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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古怪的驢友

第十一章古怪的驢友

我有點兒擔心姜紹炎了,跟鐵驢唸叨道:“別是烏鴉出事了,咱倆還啥都不知道,傻兮兮等著呢。”

鐵驢正看電視呢,裡面放著一部大片,他拿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擺擺手,讓我別多想。

我不贊同他的態度,起身擋在電視前,跟他強調:“驢哥啊,你好好想想,咱們來時的路上就遇到王半仙了,還有瘋牛陣啥的。雖說這次咱們喬裝改扮低調地來到霞光鎮,但保不準魔心羅漢的鼻子靈,又把咱們的行蹤‘聞’到了呢?”

鐵驢看不成電視,拿出失望的樣子嘆口氣,回答說:“徒弟,烏鴉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主兒,三年前那場大戰他都能活著回來,更別說這次面對魔心羅漢了,他絕不會栽在小陰溝裡的。”

我對三年前的字眼很敏感,這也是一個神奇的數字,寅寅就曾提到過三年前的案子,這次鐵驢又來個三年前的大戰,我覺著裡面一定有聯絡,有很大的貓膩兒。

我問鐵驢:“三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鐵驢變得古里古怪,好像在回憶,表情卻很複雜,一會兒緊張一會兒害怕的。

我看他也不說話,還這副德行,就用手扒拉他一下。等他回過神來,我又換個方式問:“咱們在基地特訓時,遇到過送飯的瘸子老人,他是不是也參與三年前的大戰了?”

鐵驢肯說了,告訴我:“瘸子老人是參與了,卻中途受重傷提早退出了,正經經歷大戰的,都是北虎部隊和特警隊精英中的精英。可活著走下戰場的,只有三個人。”

他掰手指數著:“烏鴉、我,還有老貓。”

我冷不丁想笑,心說這可好,合著最後活的又鳥又驢又貓的,全是動物啊。而與此同時,我也對老貓有了興趣。

我頭次聽說這個人,問鐵驢老貓是誰,鐵驢苦笑,拿出一種無奈感跟我說:“老貓就是個奇葩,也一直被稱為北虎部隊最狠的殺手大兵。”

我表示不理解,殺手是殺手,大兵是大兵,這倆詞怎麼可以搭配使用呢?

鐵驢舉了個例子,說如果真把老貓當成一隻貓的話,它是個抓耗子的能手,甚至還能捉蛇。但同樣地,這只貓也偷主人家的魚,更會去把一些主人養的鳥抓了吃掉。

我有點兒懂了,也想到一句話,古語說德才兼備,但德與才往往在某些人身上是衝突的,有大才者,有時德卻不怎麼高,或許老貓就是這類人吧。

我又問鐵驢:“老貓現在幹啥呢?也在特案組效力嗎?”

鐵驢很實在地回答說不知道,自從那次大戰之後,老貓的行蹤就變得飄忽不定了,或許正在天池裡游泳呢,又或者正在西南某個原始部落中跟一些土人一起啃人頭呢。

我覺得鐵驢舉的例子太狠了,卻也讓我更加覺得老貓不簡單。

這時候電視裡傳來槍響,精彩情節到了,鐵驢不跟我聊了,還把我推開,繼續看起來。

經過剛才跟鐵驢的一番交流,我也想開了很多,覺得姜紹炎不會有啥危險。我放下這門心事,閒待起來。

這樣到了下午五點多,外面天都快黑了

,鐵驢手機響了,有簡訊。

他拿起來一看,說是姜紹炎的,告訴我倆他一會兒就回來。

奇怪的是,鐵驢把電話撥過去,姜紹炎那邊又關機了。我想等姜紹炎一起吃晚飯,但鐵驢不同意,說簡訊太含糊了,一會兒是多久?沒準確概念。

他一定是餓了,強拽著我下了樓。

這旅店也有餐廳,我倆圖省事,外加出門實在太冷了,就去了這裡。我們頭次來霞光鎮,真要吃飯,也肯定先嚐嚐當地特色。

我們點了兩盤飯店的招牌菜,又要了一個菌湯。說白了,菌湯就是用各種當地的蘑菇燉出來的,畢竟離長白山近,這裡的蘑菇好吃。

我倆還要了兩杯白酒,不敢多喝,只是小酌一番。

沒多久,來了兩個客人,坐在離我們不遠處。他倆點了菜,但都要求打包,等菜期間,還神經兮兮地聊起來。我本沒在意,以為也是住店的客人呢,可是聽見其中一個人說:“媽的,太嚇人了,咱們不能再待了,趕早回去吧。”另一個人點頭回答:“行!明兒一早就走,惹不起咱們躲得起。”

我也不知道個前因後果,好奇之下扭頭看了看,發現他倆穿著很潮的運動服,明顯不是本地人。

我想到一個可能,這倆是驢友。

他倆也注意到我了,不再多說,不過表情依舊流露出一種恐懼感。

沒多久,飯菜好了,他倆拎著上了樓。我純屬拿他倆的事當話題了,跟鐵驢說:“剛才那倆哥們兒,不會是撞邪了吧?”

