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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魔心羅漢

第十五章魔心羅漢

我偷偷問了鐵驢一聲。鐵驢稍微猶豫了一下,回答說:“這變態很有可能是魔心羅漢。”

我很納悶兒,心說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怎麼還很有可能上了?

鐵驢又解釋,說他見過魔心羅漢,但魔心羅漢一直戴著面具,他也不知道這人到底長什麼樣。

我覺得這才合理,不然三年了,警方都抓不到魔心羅漢,幹什麼吃的?

怪人看我倆不理他,光私下嘀嘀咕咕的,來氣了。或許他這種人天生有一種想讓別人關注自己的心理,哪怕是覺得他噁心或者變態都行。

他一把將驢友的屍體和那椅子全踢倒在地,大步往我倆這邊走,吼著說:“把衣服脫光了,高舉雙手跪在地上,不然別怪我讓你們吃苦頭。”

我和鐵驢都愣了,他言外之意很明顯,要我倆成為俘虜。但可能嗎?雖然這裡不能開槍,可鐵驢的身手擺這兒呢。

我拿出一副很鄙視的樣子,對著怪人呵了一聲。鐵驢讓我往旁邊讓讓,他又扭脖子又晃身子的,為即將到來的打鬥做準備。

怪人看在眼裡,明白我們的意思了,他直視鐵驢,連連叫了幾聲好。

這是一對一單挑的節奏了。我特想喊幾句加油,給鐵驢打氣,但又覺得場合不合適。

怪人一直拿出很悠閒的架勢,等鐵驢往他身邊走的時候,他突然有行動了,把雙手往背後一摸。等拿回來時,乍一看這雙手沒啥,但突然間,上面出現青色的火焰了。

我第一反應是糟了,怪人是個瘋子,這時候敢玩火,合著是要跟我們同歸於盡啊?

我周圍沒遮擋物,而且爆炸啥威力,我很清楚。我被憋得沒招了,跟鐵驢一樣,無奈地往地上一撲,把腦袋抱起來了。

我沒抱樂觀態度,以為自己就算不死,也得被崩出個好歹來。誰知道壓根兒沒爆炸,還一點這方面的反應都沒有。

我跟鐵驢抬頭一看,怪人舉著帶青火的手,正板正地站著呢,嘻嘻笑著對我倆罵道:“兩個呆子,真是頭髮短見識也短。”

我回過味了,心說那玩意兒看著像火,其實該是一種磷光,他雙手一定塗抹什麼易揮發的藥物了,才弄出了這種偽磷火的反應。

鐵驢忍不住反唇相譏,一邊爬起來一邊罵:“你娘的,玩我們是吧?”

隨後他衝過去,跟怪人鬥在一起。我怕鐵驢大意之下吃虧,急忙囑咐一句,讓他別碰怪人雙手,小心沾毒。

鐵驢回應一聲,也迅速出拳。他雙拳打得很快,嗖嗖嗖地,試圖憑藉速度逼怪人露出破綻。

鐵驢這套路對付一般人保準有很好的效果,但這怪人很邪門,他左躲右閃一番,又吱吱亂叫起來,用雙手對著鐵驢又撓又抓的,看起來像個猴子。

我不懂武術,卻覺得這怪人耍的也是一門功夫,難不成是什麼猴拳?

鐵驢算遇到硬茬子了,一下子反攻為守,連連後退。

怪人是越打氣焰越勝,我看得心裡一沉。鐵驢一時間是沒啥問題,但他沒還手餘地,這仗

就肯定贏不了了。

我覺得自己不能幹看著,要衝上去幫忙才行。我四下踅摸,想找到趁手的武器。

我看到有把椅子,就是死屍坐的那個,心說拿它行不行?但一琢磨又放棄了。用椅子不夠狠,不能對怪人構成威脅。這次我倒沒死腦瓜骨,又想到胸囊了。

我選了一種藥劑,說白了是蝮蛇的蛇毒提純物,屬於溶血型毒素。

胸囊裡還有小注射器和小袋蒸餾水,我趕緊把它們都拿出來,調配起來。

等注射器裡充滿了淡黃色毒液,我心裡贊了一句,成了。這種毒藥不能置人死地,卻能讓人一瞬間休克,半身不遂。

我握著注射器往怪人身後走。等離近後,還給鐵驢提個醒,讓他配合我。

鐵驢跟我心有靈犀,一時間發狠了,用起腿功。

別看他挺胖,但兩條腿都能抬得很高,而且他穿著硬底軍靴,這一頓連環踹,威力著實不小。

怪人沒料到鐵驢會玩兒命,突然被逼得手忙腳亂,連連後退。

趕得很巧,他最後退到我眼前了,我喊了一嗓子:“喂,呆子。”又把注射器舉起來準備好。

怪人急忙扭頭,他也防備著我呢。

我心裡有個打算,這次用毒,雖然理論上這毒藥不致命,但還是悠著點兒吧。我沒敢把毒藥注射在他脖頸上,反倒下移一些,一下刺中他左胸口了。

這次偷襲相當成功,刺針、推藥,幾乎一氣呵成。之後我倒騰雙腿往後退。

怪人難受得哼哼直叫。鐵驢隔遠問我一句:“咋樣了?”

