個巨大的深坑！
至此，偽聖皇陵也第一次曝光在了大眾視野下。
就連駐紮在翰江平原上的護城軍們也看到這個深坑。
還有最中心那座被九幽鬼手分身藤蔓覆蓋起來的青銅古殿！
不過他們再想看皇陵更深處，就被一層灰濛遮擋住，包括大武王們也無法看清哪裡具體建造的結構。
青銅古殿下，騰飛在空中的大武王們齊刷刷將目光匯聚在了殿頂。
在那裡，原本有半缸之多的仙魂液居然只剩下可憐的十分之一。
“是何人偷取了靈液？”有活著出來的大武王疑惑起來。
他們自然猜不到十分之九的仙魂液已經被蘇謙陌吞下。
當時，他直到喝不動的時候才停下。
之後，蘇謙陌趁著九幽鬼手沒注意，他本想在青銅古殿尋個瓶瓶罐罐什麼的把剩下的仙魂液打包帶走。
可惜，他還沒來得及順著藤蔓爬下青銅殿，就被巨大的鬼爪拎起甩到了青銅殿中，並且關上了殿門封死。
再之後，仙魂液後勁上來了，他就開始痛苦起來…
不過仙魂液雖然只剩下十分之一，但它依舊還是聖品寶材，眾人在青銅古殿顯現出來那一瞬間愣了一下，便回神朝著青銅殿頂飛去。
此刻有聖殿四長老在虛空之上與九幽鬼手本體糾纏，恰恰是他們搶奪仙魂液的關鍵時刻，區區分身藤蔓還阻礙不了他們這麼多人合力圍擊。
沒過多久。
或是九幽鬼手察覺到自己分身正在迅速減少，它捨棄了繼續與四長老糾纏選擇守護青銅古殿。
九幽鬼手礙於此間皇陵規則也有它的使命，只有等到青銅殿門重新開啟，它才能徹底脫離皇陵機制的束縛，遨遊世間！
在此之前，不管這片天地來了多少位聖者，它都得堅持下去，即便粉身碎骨神魂磨滅。
四長老見九幽鬼手主動離去，她也沒有繼續追逐，聖者之間的戰鬥本就難分伯仲，何況這傢伙還是來自兇險天地秘境中異靈。
她勾勒血氣掌印開始尋覓宇文非煙的位置。
很快，她就在數個地方捕捉到了宇文非煙的血氣殘留。
這條路線直入皇陵深處，血氣應該是宇文非煙在被那一掌打得倒飛之時沿途噴湧而出的血跡留下。
四長老身影一閃消失了，她猜測在路線的盡頭大概會尋找到昏迷過去的宇文非煙。
至於仙魂液，在她看來哪有第三聖女重要！
九幽鬼手的迴歸，也就預示著大武王們偷襲計劃失敗了。
虛空之上僅僅一掌，三位白髮蒼蒼的大武王被九幽鬼手拍成了血霧。
在渡劫聖力面前，大武王如果沒有將體魄骨骼修煉到極境，根本沒有反抗喘息的機會！
因為九幽鬼手並不想浪費體魄裡的聖力，它還需要在接下來與更多的聖著對決，所以此掌無比犀利。
它需要一掌嚇退這些煩人的螻蟻。
那些大武王們也很配合，遠遠地遁逃到了天際觀望起來。
仙魂液生得雖妙，但也得有命拿才好！
見螻蟻離開，九幽鬼手又看眼皇陵深處那個老嫗的背影，便收攏了自己龐大的身軀蜷縮在了青銅殿上。
只要他們不來這裡惹它，它就不惹不會搭理他們探寶。
何況皇陵中的極品天材地寶幾乎都被它收集到了青銅殿內。
“好大一條青色巨蟒！”
大武王眼中的九幽鬼手，落在護城官軍眼裡，卻是一條數百丈長的翠色大蟒蛇。
恰巧此刻。
他們也收到了嬴玄的命令，行軍前往皇陵深處，搜尋蘇謙陌還有皇貴妃的蹤影。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蘇謙陌那日擄走的兩個女人其中一個是皇貴妃終究還是傳了出去。
這件事並非子衿子佩姐妹傳出去的，也非皇后。
而是大衍姒家家主姒青山。
他昨日發現女兒姒怡璇的命牌碎了。
但皇貴妃薨，嬴玄卻一直沒有選擇昭告天下，這其中肯定有著不為人知的齷齪。
而且他的女兒姒怡璇一直待在皇宮，她身子骨還很健康，若突然暴斃，肯定與嬴玄脫不了干係，說不準是子佩的血脈曝光了！
所以姒青山在今日朝堂之上當著群臣的面哭鬧起來，他決定先聲奪人。
姒家身為這片疆土上的古老世家，並不比嬴家差多少，而且死的人還是他的親生女兒。
