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沒過多久,沈行舟就被抓了回來。
他身上綁著紅綢,一臉悲憤。
“好啊,討厭的客人,你對我們小姐有什麼不滿?”司儀走到沈行舟面前,氣憤地踹向他胸口。
“沈師兄……”姜阮棠焦急不已。
姜拂也沒辦法了,一籌莫展地看著這一幕,抓住姜阮棠的手,“是假的,只要我們能醒來,師兄就不會有事。”
她說這話,也是在安慰自己。
滿心擔憂地看著司儀暴打沈行舟,心中憤憤然,“到時候打回去,氣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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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我們去救沈師兄吧。”秦無霽說了一聲。
很好地藏住了自己的陰陽怪氣。
姜拂也分不清影帝什麼時候說的是真的,什麼時候說的是假的了,立即扭頭問:“無霽,你有辦法?”
“我……”秦無霽扯起嘴角,“我又能做什麼呢?”
“……”
不願意幫忙就閉嘴,謝謝。
姜拂知道自己沒理由跟秦無霽生氣,也許他也不是故意害沈行舟的呢。
就算他有實力能幫忙,但總不能強迫他出手相助。
只是自己沒出息罷了,救不了人。
姜拂心中深切反省了一下,她回去後一定好好修煉,一定要儘快成長,保護一切可以保護的人!
只是眼下,司儀打夠了沈行舟,也就收了手。
還好,沈行舟還沒死,只是吐了滿胸前的血,奄奄一息地被人拎著。
“扔一邊去吧。”司儀擦了擦手,站回高處,對眾人露出笑臉,“各位,想必大家一定很想看看新娘,接下來,就讓我們用熱烈的掌聲,歡迎我們的孟小姐。”
姜阮棠一邊淚流滿面一邊鼓掌,看起來十分悽慘。
但姜拂發現,之前被砍斷頭的相親還沒死,也在那拍手,場面格外驚悚。
夢裡的一切都是誇張荒誕的,許多事情的發生是那麼不合常理,而且找不到源頭。
沒有人知道夢是從什麼地方開始的。
除了姜拂。
不一會兒,穿著鳳冠霞帔的女子從天而降,漫天的花瓣飄落,她如同仙女落世間。
花香,那麼真實。
落花迷人眼。
漫天花雨,賓客落座,一個浪漫的場面硬生生被拍成了恐怖片。
一張拔步床系著紅綢,穿著嫁衣的女子下落時,風掀起蓋頭,露出了孟靈兒的臉。
她落在床上,司儀換上恭維的笑臉,上前說道:“小姐,婚禮可以開始了。”
“嗯。”
孟靈兒的蓋頭重新戴好,透過紅紗,可以模糊地看見她的臉。
她的聲音嬌軟,就是普普通通的少女一般,而在此時此地響起,卻那麼出格。
眾人等待著接下來司儀又會想出什麼招數。
“我們是不是要告訴孟靈兒,這是在夢裡,她醒來了就好了?”姜阮棠驚嚇之餘,尚且還能保持思考。
姜拂感到十分欣慰。
她說:“萬萬不可。”
姜阮棠和秦無霽都疑惑地看向她,姜拂雖然知道離開夢境的方法,但不想搶了顧淵的機緣,以免引起蝴蝶效應。
“一會兒司儀會帶新郎出來,無論新郎長什麼樣子,都不可以出生制止,一定要笑著拍手,知道嗎?”姜拂第一次語氣認真地警告二人。
姜阮棠懵懂點頭,而秦無霽卻用一種……從未有過的眼光看著姜拂。
姜拂:“……”
就算引起秦無霽的警覺她也要出聲提醒,否則就是眼睜睜看著兩個人送死。
很快,新郎來了。
眾人是從他身上穿著的喜服辨認出他是新郎官的。
因為他的外表,根本就難以稱得上是人。
那像是一坨血肉,堆砌在妖怪身上,總之直到看見它時,姜阮棠更加清晰地明白這就是個夢。
眼前的生物確實只能在夢中出現!它是那麼令人作嘔,那麼讓人此生難忘。
新郎官四腳著地,爬到了孟靈兒的身邊。
司儀敲鑼,高興說道:“二位新人今日在此喜結連理,天地同喜!”
姜阮棠幾乎要吐出來了。
司儀卻對眾人說:“各位!現在請為這對兒新人,獻上最誠摯的祝福!鼓掌!”
這怎麼……能鼓掌呢?
姜阮棠想起姜拂的囑託,只能麻木地鼓掌,一邊拍手一邊流淚。
*
“我要吐了,這是魘鬼麼?它綁架了孟靈兒……”應流螢在旁邊小聲地說,滿臉不解。
“我知道了。”
顧淵看著斜臥床榻上的孟靈兒突然說:“流螢,快鼓掌!”
“啊?”應流螢下意識聽了顧淵的,這一邊,應家兄妹齊齊鼓掌,躲過一劫。
相反。
慕成陽兄妹二人就沒有那麼幸運了。
在看到新郎官的一瞬間,慕晚星就險些要崩潰了。
“二哥,那是什麼鬼東西啊!!!!!”
慕成陽也並不淡定,雖然他們桌邊站著持刀的人,但這種情況下,哪還能冷靜思考。
“不知道是什麼,但肯定是妖魔鬼怪!”
兄妹二人對新郎官表現出了極度的抗拒,這時,司儀讓人們鼓掌,他們也沒有拍手。
司儀突然出現在他們的桌子上。
拎著砍刀,朝著他們的頭揮去!
一瞬間,血光四濺。
“又是不肯真心祝福我們小姐的人,孟府不歡迎這種客人!!!”司儀憤恨說道。
人頭落地。
姜拂不忍看那種場面,心道,慕家兄妹完了,雖然只是在夢裡死了,但是出去後就精神萎靡一蹶不振了。
因此欣欣向榮的慕家才會答應和姜家聯姻,而也是因為這件事,慕成陽出去後,性格更加乖張暴戾,進而變態。
姜拂沒辦法救他。
接下來,司儀就讓客人笑著祝福。
如今但凡還活著的人已經知道了司儀的套路。
總之就是輕易離席要死,不聽話要死,笑容笑得不真誠也要死。
幾個人忍著心頭噁心,大笑起來,只見這些人在遍地殘肢前邊笑邊拍手,共同祝福著前面的一對兒新人。
新娘貌若天仙,新郎卻如同陰溝生物一般醜陋之際,根本分不出人類的五官,僅僅是一團噁心的東西,披上了人類的喜服。
他們不知道要笑到什麼時候,笑到了腮幫子都疼,也不敢停。
這種場景將令還活下來的幾個人畢生難忘,當然,除了秦無霽。
“低階,無趣。”秦無霽邊拍手邊冷笑,魘鬼這種鬼物,就是只會用單純的方式刺激人。
而且依託於夢境,又不是真的殺人。
如果是他……
他的目光放在早就被扔在一邊的沈行舟身上,眼中殺意漸漸濃了。