我也說不好現在的心情,覺得自己進步了一大塊,都能運用所學來擒敵了。我掩飾不住這種喜悅,也不顧場合地使勁跺了兩下腳,連連喊道:“Yes!Y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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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驢明白了,嘿嘿笑著說好。我倆繞過怪人,會合在一起。

我真覺得戰鬥該結束了,這怪人馬上就會跟腦血栓患者一樣,連走路都哆嗦。我倆要連他都搞不定的話,以後也別在特案組混了。

但實際情況很複雜。怪人突然猙獰起來,把風衣解開後,伸手對著襯衣抓了一把。

他手勁真不小,一下把襯衣撕出個口子。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他左胸上有一塊包,明顯是注毒後留下的。

我挺納悶兒,心說他的身子咋沒吸收這些毒藥呢?

怪人不跟我們說啥,又捏住大包,猛地一叫喚,使勁擠下去。

我簡直都想揉眼睛,被他這麼一弄,大包上突然哧地往外噴出一條水線。說白了,毒藥竟被擠出來了。

我特想頓足捶胸,倒不是心疼這點藥,只是覺得,他人變態,身子骨咋也這麼變態呢?

等擠完毒藥,怪人舒服地嘆口氣,又盯著我倆說:“還有什麼招兒嗎?繼續往我身上招呼!”

我跟鐵驢沒接話。鐵驢反倒唸叨一句:“想生擒他,這事辦不到了。”

我心說鐵驢早就該有這種覺悟了。怪人看我倆默契地往後退,知道我們有退意了,他窮追猛打起來,一摸風衣,從裡面拿出

幾粒黑黝黝的丹藥。緊接著,他使勁往我倆這邊兒撇丹藥。本來我又開始害怕了,心說這可別是炸彈啊,不然引起大爆炸咋辦?但丹藥打到地上後,哧哧地往外噴青煙,合著是一種“毒氣彈”。

我跟鐵驢趕緊捂住鼻子,鐵驢喊了句撤,我倆直接轉身嗖嗖地往外面跑。

我們逃得快,一出鐵門,鐵驢把槍拿了出來,還給我下命令,快把鐵門卡死。

我腳下正好有半截廢鋼管,就趕緊把鐵門關死,這門上都帶著把手呢,我就把鋼管別進去,權當門閂了。

我倆又往後退出十多米,這期間有丹藥砰砰砸在鐵門上。

這種型別的鐵門,密合性不好,有一股股青煙從裡面逸了出來,不過對我倆構不成威脅了。

鐵驢讓我先防備好,我急忙蹲下身。他又對準鐵門砰砰打起槍來。

鐵門厚,按說子彈是打不透的,但鐵驢開槍穩,精準度高,連續四發子彈幾乎都打在同一位置上,最後的子彈終於把鐵門打透了。

那一瞬間,我看到門上出現一個彈眼兒,還露出很白的光芒,但馬上光芒變成紅色了,說明裡面爆炸了。

我跟鐵驢一起抱著腦袋趴著。我聽到很悶的轟的一聲響,地面也微微抖了一下,那鐵門扛不住這種爆炸帶來的熱浪,一下被撐開了,那截門閂也飛了出去。

我扭頭往後看,本以為這種爆炸還不得把這整個車間都崩裂了,實際上卻沒這麼大威力。

鐵驢唸叨一句,都結束了。我認可這句話,也有種輕松感,想著明天一早,我們收拾一下就能回省廳了,這次奇案也宣告偵破了,但沒那麼簡單。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爆炸帶動的,我倆身下的地表突然凹陷下去了。

我和鐵驢沒料到會這樣,鐵驢喊了句糟了,急忙爬起來往遠處跑,我慢了半拍。

地表凹陷速度很快,形成一個鍋狀。我身子慢慢傾斜,合著自己趴在“鍋壁”上了。

我急了,手腳並用往上爬,但就是差了那一股力道,身子不爭氣地在一點點往下滑。

鐵驢倒是快爬出去了,但為了救我,他一猶豫,又往我身邊湊過來。

他使勁拽著我的手,喝了句:“走你!”

被這股力道一帶,我身子不受控制地往上衝,我也順帶配合著,一下徹底逃出去了。

但鐵驢在使勁的同時,被反作用力往下一推,身子嗖嗖地往下滑去。

我不知道這坑裡會不會有陷阱,看著鐵驢我急得不知道幹啥好了,但也不敢衝下去,不然他不白救我了嗎?

我只能大喊,讓他想法子快點上來。

鐵驢很努力地試著,最後卻依舊滑到了“鍋底”。這時候,鍋底也有反應了,哧哧地往外噴汽。

我看明白了,這都是熱蒸汽,說白了,地下有管線,剛才爆炸讓原本就不結實的地表,來了次小地震。

我很清楚蒸汽有多恐怖,被它燻蒸到,遠比被開水燙了還嚴重。

我心說完蛋了,鐵驢還不得被蒸熟了?成為一隻“蒸汽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