經常一鬧，嬴子衿也遮不住了，方一五一十將此事在朝堂述說出來。
嬴玄倒是沒有太過責怪嬴子衿，畢竟事關皇家聲譽，她隱瞞也合乎情理，並且嬴子衿也做了佈置，讓聖殿聖女幫忙尋找皇貴妃。
在嬴玄看來，子佩也算有功有過。
反倒是姒青山下不了臺了。
他最初以為子佩非姒怡璇親生血脈曝光，所以嬴玄才選擇秘密處死他的女兒，以此來發洩心中不滿。
所以姒青山才會選擇把事情鬧大，這樣嬴玄不可能在群臣面前承認子佩非皇貴妃所出，他嬴家也沒有合適的理由刁難姒家。
沒曾想，此間還有蘇謙陌參與其中。
大衍世子與大衍皇貴妃，單單從這兩個封號噱頭上，就會讓許多人浮想聯翩。
嬴玄臉色平靜一言不發，但群臣都知道聖上此刻恨死姒青山這個沒有半點格局的老頭子了！
在群臣面色古怪，偶爾還有一兩個躲在後面交頭接耳時，嬴子衿再次出列稟告。
“父皇，兒臣以為妃母大機率已經在皇陵中遭遇了不幸，那日失憶後的蘇謙陌除了抓走妃母之外，另一個女人其實也大有來頭。”
說到關鍵時刻，嬴子衿卻停下了。
嬴玄看著嬴子衿，他從這個女兒身上看到幾分不尋常，以前是她過於逆來順受導致自己忽略了啊！
他微微一笑配合道:
“哦？她有什麼來頭，給朕和諸位卿家講來。”
嬴子衿繼續說起:“她是聖殿未來的第七聖女殿下，蕭柔，那時候，蘇謙陌已經恢復了丁點記憶，他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主動將蕭柔送了出來，但卻沒有送出妃母。”
聽到這裡，群臣明白了長公主是要表達什麼。
如果蕭柔還能做聖女，說明蘇世子沒有碰過她，既然他連聖女都沒有碰，他也不可碰皇貴妃，只能說是誤擄了兩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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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個女人竟然還是未來的聖女。”嬴玄故作震驚，“她是我們大衍子民嗎？”
當然，嬴玄是認識蕭柔的，當初在翰江平原那個帳篷中，他不止一次在花嫣身後見過這個小姑娘。
不過此刻，他要維護大衍和嬴氏皇家的臉，只要群臣確認皇貴妃沒有失貞，那她就算真死也不會產生流言蜚語。
嬴子衿肯定道:“沒錯，蕭柔姑娘還是我大衍皇城子民。”
嬴玄朝身旁點點頭。
王公公扯著嗓子喊道:“傳蕭柔！”
在大衍，蕭柔一天沒有被聖殿賜下聖女身份，她就得當一天的民女民婦。
所以嬴玄有資格召見她！
很快，蕭柔來了，她先朝嬴子衿甜甜一笑，給了她一個好姐妹放心的眼神。
然後才朝嬴玄躬膝施禮，她只是配合演戲可不會下跪拜見。
“民女見過聖上。”
嬴玄點點頭示意她講講被蘇謙陌擄走之後的事情。
“那天，我們被帶著跑了一路。我跟皇貴妃娘娘都昏迷了，等再次醒來，蘇世子就只抱著我，他好像把娘娘給弄丟了…”
此刻，太傅周元把握時機站了出來，他跪倒在地沉痛道:
“請陛下節哀啊！”
周元繼續補充著:“眾所周知，皇陵兇險，煞氣瀰漫，凡人進入片刻便會化作枯骨，所以皇貴妃娘娘大概是…”
有人帶頭，其他大臣趕忙跪匐在地悲痛起來。
“請陛下節哀啊！”
“派人去皇陵尋找朕的愛妃的…”嬴玄哽咽了一聲，他沒有將屍骨二字講出口。
沒有人比他更會演繹情緒的波動。
“請父皇節哀…”嬴子衿也哭紅了眼。
她咬牙切齒在心中怒罵了一句:
都怪她那可惡的臭弟弟！
等以後見到他，她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她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