鐵驢點頭說有可能,又強調:“霞光鎮這裡,也算寒苦之地了,尤其烏鴉也說過,這裡環境特殊,周邊山上還有月虹現象。這倆來這種地方旅遊探險,撞個邪,遇到鬼打牆,很正常。”

我倆也沒太討論他們,隨後話題一轉,繼續扯別的。

等這頓飯吃完了,我倆肚子都撐得溜圓,結了賬,一起勾肩搭背、晃晃悠悠地往回走。

來到樓梯口時,鐵驢喊了聲停下,又指著樓梯說:“徒弟,我一直說你身手不行,你還不忿。這樣吧,現在跟你打個賭,我用一條腿上樓都比你快,信不信?”

我看著鐵驢微微發紅的臉,心說他喝完酒就吹吧。我沒答話,卻很不屑一顧地呵他一聲。

鐵驢上來那股勁了,當即把左腿抬起來,用手勾著腳踝,意思是從現在開始,這腿就不用了。

他又問我:“咋樣?敢賭不?”

我看著他那金雞獨立的樣兒,一時來了興趣,說,賭就賭,又跟他強調:“我要贏了,你就把三年前那場大戰的經過詳詳細細地告訴我,成不?”

鐵驢嘿嘿一笑,說沒問題,又問我:“我贏了怎麼辦?”

我壓根兒就沒考慮他能贏的問題,隨口來了一句:“你能贏,要啥我都給。”

鐵驢點點頭,讓我準備準備。

我心說這有啥準備的,跑樓梯而已,難道還要抻抻筋壓壓腿?

我擺手說不用。誰知道話音剛落,鐵驢回了句好,就嗖嗖地往上蹦了。

他跟個蛤蟆似的,還一蹦三級臺階,幾個眨眼間,這排樓梯就

被他跳完了。我開始緊張了,也嗖嗖地往上跑,心裡便忍不住罵了一句,心說缺德驢啊,我說不用準備,但沒說不用喊開始吧?

我拼出全力來了,可悲的是,竟真鬥不過他,一直處於落後狀態。

等鐵驢跳完最後的樓梯時,我都快累蒙了,這麼一鬧,肚子也有點兒難受了。

鐵驢放下左腿,適當活動幾下,還對我嘻嘻笑。我有點兒情緒低落,也願賭服輸,問他想要啥。

鐵驢一擺手,說現在沒啥要的,等以後想到再說吧。

我最煩欠別人東西了,但有啥辦法?這次真就欠了鐵驢。

我倆又到走廊找到十五號房間,我拿出鑰匙開門,等擰了兩下發現,根本擰不動。

我納悶兒了,心說難道姜紹炎回來了?還把門反鎖了?

我咦了一聲,又敲敲門,算是一種提醒。突然間門開了,有一個小夥握著大厚玻璃做的那種菸灰缸,衝著我的腦袋狠狠砸過來。

我嚇了一大跳,不過這點隨機應變的本事還是有的,我急忙雙手齊出,提前把菸灰缸接住了。

那小夥跟瘋了一樣,使勁扭著手,想把菸灰缸搶回去。

我跟他較上勁了,鐵驢湊過來幫我一把,對著小夥一推,力道不小,一下把他推出去挺遠。

這時又有個小夥,胡亂揮舞著一把水果刀,朝我倆衝過來,嘴裡不乾不淨地罵著,還說跟我們拼了!

我趁空看清這倆人的長相了,也算認識他們,就是剛才吃飯時遇到的那倆神經兮兮的驢友。

我反應過來了,對著他倆擺手說:“等等,我們不是壞人,誤會!”

握刀的小夥停下了,依舊很緊張與警惕。

我沒理他,問鐵驢:“這是幾樓?”

鐵驢撓撓腦袋,不確定地說:“好像是五樓!剛才我蹦得快,也許一時興起多跳了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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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裡那叫一個鬱悶,趕緊跟這倆驢友解釋說我倆走錯了,是住他們樓下。

我還把門鎖上的鑰匙拔下來,給他們看,上面有一個小牌,寫著十五呢。

倆驢友不吱聲,光瞧著我倆。我也實在不知道說啥好了,跟他們再次道歉,又拉著鐵驢趕緊走了。

等下了樓,我們確定又來到四樓的十五號了。這才是我們的房間。

但我把鑰匙插進去之後,發現還是擰不動,我心說,奇怪,自己撞邪了?

這一愣神的工夫,門開了,姜紹炎看著我倆,尤其看著我,嘿嘿笑著問:“怎麼了?開個門咋這表情?”

我知道是自己多想了,回了句沒啥,跟鐵驢一起進去了。

姜紹炎也不跟我們多胡扯,把我倆叫到床上坐著,又拿出一張霞光鎮的地圖,攤在床上。

我留意到,地圖上有三個區域被鉛筆圈出來了。我就指著問:“這代表啥?”

姜紹炎嘆口氣說:“霞光鎮這裡只有個小派出所,警力有限,我今天去了一趟,對案件的最新情況已經有所瞭解。但有一件事是必須再次核實一下的,當地警方沒合適人選,這就要咱們仨上場了,咱們做一次紅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