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黎在我家鏡子面前臭美了足足兩個小時,這兩個小時裡分別換了六套衣服,七雙鞋和十幾種髮型。我很不理解不到兩寸長的頭髮,能弄出什麼花樣來,難道還能編兩條麻花辮?
當然,這些都不是他自己完成的,而是有專門的造型師。在趕走了搬家公司的人之後,安黎的個人專屬造型師就拎著足足兩大箱子衣物,轟轟烈烈的破門而入,嚇得我以為又要有一個男人住進我這不足40平米的一隅之地了呢。
這個穿的像彩虹一樣,留著板寸頭,打著唇釘,踩著高跟鞋,名字叫花花的男人令我心生畏懼,以為白日撞鬼。我不知道這打扮應該叫做非主流,意識流或者無痛人流,我也不明白這一身花裡胡哨的色彩是不是因為他來的路上打翻了超市裡的油彩貨架,我只是在想這個在嘴唇上穿個洞,帶顆閃鑽的做法會不會影響到吃飯。萬一哪天一不小心把那顆鑽石吃掉了,豈不是得不償失?
後來我覺得自己的擔心純屬多餘,鑽石作為世界上最堅硬的東西,一定不會被胃液消化掉,所以他怎麼吃進去的,還會怎麼拉出來,只是免費在人體八大系統的消化系統中旅遊了一圈。
我既然無法阻止安黎和花花在我家胡作非為,那也只能選擇眼不見心不煩,回臥室去睡覺。
不知過了多久,我感覺有點地動山搖,緊接著全身一陣劇痛。醒來發現我正在地板上,而安黎的腳正硌著我的腰間盤。
“你完事了?”我看了一眼造型尚在人類的範疇內的安黎,準備爬回床上繼續睡,根本沒去想我是怎麼掉下來的這個問題。
“陳熙寧,你是一頭屬驢的豬麼?”安黎知道對我以禮相待肯定不好使,於是直接將我打橫抱起,扔到了花花面前。
“把她給我弄出個人樣來。”
花花看了我一眼,對安黎說:“難度有點大!”
看來這造型師長了只火雞的模樣,倒是被慣出一副人脾氣。於是我也不甘示弱,正襟危坐在他面前道:“非人類給人類化妝,難度當然大!”
我覺得自己就是專門點炮仗的那只打火機,總是輕而易舉的找到爆點在哪兒。我相信今日自己與花花之間的生死一戰,在所難免。
誰知這個脾氣比打扮還古怪的化妝師對於我的挑釁置之不理,還笑的花枝亂顫。
“老黎,我覺得這個最適合你,你早晚被她拿下。”
老黎?這個化妝師竟然管安黎叫老黎?那他是不是應該叫我姥姥?
安黎坐在一旁擺弄剛剛被修過的指甲,頭不抬,眼不睜的甩出一句:“我從來不買過季的東西,款式太舊!”
“你先別嘴硬,你身邊的女人我都看過,就她特別。”花花一邊揪著我的頭髮,一邊說。我都懷疑照這個揪法,我會不會變成斑禿,禿的跟梅花鹿似的,多難看!
“特別二也算特別?”
花花無言以對,看來這小子毒舌起來比毒蛇都毒。
我決定為花花公報私仇一下,拿起他裝領帶的包包,直接塞進了馬桶裡。
花花匪夷所思的看著我,古人一樣抱了一抱拳道:“豪傑呀!”
緊接著又轉身對安黎說:“這你都不生氣?你脾氣什麼時候變這麼好的?你還是不是我認識的那個老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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